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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桃瞥了他一眼,將手托高,“這是稚容讓我交給你們的,說是可以殺了那怪物。”

  賞忻不等錦軒伸手,笑嘻嘻的從他身邊擠了出來,拿起了沐桃手中托的弓,顛了顛,一把拋給了錦軒,而後嬉皮笑臉的攬住沐桃打趣,“這麼輕飄飄的弓,真能射死下面的那東西?”

  沐桃臉頰一鼓,啪的打落了賞忻的手,“他絕對不會騙我,他說可以,就絕對可以。”

  賞忻吃味的撇了撇嘴,哧了一聲,惡聲道:“莫錦軒你箭術精,你來。”

  “誒,還有句話,他說時候到了,讓你們準備反擊。”沐桃連忙補上了句,三人一聽頓時精神大震,連打了半個月的敗仗,說不窩囊那都是假的,此時一聽到了反擊的時候,他們頓覺亢奮了起來。

  最初的興奮過後,遙樂指揮著軍隊集合,在城下,戰鼓緊接著敲擊作響。

  號角吹響之時,遙樂和賞忻帶領軍隊一併出了城。

  沐桃在高聳城牆望下,那集結出城的軍隊,就好似一把出了鞘利劍,有條不紊的推進,一點一點顯現出全貌,戰鼓擂擂震撼人心,號角吹響,讓人血氣沸騰豪氣萬丈。

  敵軍一見他們出戰,也沸騰了起來,那怪物感覺到燕軍的殺氣,更是掙動的鎖鏈嘩嘩作響,竟拉的在後控制他的人,站不穩腳步。

  錦軒看著手中精巧的弓,閉了閉眼定神。

  沐桃好似感覺到他的緊張一般,抬手覆住了他的手背,“你只要拉動弓弦,瞄準目標便可,你所指之處,就是他們要衝鋒的地方,你的決心,就是對他們對好的鼓舞是不是?”

  錦軒猛然睜開眼,伸手勾住她的腦後,在她唇上重重一吻,而後用力拉開弓弦,瞄準了在下嘶嚎的怪物,在他鬆脫弓弦的一瞬,低聲道了句:“我一點也不後悔,在三年前告訴你事實,哪怕你離開,我都不曾後悔,至少在那一天,你變成我的。”

  戰鼓嚎叫過於洪亮,沐桃只見到他嘴唇開合,卻聽不到他在說什麼,扯開的嗓子疑惑的問道:“你方才說什麼?”

  “中了!”錦軒一把捏住了沐桃的手,緊張的看著城牆下嚎叫的怪物,細細的觀察著他的反應。

  沐桃也被他所染,緊張的盯看著城牆下被鐵鏈所捆綁的人,淚在不知不覺之中落下,那不屬於她的悲傷,涌動在心頭。

  怪物雖是手臂中箭,卻好似承受了極大的痛苦,不住的揮動著雙臂,嚎叫著,掙動著。

  竟將牽制他的人,甩飛了起來。

  這異變讓桃樂軍瞬時慌亂了起來,桃樂注意到這慌亂,急切的站起身,招來一人,沉聲喝問:“前方發生了何事?”

  “是那怪物暴走了。”

  “告訴他們不要慌,自我去解決!”桃樂急匆匆的跳下臨時搭成的看台,身上光芒閃現,竟凌空漂浮了起來,看著白夜楓肌膚整塊脫落,很快便只剩枯骨一具,被風一吹,瞬時化為了粉塵四散了去,頓覺胸口一痛,尖叫了一聲,“夜楓哥哥。”

  然胸中的痛意還沒有散去,背脊卻被一隻羽箭狠狠的貫穿,她驚訝的瞪大眼睛,轉頭看向身後。

  看台上,白衣男子漠然的舉著長弓,弓弦仍在晃動不止。

  他表面的溫潤柔和盡數退去,只餘下森然的寒意。

  桃樂瞳孔猛然窄下,惡狠狠的眯起眼睛,嘶聲大喊,“你竟然敢騙我。”

  在她聲落之後,場中瞬時吹起的烈風,直擊向他,將他束在腦後的長髮,衣擺吹得啪啪做響。

  他抬頭,看著狂亂中的人,笑了,“我說過會陪你到你死的那一天,又何來騙你一說?”

  “很好,那你就陪我一起死!”桃樂面容扭曲,身上閃出的紫光,恍若太陽一般的刺目。

  文洛緩緩的垂下頭,嘴角始終噙著一抹淡淡的微笑,腦中浮現的是稚容曾告訴過他的話。

  術者每個月都必須要調解,體內氣息,只有在那一天,身上的散穴才會顯現出,你只要找准那一點擊下,便是桃樂有通天滅地的術法,也會盡數散去,不過,你應該明白吧?當你這麼做了之後,所承受的將會她拼盡全力的最後一擊,你根本無從躲避,只有死……

  燕軍的戰馬,感覺到那恐怖的氣場,紛紛停駐了下來,不安的揚蹄嘶鳴,將馱負的將士甩下了馬背。

  那利劍一般的陣型,瞬時散亂了去。

  在光芒散去之後,桃樂好似發了瘋一般,不住的施放著術法,不分敵我的攻擊著,在那大範圍的殺傷之下,一群烏合之眾,四處逃散,逃不及的便被紫光炸的鮮血四濺,城牆上的錦軒對遠處的事情瞧得清楚,卻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

  急忙向燕軍方向瞧去,因為馬駒停步的關係,他們並沒有靠近桃樂施術的範圍,所以倖免了一難,只是錦軒的慶幸還沒維持多久,就發現桃樂的攻擊範圍漸漸的擴散了開來,馬上就要波及到燕軍。

  “逃,快逃。”他扯開了嗓子大叫,為燕軍示警,只是距離太遠,根本無法傳到他們耳中,便被風吹散了去。

  他忙不迭的轉身,對身邊吹奏號角的士兵大喊:“吹撤軍號角。”

  號角吹響,已經太遲,紫光以迅雷之速,迅速擴散到燕軍的邊緣,眼看只差一步,沖在最先的將士便會粉身碎骨。

  就在這緊要關頭,紫光驟然消散了下去。

  見此,錦軒頓覺腿下一軟,坐倒在了地上,大口吐著氣,憋不住笑出了聲,大喊道:“傳令下去,追擊餘孽!”

  他興奮的轉過頭,想要和沐桃分享此刻的喜悅,“他成功了,我們要勝利了……”

  話未說完,便發現沐桃此刻的臉色,白的竟有些透明,還不及開口詢問,便見她身子一斜,軟軟的歪倒在了地上。

  他緊張的上前,將人橫抱起,三步並兩步的跑下了城牆,“靈猴,靈猴……”

  “主子。”靈猴快步迎上他,看著他懷中抱的沐桃,也不用他開口,便跑開將喜羊拽了過來。

  半刻鐘過後,定疆王府傳出一道震天的吼聲:“你說什麼!”

  震響青天。

  守在床邊的芷溪,呆呆的看著床上的沐桃,腦中空白一片,麻木的連心跳都感覺不到,而他身邊的怡涵,怡樂撇著小嘴,哭嚎著,只因為喜羊說,她們的娘,已經死了。

  喜羊一驚,又急忙捏住沐桃的手腕,仔細的診斷著,可無論診斷多少次,仍舊感覺不到她脈搏的跳動。

  “主子,夫人她脈搏,氣息全無,已經去了。”

  錦軒睜得雙眼欲裂,一把揪緊了他的衣襟,“怎麼可能,她方才還在我身邊有說有笑,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說死就死!”

  “主子,您節哀,可能是夫人有什麼痼疾,突然發病,所以……”

  錦軒一把仍開了喜羊,“靈猴在找別的大夫來。”

  “主子,我方才也探過,夫人確實是去了。”靈猴也很是不忍,這三年他哪裡會不知道,自家主子在夜夜期盼夫人的歸來,雖然很殘忍,可卻是必須面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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