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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初站在桌旁正在收拾他的銀針,似在準備些什麼。

  “阿初,剛才那毒酒……”七七走了過去,目光落在他的銀針上。

  沐初側頭看了她一眼,淡言道:“我先找人一試,雖然沒有十成的把握,但也至少有七成。”

  七七點了點頭,剛才他們都喝了毒酒,這毒是經由沐初嘗過,他們才放心喝下的,有仙醫在這裡,大家自然不怕。

  不過,這毒素能不能全部被清除倒也是未知之數,仙醫始終是個人,而不是神。

  “第一個嘗試的,我不保證會不會有什么小意外,誰先來?”沐初拿著銀針,回眸一掃房中的人。

  七七正要開口,站在她身旁的無名已道:“我來。”

  “我先來。”坐在不遠處的楚玄遲站了起來,看著沐初。

  沐初頷首,與他一起走到屏風後,示意他將身上衣裳拉開,在長椅上躺下,他便取了針在他心門附近各個大穴扎了進去。

  直到銀針把穴位扎滿,沐初才讓楚玄遲坐了起來,自己坐在他身後,雙掌落在他背上:“與我一起運功,試試讓毒血沿著銀針逼出體外。”

  第933章 只簡簡單單,是她的父親

  楚玄遲沒有說話,只是掌中蓄力,一瞬間強悍的真氣便自丹田處升起,與沐初輸送過來那份真氣迅速融合到一起。

  七七始終還是有幾分擔憂,小心翼翼走進了屏風後看著他們運功,目光落在楚玄遲胸口大穴的銀針上,只見上頭幾縷烏黑的血液沿著穴道慢慢滲了出來,竟真的經由銀針一滴一滴排出體外。

  用這樣的方式來排毒,效果似乎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好,雖然中途沐初因為改變了方式,在楚玄遲胸口的大穴上換了幾次銀針,增加了他不少痛楚,但楚玄遲由始至終連眉頭都沒眨一下。

  整個過程至少持續了兩柱香的時間,等到沿著銀針的血變成了鮮紅的顏色,沐初才收了掌,將銀針從他穴道上收了回來,拿起一旁的軟巾丟給他。

  楚玄遲只是隨意擦了一下,便從長椅上下來,將自己的衣裳收拾好,看到七七,眼底不知閃過了什麼,臉色頓時便沉了下來。

  “一定要這樣的方式嗎?”他問道,聲音裡頭似藏了幾分不滿。

  沐初見他看著七七,目光也在七七身上掃過,一掃,頓時便明了。

  “你可以嘗試讓她冒險,自己把毒逼出來。”哼了哼,收起銀針舉步往外頭走去:“這批銀針被毒血弄髒了,得要換另一批。”

  楚玄遲雖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無奈妥協,誰讓在這裡只有他能將毒血除去。

  再挽起衣袖看自己的手腕,剛才在手腕處往手肘上延伸的那一條黑線已經消失,毒素果然被徹底清除了。

  不管願不願意承認,仙醫的醫術,確實少有人能比。

  第二個進去的是楚江南,這一次比起剛才還要順利,不到一炷香時間毒便已被逼出體外。

  七七取出特製的藥水,在楚玄遲和楚江南的手腕上慢慢塗上與自己手腕上一模一樣的顏色。

  天一水如此聰明,也會時不時去觀察一下大家身上的毒,若是讓她看到他們手腕上一點色澤都沒有,她一定會懷疑。

  等她給兩人的手腕塗上幾乎沒有任何區別的一道烏黑之後,無名也出來了,拿起藥水給無名塗上,一邊塗七七一邊問道:“阿初,那你呢?”

  “我本就是百毒不侵之軀,這點毒素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影響。”沐初把袖子撈了起來,湊到她跟前,手腕上果然連一點顏色都沒有。

  七七安了心,給無名弄好,再給他也畫上,才把藥水一收,淡言道:“我這身軀對毒素的抵抗力還不算差,這點毒酒讓它留在體內吧,我試試自己慢慢將它消滅。”

  “不成。”其他男人異口同聲道。

  沐初盯著她,臉色沉了下去:“你不是我,不要冒險,進來吧,我不會占你便宜,怕什麼?”

  七七臉色一窘,立即怨道:“誰怕被你占便宜?我又不是這個意思。”

  “當真不怕嗎?”沐初腳步一頓,回頭看著她,眼底淌過幾分不懷好意的笑意:“還是說你期待著與我坦誠相對?”

  七七懶得理他,楚玄遲就在身後不遠處,那一身寒氣已經在不斷外溢了,阿初這傢伙根本就是故意想要整她的。

  深吸一口氣,她才回頭看著楚玄遲笑道:“放心,我很快就出來。”

  楚玄遲沒理她,只是哼了哼。

  七七似想起什麼,又道:“玄遲,不如你去大廳瞧瞧剛才木蘭雨送了什麼過來,還有……”

  她看著無名:“能幫我去找找小玉兒,讓她給我打聽一下,宮裡那位受了十幾年聖寵的夢君究竟是什麼人?”

  無名不說話,只是一點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楚玄遲也舉步出了門。

  楚江南看著七七道:“你這手腕等會也需要畫一道毒氣,我在這裡等著,等會我幫你畫上去。”

  “好。”七七不再多說,轉身與沐初一起進了屏風後。

  兩個人倒也不覺得有任何尷尬的地方,只要心中無雜念,其實這事做起來並沒什麼困難。

  七七將領口拉了下去,露出胸前一片雪色的肌膚。

  沐初目不斜視,拿起銀針在她心門附近的穴位上一針一針扎了下去。

  “等會驅毒的時候回有些疼,你要忍著。”他道。

  七七點了點頭,等他在自己的穴位上扎滿了銀針,在自己身後坐下時,她也學著楚玄遲的樣子,雙手放在膝蓋上,與沐初一起運起了功,把毒素往體外逼去。

  可她沒想到的是,剛才看他們一個個面不改色的,卻不想在逼毒的過程中竟是那般痛苦,從開始到最後她一直咬著唇,強忍著那份劇痛。

  好不容易看到銀針上落下來那烏黑的血變成鮮紅的顏色,等沐初收了掌,為她把銀針取了下來,她才長吁了一口氣,拿著軟巾把心門上那幾個穴位溢出來的血珠小心翼翼拭去。

  疼死了,居然是這麼疼的,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一開始的時候差點讓她破了功力。

  都怪那幾個男人,一個個如同鐵人那般連哼都沒有哼一聲,甚至連眉頭都不皺一下,讓她以為這運功驅毒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等她出來的時候,楚江南瞥見她臉上額上的汗跡,忍不住柔聲道:“受苦了吧?”

  七七搖了搖頭,有這麼溫柔的師兄在關心自己,一點苦算得了什麼?

  楚江南拿起筆,沾上一點藥水,溫言道:“過來,我給你把藥水畫上去。”

  天一水送來的不過是一些金銀珠寶,直接簡單,並不花俏,正合七七的意。

  不過,金銀珠寶當中,卻又有一身銀白色的戎裝,那一身戎裝的用料柔軟卻堅韌,就算沒有穿上試試,也知道是絕對的舒服。

  七七一下就想到了運動服這玩意兒,再深想一下,這套衣服莫非就是這個年代踢蹴鞠的時候所穿的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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