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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問題是……不是司馬衷哭著喊著讓賈南風or羊獻容嫁給他的啊,他連結婚到底是怎麼意思都不太明白,只是知道某一天經歷過一場儀式,從此這個女人就是他的家人了,他們要一直生活在一起,他要聽她的話,不要惹她生氣,儘可能的對他好。

  司馬衷已經做了他身為一個傻子,所能做的一切,做不到的,不是他不想,而是以他的智商真的做不到。

  但賈南風和羊獻容卻依舊因為嫁給了這樣的司馬衷,而心中不忿,在肆意傷害著他。

  【這就是一種欺軟怕硬。】拓跋六修一針見血。她們想要榮華富貴,想要家族榮耀,但是卻不想付出代價。天下哪兒來那麼多的好事呢?每個人都有他的不幸,只不過有些人不說,有些人愛嚷嚷的天下皆知而已。

  衛玠屬於寧可不要這些,也不要付出代價的類型。

  拓跋六修屬於總會想到別的辦法達成所願,如果實在沒辦法了,也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類型。

  所以,他們無論如何都理解不了賈南風為什麼可以如此理直氣壯,哪怕去了金墉城這麼些年也不肯消停。

  “你去看賈南風了?”陽平公主拉下了臉問太子。

  陽平公主對賈南風全無好感,姑嫂關係本來就不好處理,更不用說賈南風在位時明晃晃的不許司馬衷多和自己妹妹親近的霸道,陽平公主能對賈南風有好印象才見了鬼。當年賈南風犯事被廢,陽平公主是真的在公主府連放了一天的鞭炮,比過年都熱鬧。

  司馬衷懵懵懂懂的點點頭:“前些天河東說想阿娘,我就帶她去了。”

  司馬衷口中的河東便是河東公主,她是賈南風的女兒,賈南風不是不能懷孕,只是一直沒有生過兒子。

  陽平公主抬手拍臉,一臉無奈,果然是這樣.

  她豪邁的揮揮手,對自己智商不太夠的兄長表示:“這事兒你不用管了,我會解決的。”趁著賈南風懷孕的消息還沒有傳的太廣,她可以做很多事。走前陽平公主還給了衛玠一個“看好我阿兄”的眼神,堅決不能讓司馬衷再添亂了。

  衛玠給了陽平公主一關你放心的眼神。

  司馬衷直至妹妹這個風一樣的女子離開了,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兒。

  衛玠無奈極了,你的前妻懷孕了,就在你娶正妻的正當口,你都沒覺得這裡面沒有什麼問題嗎?

  “阿峕懷孕了?那就把孩子生下來嘛。”司馬衷是個單線思維。

  “孩子生下來誰養?”衛玠沒好氣道,說真的,他也是有些生氣的,因為司馬衷的添亂。

  “我啊。”司馬衷想都沒想就指了指自己,因為他覺得這並不是一個問題,他的孩子本就該他養,他會對他們很好噠,延祖說的,子嗣很重要。

  “那孩子的阿娘怎麼辦?”衛玠恥笑,司馬衷對事情看的總是太簡單。

  “繼續在金墉城住著啊。”司馬衷不明白衛玠為什麼要問這麼簡單的問題,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咦?”衛玠抬頭,奇怪看向司馬衷,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他還以為司馬衷會說那就把賈南風一起接回來。

  “哪怕阿峕在,她也並不會照顧孩子——”司馬衷無辜回看,衛玠三歲就已經有了自己的院子,獨立了出去,可想而知這個時代世家大族在照顧孩子方面的特性。

  司馬衷完全不覺得孩子不和阿娘在一起住有什麼問題,他也沒和他阿娘住在在一起啊。

  “——所以,要她回來做什麼呢?”司馬衷也不傻,最起碼他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賈南風回來,她回來會讓很多人都不高興,還會殺人,小娘說無故殺人是不對的。

  衛玠想了想,竟然發現司馬衷這麼做,很有一番大智若愚的感覺,無論你怎麼鬧,我都一個態度,你不許回來,至於其他的,按照規矩辦唄。既讓人挑不出理,也能妥善安置每一個人。

  賈南風的一番算計,在司馬衷這種智商跟不上的人面前,根本不管用啊不管用。

  當晚,在衛玠對衛老爺子訴說白天在太子東宮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匆匆趕去金墉城的陽平公主那邊也已經傳回了消息,虛驚一場,不用擔心了。

  賈南風並沒有懷孕,她只是假裝她懷了孕。

  衛玠:“……”

  衛父:“……”

  衛爺:“……”

  拓跋六修:【歷史的慣性真可怕,她竟然又一次假裝自己懷孕了。】“???”求深八!

  歷史上,賈南風在害死當了太子的司馬遹之前,自然是做了一些準備的,好比假裝自己懷孕,抱妹妹和妹夫(賈午與韓壽)的孩子冒充是自己生的孩子。然後她這才構陷太子謀反,讓司馬衷下旨將司馬遹送去了金墉城,最後一杯毒酒解決了這個隱患。

  不過後來賈南風假裝懷孕的事情還是敗露了,本就岌岌可危的天下局勢,也因為司馬遹的死而徹底崩盤,在賈南風上位期間就一直在積蓄力量的王爺們紛紛起兵,準備“清!君!側!”。

  天下生靈塗炭的局面正式拉開了帷幕。

  如今,賈南風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在她大權在握的時候都會暴露的計劃,竟然用在了她早已經失勢之後。都不需要驚動誰,一個陽平公主就搞定了一切。

  不過這事兒說來也巧,要是當時來人稟報時並沒有陽平公主在場,衛玠一個外男知道了又能如何?他總不能學陽平公主那樣,當日就殺去金墉城,大大咧咧的驗別太子棄妃懷孕的真假吧?再怎麼被廢,賈南風依舊是太子的妃嬪。

  衛老爺子在東宮安排的人脈在第二天傳回了更多的消息,當日排練的時候,廣陵王司馬遹本來是想要求見的,帶著羊獻容的弟弟。

  “打死我都不信這是個巧合。”

  看來河東公主帶太子去看賈南風,也是出自廣陵王之手了。賈南風一言難盡的蛇精病畫風也終於找到了更符合解釋的理由,她站在了廣陵王這邊,想要阻止太子大婚,助廣陵王等位。

  衛老爺子看到了更深的一層,晉武帝的病情已經瞞不住了,連廣陵王都知道了,他的計劃並不一定是阻止大婚,而是拖到晉武帝病逝。

  這樣太子在三年內也就沒辦法結婚了。

  有個智商不夠,卻依舊想要上躥下跳當太子的繼承人,嘆,老天對西晉看來真的是很有意見啊,不搞死西晉不算完事。

  第93章古代九十三點都不友好:

  廣陵王其實很好對付,因為他就是個自以為老謀深算,其實還沒長大的孩子。玩的都是衛老爺子這些老狐狸,年輕時就已經不屑於玩剩下的手段。廣陵王本身更是沒什麼太大的倚仗,母族是市井屠夫,父親是個低智傻子,唯一能護住他、也願意護著他的,只剩下了祖父晉武帝,而晉武帝已經快要不行了。

  “只要聖上飛升極樂,廣陵王的好日子就到頭了。”衛玠自覺再沒有比他更理解此時的廣陵王人了。

  因為衛家如今的局面和司馬家也有點像,全靠衛老爺子一個人撐場面,其他人要麼還沒有成長起來,要麼……已經成長不起來了。

  正在寫書法陶冶情操的衛爹打了個噴嚏,怎麼感覺有人在說他壞話。

  衛玠和司馬遹唯一的區別,就是他不會像他這麼作死。

  利用家裡老爺子的餘威和寵愛想要成事,不過是飲鴆止渴,沒有人真正怕你、在乎你,老爺子一走,就會馬上讓你體會到什麼叫人走茶涼,世間冷暖。

  力量還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上才安心!

  “聖上在一日,我們就拿廣陵王一日沒有辦法嗎?”

  說實話,衛玠挺不甘心的。雖然明知道只需要再多忍耐一段時間,收拾廣陵王就會像是切瓜一樣簡單,他也還是不想忍那個大傻逼啊啊啊!

  上次廣陵王和他那個小家子氣的阿娘聯手唱紅白臉,想給衛玠下馬威時,衛玠還是能忍的,畢竟只是跪一跪,也沒少他一塊肉,跪了又能如何?大概他就是這麼的厚臉皮吧,如果他要是計較這種形式上的東西,那在他剛穿來的早幾年肯定就已經被氣死了;後來廣陵王像是在淘寶搞批發一樣,想要把衛熠當備胎時,衛玠這才覺得不能忍了。只是因為衛熠出家還要靠司馬家點頭同意,而衛熠更喜歡自己的問題自己解決,他這也沒轍,捏著鼻子認了;如今廣陵王又想折騰衛玠的小夥伴(司馬衷)……

  講真,司馬衷再傻、再熊,最起碼他沒對不起自己的孩子,好吃好喝的把它們養到成年,結果就換來這麼一幫狼心狗肺的東西?廣陵王又不是不知道當年賈南風是怎麼對待他們母子以及司馬衷的。結果事到臨頭,他還真就能做出來“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這麼牲口的事兒,也是心大的可怕。

  “那你想如何?”衛瓘問衛玠,並沒有急著否定他。雖然衛老爺子不懂什麼青春叛逆期,但他也是能夠從中眾多後代的教育中總結出一個規律的,孩子到了某一個年級就會變得特別擰巴,你越不讓他幹什麼,他就越喜歡幹什麼。

  有些人能早早的從這一階段走出來,有些人就是一輩子的事兒了,好比親家家那個鬧心的王濟。

  “當然是給他個教訓!”衛玠真心不是個多麼能忍的人,他有時候會有點慫,有時候卻又膽子大的可怕,十分之矛盾。

  衛老爺子放下茶碗,笑了。

  為官數十載的經驗教會了他做人要善於忍耐的道理,他也是這麼教育自己的子孫後代的。但很顯然年輕人不撞南牆是不會回頭的,衛玠可以聽他一次兩次,在沒有真正吃虧前,衛玠也就只是聽聽而已,並不會把這話記在心裡。

  所以,衛瓘決定給衛玠一個機會:“你若是能想到不暴露衛家身份,也能讓廣陵王吃虧的主意,那我就不阻止你。”

  反正晉武帝也快死了,縱使衛玠暴露,也不會影響什麼,衛瓘覺得這是個讓衛玠練手的好機會。敗了,痛了,也就懂得謹小慎微了;贏了,那就下次在找機會繼續磨練。說真的,衛玠要是能一輩子都不用忍,也不會出事,那為什麼還要他忍呢?

  面對祖父“寓教於樂”的新作業,衛玠在當晚的【幻境】里和拓跋六修進行了深度交流。

  衛玠的第一個計劃十分簡單粗暴:“套他麻袋!”

  反正衛玠的目的也就是出口氣,而不是要搞什麼顛覆國家的陰謀詭計,打廣陵王一頓也算是出氣了。

  “主意不錯,但石勒和衛熠都不在,你自己又是個弱雞,你能找誰替你打廣陵王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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