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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勾玉微微頜首,她自然是記得的,擷芳公子那種媚到骨子裡的妖孽想忘記都難啊。

  “莎糙就是去了那家青樓,而且……”慕心荷神神秘秘的向前一步,俯身貼她耳邊輕聲道,“喊的陪侍就是沈擷芳。”

  趙勾玉腦中飛快的閃過了些什麼,卻不好拿捏,她抿了抿唇,忽然站了起來,“過去看看。”

  49甜到憂傷

  趙勾玉剛踏出暫居的書房,和慕心荷還沒走到府門口,就撞見了迎面而來的上官無塵。

  他一身白衣,手持長劍,抬頭,遠眺,猶如綻放的煙花,划過靈魂而來,又如遠山上朦朧的山霧,飄渺清逸。

  如果上官無塵是玉,溫潤雅致,那麼韓江月便是鑽石,璀璨奪目;

  如果上官無塵是冰,徹骨寒涼,那麼韓江月便是春雨,沁人心脾;

  如果上官無塵是書,安靜內斂,那麼韓江月便是琴箏,歡快跳躍。

  可是,齊人之福這東西,哪是那麼好享受的?

  於趙勾玉而言,這輩子最大的夢想,便是以後可以倚著上官無塵的背,拉著韓江月的手,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這樣人生便算無憾了,也不必再糾結那些莫須有的圍牆。

  那個誰誰誰不是曾經那麼痴迷卻又那麼真誠的說過“牡丹花下死,他媽的做鬼也風流”嗎?

  “上官城主?您這是……”

  慕心荷上前一步,皺眉問道,她心裡盤算著上官無塵該不會又是來阻撓小玉進青樓的吧,這看的也太緊了!

  上官無塵看了慕心荷兩秒之後面無表情的轉向趙勾玉,他輕抿唇線,低聲道,“我與你同去。”

  趙勾玉稍稍愣了一下,上官無塵近來似乎變了很多,雖然還是惜字如金,但他眼睛裡閃爍的某些東西卻不再虛假了,他給她的感覺,也不再是水中月般的迷幻,不真實。

  “好,不過那種地方,你一介男子……”

  趙勾玉邊說邊觀察上官無塵的臉色,但是後者一直面不改色,等她說完,還特別淡定的搖了搖頭,“去過的。”

  “那走吧。”

  趙勾玉撓著下巴往前走,這年頭有沒有女人逛青樓帶著自家男人的?不僅帶了,還帶的光明正大堂而皇之,會不會……太不把怡紅院的人放在眼裡啊?

  這些憂慮實在不是趙勾玉該擔心的,他們一行三人很快到了怡紅院,剛進了門,那鴇父冒著精光的眼神就在上官無塵身上定住了,不管旁人怎麼明示暗示都沒反應。

  趙勾玉怒,敢看老娘的男人,你吖活膩歪了,莫說你充其量就算個青樓里的小二,你就算是小三,老娘也不怕!

  “這位公子。”趙勾玉跨了一步擋在上官無塵身前,冷麵說道,“勞請擷芳公子一敘。”

  語畢,她看了慕心荷一眼,慕心荷之前一直眼觀鼻鼻觀心,對於諸如上官無塵、葉清愷此類男人,她是極其不願招惹的,並非害怕,而是太麻煩了。

  這種男人奉行的是能動手絕對不吵吵,能滅口絕對不留活口的原則,他們以自我為中心,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要是惹到他們,能留下小命那是天大的恩賜,可即便這樣也讓人無法接受,因為他們一定會把你弄成兔子!把你全家都弄成兔子!把你方圓百里都弄成兔子!!

  所以,慕心荷接到趙勾玉的眼神,老老實實的把身上所有的錢都上繳了,然後低眉斂目的繼續扮淑女,乖巧非常。

  趙勾玉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會,終是什麼也沒說,轉頭將銀票全部塞進了鴇父懷裡,“你什麼也不用說,只要立刻把沈擷芳給我叫來就行了,另外,和沈擷芳在一起的那根木頭,你也叫她一起來。”

  越過鴇父,趙勾玉邊走邊說,“哦,如果她不來,你就跟她說,趙太師有請。”

  鴇父聽見“趙太師”三個字渾身一激靈,懷裡的銀票一下子撒了出去,上官無塵眸中寒意一閃,趙勾玉急忙上前握住他已經微轉的手腕,重重的搖了搖頭。

  上官無塵眨了眨眼,收回了招式。

  趙勾玉開心的笑了一下,眉眼都彎彎的,斯文白淨的粉面俊美異常,棉布青衣穿在她身上硬是漾起了一股子威嚴之氣,說白了,就是此妞雖姿色略遜於上官城主,但氣場,卻首屈一指。

  上官無塵看的呆住了,幾乎沒有猶豫,他脫口道,“你笑起來很美。”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拉回神智的鴇父早就跑去請沈擷芳了,而慕心荷就算聽到了也絕對不敢當著上官無塵的面表達出內心的震撼,所以,一切如常,除了已經笑的跟一朵花兒似的趙姑娘。

  怡紅院的客房裡,趙勾玉小口小口的飲茶,細長的眼睛半眯著,不時有精光閃過,面色無查,難探真意。

  忽然,她紅唇輕啟,“無塵,現正值百花齊放的好時節,東院的書房裡空蕩蕩的,連個景兒都沒有,呆在那裡悶得要死,不如,你送我一束鮮花可好?”

  聞言,站在窗邊製冷的天然空調立刻轉頭看向趙勾玉,冷冰冰的說,“我從不給女人送花。”

  趙勾玉露出很失望的神色,憂傷的凝視了他一眼,淡淡別開頭,不再言語。

  上官無塵握著劍的手緊了緊,突然看嚮慕心荷,慕心荷被這道冷光搞得措手不及,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上官無塵冷哼一聲,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將手中寶劍一揚,又睨了一眼趙勾玉,無聲威脅某朵小荷花幫他看好自己的養老媳。

  慕心荷哪敢不從?她點頭如搗蒜,恨不得他馬上就走。

  上官無塵也不遲疑,眨眼間便從窗戶飛身離去,趙勾玉摸了摸鼻子,似笑非笑的望著紋絲不動的窗扇,她側身倚在桌子上,單手拄著頭,心裡說不出的甜蜜。

  換句話說,她似乎忘記了剛才在上官叔叔面前毫不猶豫的出賣她的某個騷包還在這裡。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沈擷芳來了。

  和他一起進來的,果然是莎糙。趙勾玉看都沒看沈擷芳,她目不轉睛的盯著莎糙,眼中說不清是傷痛還是自嘲,她足足盯了莎糙三十秒,方才面色陰鬱的別開頭去,拿起桌上的酒杯,自斟自飲起來。

  “屬下參見大人。”

  莎糙單膝跪在地上,一身黑衣,如初見時一樣玉樹臨風,可趙勾玉看她的眼神卻冷的似乎可以凍住一切。

  趙勾玉顯得格外嚴肅和沉默,通常意義上,臉皮厚的人,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我待你不薄。”

  不用懷疑,趙勾玉說了,還說的頗為諷刺。說完,她正襟危坐,抬手,慕心荷立刻遞上一柄短劍,劍身薄如蟬翼,削鐵如泥。

  “趙大人您這是要幹什麼?千姑娘怎麼說也是大人的知己心腹,最不濟也是朋友吧,大人您如此作為,擷芳不明白啊……”

  從第一次見到沈擷芳趙勾玉就看出了這個男人的不簡單,那種看人一眼就讓人渾身發抖的功夫絕對不是天生的,只有一種可能,沈擷芳修煉了極其了得的媚~術,說的專業一點,那是合歡術啊!!

  合歡術是什麼?不知道合歡術沒關係,但是你不可能不知道七夜合歡教吧?

  七夜合歡教,合歡術。

  趙勾玉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別人對她好一分,她可以報十分,不過,如果誰敢背叛她亦或是在她不知情、不願意的情況下利用她,欺騙她,那她也必定會討回來。

  有一句挺有名的話,我這個人不記仇,一般有仇我當場就報了。

  趙勾玉便是如此。

  “沈公子,本官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一介青樓男子過問。”輕蔑的掃了一眼沈擷芳,見後者面色突的慘白,趙勾玉一字一頓的又道,“還有,本官不需要什麼朋友,心腹,和知己,玩遊戲的是本官自己,有棋子的話,就夠了。”

  這話半真半假,有趙勾玉心中所想,也有她故意言之,不去看莎糙和慕心荷是如何表情的,趙勾玉懶洋洋的站起來,計算著上官無塵也該回來了,她信步走到沈擷芳跟前,上下將他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

  “是棋子呢,就要有個棋子的樣子,乖乖像棋子那樣遵從上司的命令,不要以為你不承認就可以掩蓋自己,一隻老鼠可以活多久?”

  趙勾玉語氣是在問話,可實際上根本不需要誰來回答,她逕自道,“由本官來告訴你,一隻老鼠可以活多久,不在它有多jian詐,有多狡猾,而是看貓的心情。”

  沈擷芳被趙勾玉的氣勢震懾的小腿顫抖,一個不穩竟朝前撲倒了下去,趙勾玉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根本來不及閃躲,便被他撲了個正著,後退好幾步才將將穩住。

  而剛好在這個時候回到客房內的上官無塵,立刻臉色不善的盯著沈擷芳。

  50山外青山

  趙勾玉狠狠地眨了一下眼,她想,有時候,她也是個好人啊!她應該立刻閃開表示自己的忠貞的,可是她沒有,她將沈擷芳扶正,這才拍了拍外衫,喘著氣閃躲上官無塵的眼刀。

  沈擷芳站好了身子就開始盯著上官無塵看,上官無塵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可沈擷芳仿佛看不到一般,仍舊盯著他看,上官無塵無語,怡紅院的人似乎總是喜歡盯著他看,他身上到底有什麼如此吸引他們!?

  “大人!”

  仿佛不甘被忽略一般,莎糙忽然從地上站了起來,因為跪的時間太長了,所以身子晃了一下,不過還好穩住了,趙勾玉看在眼裡,咬了咬牙,忍著一動也沒動。

  “大人,請莫再責怪屬下了,為人者當心存善念,屬下只不過是見韓公子身世可憐,公孫姑娘又言辭鑿鑿,才將…將所知之事隱瞞的,屬下又如何知道她是故意下餌呢?”

  “你說什麼?”趙勾玉盯住莎糙問道。

  “……大人,我已經都知道,是那韓公子設計大人,大人才**於…唔?”

  趙勾玉玩味的看著捂著莎糙嘴不放的慕心荷,手指輕輕撫摸拇指上的玉扳指,她只要一做這個動作……(大家一起說)那就代表她要開始行使她的階級權利了。

  “看來是本官來得太快了,沈公子似乎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

  沈擷芳不屑的哼了一聲,“此事不急,想來也不需要我再說什麼了。”

  趙勾玉贊同的點了一下頭,她看著沈擷芳,淡淡一笑,神色變了幾變,她忽然睨向上官無塵。

  上官無塵眼睛一亮,手中寶劍嗡聲陣陣,顯得異常興奮。

  趙勾玉撓下巴,此仇不報難咽下這口惡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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