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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來夫君太絕色,這是不是好事?

  凌重華走了好半天,院中的人才回過神來,魏氏見著丈夫的臉色,心裡不上不下的,昨日的甜蜜還在,有心想撒個嬌什麼的,又拉不下臉。

  只得跟在丈夫的後面,不甘地回了正院。

  眾人都是頭一回見到如此出色的男子,鍾蔻珠失神地看著南珊,傳言都是騙人的,害得人一直以為三皇子必是相貌醜陋不堪,才能配得上那樣殘虐的性子。

  可見著真人,哪裡有半點暴力的樣子,分明是一位郎絕獨艷的男子。

  不由衷心地替南珊高興,“三表妹,恭喜你。”

  “謝謝表姐。”

  自從宮中出來,南珊還是第一次見鍾蔻珠,見她清減不少,眼下都有青影,知道必定是姑母逼她熬夜做功課所致。

  她有心相勸,又不知從何勸起,只能將手搭在她的肩上,送杜嬤嬤來的侍衛順便將洪嬤嬤帶走。

  杜嬤嬤走到南珊的面前,行大禮,“奴婢見過三小姐。”

  “杜嬤嬤請起,在宮的時日,嬤嬤與我多有關照,我心中感念,想著再與嬤嬤相處,故而與三皇子提及,望嬤嬤莫要怪罪。”

  “三小姐折煞奴婢,能教導三小姐,是奴婢前世的福氣,他人盼都盼不來。”

  南珊笑了,無論在宮中杜嬤嬤是出於何種原因對她照顧,她都認這份情。

  於是給丁氏等人引見杜嬤嬤,丁氏早就聽女兒說過,在宮中時有個嬤嬤對她頗為照應,想來就是這位杜嬤嬤,自然是親切相待。

  南家的爺們見三皇子離去,也不好再呆在女眷之地,紛紛告辭。

  南琬不發一言地盯著南珊看,然後連句話都沒有說便走了,鍾蔻珠撇下嘴,“三表妹,四表妹因為落選一事,最近心情很是不好,你不要與她一般見識。”

  “都是自家姐妹,我自是不會的。”

  南珊才不在意南琬的態度,她一向跟著南瑾,從來都不帶正眼看人,這樣的無禮,又不是第一次。

  顯然,三皇子駕臨侯府的事情已經傳遍,等南琬回到三房時,符氏正滿臉酸意地對身邊的婆子發牢騷。

  “那二房的蠢貨也不知是走得哪門子的狗屎運,三皇子都親自上門來給她撐腰。”

  瞥見女兒雙眼發痴,不由得大驚失色,“琬姐兒,這是怎麼了?”

  “娘,”南琬的眼中迸出瘋狂的光彩,“無論如何,蔣家的那門親事都要退掉,女兒絕不會嫁過去的。”

  符氏鬆口氣,原來是這事,琬姐兒不說,她心中也有數,已與大嫂挑明,總該給她一點時間處理。

  “你放心,娘也不會同意的,憑什麼姐妹們都入皇家門,你卻要嫁給一個破落戶,說一千道一萬,我都不會讓你嫁過去。”

  南琬點下頭,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坐在書桌前,從那一摞詩中抽出一張。

  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輝光。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她輕讀著,雙唇翕動,眼露痴迷。

  那樣的男子,世間罕見,長相風姿無人能敵,若是能與他賞花月下,吟詩談詞,何等快哉。

  什麼大皇子,什麼四皇子,與他一比,如雲與泥,天差地別。

  她撫著發燙的雙頰,不知想到何處,羞紅了臉,覺得口乾舌燥起來,猛地喝兩口涼茶水,壓下熱氣。

  又忿忿想到,如此出塵絕艷的男子,上天對他何其不公,不僅有那些惡意中傷的流言,居然還指婚那麼一位痴肥女。

  若她能相伴左右,必然極盡溫情待之,兩人琴瑟和鳴,以她嫡女的身份,做個側妃足夠,加上她的才氣,豈是南珊能比的。

  且讓那木呆子占著正妃的位置,看自己與三皇子做一對郎才女貌的佳偶。

  讓世人都用羨艷的目光追隨她。

  ————

  三皇子現身德勇侯府,不僅在侯府中掀起漣漪,在本就不平靜的帝京中,更如投入巨石般,驚起三層浪。

  誰人不知這位三皇子性子孤怪,獨來獨往,神出鬼沒,從未在京中現過身,便是宮中的人,見過的也沒有幾個。

  可誰能想到,他不僅沒有反對陛下賜的親事,而且還上門替南三小姐撐腰,讓人不解。

  他此次露面,帝京中鋪天蓋地的都在議論,很快大家都知道,三皇子長得貌若仙人,神姿出眾。

  京中的貴女們,暗自絞爛手中的帕子,誰能想到傳言中暴虐無常的三皇子,竟然光華高潔得如天上的仙人。

  若早知道,在大殿中拼了命也要穩住身形,讓那大虎選中,可恨的是,如此美好的男子,平白讓德勇侯二房那個一無是處的庶子之女得了去。

  好不甘心。

  她們都忘了,當時在殿中是如何的失態,嚇得差點尿褲子,再來一次,照樣讓她們花容失色,哭爹喊娘。

  其次氣倒的就是孟皇后,宮女們拼命地替她揉心口,那個孽子,三番五次下她臉,可皇帝那邊卻是由著他。

  洪嬤嬤是她派去的人,陛下半個字都不說,就讓人換回來,簡直是打她的臉,將她這個皇后置於何地。

  隨後她就臥塌稱病,宮中一時間流言四起,三皇子大不孝,將皇后給氣病了。

  一晃半個月,陛下不僅沒有來探望,反而宮中多了一位瑾妃,孟皇后氣得胸口痛,真病倒了。

  她半躺在塌上,盯著恭敬地站在下面的女子,越發來氣,心口堵得慌。

  一家子勾人的下三濫。

  長得醜的會作妖,引得孽子相護,這個號稱第一才女的,也是個骨子裡的浪蕩貨。

  南瑾身著宮裝,背挺得直直的,低著頭,露出雪白的頸子,腰勒得細細的,恭敬地站著。

  紫色的宮妃服襯得她皮膚越發如雪般瑩白。

  孟皇后看得一陣心頭火起,這樣一副好身段兒,楊柳細腰嬌人臉,怪不得陛下貪歡,不顧龍體,與她痴纏。

  這個新封的瑾妃剛進宮時稱病,沒過兩日就活蹦亂跳起來,接著在御花園中深夜撫琴吟詩,將陛下引過去,陛下驚為天人,親自將人抱上龍塌,聽說當夜裡水都傳了三回。

  好個不知羞的,還說是什麼清高的才女,跟風塵女子有何區別。

  也不知陛下哪裡來的精力,以往一個月里在在她宮裡歇兩回,總是勉力才來那麼一次,有時甚至蓋上被子就睡覺。

  新得個美人,就一夜三回,聽得她都心熱。

  接下來的十多天裡,陛下都呆在翠華宮中,獨寵瑾妃一人,夜夜要水。

  後宮的妃子們都快將自家宮門口的青磚踩爛,長夜漫漫,別人嬌吟承歡,她們卻要孤枕入眠。

  想到這,皇后眼中如淬毒般射向南瑾,南瑾低著頭,站得筆直。

  突然瞄見踏進殿中的一雙男子的金邊黑靴,認出來人,半抬著眼,一顆眼淚掛在睫毛上,微微地顫動著,似落非落。

  四皇子的心似被扎了一下,想著最近聽到的事,父皇寵幸了她,聽說初承恩寵就要了三回水,他差點嘔出血來,這是他心愛的女人,卻在父皇的龍塌上承歡。

  別人說新封的瑾妃好手段,彈琴作詩將父皇引去,可他知道,她一向清高,怕是心情苦悶撫琴散心,被父皇瞧見,奪了去。

  孟皇后見兒子眼中的憐惜,只覺得胸口更疼,厲聲道,“瑾妃侍奉陛下有功,記得做好自己的本份,侍候得好了,本宮自然有賞,退下吧。”

  南瑾彎腰退下,孟皇后揮退眾人,轉身一巴掌打在四皇子的臉上,“你不要命了,當著我的面都敢和那個狐媚子眉來眼去,若被你父皇看見,皇位還有你什麼事?”

  四皇子心中忿忿,死握著拳,他的父皇,與他有奪妻之恨,可是偏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女人陪在父皇的身邊強言歡笑。

  他的太陽穴上青筋畢現,雙目如火般,最後連句問候的話也沒有,就拂袖而去,孟皇后氣得差點暈去過。

  南瑾得寵,生氣的不止孟皇后一人,宮中的其它女人都看著呢。

  年紀大的如賢妃,反倒不會吃這些酸味,她兒子長成,自己年老色衰,那些個男女情情愛愛的,已經無關緊要。

  可育有皇帝最小兒子的欒貴妃哪裡肯依,她的兒子正好八個月,自從入宮以來,獨寵後宮。

  誰知半路殺出個南瑾,生生將這份寵愛奪走,看著襁褓中的六皇子,心生不甘。

  老人們常說,老兒子大孫子,男人的命根子,往日裡,陛下不說一天跑三回,卻是每天都要來逗下小皇子。

  她再溫柔小意地陪著,八成也就宿在景葉宮,可是自打選秀過後,多了三個美人,就開始變了。

  起初還是好的,陛下按例臨幸另兩個美人,那兩個美人都是世家的庶女,倒也沒什麼要緊的。

  不過隔上一日,還會來她的宮中看小皇子,順便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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