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弄潮和夏聞侯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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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夜擇衣並不了解弄潮的前世,大致了解弄潮前世就是個位高權重的女人,身份尊貴,為人單薄,手腕雷霆,除此之外他當然也知道這個女人前世肯定有家庭,有丈夫等等等!

  秋夜擇衣從來沒有問到弄潮前世的感情生活,對於他而言前世已經成為過往,弄潮對自己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兩個人好不容易走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最大的心愿就是以後能和弄潮一輩子在一起。

  「我去見夏聞侯,他說他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一個名叫長孫玉華的夢……他在夢中知道我……」弄潮唇齒之間『長孫玉華』有著別樣的感情,秋夜擇衣敏銳的捕捉到了,卻什麼都沒有問,安靜的等待著弄潮繼續往下說。

  「長孫玉華是我前世……唯一愛過的男人,他雖然有很多女人,可是給我了卻很多很多『特殊』,或許現在看來這種『特殊』就是一種愛。」一個帝王想要對一個女人好,不需要討好,可是長孫玉華卻給她了高出皇后的權利,給她在後宮撐起了保護傘,讓她在後宮掙扎的時候,有一塊棲身之所。

  「長孫玉華前世是你的丈夫?你是她的正妻?」秋夜擇衣也追過《盛風華》《大央帝國》,對古代女人多少有些了解,在他的心中構思就是弄潮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或者身份更加高貴。

  「算是吧,我們沒有夫妻之名,在外人看來卻是夫妻。」弄潮淡淡的說。

  「是嗎?你難道是妾侍?」秋夜擇衣第一次對弄潮前世的身份想要去了解,古代不都說無才便是德嗎?弄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會武術,這一次弄潮主動提起,他不想錯過機會。

  可是隱約覺得,如果自己問下去的話,受傷的肯定會是自己。

  秋夜擇衣有時候想,愛一個人就要連同她的過去一起相愛,那是屬於她的一部分,不可割捨,也割捨不掉。

  弄潮把第一次給了自己,在秋夜擇衣的心裡弄潮就是一個完完整整屬於他的人,就算是知道弄潮帶著前世的記憶而來,他也沒有想太多,但是心裡有點想法是存在的。

  可是現在他在想,想要玩玩全全接受一個人是有點難度的,尤其是她曾經愛過,除了自己之外對方也曾經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完完全全給另一個綻放,一顰一笑,溫柔嫵媚,纏綿不已。

  就好比現在,秋夜擇衣不由得想,她是不是對那個男人,在某方面也是溫柔到了極致?或者說她對那個男人全心全意的付出……

  即便是心裡這樣想著,他也未曾流露出半分,只是認真的問。

  「算是吧……」弄潮看著秋夜擇衣,「長孫玉華是一位德才兼備,出色的皇上,而我只是個宮女。」

  秋夜擇衣微微一愣:對方竟然還是個皇上。

  「他英年早逝,三十多歲就駕崩了,在位十多年裡,他的才能文武百官是有目共睹的。」弄潮看著頭頂上的燈淡淡說,「我與他也在一起了十多年……」

  秋夜擇衣皺眉,心裡有些不舒服,想要他現在釋然做不到。

  「那夏聞侯跟你一樣,帶著前世的記憶?」

  「我想是的。」

  「那夏聞侯現在是什麼意思?」秋夜擇衣皺眉,「難道想跟你重拾前世?」

  弄潮感覺到了秋夜擇衣的隱忍盛怒,側過身體依偎在他的懷中輕聲說,「他有這個意思,可是我已經明確告訴他,過去了就過去了,我現在生活的很好,希望他不要在念著過去。」

  秋夜擇衣冷哼,對弄潮這個回答還是愉悅的,抱著她口氣不善的說,「是嗎?我看他不會善罷甘休。」

  「我了解他,等他想明白了就好了……他剛來這個社會不久,等他適應了就會明白這個世界已經不是他統治的朝代,他也不是天子了,很多時候是要面對現實。」弄潮有些累了,說著說著閉上眼睛。

  秋夜擇衣聽弄潮沒有開腔,沉默了一下探口氣,喃喃的說,「希望如此。」

  另一邊。

  夏聞侯回到夏家別墅,這個別墅依舊是夏父在住,夏母和夏父兩個人原本要離婚的,可是夏母一想都到了這把年紀了,離什麼婚啊,就這麼過著,以後眼不見為淨。

  這一兩年都是弄潮墊付的醫藥費,她也沒有什麼花銷,手頭還有幾個億,離開夏父也餓不死。

  現在兒子病好了是自己最寬慰的事情,雖然兒子性情大變,可是夏母還是充滿了希望。

  自己兒子是夏家唯一的繼承人,這夏家所有的一切都應該是他的,她只要老了有飯吃,有人照顧,有錢看病就成了。

  回到別墅里,清清冷冷的不見一個人,夏母喊了半天才從樓上走出來一個傭人。

  「你是誰?」

  夏母看著眼生,詢問了夏父的去除,傭人一問三不知。

  傍晚,夏父接到電話匆匆趕回來,看到夏聞侯和夏母兩個人正在吃飯,激動的上前說,「兒子,你病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夏母早已經看清楚了他的真實面目,為了讓兒子也看清楚他的為人,所以夏聞侯剛醒來沒多久她就把夏父的所作所為統統說出來,其中不免添油加醋一番。

  她希望自己兒子能向著自己,她不想再失去兒子了……對丈夫失望之極的她,只有兒子了。

  夏聞侯動作優雅的吃著飯菜,對突如其來的男人不予理會,就連夏父坐在自己跟前,也是視若無睹。

  「兒子,你好了啊?真的是老天保佑啊!」夏父異常激動的說,兒子兩個字叫的十分親切。

  夏母看不下去了,筷子重重一放,冷笑著說,「你還知道孩子?孩子在國外看病,你去看過幾次?關心兒子多少?現在兒子好了,又假惺惺的過來,你什麼意思?」

  夏父訕訕一笑,義正言辭的說,「我這不是忙嗎?你又不是不知道公司很多事情等著我去處理,我哪裡脫的開身啊!」

  「哼,夫妻這麼多年,你什麼樣的人我還不知道嗎?」夏母覺得自己真是不會看人,以前這麼好的兒媳婦偏偏自己給戳沒有了,看看人家現在弄潮又會賺錢,又持家,長得又好看,當初自己怎麼就瞎眼了,鬼迷心竅了呢?

  再看看自己的丈夫,夏母這氣就不打一處來!

  夏父雖然表面上看去是一個溫柔溫文儒雅的成功商人,對外是一個愛家的好丈夫,可是只有自己知道夏父骨子裡還是十分好色,女人沒有少玩。

  年輕的時候夏母還會鬧,夏父還會裝腔作勢,後來一個不願掩蓋了,一個不願意計較了。

  至於夏母這麼多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來是夏父雖然在外面玩女人,可是自己身為妻子的該有的面子,他照樣給,禮物什麼還是照樣送,一邊把她哄著,一邊外面玩,時間久了就認了;二來自己已經五十多歲了,能比得過外面掐出水來的年輕人?男人都是一個德行,喜新厭舊,自知比不過那就算了吧,反正富太太的生活也沒有虧待自己;三來自己有兒子,是這個家裡的正統繼承人,自己又是他的媽媽,自己有兒子,丈夫要不要也已經不重要了,婚姻就這麼貌合神離也成。

  可是夏母唯一不能忍受的是,自己兒子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夏父不聞不問還在外面花天酒地!

  真是太讓她寒心了!

  愛情時間長了就會變成友情,有時候會成為親情,可是骨肉之情一個人都不顧的話,那算什麼?

  這還算個人嗎?

  自己兒子生病期間,夏母寸步不離的照顧,雖然弄潮找了看護,可是她還是不放心。

  好在老天開眼,兒子終於醒來了!

  夏母又覺得生活充滿了希望!

  或許正如弄潮所言,自己兒子性情大變跟這一系列變故有莫大的關係,不管怎麼說他始終都是自己的孩子,骨肉關係是脫離不了的。

  「兒子,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夏父現在沒有往年精神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人也纏繞了很多的,完全完全是一個身子耗盡沒有多少精氣神的人。

  夏聞侯看一眼喋喋不休,心中有算計的男人,「什麼事?」

  口氣冷漠至極。

  夏父自知有錯,所以也不予理會這拒人千里之外的態度,而是笑的討好,「就是你身體好了,我就把公司還給你,免得你媽說我不重視你。」

  這話剛說完夏母就倏然站起來,大罵,「兒子病剛好你就要把公司交給他?你還是不是人!」

  「你這是什麼話?你不是說我不重視兒子嗎?我現在讓他手握大權不好嗎?」夏父有點生氣的說。

  「你什麼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公司最近出問題了吧,你想把爛攤子交給兒子是不是?」夏母瞪著雙眼憤怒的說。

  「你說什麼爛攤子,哪有的事,公司好著呢!」夏父目光閃躲的說。

  「如果公司好,你現在估計是滿身的光鮮,而是現在這個樣子!」接近三十年的夫妻,自己丈夫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還不清楚?

  戳到了夏父痛點,把他說的是啞口無言,「我,其實公司里的事情也沒有那麼糟糕,就是有點缺錢……」

  夏母一聽立即心生警惕,她還有幾個億,那動機是自己老本,千萬不能交出去。

  如果夏父打她錢的主意,只有離婚!

  「缺錢?呵呵,我們孤兒寡母的有錢?」夏母陰陽怪氣的說。

  「弄潮不是還欠我們一個人情嗎?她現在資產這麼多,讓她出一些錢也是理所應當的。」夏父淡淡的說。

  夏母一愣,心中卻有了自己的盤算,於是不開口了。

  夏聞侯眉頭微微一挑的看著夏父,「你先把公司交給我,然後我才能名正言順的找她去要資金。」

  夏父一拍手,「好。」

  「我說的是把公司完完全全的給我,以後公司徹底屬於我。」夏聞侯慢條斯理的說。

  夏母看著兒子,又看了看自己的丈夫,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麼什麼都沒有說。

  她當然希望自己兒子能徹徹底底的擁有公司,可是如果這個時候她說話了,到時候就會在夏父那裡落下話柄。

  「你……」夏父盯著夏聞侯,仿佛這一刻他才重新認識這個兒子。

  夏聞侯陌生的看著夏父,「把公司交給我,你到時候頤養天年不是很好?反正該你的一分都不會少你的。」頓了頓說,「畢竟你是我的父親!」

  夏父回過神來說,「你這個孩子說什麼話,這樣太見外了,我是你的父親,你是我唯一的兒子,公司原本就屬於你的!」

  「你不打算把公司交到我手上了是不是?」夏聞侯不接話,只是冷漠的問。

  當然沒有這個打算!

  「既然這樣的話,你就自己想辦法。」夏聞侯站起來上了二樓。

  夏母也跟著去了。

  夏父看一眼自己的妻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跑到夏聞侯跟前指著鼻子罵,「你是我兒子,公司是夏家的,你也是夏家人,現在公司有困難你不想著幫忙,還讓我把繼承權交給你?!」

  夏聞侯冷漠十足的看著夏父,打掉他的手與他錯開上樓。

  屋裡,夏聞侯進來四處看看『自己』的房間,夏母這個時候進來說,「我沒有打擾到你吧。」

  自從自己兒子醒來之後,渾身都上附和著一股讓人難以親近的氣息,渾身凜冽無比,讓她這個做母親的想跟他說話都變得小心翼翼。

  夏聞侯沒有說話,只是翻屋裡的東西。

  夏母見他沒有說話也沒有讓自己出去,便說,「你爸如果不把公司繼承權交給你,你千萬不要答應他的要求。」

  夏聞侯淡淡的『嗯』一聲。

  夏母其實想多跟自己兒子說一說繼承權的事情,可是看對方一臉不願意多談的樣子,在想說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那你好好休息。」夏母輕聲說。

  關上門,夏母嘆口氣。

  夏聞侯找到了兩樣東西,自己的存款和『夏聞侯和甘露』的結婚相冊。

  這個結婚相冊放在柜子抽屜最下面,夏聞侯打開一看,就看見『甘露』笑的溫柔,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並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弄潮。

  弄潮的眼神中永遠都是堅韌,永遠都是泛著光亮,仿佛是夜裡最美麗的星空。

  隨後把結婚相冊丟掉,看了看自己卡上的錢,夏聞侯心裡有了思量。

  弄潮正在教鐵蛋數數,秋夜擇衣則在廚房忙碌,此時弄潮的手機響了。

  以前弄潮隨身不帶手機,那時候自己一不習慣,二身邊有一清這樣的人,可隨著自己融入了這個社會,自己工作的事情多起來,有的時候手機要隨身攜帶,的總不能把李娜也隨身帶在身邊吧。

  「餵你好。」弄潮把鐵蛋放在地上,示意他可以去廚房找爸爸,也可以去找月嫂……

  「是我!」夏聞侯的聲音傳來。

  這說話的語氣跟長孫玉華是一抹一眼,弄潮一瞬間的怔愣,然後非常客氣的說,「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有一些話想要跟你說。」夏聞侯淡淡的說。

  「抱歉,我跟你似乎沒有什麼話可以單獨說的。」弄潮一口拒絕。

  「我不說長孫玉華的事,只是工作上的事情……」夏聞侯淡淡的說,「前世我們夫妻一場,這世我們不能做夫妻,也可以做朋友。」

  「朋友?」弄潮有些疲憊的說,「你這樣的朋友我不需要。」

  「……」夏聞侯似嘆非嘆的說,「你變了……但是固執依舊,不把誰放在眼中。」

  「還有事嗎?」弄潮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怎麼,我因為救你才住院這麼久,怎麼說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這就是你對救命恩人的態度?你不應該請我吃一頓飯作為感謝嗎?」夏聞侯似乎帶著一股淺笑,陪著不疾不徐的嗓音,聽上去非常有磁性。

  弄潮無話可說。

  「明天下午三天在你的飯店,不見不散。」這一次夏聞侯沒有說什麼,掛電話也比較快。

  「……」

  另一邊,鐵蛋走到廚房,拿著數數本看著一臉沉思的爸爸,覺得爸爸這個臉色好可怕。

  「爸爸?」鐵蛋嚇了一跳問。

  「嗯?」秋夜擇衣回過神來說,「怎麼了?」

  看見兒子手中拿著數數的書,蹲下來笑著說,「寶寶在認數啊,媽媽在教寶寶嗎?」

  鐵蛋點點頭,「爸爸今天做什麼好吃的?」

  「爸爸抱你過來看。」秋夜擇衣抱起鐵蛋說。

  晚上,弄潮接到愛德華和二周的資料,小五的第一部作品愛德華可是相當用心,把自己知道的演員都告訴弄潮,到時候自己也可以出面。

  弄潮仔細看了看他們的作品和觀眾的評價,一忙就到了12點,看了看時間,弄潮起身去洗漱。

  臥室,秋夜擇衣在看書,聽見聲音抬頭問,「忙完了?」

  秋夜擇衣是一個不喜歡看書的人,相處這麼長時間見他看書實在是屈指可數,詫異的問,「看什麼?」

  「從你的書中隨意挑選了一本。」秋夜擇衣發現自己妻子最喜歡的是倉央嘉措的書,這本書是最舊,翻的次數最多。

  弄潮走過去看他手中的書,「收拾了睡吧。」

  秋夜擇衣抱住她的腰身,與她平視專注的看著她的雙眸,「我現在才發現,其實我對你的了解有限……」

  弄潮淡淡笑,「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有什麼想知道我都可以告訴你。」

  秋夜擇衣眉頭一挑沒說話,卻喜歡弄潮這份坦誠。

  弄潮最喜歡倉央嘉措的《那一世》,聽著很有感觸,以前秋夜擇衣不知道,現在覺得真是頗有故事。

  晚上,秋夜擇衣覆上弄潮的臉頰,「我想聽你們之間的故事,可是我有不想聽,心裡很難受。」

  弄潮沉默的看著秋夜擇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沒有必要再提起,反正我們好好的過日子就是了。」

  人就是這樣,因為在乎所以才會去糾結。

  這晚上秋夜擇衣把弄潮折騰的夠久,第二天弄潮一起來發現到處都是痕跡,無奈一笑。

  秋夜擇衣這天沒有陪著鐵蛋,把鐵蛋帶到了馮經紀人那裡,美名其曰讓他們感受一下為了父母。

  馮經紀人回想之前弄潮的神色,以為夫妻兩個人鬧了矛盾,三年之痛七年之癢誰都有這個時候。

  弄潮一直都在書房忙碌,定角色,安排導演,這一次導演定為左岸,有了《失戀99天》的經驗,又去好來屋進修了一段時間,相信這一次一定會拍出更好電影。

  忙碌下來也就中午了,弄潮這才發現兒子鐵蛋去了馮經紀人哪裡,「為什麼?」

  秋夜擇衣顯然是捨不得,「這不是馮萌萌和喬司還沒有懷上孩子麼?我讓鐵蛋給他們帶帶喜去,正好讓他們提前體驗為人父的感受。」

  「你之前不是不同意嗎?」弄潮問,「你捨得?」

  「之前不同意是因為鐵蛋還小,可是現在鐵蛋已經不小了,能夠很好的表達自己的意思,去玩個一兩天我還是很放心的。」

  秋夜擇衣站起來,「今天想吃什麼?」

  「簡單一些吧。」

  夫妻二人吃的簡單,秋夜擇衣等弄潮吃完了說,「難得今天寶寶不在家,我們去過二人世界怎麼樣?」

  「我下午還是有。」弄潮一邊擦拭嘴角一邊說。

  「去公司嗎?你不是才去過嗎?」秋夜擇衣笑容不變的說,「今天難得,說什麼都要過二人世界。」

  弄潮想了一下,夫妻之間浪漫還是很重要的,這樣可知增進感情,「好,不過只能四五點了。」

  「那那你之前有什麼事?」秋夜擇衣問。

  弄潮話到嘴邊,一想不對,看著秋夜擇衣好笑的說,「你不是知道我要去跟夏聞侯見面嗎?」

  「原來你要去和夏聞侯見面啊,介意我一起去嗎?」秋夜擇衣一邊裝傻一邊問。

  「恐怕不行,我這次想跟他好好聊,你若是去了肯定會不歡而散,到時候事情沒有解決反而整天麻煩。」弄潮笑著說。

  秋夜擇衣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旋即恢復如常,「這樣啊……那就算了……」

  口是心非的樣子讓弄潮嘆口氣,「你很想知道我們聊了什麼?」

  「好吧,我承認我想知道你們彼此都聊了什麼,因為我實在是很在意的。」秋夜擇衣故作輕鬆的說。

  不要看秋夜擇衣這個人很好說話,也善於交際,其實心眼小著呢,還喜歡記仇。

  這些都沒有什麼,關鍵是他喜歡把心事放在心底,不輕易透出。

  「這樣吧,你找個監聽器,可以聽聽我們都說了什麼。不過說好,無論我們談了什麼,你都不要放在心上。」弄潮頓了頓,「有什麼想說的可以告訴我,有什麼想問的都可以來問我,不許把心思藏在心裡。」

  秋夜擇衣點點頭,「好。」

  三點鐘,弄潮來到自己酒樓,不一會夏聞侯也來了。

  今天的弄潮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針織毛衣,這一件是秋夜擇衣給她挑選的,看著V字領口的吻—痕,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下面穿著的是一條背帶牛仔褲,看起來二十出頭的樣子,充滿眼光朝氣。

  反觀夏聞侯身穿一身黑色的西裝,舉手投足都帶著渾然天成的貴氣和優雅,落座在弄潮的對面,由衷的說,「看著你讓我情不自禁的想到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弄潮則問,「夏先生找我什麼事?」

  「我記得第一次看你的時候,你正在被父皇責罰,那個時候你還未曾被父皇得以重用。」夏聞侯神色充滿了對前世的回憶,他這次戴了一副裝飾品眼睛,露出這樣的神色跟長孫玉華一抹一眼。

  夏聞侯原本就和長孫玉華很相似。

  「我都已經忘記了,這些都是過去式了,夏先生來找我,不會就是想說以往吧?那不好意思了,我對這個真的沒有什麼興趣。」弄潮聲音毫無波紋的說。

  夏聞侯淡淡一笑,「我們做了十多年的夫妻,多少次患難與共,怎麼,還比不上你跟秋夜擇衣幾年的感情?」

  「你是你,他是他,你已經是過去了,而他是我的現在。」弄潮異常認真的看著夏聞侯,「你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認定的事情就絕不會回頭。」

  夏聞侯的笑容一點點變得很淡,「我們可以重新來過。」

  「不可能。」弄潮回答的乾脆,毫無迴轉的餘地,「我跟你已經不可能!」

  終於,弄潮的這個態度讓夏聞侯再也無法好好跟她說話,倏然站起來氣勢凌然。

  「我記憶最後是你陪在我的身邊,離別時我問過你,如果有來世,你可會跟我在一起?你說會!我便說我會找到你!」夏聞侯氣的神色發冷,「可是等我醒來卻發現你已經另嫁他人!這算什麼?」

  這是夏聞侯最無法接受的地方!

  「夏聞侯和『甘露』的婚姻是夏聞侯自己作死,怪誰?」弄潮淡淡的說,「我也沒有說錯什麼,是夏聞侯拋棄了『甘露』。」

  「可那不是我們!」夏聞侯低吼。

  「呵呵……」弄潮笑了起來,「那我問你,我帶著前世的記憶醒來,發現自己被夏聞侯,這個和長孫玉華很相似的男人拋棄了,你說我會繼續這段感情嗎?是夏聞侯先拋棄了我!倘若不是他,或許這段婚姻會繼續走下去!」

  「你不要告訴我為了這段婚姻,為了和長孫玉華長得相似的男人就委曲求全。你知道我不是這種人!」弄潮反問,「現在你說,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夏聞侯知道這件事弄潮本就沒有錯,她最大的錯誤就是找個男人結婚了,並生下來孩子。

  她不像其他女人,年齡到了就要結婚,生活就這麼講究著過著。

  她不是!

  如果不是對秋夜擇衣有感情,斷然不會跟他結婚,還為他生孩子。

  夏聞侯覺得自己遭遇了背叛……

  感情上的背叛!

  「我現在來挽回……」夏聞侯深吸一口氣,「我們一切都還是可以繼續的。」

  「對的時候遇到對的人才是愛情,可是我們兩個人錯過了……」弄潮認真的說,「我希望你能找到屬於你的那個人。」

  夏聞侯站在桌邊,隨後就把桌子掀了。

  弄潮紋絲不動的看著他,「我到底怎麼做,你才會放手?」

  夏聞侯和弄潮只有幾步之遙的距離,包間裡的柔光打在這個美麗的女人身上,她的神色清冷,眉宇之間是無奈,最美的是精緻的五官還有那柔和的輪廓。

  吻—痕!

  夏聞侯這才看到弄潮脖頸上的吻—痕。

  「你真的決定了?」夏聞侯眯眼充滿了危險氣息的問。

  「是。」弄潮無畏的看著秋夜擇衣。

  「好,很好!」夏聞侯走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弄潮,「我長孫玉華的女人……」

  後面沒有說,大致意思弄潮知道,在夏聞侯轉身走的時候突然一把拽住他的手,哪知道夏聞侯一個反手把弄潮抵在牆上,面露兇狠。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這句話夏聞侯算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為什麼這麼對你?」弄潮掙脫開,「長孫玉華,你知道自從你駕崩之後,我活了多久嗎?」

  夏聞侯離開了女子的芬芳,站在原地盯著她。

  弄潮慢條斯理的打理自己略顯的凌亂的頭髮,「漢宣帝繼位後,我沒事就喜歡四處走走,到處看看翻翻……然後找一些老朋友聊聊天,你猜我知道了什麼?」

  夏聞侯依舊盯著她,「什麼?」

  「先帝倚重我,你知道我大有用途就想盡辦法接近於我,後來我與你在一起後,你雖口口聲聲說要冊立我為皇后,對我情深義重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弄潮神色正常,「前世的我們,就這麼散了,反正也沒有多少感情。」

  「是,當初我接近你的確是另有目,父皇年邁,儲君之位無主,我想要那個位置。後來也的確沒有冊立為後的意思,但是原因並不是逢場作戲,實則是因為我不想讓你過得太辛苦……」

  弄潮不為所動,只是說,「夏先生,我說這麼多並不是想聽你解釋什麼,不管是不是誤會這一切都結束了。我希望你以後不要纏著我,否則的話——」

  聲音一頓,夏聞侯的眼前一閃,「別怪我無情?」

  「你真的要這樣?」夏聞侯不可置信的說。

  「所以夏先生,你走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我們互不干涉。」弄潮的匕首壓在夏聞侯的咽喉處,已經見血。

  夏聞侯震驚莫名,一臉受傷的看著弄潮。

  弄潮抿嘴收了匕首轉身離開。

  夏聞侯站在包間裡,久久不動。

  「四皇子,現在皇上年事已高,這儲君之位還沒有主,你看我們是不是……」

  「四皇子,皇上最近對一個叫弄潮的宮女十分寵愛,若是我們從這個宮女那裡得知皇上的心思……」

  「四皇子,你不會真的動了真心吧,支持我們的這一脈都看著你,不能讓他們失望……」

  「皇上,弄潮這個女人留著還有用處,後宮有什麼你不好插手的都可以讓她代勞……」

  「皇上,你就是庶出,難道也想讓你的孩子也是庶出嗎?弄潮不過是一介草民,她如何能擁有子嗣?」

  「皇上,弄潮現在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這麼做實在是太兒戲了……」

  「皇上!我朝什麼時候成了一個女人的天下了?此妖女留著也是個禍害……」

  「皇上,按照你的吩咐,這是一種無色無味的藥,人服用下去不會有任何病痛……」

  「皇上,弄潮這個女子野心勃勃,千萬留不得啊,到時候這千年基業就會毀於一旦,成為她姓弄的天下!」

  「大司馬……待朕去後,若是……若是……她有不軌之心,覬覦皇位,勿用手下留情,這是朕擬的詔書,還有這藥……你們,不要欺辱她了……」

  夏聞侯渾身一顫醒來,身子一頹坐了下來,略帶空洞的看著弄潮剛才坐的椅子。

  弄潮有一點說的很對,他是有目的接近她,愛她的同時又處心積慮的防著她…

  隔壁房間就是秋夜擇衣,因為弄潮修建這個房子的時候隔音效果實在是太好了,就算是他五識打開也聽不見。

  去掉藍牙耳機,秋夜擇衣經過包間的時候看見夏聞侯依舊在包間裡坐著,猶豫了一下走了進去。

  夏聞侯聽到動靜睜開眼,就看見弄潮剛才的位置上坐著一個英俊的男人,不是秋夜擇衣還有誰?

  弄潮看上的男人自然是不差,夏聞侯盯著秋夜擇衣,「你現在擁有她,並不代表她一直都屬於你。」

  秋夜擇衣挑眉,「聽弄潮說你當過皇上,現在算起來就是領—導級別的人物了,這是失敬失敬啊!」

  夏聞侯吃了一驚,「弄潮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是沒有秘密的!」秋夜擇衣抱著雙臂眼眸極冷的說,「我不管你跟弄潮前世都有什麼樣的過得去,她現在是我的女人,如果你再糾纏他,我就殺了你!」

  夏聞侯不吃這一套,「你殺了我,弄潮不會原諒你的?」

  「不要高看自己,剛才弄潮不是險些對你動手嗎?如此不留情面,我想你們前世的感情估計也是風雨飄搖……不,弄潮這種人是知恩圖報的,即便是對感情遲鈍,也絕不會這麼無情!只能說,你前世很討喜。」秋夜擇衣可是把兩個人的對話原原本本的聽個一清二楚。

  ------題外話------

  這是什麼血?

  狗血?

  這是什麼雷?

  天雷?

  丹楓你怎麼滾?

  圓潤的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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