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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看著?”她問,她可是看到素和出手的,如雷如電,都沒看清呢,那人就倒在地上了。

  實在太厲害了!

  素和倚在門框上,兩手抱在胸口,懶懶道:“看到太陽出來行不行?娘娘放心,我便是睡著,幾丈內有動靜都難以逃過我耳朵。”

  裴玉嬌高興了,過去拉拉她衣袖:“好,謝謝你,白天給你補覺。”為表達下謝意,她想一想,從衣袖裡摸出兩塊金糕卷給她,“半夜餓了吃!”

  素和哭笑不得:“謝了。”掰了一塊扔進嘴裡。

  有高手看護,裴玉嬌這會兒一點不怕了,畢竟不能叫爹爹來看著啊,她也不想家人擔心,故而什麼都沒有說。

  她躺在床上,把藏在枕頭下面,司徒修寫給她的信拿出來瞧了瞧,暗想今天她做得很好,便是他在也一定會誇她的,她笑眯眯把信塞回去,安心的睡著了。

  ☆、第102章

  ?  九月初五,司徒修回了京都。

  乾清宮裡,司徒恆成在殿內來回踱步,滿腔憤怒的道:“朕念韓羅勞苦功勞,將他南安侯改為世襲罔替,又賜了永平府的大宅於他,他卻仗著這榮耀胡作非為,橫行霸道!足足七年,他沾地為王,魚肉百姓,朕絲毫不知,那些官員都眼瞎了耳聾了?豈有此理,幸好你二人前去,斬了他這條地頭蛇。”

  說完,兀自氣喘吁吁。

  司徒熠忙道:“父皇日理萬機,華國上下每日多少事情,哪裡能樁樁顧得上?自然會有疏漏的,至於官員不敢置喙,也是因韓羅心狠手辣,常捏著家屬性命要挾。”

  司徒恆成猛地摔了案上茶盅:“朝中大臣,還被個小人威脅?上稟到朕這兒,朕難道不能護他們周全?”

  兄弟兩人互相看一眼,心想父皇再是英明,可有句話卻是天高皇帝遠,故而便是皇帝又能奈何,這天下不平的事兒多著呢,司徒修躬身道:“兒臣以為,韓羅能隻手遮天,與都察院玩忽職守不無關係,雖則父皇設立了十三道監察御史,監督各地官員,但永平府一事,可見並不到位。兒臣甚至聽說,眾御史在各地多有受賄,與貪官污吏狼狽為jian,如今只除去韓羅,又算得什麼?”

  聽到這句,司徒熠一驚,沒料到司徒修解決了永平府一事不止,竟然還要再掀風浪,那是與整個都察院為敵啊!

  他做人向來低調,講究萬事留一線,事情辦好便罷了,可這個弟弟,難怪司徒瀾要剷除他,委實像是出鞘的劍一般鋒芒畢露,可父皇為人仁和,未必欣賞他這一套刨根問底的作風。

  他笑笑道:“七弟,凡事得慢慢來,欲速則不達。”

  司徒修意見不同:“趁熱打鐵。”

  司徒恆成伸手捏了捏眉心,憑著韓羅小小一個侯爺也能掌控永平府,還攛掇眾官員一起分享賑災銀糧,可見他手不能及處,多少官員腐朽敗落,還不知百姓怎麼受苦呢!他自小的志願便是當個明君,今日著實受了些打擊,皺眉道:“你們先下去罷。”

  他需要時間思量,當初都察院乃許侯爺執掌,恐是安插了許多門生好友,變成他一言堂,自然是從里往外的壞透,或許該如司徒修所提議的,好好整頓,可一整個衙門大動手腳,未免引起混亂,得從長計議。

  兄弟倆知道父皇還未下決定,當下便退了出去。

  司徒熠笑著拍拍司徒修的肩膀:“我說你啊七弟,在外念著弟妹,如今回京都了,還想著都察院的事兒?趕緊回你岳家接弟妹回王府罷!”

  司徒修笑起來:“已回京都便不急了,早晚得見上面。”

  司徒熠嘖嘖兩聲:“小別勝新婚,我也不與你多說,回去見娘子與彰兒了,好走。”

  他轉身大踏步而去。

  司徒修出得宮門,亦翻身上馬,馬鞭揮下,一路直奔裴家而去。

  聽說他已在上房,正與祖父祖母說話,裴玉嬌一顆心差些歡悅的蹦出來,連忙套上軟和的繡花鞋,由竹苓丁香扶著出去,尋常短短的路,這會兒竟好像變長了,怎麼走也走不完,她嘴裡道:“快些,快些,你們怎麼比我走得還慢!”

  還不是怕她摔了,竹苓忙道:“已經很快了,娘娘別急,王爺都在府里了,還能見不著?”

  裴玉嬌不管她,只顧走路。

  將將從月亮門出來,便看見前方走來一人,穿著紫色的錦袍,金絲銀線織就的雲紋浮在衣襟袍邊上,閃閃發亮,像是要騰空而去,她猛地立定了,目光直落在他臉上,正如她夢裡看見的一樣,俊雅高貴,不可方物。

  她突然哭了起來,眼淚落下來,腳也好像軟了,再也走不動,索性他過來了,將她摟在懷裡,柔聲斥道:“見到我不高興,哭什麼?”

  她哭得更厲害,兩隻手摟住他的腰,緊緊的抱著,好像怕他再走。

  他笑著,伸手輕撫她頭髮,目光落在她肚子上:“果然大了,跟我想得一樣。”

  已經很是顯眼,那樣突出來的一個肚子。

  她急於告訴他,也不管眼淚還在流,指著肚子道:“孩兒會動了!”

  “經常動嗎?”他把手貼在她肚子上。

  “不是的,只是有時候,總是動會累呢。”她道,“但是我吃完東西,他經常會動的,許是也在吃。”

  “那我等你吃了再摸。”他捧起她的臉,細細凝視。

  變胖了,好圓一張臉,更像個大包子,可五官仍是漂亮的很,皮膚白裡透紅的,像個可愛的娃娃,他低頭親了親她的嘴唇,像羽毛般拂過去,柔軟的觸感延伸到心底,引得全身的血液都熱了起來。他多懷念這感覺,此刻將她擁在懷裡,所有的思念都好像得到了補償,他再次親下去。

  她仰著頭回應他,從沒有那麼熱烈。

  好像風兒看見了都害羞,什麼聲音都沒有了,唯有他們兩個,用唇舌在表達著對彼此的喜歡,彼此的依戀。

  她臉紅心跳,微微喘息,舌尖麻的有些生疼了,他才慢慢放開她。

  “剛才祖母說,你得了相思病,叫我快些來,我便沒說幾句話。”他不忘調侃,“是真的嗎,所以寫信給我?”

  她臉更紅了,暗道祖母怎麼能這樣呢,面上卻不願承認,噘嘴道:“胡說,我好好的,沒生病!”

  “那為什麼寫信?”

  “我不能寫信嗎?”她垂眸道,“妻子寫給丈夫,不是很正常的?”

  司徒修看她害羞,輕聲的笑。

  她問:“你吃了飯沒有?現在正是要午時呢!”

  “還沒有。”

  “走,去我那裡吃。”她拉住他的手。

  他便隨著她去。

  怕他在永平府沒有好吃的,裴玉嬌叮囑了一大串的菜名叫廚房去做,司徒修好笑:“這麼多咱們吃得完嗎,還是你如今飯量已經有那麼大了?這樣,本王可養不起。”

  裴玉嬌瞪他:“好心沒好報,都是給你吃的,你看你都瘦了,我一早叫你帶廚子去!”也不管多了浪費,反正難得一回,她催著奴婢去廚房說。

  見她那麼體貼,司徒修心裡暖暖的,將她抱過來坐在腿上,兩隻手摟住她的腰。

  她身上帶著淡香,那是久違的味道,他腦袋擱在她頭頂,微微閉起眼睛,在途中的疲乏一下子都沒有了,懷中是她柔軟的身體,雖然帶著肚子,對相對於他來說,仍是嬌小的,他一隻手不由自主慢慢往上撫了去。

  雖然奴婢們知趣一早避開,可被他突然這般,裴玉嬌的心還是有些慌慌。

  他的手不老實,他身上的東西也不老實,在底下戳的她差點跳起來。

  她嚇道:“現在可不行。”

  正要吃飯,再說,他從永平府回來,指不定一會兒祖父又要與他說什麼事情,誰知道呢。

  司徒修笑了笑,咬一咬她耳朵:“什麼不行,本王說要做什麼了嗎?”

  她惱得不理他,從他身上要扭著下來。

  他圈著她的腰不給,親她的臉,將她衣襟拉下,親她的脖子,幸好廚房的飯菜好了,他才放她下來,她只覺身上濕漉漉的,說不出的難受,又想他就跟剛才那樣,抱著她不放,想著又有些羞人,勉強鎮定下來與他吃飯。

  他在對面坐著,慢條斯理,一舉一動都很優美,她一頓飯偷偷看了他好幾次,暗想世上怎麼有那麼好看勾人的男人呢,以前自己竟然沒怎麼發覺,可現在瞧一眼,心就砰砰跳。

  他居然還是自己相公吶!

  司徒修暗暗好笑,也沒有打攪她欣賞自己,甚至比往常更散發了魅力出來。

  就讓她更喜歡自己一些吧,讓她喜歡的無法自拔才好!

  兩人用完飯,因司徒修是來接她回王府的,便與她一起去跟裴家人辭別,太夫人忙道:“在這兒住了那麼久,早該回去了,只路上小心些,不過想必王爺定能看顧好嬌兒的。”

  司徒修一笑:“是,請祖父祖母放心,另外岳父二叔那裡,來不及告別,還請祖母代為說一聲。”

  太夫人自然應了。

  裴玉嬌又與裴玉畫,林初雪二人道別,裴玉畫揶揄道:“趕緊的走罷,省得又整日跟丟了魂似的。”

  林初雪則笑道:“聽說再過一陣子,你更得要注意的,以後莫出門了,咱們有時間來王府看你。”

  裴玉嬌連連點頭,轉身回望春苑叫丫環收拾行李。

  莫約過了一個時辰,二人坐上了回王府的馬車。

  不比以前,她總是滿懷著傷感,滿懷著戀戀不捨,今次她坐在馬車上,嘴含微笑,便是要回自己的家一樣。司徒修瞧在眼裡,眸色越發溫柔,好像秋日裡泛著漣漪的湖水,他輕輕撫摸她的臉道:“還記得回門那次嗎,才出來便說要回去?”

  提起往事,她有些羞窘,哼了聲道:“那是因為才嫁給你,我還不習慣,我想家。”

  “現在不想了?”他抬起她下頜,“還是因為現在更想我?”

  在他漆黑的瞳孔里,映出她姣好的容顏,她盯著他的眼睛,好像深陷了進去,再也不能撒謊,喃喃道:“更想你。”她輕聲道,“我太想你了,修哥哥,連做夢都在想。”

  ☆、第103章

  ?  聲音細細的,帶著纏綿,在耳邊環繞。

  他的心為之蕩漾,低聲道:“我也想你。”

  萬分的想。

  他親在她唇上,她手摟住他脖頸,也不管車廂是否顛簸,他放開她,她湊上去,她累了,他又捨不得,像是再也分不開似的,直到馬車漸漸慢了,在王府門前停下來。

  到家了。

  他攏一攏她凌亂的頭髮,意味深長的道:“今日還長呢。”

  牽著她的手下來,下人們跟在後面,帶著行李。

  王府又一下恢復了生氣,到處都忙忙碌碌的,司徒修風塵僕僕,早該清洗一番,當下去了淨房。裴玉嬌坐在榻上心猿意馬,好半響司徒修洗完,竟然沒來臥房,而是去與盧成說話了,大抵是問王府的事宜,可這些急什麼呢。

  她有些生氣,一個人坐在書案前看書,卻又看不進,使人去問司徒修,涼衣可都帶回來了。

  司徒修啞然失笑,他人都回來了,她還真在乎那些衣服?匆匆交代盧成幾句,走回上房。

  “都帶了,許是還沒拿出來。”他一本正經的回答。

  裴玉嬌目光在他英俊的臉上打個轉兒:“你跟盧管家說什麼呀?”

  “都是些瑣事。”

  既然不重要,就不能留在明天說?裴玉嬌暗地裡哼了哼。

  “娘子可還有別的事情?”他存心逗她。

  裴玉嬌能怎麼說,只好說沒有了,見他走到門口,就要出去了,她又著急,叫道:“有!”

  他走回來:“何事?”

  站在她身邊,衣袍上帶著淡淡的皂莢清香,他離開那麼久,她現在就想賴在他身邊,就像跟他交融在一起,一刻也不能分開。她還沒說話,臉就紅了,可仍是鼓起勇氣道:“別走……”

  她拉住他衣袖,垂著眼眸,因為害羞,睫毛輕輕的顫動著。

  他一聲笑,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本王剛才說了,今日還長呢,就你急吼吼的,我交代下人事情你都等不得?”

  “等不得,就等不得!”她被戳破心事,索性耍賴開了。

  他低頭親她撒嬌撅起的櫻唇,一邊將玉帶解了,等到得床邊,只剩下雪白的中衣,將她抱於床上,含著耳珠道:“看在你這麼主動的份上,本王一定會如你所願,只別太急,咱們慢慢來。”

  他從後面抱住她,將她腰帶抽了。

  門兒關著,隔斷了聲音,兩丫環瞧見早就避開了,竹苓拿著花灑澆水,窗前幾盆杜鵑這幾日曬著太陽都有些乾裂,虧得她回來,泥土得到活水滋潤,一下子吸了個透,微微蔫掉的枝葉也重新飽滿起來。

  不知何時,司徒修才停止了動作,初秋的時節,兩人渾身濕漉漉的,裴玉嬌趴在他胸口,微微閉著眼睛,小手卻不老實,在他身上這邊摸摸,那邊戳戳,好像在探究他的身體。他捉住她的手放在嘴邊咬一口,促狹道:“還不嫌累呢,是不是……”

  她連忙搖頭:“累了。”雖然舒服,可也真的快累死了,緊繃到最後的釋放,全身都跟痙攣似的,差些暈過去,她將小腦袋往上移了移,靠在他肩膀處,又盯著他的臉看。

  好像一個孩童重新認識新的世界。

  他捏捏她的臉:“不認識我了,這樣看?”

  她喃喃道:“只是覺得奇怪,好像我現在才是你的妻子呢。”

  他唇角彎了彎,伸手摸她的肚子:“怎麼會是現在,而是很早很早前,不然本王怎麼會娶你這個傻丫頭?”假使沒有那等前緣,大抵他是不會想到娶她的,也絕不會這樣死皮賴臉,“都是前世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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