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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光芒萬丈

  這下輪到趙勾玉呆了,“什麼人……”

  不會是狗血的未婚妻吧……不對,上官無塵都那麼大年紀了,就是有所謂的未婚妻,那也是四五十歲的老娘們了,身子骨差一點兒的,在這個時代說不定已經死翹翹了,一定是這樣的,未婚妻什麼的,最討厭了。

  “以趙大人和城主的關係,在下覺得此事也無需向您隱瞞,便告與趙大人也無妨。”辛夷特別開明的笑著說,“這應當算件喜事,寫信的是城主的師父。”

  “師父?他哪來的師父?我怎麼不知道他還有個師父?”趙勾玉一連串發出三個疑問,其實都不過是一個意思。

  辛夷也不拐彎抹角了,單刀直入,“不知城主可否對趙大人說過,城主少時,妄命城還不叫妄命城,那時候有一位老嫗守著城主?”

  趙勾玉蹙眉,狠狠的蹙眉,不悅的瞪著辛夷。

  辛夷看出來了,趕忙道,“無妨,就由在下來告訴趙大人吧。”

  好傢夥,真險,這要是讓這個女人丟了面子,命沒了倒是不怕,被記恨才是最可怕的!城主和此人果真是物以類聚啊,這倆人一個比一個愛記仇!

  “是這樣的,城主自出世起便由一位婦人照顧著,這婦人同城主一樣,都不知前塵舊事,不過,此人的武功卻極為了得,劍法更是精妙卓絕,她待城主勝似親生,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但怎奈好人沒好報,在城主十四歲那年,那婦人她……沒了!”

  辛夷長長的嘆了口氣。

  “死人還能寫密函!?你當本官是傻子麼!?”趙勾玉無法忍受的大聲吼道,驚得辛夷猛後退。

  “大人恕罪!是小的疏忽,您莫要放在心上,您聽小的慢慢說!”她辛夷是個辦大事的人,能屈能伸,“是這麼回事兒,當年城主一發現太傅失蹤,就動用了全城人手去找,後來更親自尋遍了妄命城,可仍一無所獲,之後,萬般無奈下,城主便以為太傅她死了,還為她在禁地作了衣冠冢。”

  “禁地?”趙勾玉重複道。

  “是的,禁地是妄命城的劍冢,城主太傅生前常去的那裡的。不過話說回來,太傅雖然武功極好,但腦子時卻好時壞。”辛夷想到這一點,也禁不住皺起了眉頭。

  趙勾玉抿唇不語,死死的攥著衣袖,這個城主太傅當年莫名其妙的失蹤,如今又在這個節骨眼上回來,不要說天生多疑的她,便是普通人也該好好揣測一番了。

  可上官無塵看了這人的密函就走了,他究竟去作甚了?難道真是去見她了?

  難道就不能等回來再去麼?宮中宴會不能不去他不可能不知道的,這……這到底該怎麼辦?

  “趙大人,不知可否聽在下說一句?”辛夷試探性的問。

  趙勾玉冷聲道,“說!仔細自己的皮!”

  辛夷偷偷翻了個白眼,之後恭敬的道,“依在下來看,城主不會有事的,城主是太傅親手拉扯大的,便是這層關係,也不會傷了城主。”

  “這我自然知道,但若不是去見了你們的太傅,是碰見什麼壞人……”

  “上官公子武功高強,便是碰見什麼人,倒霉的也會是對方。”韓江月的聲音遠遠傳來,他望著轉頭遞來寡涼眼神的趙勾玉,歪頭一樂,“怎麼,趙大人看著江月的神色,倒像是見了殺人兇手。”

  趙勾玉憋著氣,冷道,“不要拿這種事開玩笑!”

  韓江月立刻輕哼一聲,很是不屑。

  公孫靖隨後趕來,對趙勾玉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勾玉,你真的過慮了,上官公子那般人兒莫說是我,就算是家母也討好不得,你又何必如此一驚一乍呢……”

  趙勾玉知道他們說的話都對,可是她就是放不下心,“我不去了,你們倆去吧。”

  轉過身,趙勾玉負手背對韓江月和公孫靖。

  “趙大人!你究竟置我於何地?你置太師府上上下下幾百口人於何地?你置我腹中孩兒於何地!?”

  韓江月擲地有聲的責問,讓趙勾玉不得不正視她一直糾結的矛盾。

  愛情,責任,這兩個自古就不可兼得的東西,她究竟要選哪一個?

  趙勾玉黯然低頭,眉宇間滿是散不去的鬱結。

  韓江月看著,莫名的不忍,他錯開視線望向別處,握著拳道,“妻主盡可放心進宮赴宴,江月和辛姑娘會去尋找上官公子的,江月可以起誓,若是有上官公子的消息,一定立刻進宮親自告訴妻主!”

  趙勾玉無言以對,只能沉默的跟著公孫靖入宮。

  如他們所說,上官無塵會出事的機率是萬分之一,但韓江月卻把話說得那麼絕,她若仍執意留下,等上官無塵安然無恙的回來,她又要如何對韓江月和皇帝交代?

  這個宴,她是別無選擇。

  (2)

  宴會現場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鑼鼓喧天鞭炮起,紅旗招展人山人海。

  那是相當的熱鬧。

  可趙勾玉滿心都是上官無塵,縱是良辰美景,佳人在前,也完全提不起興趣。

  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就開始發呆,其實她明白上官無塵的心思,若公孫靖所言非虛,那麼不但她是上官無塵的救命恩人,就連何飛花,也不可能完全怪罪。

  何飛花開始可能的確是欺騙過他,但最後他的不死也是拜她所賜,拋開那種沉睡是不是比死來的好不說,他上官無塵絕非是個薄情之人,仇恨他記得,恩情亦是永遠難忘。

  他其實應該和她是一樣的,被幾股力量拉扯著,充滿矛盾,充滿痛苦。

  也正是因此,趙勾玉才放不下心。

  憑上官無塵的本事,的確是誰也休想奈何的了他。

  但他若不出手呢?

  趙勾玉頭疼的灌下一杯一杯的酒,從來不勝酒力的她這一刻卻仿佛千杯不醉,臉上一點異色都沒,看的旁人直愣眼。

  趙勾玉並不理會他們的注視,也不掛心是誰在盯著她看,她腦子裡和心裡只裝得下一個人,以前是現在也是,將來也不會改變。

  上官無塵,他外表看起來高傲冷漠,言談間也不咸不淡,可只有趙勾玉最清楚,他完全不是連他自己都承認的“木頭人”,他對所有他愛的人都有很深很深的感情,否則,他也不會心心念念的似乎都是報仇,卻一直沒有實際行動。

  趙勾玉閉了閉眼,眼眶紅了一圈,面色蒼白,觀著心疼。

  “趙太師?”

  一個溫和男音入耳,趙勾玉抬起頭來,她淡淡一笑,是公孫梓珺。

  她擺給公孫梓珺的這一笑,可是極有學問的。

  一般人面對神策公子這般仙人似的男子,很少有不會舉止失措的,但趙勾玉這一笑就很有分寸,既算是回應了公孫梓珺,但不疾不徐的態度又有點高高在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就拉開了。

  旁人此刻可能會對趙勾玉的漠然置之覺得尷尬,但公孫梓珺可不會,在他的意識里,絕不會有人拒絕他,所以他根本不存在諸如“尷尬”、“失望”、“緊張”等等算不上好的情緒。

  他大大方方的拖著及地的金色衣擺走了過來,很自然的坐到別人讓出的位置上,瞧著趙勾玉,笑而不語。

  趙勾玉側首瞥了一眼眉眼含笑,不知道在那YY什麼才笑的如此開心的策神,不著痕跡的往反方向後撤了一個位子。

  公孫梓珺愣了一下,好像不明白趙勾玉為什麼躲開他,他看了一眼兩人中間隔著的座位,再一次眯眼含笑,拎起衣擺朝前移。

  趙勾玉面無表情的看著面不改色的公孫梓珺,心道完蛋了,管理員在哪呢?旁邊又沒有奶媽,這人一個法師還能自愈不成?他肯定開外掛了!

  人若犯我,我忍!

  給你面子,誰讓你是策神!

  趙勾玉裝作不經意的再一次後撤一個座位,方才坐在她後面的官員早就有了先見之明,在她準備後撤前就溜走了。

  公孫梓珺繼續笑著往前挪,那架勢,完全是預備跟趙勾玉死磕到底了!

  趙勾玉毛了,再一再二不再三,這人怎麼沒自尊心呢?

  “你怎麼又過來?”

  不損他兩句,不利於她的有禮地形。

  公孫梓珺一點都感受不到趙勾玉的煞氣,笑著點頭說道,“嗯,有時候本座的確無所不在。”

  比如在神殿那次的信函,那便是他事先找人藏在那的,他算到了會有那麼一天,救下趙勾玉對公孫家的利益有極大的幫助,他其實也不是總做無用功的。

  “你……”趙勾玉在這個時代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忍無可忍無須再忍,她本就心情不好,是他主動招惹她的,那就不要怪她不憐香惜玉了!

  “你知不知道你很煩人?”趙勾玉站起身,後撤好幾步拉開與公孫梓珺的距離,接著,她在眾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下冷然道,“那麼多座位不坐,偏偏坐本官旁邊?”

  這次公孫梓珺懵懵懂懂的愣了半晌,稍稍有些明白趙勾玉為何反應如此激烈了,他抿唇苦笑,原來他是誤會人家了,他還以為她往後讓座,是嫌前面吵鬧呢,正好他也喜歡清靜,所以就隨著她一起撤了,可想不到……

  人家那是不待見他呀!

  嘆了口氣,公孫梓珺依舊溫和的笑著,他也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座位,“趙大人,你要搞清楚,本座只是坐了個空位置,而空位置的旁邊,剛剛好有個你,如此而已啊。”

  趙勾玉無語凝噎,臉色難看的拂袖而去,弄得在場的人都不禁微微側目,即便女帝和何千攻、龍寧等人都忍不住尋思了,莫不是這趙太師轉性了不成?

  這樣的美人她姓趙的居然這般不屑,在她們心中只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

  那就是公孫梓珺實在太光芒萬丈了,他刺傷了趙勾玉的雙眼,趙勾玉那是怕晃眼才不敢看!

  67時過境遷

  趙勾玉的背影模模糊糊的愈來愈遠,公孫梓珺搖搖頭,神色說不出是失落還是釋然,他仍舊坐在原位上,只是此時已無人敢坐在他身邊。

  公孫靖端著酒杯走到公孫梓珺身邊,她左右打量了一番,俯身靠在他耳邊道,“你這是幹什麼?不要自賤身價,惹了人笑話你是小,給母王摸了黑你要如何收場?”

  公孫梓珺頭也不抬,輕描淡寫的笑了笑,“珺兒千里迢迢來到京城,姐姐沒去迎接也就罷了,如今還因為這麼些小事就責備珺兒,珺兒心裡,著實的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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