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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孩子的教育問題上,賈南風很顯然就沒有繁昌公主做的到位了,同樣是想要兒子,繁昌公主可沒因此就忽略了自己的女兒七娘,又或者是虐待七娘。

  很多家長覺得重男輕女是理所當然,但孩子卻並不會這麼覺得。

  河東公主就是其中的受害者。她小的時候賈南風對她不好,等她還未長,賈南風就離開了,母女感情的淡薄程度可想而知。她會出於孝道,會給賈南風養老,但她堅決不想要參合進賈南風那些糟心事兒里。結果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河東公主怎麼著也沒想到她會入了兄長廣陵王的圈套。

  說好的廣陵王恨死了她阿娘賈南風呢?!

  被坑了一臉血,但已經上船的河東公主只能欲哭無淚,直至姑母陽平公主和羊獻容找上她,她這才把她知道的真相一股腦的說了出來,只求陽平公主能夠相信她。

  也因此,順藤摸瓜的,陽平公主就摸到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最後,這才有了眾位公主一起入宮面聖。

  晉武帝被刺激的不輕,不過他醒來後,第一件事還是換太子妃,羊獻容不行,那就換羊獻容的姐妹上。至於羊獻容……晉武帝給了他不少補償,因為在晉武帝看來是他突然反悔不要羊獻容這個兒媳婦了,不是羊獻容千方百計的不想嫁給他兒子,他多少還是應該有所表示的。

  從晉武帝和羊獻容的角度來看,這個算是皆大歡喜。

  唯一犧牲的便是羊獻容的從妹了。

  好吧,對於羊獻容來說是犧牲了自己的妹妹,但她從妹卻還是蠻樂意的。

  因為這從妹是個孤女,名叫羊青容,父母早逝,一直養在伯父家,與從姊羊獻容一起長大。一個是父母手心裡的寶,一個是寄人籬下的落魄娘子,兩姐妹的性格自然有很大差異。好比羊獻容雖然圓滑,卻堅決不想嫁給一個傻子,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而另外一個則覺得傻子又如何?他能個她太子妃的身份,這就像是一個買賣,他給了她想要的,她就會努力做到童叟無欺,當個好妻子、好阿娘。

  其實羊家姐妹這麼想都沒什麼問題,一個嫌棄,乾脆不嫁;一個既然決定嫁了,就不會嫌棄。

  最煩的還是那種一邊占了好處,一邊還要覺得自己受了天太大的委屈百般嫌棄的。

  出嫁時,羊獻容抱著羊青容哭了很久,她很愧疚,但依舊毫不猶豫的把從妹推給了一個傻子;羊青容也抱著自己的從姊哭了很久,因為她需要羊家的這份愧疚,這是保證她日後能在東宮站穩的人脈之一。

  出門前,羊青容對著羊家深深的一拜,心想著這就當是她還了伯父一家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她代他們的掌上明珠出嫁,無怨無悔。

  所以,從始至終羊青容都很平靜,她罩著白蓋頭,是在表面自己絕不回頭的決心。

  上了車,羊青容只在求一件事,希望太子是個好人,他可以是個傻子,但她不希望他是個性格暴戾的傻子,只要太子對她好,她也會對他好的。畢竟他給了她太子妃的榮耀,用自己的一生去換這個頭銜,值得嗎?這個就要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了。

  反正對於羊青容來說,值得!

  車隊遇襲時,羊青容都是格外的冷靜的,她小時候也學過一些功夫,作為孤女,若她不保護好自己,那總有人會欺負她。

  不過在羊青容還沒有保護自己之前,衛隊就已經制止了歹人。

  雖然白蓋頭被扯了下來,單羊青容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光亮,在那亮光中,斯人如雨,踏光而來。他面色稚嫩,卻眼神堅定,動作如行雲流水,哪怕是在屈膝彎腰為她撿起掉落的蓋頭,也做的就像是一件多麼高貴優雅的事情。他將蓋頭給她時的溫柔聲音,讓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當車隊再次前行時,羊青容才從奶娘口中得知,那人便是衛家三郎。

  “據說他是太子的摯友,能當這樣的人的朋友,太子殿下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對嗎?”最起碼太子應該也不會像那人一樣溫柔吧?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奶娘握著羊青容的手,這才發現她早已經不是當日那個父母雙亡,只會躲在她身後哭泣的小娘子了。

  羊青容想著,當然會好起來,哪怕不會,我也會努力讓它好起來的。

  日子是人過的,抱怨是一天,快樂也是一天。

  當酒宴結束,太子在人的攙扶下,揭開蓋頭後,他覺得他好像明白了小娘總是說的”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眼前的羊青容不是最美的,也不是最有氣質的,但她卻是最溫柔的,像極了東窗下為他製衣的阿娘。

  太子紅了臉,學著衛家告訴他的話,對羊青容說:“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我會對你好的。”

  羊青容看著太子清澈透明、猶如赤子的眼神,笑了,上天還是憐惜她的,她不需要她的丈夫多麼聰明,多麼勇武,她只想他是個好人,能給她一個家。

  作者有話要說:羊青容這個人物是我杜撰的

  第96章古代九十六點都不友好:

  司馬衷去芙蓉帳暖了,衛玠卻還留在前面的宴會上。

  不少人都驚訝於衛玠這次的健康程度,竟然到現在了都還沒有暈,好神奇耶。

  咳,衛玠在各大宴會後期都很喜歡用生病這招來金蟬脫殼,反正全世界都知道他身體不好,這讓他既在宴會上刷了存在感,也可以避免很多他所不想參與的事情,好比公開嫖jì,也好比聚眾吸毒。

  魏晉這個特殊的歷史時期真的有毒,很多後世都明令禁止的事情,在這時卻是合法的,甚至會被看做是名士風範。

  好比王澄再次當眾脫衣。

  這可是太子的婚禮。

  王澄還沒脫完就被王二舅可抽了,不知道我妹子會辣眼睛嗎?!

  王澄在掙扎間也是一愣,臥槽,衛玠還沒退場?這不科學啊。

  衛玠其實也想早走的,連理由都是現成的,替太子當使者,過度勞累。但是,衛玠一直在等廣陵王的後招,生怕自己走了就沒辦法給廣陵王一個施展的空間了。為此衛玠提前準備了很多應對廣陵王的手段,只等著占了理之後,往死里抽他。

  哪成想……

  ……廣陵王認慫了。他只發了賈南風一個大招之後,就徹底安靜如雞了,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連當個合格的反派都不會。

  衛玠托腮,看著廣陵王,別提多失落了。你來招我啊,你來招我啊,你再不來我就要想辦法主動讓你招我了!

  王衍的兒子王眉子當時正好就在衛玠身邊,見衛玠神色懨懨,以為他是心疾發作,卻逞強不肯明說,趕忙湊過來關心的仿佛詢問。

  衛玠被煩的不要不要的,只能回了眉子同學一個“說了你也不懂”的“憂鬱”眼神,他該怎麼能說呢?總不能說自己賤得慌,正期待著敵人爆seed,結果敵人的作死精神強行下線,讓他憋了個半死吧?這種虎頭蛇尾的感覺最討厭了!知道我提前準備了多少諷刺廣陵王的詩嗎?!

  衛玠的作詩水平真心不好,不過在諷刺人方面卻有著獨樹一幟的天賦,不過一般他不喜歡留下這些詩的記載,畢竟要考慮歷史影響,總不能史學家研究衛玠,卻發現衛玠的詩詞都是諷刺人的吧?那得給人一種多尖酸刻薄的感覺啊。

  歷史就是這麼無奈,很多人都不會聯繫前因後果,只會斷章取義的抓住一點就非說如何如何。

  好比最著名的,以德報怨。

  孔子明明說的是,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結果卻生生在其後很多年被曲解為了要以德報怨,也不知道孔子地下有知,該有多想詐屍跳起來揍人。

  王眉子被衛玠看的渾身一蘇。講真,衛玠可不能在變得妖孽下去了,要不就真的會出人命了。

  自認為自己直的不能在直的王眉子,都開始考慮要不要找個小倌試試自己的彎直程度了。

  不行!不能在想了,換個話題!

  強行轉移話題的王眉子,忽然想起衛玠剛剛時不時的就會看向廣陵王,便道:“那位殿下已經是秋後的螞蚱,不足為懼了。”語氣里滿是對廣陵王的不屑於厭惡。

  琅琊王家可一直惱恨著他們被廣陵王耍了的事情呢,他們王家的女兒可決計不會這麼認人欺辱!

  世家制度有好有壞,有需要你為家族犧牲的時候,也有在你被欺負時傾全家之力為你找回場子的時候。

  衛玠第一次正視了眉子同學,因為有關於廣陵王的事情,是王家的核心機密,事關景風和惠風兩姐妹的閨譽,具體知道的人肯定不會很多。王戎、王衍是肯定知道的,王澄還是因為是第一發現人才有資格旁聽,身為小輩的王眉子也能知道這個消息,足以證明他的家族繼承人身份是得到了肯定的。

  大概是那日密談時被衛玠也在一旁給刺激到了,回家王衍和王戎就開始考慮王家下一代的問題了。

  而對待普通王家嫡子,和王家繼承人的態度,自然是要有所不同的。不是衛玠勢利眼,而是出於對王眉子新身份的肯定。

  就好像太子和皇帝,你肯定是不能用一樣的態度去對待他的,他自己在新的身份轉變的檔口,內心也肯定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他需要肯定。

  衛玠給了他肯定。

  王眉子立刻喜上眉梢,對衛玠嘚瑟的擠了擠眼睛,故作謙虛:“還沒有確定呢,你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人多事多。只是有了一個初步的意向而已。”

  拓跋六修在一邊不客氣道:【他成不了王家的家主。】拓跋六修心裡對王眉子表示,別以為我剛剛沒看到你看衛玠的眼神!臭表臉!

  琅琊王家是個比較特別的世家,在其他家族更重血統的時候,王家反而更加重視個人能力,倒也不是說就徹底不重視血統了,只是這個血統不一定要是長房主宗出來的。

  好比王家如今的家主王戎,他和長房的血緣關係就差了十萬八千里。但他是竹林七賢,是八公之一,所以他是王家的家主。

  王戎的長子少有美名,被家族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可惜英年早逝,剩下的兒子都扶不上檯面。

  所以下一代中還是以才論人。

  王眉子作為王衍的兒子,要貌有貌,要才有才,還有一個名士爹,可以算是王家這一輩中的佼佼者了,所以他被內定被家族繼承人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只不過,誰也沒有長後眼,不會猜到後會恰逢亂世,群雄逐鹿。

  帶領王家開創“王與馬,共治天下”格局的王家茂宏,目前還沒有太顯山露水。王家茂宏也就是王導,他是王戎和王衍的從弟,如今還個寄情於山水和章台的公子哥。當歷史上王戎去世,王衍被石勒砸死後,跟對了主子,幫助對方坐穩東晉江山的王導,這才接過了王家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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