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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人冷酷，還真不能看表面，就像他的男人那般。
也許，在很多人面前，四海不歸冷得就像冰山那般，從來不會多說一句多餘的話。
但，在她面前，還不是那麼多話，甚至有點油嘴滑舌。
夢蒼雲忍不住微微揚起嘴角，輕輕一笑。
要是四海侯爺，知道她的兒媳用“油嘴滑舌”去形容她的兒子，不知道她會有什麼反應？
“你的年代也有玫瑰、茉莉和薰衣草？”
四海不歸也微微勾了勾唇，難怪有些花名，他從未聽說過。
現在，他總算是找到原因。
夢蒼雲呶了呶唇，這傢伙相信她是好事。
但這些難以想像的事情，他就那麼容易就接受了，是不是太快了些？
“你真一點都不懷疑我的話？半點都沒有？”夢蒼雲對上他的目光，低聲道。
“既然你好好地在我面前，為什麼要懷疑？”
四海不歸伸出大掌，輕撫著夢蒼雲的長髮，一臉憐惜。
“來到這裡，是不是有很多不適應？”
夢蒼雲抿了抿唇，這十年來的委屈，就向找到了發泄口那般。
但，她並沒有不開心，反而心情更好了。
“當然會有很多不適應，所有的東西都不一樣，你說我能不能適應？”
四海不歸蹙了蹙眉，一臉願聞其詳的模樣。
抓到可以傾訴的對象，夢蒼雲當然不願意錯過。
兩個人，坐在山腰上的涼亭中，一晃就是一個下午。
……
依然是在那個夢中，女孩倒在血泊之中，一雙哀怨的目光看著自己。
四海不歸的心也在流血，似乎這一切都是他自己親手造成的那般。
看清楚了那個倒在血泊中的女孩，他像發了瘋似的。
蒼雲，怎麼會是蒼雲？
而他，剛才給了她一記重創。
明明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會變得如此？
四海不歸想過去救起他心愛的女人，卻發現自己一動也不能動。
“不歸……”夢蒼雲微弱的聲音響起，氣息也越來越弱。
“蒼雲……到底是怎麼回事？”四海不歸聲音低沉，更是發現自己的雙手染滿血跡。
那是屬於她的血，她懷有身孕。
而他，卻親手扼殺了屬於他們的小孩。
眼前的一切越來越模糊，四海不歸真的很想再一次過去，抱抱地上的女孩。
可她的生命，已經在自己的掌下，一點一點流失。
為什麼，他為什麼會傷她？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第350 他真的去了
四海不歸驚醒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他輕輕坐起來，側頭看著身旁的女孩，心裡很痛，也很亂，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
總覺得，要是他繼續和她在一起，他必定會傷到她，甚至，讓她失去原本屬於她的一切。
腦海中為什麼縈繞著這個場景，四海不歸不清楚，更不知道該怎麼做。
要是離開她，對她是有事，他是不是真的願意離開這個女孩？
但，既然愛上了，豈能那麼容易放棄？
四海不歸蹙了蹙眉，似乎感受到了什麼。
他輕輕掀開被子，下了床。
一轉眼，四海不歸已經來到懸崖邊。
“師父。”他拱了拱手，一臉尊敬的模樣。
“找我有事？”一陣低沉的聲音響起，懸崖邊的女人轉了過來。
殘劍老人，不過是一個名號。
雖然她已經四十有多，但，保養得比一般人要好，看起來也不過三十多歲的模樣。
對於“殘”或是“老人”，這兩個詞兒，確實不搭邊兒。
只是，以她這種姿色，站在四海不歸面前，已經是再正常不過。
“師父，徒兒確實有些事情想不通。”四海不歸依然低著頭。
一直以來，他對殘劍老人的尊重，就如同對自己的母親。
“抬起頭說話。”殘劍老人沉聲道。
好不容易能看見他，她當然要好好看看這張帥臉。
四海不歸抬頭對上她的視線，輕頷了頷首。
“師父，徒兒最近都在做同一個夢，不知是否有解？”
“夢？夢境既可是對以前事情的不解和懷念，也可是對未來的預知。”
“歸兒，到底做的是什麼夢？”殘劍老人蹙了蹙眉，對上他的目光。
只是一斂神，四海不歸輕聲道：“徒兒總是夢見自己親手傷害了蒼雲，這不知是不是寓言著什麼？”
“蒼雲？是夢蒼雲，當今殿下，你的娘子？”殘劍老人蹙了蹙眉。
“正是。”四海不歸頷首。
見自己的愛徒叫另外的女人，叫得如此親密，殘劍老人心裡很不是滋味。
四海不歸是什麼人，殘劍老人很清楚。
她確實知道他被指定去甄選殿君的事情，但，她一定以為，她的愛徒不一定不會去妥協。
卻沒想到，他真的去了，甚至被選上了殿君。
看著他和夢蒼雲一直走過來的日子，殘劍老人是心如刀割。
畢竟，這個男人，在她心裡並不僅僅是徒弟那麼簡單。
只不過，現在還有很多事情要辦，她也還沒來得及想辦法將他帶回去。
沒想到，四海不歸竟然主動送給她這樣的一個機會。
殘劍老人轉身，向著懸崖外，許久不說話。
一般在這種時候，四海不歸都不會去打攪，只是安安靜靜地站起她身後。
過了好一會兒，殘劍老人轉身再一次看著他。
“你和殿下命中有一劫，要是你們在一起，她會失去所有，甚至會禍及生命。”
殘劍老人的聲音低沉卻又毋庸置疑，她的話，四海不歸一直以來都是深信不疑。
畢竟，她的預測天命的能力，是他見過最厲害的人物。
第351 不能急於一時
雖然師父的預言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但，四海不歸心裡還是很不自在。
畢竟，現在對於他來說，有關夢蒼雲的事情，都很重要。
“這一劫，該如何去擋？”
四海不歸依然一臉淡然地站在那裡，但，殘劍老人還是看得出他眉心處的憂慮。
兩師徒相處了那麼久，他的脾性，她很清楚。
就連他的一舉一動，殘劍老人從來都不願意放過。
“這事情並非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歸兒也有一段日子沒有回去修煉，也該時候回去一趟。”
殘劍老人一臉淡然，就像在陳述一件事情那般。
也許，就是因為她總是一副無欲無求的姿態，四海不歸才那麼尊敬她。
“好。”四海不歸頷首，“三日之後，我會回去。”
“師父，要是沒什麼事情，徒兒先回去了。”
殘劍老人當然知道他在想著家裡的女人，雖心有不甘，但她還是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