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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正在思考的時候,上官無塵卻已作出了自己的回答,他已起身,不知何時已穿妥衣褲,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便規整淡漠的立在了水晶棺之外。

  而那神秘消失的四個黑衣人,也在這時驟然出現,趙勾玉不著半縷躺在水晶棺里,通過透明的玻璃看向那淡定漠然的五人,邊拉過布匹蓋著身體的同時,邊怒氣橫生。

  她不是瑪麗蘇,也不是為了愛就昏了頭腦的女人,如今上官無塵這種態度以及那四個黑衣人這般肆無忌憚的打量和不加掩飾的鄙夷,讓她很不滿,十分的不滿!

  像是察覺到了趙勾玉的不滿,最先和她說話的那名黑衣男子滄笙站了一步出來,“這位姑娘既已和公子行周公之禮,便是妄命城的恩人,此後姑娘若有所需,妄命城傾城一戰也必園姑娘所想!”

  這話說得太滿了,以至於趙勾玉忍不住冷笑一聲,她左右看了看那兩名沉默不語看著地面的女子,又看了看目光閃爍不太淡定的兩名男子,突然聲色頓開,風流瀟灑的披著外衫站了起來,本就清俊秀雅的面容在這種邪氣的笑容伴隨下更加魅惑,就連向來穩重的滄笙也忍不住呆了。

  “聽著,不管你嘴裡說的妄命城是個什麼東西,和你公子辦事兒是我心甘情願,我並無損失,所以不需要你們施捨……”思及此,趙勾玉忽然皺了一下眉,故意不去看那白衣男子,直直的看著滄笙,話鋒一轉,“不過也好,若你們非要表示一下的話我也沒有意見,卻之不恭。”

  為了活命,面子就不保了,這年頭誰都可以辜負就是不能對不起自己,趙勾玉深刻理解這一點。

  “哦?不知姑娘想要什麼報酬?”另一個男子揚聲開口,頗有些瞧不起的斜睨著趙勾玉。

  趙勾玉彎身整了整衣衫,踏出水晶棺,溫潤如玉的立於原地,扯開嘴角大大微笑,“我姨母婆婆家的豬下了九個小豬崽。”

  那人一愣,“你姨母婆婆家的豬下了豬崽和你要什麼報酬有什麼關係?”

  “是啊。”趙勾玉坦然道,“所以,我要什麼報酬,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語畢,眾人皆是沉默,趙勾玉誰都看,偏偏就不去看那抹冰冷目光的來源,她仍舊亭亭玉立的站在那裡,以二奶的生活準則鞭策著自己,然後像立了貞節牌坊般寡慾言談,即使再痛,即使再不甘,即使再不舍,即使再無能為力,她也會皮笑肉不笑的接受下面即將到來的一切。

  一切的悲歡,和離合。

  “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算起來,這件事有損失的是我們公子……”

  那另一個黑衣男子大言不慚的開始喋喋不休,趙勾玉始終微笑的沉默傾聽,儼然一副好好小姐的模樣,等到那男子說完,她才略一頜首,含笑看著別的方向,不看任何人,淡定自若的道,“如果一條狗和你擦肩而過,如果它有急事就不會看你一眼,但如果它沒事就會看你,假如你的眼神再友好些,它就會圍著你的腳轉一轉,這種禮節,是人和人之間比較欠缺的。”

  言罷若有所指的快速掃了一眼那黑衣男子,意思再明顯不過。

  那男子氣煞,揮劍就要刺向趙勾玉,卻在下一秒胳膊一軟,劍應聲倒地,哎呀一聲,他的人也單膝跪在了地上。

  趙勾玉愣了愣,接著隨其他人一起用不解的目光看向一直沉默的上官無塵。

  上官無塵垂著黑睫,並未回應誰的注視,只不過淡漠涼薄的將手指在衣角上蹭了一蹭,沉聲道,“若是再有一次這般作為,我就讓你再也無法拿劍,劍,不是讓你這樣來侮辱的。”

  趙勾玉張大嘴,顯然不能接受這個原因,她腦海中似乎閃出一個愛穿白衣的冰塊,貌似和這個人的脾性十分相配,那便是--西門吹雪。

  不過也是巧,西門吹雪是劍神,而這上官無塵也是劍神。

  這一點,是在出了古墓之後趙勾玉從滄笙那裡得知的。

  他們這是要去哪裡?

  太師府。

  為什麼?

  送趙勾玉。

  趙勾玉為何要去太師府?她才剛剛逃出來,難道還要回去送死?當然不是,她又不是傻子。只因那位妄命城主似乎無所不能一般,素手一揮間便輕巧答應幫她尋找藍鳳,並由滄笙處得到承諾,等他們到太師府時,必將一切都處理完畢。

  自此,趙勾玉才發現自己的身份不知何時已經曝光,而原本那個欲加害於她的那個黑衣男子“踏歌”似乎是唯一不知道她身份的,他以一種國之將亡的神色凝視了她很久很久。

  趙勾玉淡定的很,目不斜視的直走朝前,她知道上官無塵是前朝劍神,她知道上官無塵由於勢力太大而被朝廷想方設法的圍剿,最後被暗算,由當時的國師何飛花鎖死與宮中神殿,後何飛花不久便猝死,她的女兒何千攻繼任國師之位,一直到現在。

  不是趙勾玉武俠小說看多了,她很鄭重的表示,她已經實實在在的可以確認一件事,那就是上官無塵,是回來報仇的。

  母債女還,她有些開始期待回到太師府後,是否要去見一見這位傳說中的何千攻何國師,對了,還有那位陷害她和藍鳳王君偷情的趙太師前任最愛,藍凰公子。

  最重要的是,女帝和那寧王,都是她需要深思熟慮小心對待的人物,趙勾玉忽然不想回太師府了,只要想想她都覺得累心累神,不過,沒人會關心她這個小人物的想法,上官無塵這裡,容不得你說一個不字。

  所以她只能一臉不情願的坐上妄命城的馬車,顛顛的奔赴這一輩子的臨時住所。

  為什麼是臨時住所?因為那個小盒才是你永遠的家啊!

  06帽王龍寧

  清晨,趙勾玉在一頂轎子裡醒來,她絲毫沒有感到恐慌和緊張,反而十分淡定的閉眼接著假寐,而轎子的顛簸也在一小會兒之後停了下來。

  隨之睜開眼睛,趙勾玉忽然笑了,本來清秀的眉眼都艷麗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轎外也不太平。

  太師府門口早早的就站著幾個人,被眾人簇擁著的是一名紅衣女子,並非純粹的大紅,而是那種深邃的暗紅,腰間盤玉帶,撇巾設計,莊重又不失特別,若是忽視掉那張臉上的不耐和太過蒼白的臉色,倒也是一位俏麗的女子。

  這不是別人,這就是傳說中的寧王,被趙太師帶了“綠帽子”的龍寧。

  這個人是誰?這個疑問顯然只有透過帘子偷看的趙勾玉才不知道,四名黑衣人卻已然放下了轎子,轎子應聲落地,趙勾玉攥著轎簾的手緊了緊。

  趙勾玉察覺到自轎子落地而開始的沉默,她凝神想了想,沉下心去,深呼吸一口,緩緩掀開轎簾。

  “到了麼?”

  先見其轎,再聞其聲,最後總算是露臉了,還是露了一下下巴,趙勾玉隔著帘子看向最中央那名白臉女子,空有其表,一看就知道是縱慾過度導致的後果,趙勾玉心裡冷哼一聲,面上依舊平靜,她將所有人都看了看,在瞧見女子身後的兩名絕色男子後,心裡更加平穩了。

  於是,她很開心的掀開了帘子,本來龍寧已經很不耐煩了,如今見趙勾玉居然還擺架子,正要上前表示震驚表示不滿時,就看見後者已經很淡定的抬手阻止了轎前黑衣男子的言語,自顧自的搶先一步下轎了。

  那麼我們來看一下這個華麗麗的鏡頭,方才是先露了小半張臉,這下再露整張,趙勾玉幽幽地用眼神秒殺了口耐的龍寧,不過話說回來,龍寧也是真威武,看見這麼一張臉,都能夠瞪大雙眼擺出見鬼的表情,而她身後的兩名男子的表情很值得回味,十分複雜啊。

  那麼大家在腦中各種修辭手法自補一下,我們繼續來看,趙勾玉下了轎,正主都出來了,沒道理龍寧還不說自己的目的,所以,龍寧蹙眉緩步朝她走過去。

  龍冠髮帶,不可否認這個女人長得很是好看,趙勾玉一直含笑,瞧著龍寧愈來愈進,恭恭敬敬的彎身行禮,喚道,“罪臣見過王爺。”

  雖說趙勾玉表現得無懈可擊,她憑著這女子的裝束跟滄笙等人的態度猜測她就是傳說中的寧王,不過她心裡還是忐忑不安的,她不知道自己的禮節是否正確,更加不知道自己猜得對不對,只是本著一個腹黑應該有的樣子去做而已,顯然,龍寧同學很受用,昂起頭眯眼擺手,啞著嗓子喊了句“免禮”。

  該進入正題了,趙勾玉無視龍寧左手邊驚訝表情已經凝固很久的男子,淡然微笑立在原地,雖身穿囚服,卻依舊風度翩翩。

  在趙勾玉原本所乘坐的轎子後方,還有一頂轎子,不用懷疑,必然是上官無塵的了。趙勾玉如今就看著那個方向,心想著:這廝該不會到門口了反悔不管自己吧?

  腹誹之間,趙勾玉耳中忽然閃過一個清冷的聲音:我從不為女人出手。

  瞬間,本來淡定的趙勾玉臉色刷的一下子沉下來,她目光閃爍的看向對面滿臉狐疑的寧王,心已經跳的不能再快了,她現在可是狼入虎口,且不說那廝如何傳音入耳,單憑他那句話,她就沒辦法再假裝平靜了,人命關天啊!

  “你若真要我出手的話。”那個聲音再一次響起,趙勾玉虎軀一震,打起了精神靜心等待,眼神似有若無的飄向那頂沒有任何動作的轎子,果不其然,上官無塵接下來說道,“你就要跟我一生一世。”

  先不說這個“跟”是“跟著”的意思還是“和”的意思,趙勾玉在這一件事情是完全不可能拒絕的,因為她沒有拒絕的餘地,拒絕就是死,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悶騷男會來這一手,趙勾玉抿唇,神情說不出的悲戚。

  “趙太師?”龍寧上下看了趙勾玉一眼,“你沒事吧?”

  趙勾玉回神,笑了笑,“沒事。”沒小事,全是大事。

  “……”雖然不信,但是龍寧顯然早就沒了耐心了,這時已經直接步入主題,“本王在此等你已久,本王這次來,是來向你賠個不是。”

  “賠不是?”趙勾玉眉梢挑了起來,看不出意思的古怪望著龍寧。

  龍寧蹙眉點頭。

  “不必,王爺真是折殺卑職了。”趙勾玉低頭,垂目,半彎腰,用圓滑獻媚的聲音說道。

  龍寧果然神色恢復正常,頗有些鄙夷的瞥了趙勾玉一眼,“本王失察,剛剛才發現趙太師飲酒中含著春。藥,竟是那小賤人所為,想來趙太師滿門忠烈,又是趙家獨苗,定不會做這等傷風敗俗欺君罔上的事情,這一次是本王的錯,趙太師你莫要怨恨本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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