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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在哪裡?她的希望在哪……
眼角餘光看到安靜丟在一旁的寒月刀,她木訥地將它撿了起來。
只要不放棄,就會有希望,他們都不能放棄,不可以放棄……
寒光一閃,寒月刀朝著手臂用力落下……
一隻大掌忽然用力握上她的手,指尖一緊,寒月刀從她手中飛了出去。
無名將她扯了起來,大聲道:“沒用的,他……他用不上了!”
“不,還有希望,我們還有希望,他還可以好起來的。”她的血,只要繼續餵阿初喝她的血,他一定可以好起來。
他會好起來的!
“無名,放開我,我要餵他喝血,你放開我,快放開!”
無名沒有放開,卻一把將她摟在懷中,啞聲道:“七七,他……他不在了,你的血,他喝不上了。”
“不!”七七大聲嘶吼了起來,怒道:“他還在,我們還有希望,還會有希望!”
她用力掙扎,無名卻死死將她禁錮在懷中,不讓她繼續傷害自己。
事實,哪怕再難接受,始終也是要面對。
他眼角有霧色,卻還是沖她大聲道:“他不在了,慕容七七,你堅強點!沐初不在了,他死了!”
“不!阿初不會死,他不會死的!”七七用盡全力想要從他懷裡掙扎出去,卻始終無能為力,胸臆間一陣血氣翻湧,嘴一張,一口鬱血竟就這樣淌了出來。
“阿初不會死,他不會!你放開我!放開!”用力咬上早已被咬破的下唇,從唇間溢出的嘶吼,徹底撼動了整個夜空:“啊……”
心好痛,好痛,真的好痛……
阿初,我真的好痛……
第1052章 陣法,即將被破
月朗星稀,分明是個晴朗的夜晚,今夜的氣息卻莫名有幾分沉鬱。
整個流桑樹陣外頭的空氣沉甸甸的,壓得人幾乎緩不過氣來。
領著人守在外頭的楚玄遲正要轉身朝另一個出口趕去,不料才剛邁了一步,他忽然臉色微變,大掌落在心門上,用力摁了一把。
心尖如同忽然被人用利劍狠狠刺穿那般,完全沒有原因的,莫名地就痛得讓人幾乎承受不過來,也痛得他的腦海在一瞬間變得空白。
撕心裂肺的痛,生生自心臟所在之處迅速傳開。
只是轉眼間,他額上臉上便密布了一層薄汗,兩道濃眉緊緊蹙在了一起。
這是身體的疼痛還是意識中的痛,他分不清楚,只知道,比他過去任何時候受的傷痛還要嚴重。
正要咬牙運功抵禦,不了真氣還沒來得及凝聚起來,那痛就消失了!
不過在心間停留了片刻,片刻之後竟又奇異地消失,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心頭一凜,用力喘了口氣,大掌依然落在心門上,濃眉輕蹙,完全想不透剛才那陣巨痛來自何方,更不知道為何會忽然消失。
若他沒有記錯,他應該沒有心疾之類的頑疾,也不曾被任何人下過什麼蠱,為何莫名其妙竟痛成這般?
身後兩名護衛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想要過來相扶,他卻隨意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心已經不痛了,剛才的劇痛就像是幻覺一般,若不是臉上依然細汗密布,他真要懷疑剛才不過是自己的錯覺。
隨意拭去額角的汗跡,抬眼便見東方溟領著人從另一方回來,他壓下心頭的訝異,舉步走了過去。
東方溟來到他跟前,恭敬道:“王,那邊巡查過,暫時沒有任何異樣。”
“沐將軍離開多久了?”楚玄遲淡淡問道。
東方溟如實回道:“大概兩柱香的時間。”
楚玄遲點了點頭,抬頭望天際看了眼,從他讓無名回去,到現在已經近兩個時辰,沐府裡頭現在是什麼情況?剛才那一陣莫名的巨痛會不會和丫頭有關?
雖然他不相信那種怪力亂神的事情,但痛過之後,心頭竟隱隱有了幾分不安。
“沐家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嗎?”他問。
“暫時沒有。”東方溟看著他,忍不住問道:“王,你臉色不大好,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事。”楚玄遲轉身,又領著人朝另一頭走去。
沐心如離開之後,這個陣法的兩個出入口,他都得要親自去查視,哪怕在深夜也不能放鬆警惕。
流桑樹陣里那份涌動的氣息越來越強烈,他現在已經不是懷疑,幾乎是可以確定了,那些藥人有了自己的意識,雖然意識不強,但卻知道要想方設法從這個將他們困住的陣法里離開。
陣法可以一時擋住他們的步伐,卻不能長久,這個流桑樹陣布置得極其粗糙,布陣之人學藝未到家,對付沒有意識的藥人尚且可以。
可若是藥人的意識越來越強烈,說不準有些曾經研究過七門八卦陣法的會找出離開的方法。
繼續往前頭走去,流桑樹陣里依然安安靜靜的,外頭除了他帶來那一百多人,剩下的全是沐家的親兵,一個個靜立在那裡。
雖然大家已經守了好些時間,但每個人依然精神抖擻,全神貫注注意著流桑樹陣那邊的動靜。
對於沐家訓練出來的軍隊,楚玄遲還算滿意,一路過去也未見如何異樣。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那份不安卻越來越濃烈,那道纖細的身影時不時從腦袋瓜里閃過,今夜竟是特別想她,特別想親眼看看她是否還安好。
如果他的猜測沒錯,沐府今晚定會有變數,雖然,在他想到沐如雲有可能會做的事情之後,已經第一時間讓無名趕回去相助,卻不知道七七在裡頭有沒有受任何傷害。
暗潮洶湧的夜晚,就連流桑樹陣裡頭那些藥人也不至於讓他心亂成這般,普天之下,能讓他心亂的只怕也只有那丫頭……
忽然,走在夜色中的楚玄遲腳步一收,冷眉微擰,分明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涌動。
才剛轉頭望去,便已聽到有護衛慘叫的聲音響起,他大掌一緊,腳步一錯,迅速往剛才駐守的出口趕回。
流桑樹陣其中一個出口處,東方溟領著十餘人死在在外頭,兩名護衛正要去通知楚玄遲,他卻已經自行回來了。
一名護衛被人抬了出來,胸前有一道傷口,傷口處滲出來的血竟是暗紅中透著烏黑之色。
這是傷在藥人的劇毒之下!
兩名護衛將傷患抬下去之後,立即餵他吃解藥,前頭,又有一人悶哼了聲,往地上倒去。
楚玄遲大步跨了過去,將受傷的兄弟接住,大掌一揮,幾乎已經要闖出來的兩名藥人立即被他逼退了數步,回到陣法外緣地帶。
步伐亂了之後,竟無法一時半會找到出路,又在外緣地帶亂闖了起來。
但楚玄遲明顯看得出,這陣法快要被徹底破去了。
“待下去服解藥。”將受傷的兄弟交給兩名護衛之後,看了眼前頭還在和闖出來的藥人抗衡的十幾人,他冷眸請收,沉聲道:“傳令下去,除了兩處出入口,樹陣外頭任何出路也要嚴密把守,隨時防備藥人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