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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顯然是趙勾玉想多了,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多想,這全部都是被二十一世紀武俠劇荼毒的,在那裡,大俠神馬的都是浮雲,任你名號再響也沒用,武功最高的永遠都是公公。
沒有公公也就罷了,如今有了,還是這麼一位“詭異”的“極品”公公,趙勾玉實在對這句話深信不疑。
何廠公就這樣在趙勾玉平靜無波,咬牙硬挺的狀態下施施然的推門而出,只是,她似乎並未急著離開,反而在院子裡與上官無塵不知在交談什麼,兩人你言我語,雖時間很短,卻足夠令仍舊在偏房裡的趙勾玉心驚膽戰的了。
何廠公……何廠公……
何?莫非、難道,這就是那個傳說中的何飛花的後人,何千攻?
想到這趙勾玉臉色唰的一下子白了,不過她想了想又否決了這個猜測,若是的話,為何要叫何廠公呢?那何千攻不是國師嗎?
“莫想了,她確實是何千攻。”
清清淡淡的聲音傳來,趙勾玉下意識的循聲望去,只見上官無塵一臉雲淡風輕的負手立在門口,他像是剛到,這時才順著她糾結的臉部朝下看,在瞥見她的穿著時,愣了一下,臉色堪比“神八”,沉的那叫一個快啊。
趙勾玉深刻理解上官無塵此刻的想法,何千攻是他仇人,雖然不是何千攻親手將他鎖死在水晶棺中,但怎麼說何飛花都是她何千攻老子,如今她這個身子與何千攻關係如此曖昧不明,她也就脫不了干係了!
不但如此,上官無塵那副模樣太陰沉太可怕了,活像是要去挖出何飛花屍首鞭屍似的。
忽然,趙勾玉瞪大雙眼,驚訝的看著上官無塵,他、他不會真的這麼做吧?
上官無塵見趙勾玉這樣的神情,凝眸思考了一下,恍然大悟的眯起了眼,他古古怪怪的屏住呼吸了一會,忽然朗聲笑了起來。
他的笑聲極好聽,清脆悅耳,就像大珠小珠落玉盤,珠子撞擊在一起時那種難以形容的靈涼清明,似乎帶著安神怡心的效果似的,本被何千攻搞得心理壓力極大地趙勾玉莫名的安穩了些。
“你很有趣。”上官無塵收住笑意,點頭道,“想法不錯,我會考慮。”
說罷,再沒猶豫,上官無塵轉身離開。
趙勾玉嘆了口氣,忽略掉為何上官無塵總是可以很準確的猜到她的心思這個漏洞不去想,自我陶醉……不對,是自怨自艾的靠在榻子上感慨自己這個雷人而又神奇的身份。
趙太師,您究竟是一位什麼樣的人啊,男的也就算了,您怎麼連女的也要啊?要也算了,您好歹也做個攻吧?難道因為人家名字裡帶“攻”字,你就甘願做“受”了?
若照這麼說,商紂王是不是也該是個受?腦中浮現出溫碧霞版的封神榜,那個大鬍子叔叔實在無法被趙勾玉列為“受”這一美型行列。
嗚呼哀哉,她有點理解某個古人為何這樣嘆息了……
“她對你做了什麼?”
本該已經走了的人不知何時又掉頭回來了,仿佛極其認真和在意的皺眉盯著趙勾玉,趙勾玉低頭看看大敞的前襟,趕緊拉了拉,嘿嘿一笑,“沒、沒來得及,不不不,是我不准,也不對……是……哎……”
趙勾玉只覺得自己越解釋越亂,看著上官無塵黑的發毒的臉色,她明智的選擇了沉默。
雖說有時候沉默就是一種回答,但顯然上官無塵絕非那種沒腦子的人,腦子可以空,但關鍵是不可以進水,他不是飲水機,自然不會滿腦子養金魚,所以他明白,趙勾玉是在說何千攻並未得手。
雖對趙勾玉之前跟何千攻這般曖昧的關係不太滿意,但是倨傲如上官無塵,此刻也只能微昂著下巴淡淡道,“以前如何我不管,以後萬不可再與她糾纏不清。”
趙勾玉猛點頭,表示自己知道,自己一定會好好辦到的,心裡不禁腹誹,那個死變態,即便是上官無塵不說,她也會想辦法躲得遠遠地,這種人不管是在小說還是電視劇裡面都是大反派,雖不能自視為女主,但是作為龍套,趙勾玉也是決心做個長命龍套的。
得到了滿意的回答,上官無塵這次終於是有去無回了(?),趙勾玉望著那瀟灑的白色背影,喃喃自語,“小龍女如果是個男的,恐怕也就是這般模樣了吧……”
想想上官無塵也是從古墓里出來的,和小龍女的活死人墓還真有點像,但是他們倆不可能是一個門派的,一個是古墓派一個是妄命城,顯然,這不是一個並駕齊驅的時空,所以趙勾玉這些純屬個人YY罷了。
嘆了口氣,趙勾玉揉了揉額頭,再睜開眼時就看到一名青衣中年婦女正奇怪的打量她。
“嗯?”趙勾玉不能直接開口問你是誰,那不是明擺著告訴人家她趙勾玉是假的了嗎?所以只能拿這個模稜兩可的字來問話了,她倒是沒被這青衣婦女嚇著,今天見了那麼多驚悚的人物,她已經進化了。
那青衣婦女見趙勾玉不耐蹙眉,立刻俯身下拜,“夫人,奴婢無狀!”
奴婢?無狀?這都可以接受,但是……
“不要再叫我夫人。”
我不是你的夫人!
不是!
青衣婦人顯然不明白,無辜的眨了眨眼,但對於主子的要求是需要無條件服從的,於是只好點頭答應,“是,奴婢知道了夫……小……”
又是夫又是小的,青衣婦人為難的皺眉思考,趙勾玉見她不知道怎麼叫自己了,只好嘆了口氣,“叫我……大人吧。”
太大的改變會有人懷疑,這太師府雖然明面上主子是個吃軟飯的,沒什麼本事,但經方才這一陣子的忙活,趙勾玉覺得這個趙太師不是太笨了,而是太聰明了。
顯然,她是一個完美的腹黑,但英年早逝,可惜了。
天妒英才啊,趙勾玉臉上說不盡的惋惜。
青衣婦女只道她是在為自己的名譽感慨,於是安慰道,“夫……大人不必介懷,國師大人定不會不管大人的……”
青衣婦人說到這住了嘴,她本想再說下去的,可惜趙勾玉已經抬手制止了,趙勾玉深呼吸一口,笑眯眯的望著青衣婦人,“怎麼稱呼?”
青衣婦人一愣,但還是下意識的回答,“奴婢是管家澈丹啊,大人你?”
“我不是說你,我是在說……”隨便朝著院子裡一個陌生人指過去,趙勾玉掩飾性道,“我是在說他。”
那個陌生人不是別人,正是何千攻在時伏在何千攻腿上的藍衣男子,他這時已經轉過了頭,正朝著這邊望過來,他不是那種傾國傾城的俊秀男子,他年紀看上去頗有些大了,約莫二十七八歲,也許三十也有了,渾身上下都帶著點懶散和雍容的氣息。
“那是海公子啊大人……”澈丹莫名其妙的看著趙勾玉,“海公子自大人入獄就被國師接走了,今日大人回來國師便將海公子送了回來。”
“全名。”
趙勾玉知道,如果她不直接問出自己想知道的東西,這個澈丹真的會繼續扯淡,說些不著邊際的話。
“海柔靈……”澈丹汗顏,滿臉黑線的低下頭。
“我餓了。”趙勾玉立刻轉移話題,背著手刻意忽視海柔靈,她猜到了這個人是誰了,這個人,應該就是傳說中,趙勾玉的老相好……寡夫?!
09狀元360
人是鐵飯是鋼,餓了就得吃飯。
但是偏偏有人不肯讓趙勾玉吃飯,趙勾玉無奈的看著眼前的藍衣佳人,雖說上了歲數,但是不可否認他長得很美。
但是,趙勾玉自認這個身子也是一位美人,且年紀輕輕而且年少有為(?軟飯也算麼?),為何會找面前這名完全可以當奶爹的男人做相好,趙勾玉完全不能夠理解。
她這一刻深信,自己同趙太師之間,有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小玉?”
“海公子請稱呼本官全名或者稱呼本官太師大人本官都不介意,但是請不要叫本官小玉,本官和海公子沒那麼熟悉。”趙勾玉冷冷的瞥了海柔靈一眼,忽略其細膩的眉眼染上的淡淡憂色,以一種宇宙世界超級無敵女流氓的姿勢靠在門框上。
這樣的造型惹得剛剛到來的滄笙忍不住嘴角抽搐。
其實滄笙是想笑的,只不過他不會笑而已,所以趙勾玉很順其自然的將其詭異的表情當做是被她這種完美的姿態給雷到了。
“滄公子,有事?”
再沒有什麼時候會比現在更讓趙勾玉覺得,滄笙雖然面癱了點,但也是有可取之處的。
滄笙斂起奇妙的表情,垂目道,“趙太師,公子爺讓在下請您一起用膳。”
“哦?和你?”
“不,是和公子爺。”滄笙滿臉黑線。
趙勾玉一愣,半信半疑的望著滄笙,“你是說,上官無塵?”
滄笙點頭。
趙勾玉翻著白眼望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是嘴上還是很快回答,“帶路。”
其實她是在思考,趙太師生前一般都是在哪裡用膳。
這個問題,很嚴重。
真的很嚴重。
但完全沒有目前的狀況嚴重。
“海公子,請你放手。”
滄笙此刻似乎化身護花使者,勇敢的跳了出去冷著臉對著海柔靈,海柔靈一愣,蹙眉間手已鬆開。
“你是誰?”海柔靈顯然有些慍怒,問話時警告般的瞪了趙勾玉一眼。
趙勾玉閒閒的立在一邊還不忘添油加醋,“是啊,滄公子,告訴海公子你是誰?”
其是趙勾玉只不過是很想知道滄笙會怎麼回答罷了,畢竟上官叔叔只說他要在這裡住一段日子,並沒有說以什麼樣的身份住在這裡,所以,趙勾玉很好奇,不,是十分以及極其的好奇。
你問為什麼趙勾玉要稱呼上官無塵為上官叔叔?
笑話,上官無塵被鎖死的時候多大?
二十歲?最少了吧?
那麼,他被鎖死這段時間,連皇帝都換了,就連罪魁禍首都掛掉了,人家閨女都滿街打醬油……不,人家閨女都已經可以男女通吃的到處風流了,這樣,我們可以推出,雖然上官無塵面上一副二十上下的模樣,但是實際上。
他最少,至少,也得有五十來歲了。
這樣的年紀做趙太師的叔叔簡直都綽綽有餘,若是早婚早育,估計當爺爺都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