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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沈大哥。”孔芷熹低頭,有些羞愧,也有些想哭。

  孔芷熹出嘯風堂,回玉珠身邊去。

  嘯風堂餘下嘉禾,紀氏,沈麟和沈羨。紀氏抱著沈麟噤若寒蟬,她實在有些怕沈羨的,這麼些年,她已知道沈羨的手段,就盼著他方才沒有聽見自己說的話。

  沈羨側頭看了眼紀氏,沒有半分表情,這才轉身大步出了嘯風堂。

  紀氏跟嘉禾打了聲招呼,拉著沈麟出嘯風堂,嘉禾甚至沒聽見她說話,臉色蒼白的跌坐在太師椅上。

  紀氏出了主院,還在不安的跟沈麟嘀咕,“你大哥他會不會聽見我說的話,若是聽見可怎麼辦,怕又要暗地裡給我下絆子。”

  沈麟道,“都說禍從口出,你明知曉大哥脾氣,偏偏喜歡口虎口拔鬚,怪得了誰。”

  “你這孩子!”紀氏也惱了,“真是不知你怎麼總替著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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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芷熹回到頤華院,玉珠正吩咐著奴僕們把盆景jú花擺放在院子裡,“那邊擺兩盆就差不多,然後院子門口也要擺上幾盆……”見到孔芷熹垂頭喪氣的進來,她過去笑道,“公主放你回來了?你若是嫌悶,陪我四處走走。對了,你想吃些什麼,我還不知你的口味,待會吩咐廚房去準備。”

  見玉珠如此好,孔芷熹越發過意不去,都快哭了,“嫂嫂,都怪我不好,我不該隨意跑來京城的。”

  玉珠問道,“這是出了什麼事情?好好的怎麼說起這個來。”她皺了下眉,“可是公主說了些什麼話?”

  孔芷熹不願說出那些話惹玉珠難受,就搖搖頭道,“也沒甚別的事情,只覺得這樣突然跑來麻煩了嫂嫂跟沈大哥,我,我想著今天過了大年,明兒就搬去客棧上住,這樣打擾著實在不方便。”

  “你好不容易來一趟,如何能讓你去客棧住著,這可不成。”玉珠知道怕是方才在嘉禾那邊出了什麼事情。

  孔芷熹還是堅持,玉珠卻是萬萬不會讓她去客棧住著,到了最後,孔芷熹猶豫下,“若是不成,我去住在謝大哥府中,等著過幾天沈大哥派人送我回去就是。”她已從府中丫鬟口中知道謝澈是嫂嫂娘家收養的弟子,不過和親生子沒甚區別,如今開府另立門戶。她覺兩人有緣,路上又相伴好幾日,去他府上叨擾幾日也比待在國公府好。

  玉珠勸說半天,她還是不願留下,玉珠就道,“這樣吧,等你沈大哥過來,我問問他,不過今日必須留在府中用過年夜飯。”

  孔芷熹點點頭。

  晚上年夜飯時,嘉禾推說身體不舒服,未曾出門,只有她們幾人用年夜飯。今年還是和去年一樣,吃過年夜飯,沈羨帶玉珠去夜市看花燈,兩人乘著馬車出門,玉珠就把孔芷熹想要出去住的事情同沈羨說了聲,沈羨道,“既然她想去謝府住,也無妨,多個幾個丫鬟奴僕去伺候著就是,謝澈的府是個三進的宅子,去小住幾日也無妨。”

  都不放心她去客棧住著,客棧里住的什麼樣的人都有,她一個貌美姑娘不適合住客棧。

  玉珠點點頭,“也好,待我回府中安排一下。”

  次日,玉珠親自去謝府一趟,跟他說了這事情,謝澈表示可以,謝府空置的院落有不少,年前才打掃過,可以直接住進去的。兩人聊了片刻,玉珠起身回府,謝澈親自送她出府,站在正門前,望著她乘馬車離去。

  玉珠安排兩個二等丫鬟,又把白芨和另外幾名僕婦撥了過去讓孔芷熹帶過去,初二一早就送她過去謝府,玉珠也同沈羨回了趟娘家,今年不能在府中長住,在娘家用過午膳,兩人就回了沈府。

  到了初八,風雪漸漸停了,等著雪化,孔芷熹就能回櫟州。除了這件事情,京城這幾日還有出了一件別的事兒。這事兒同沈府的大姑娘有關,沈府大姑娘是紀氏生出的庶女沈灩,已嫁人好幾年,育有兩個女兒,最近剛懷上第三胎,這事兒是她夫君惹出的風流債。

  ☆、第131章

  沈灩嫁的溫家嫡子,不算什麼高門大戶,溫家嫡子才華不錯,當年科舉做了進士,在翰林院熬了幾年,慢慢坐上侍御史的位置,從六品下的官職。比起京城那幾個少年時期就才華橫溢的,二十來歲做了三四品官員的兒郎,溫家嫡子或許沒他們出彩,性子卻很老實忠厚。

  這門親事亦是紀氏親自挑選的,她知女兒性子有些倔,被養的脾氣不算太好,不敢給她尋高門大戶的人家,就低門嫁女,挑了個老實忠厚的,溫家嫡子這些年對她也挺好,雖只生兩個女兒,公婆俱不敢催促她,年前剛剛把出喜脈。

  沈灩這幾年一直嫌棄溫家嫡子,覺他碌碌無為,和大哥差不多的年紀,熬這麼幾年下來卻只是個從六品下的官職,對他不冷不熱的,言語之中總會透著嫌棄,可溫家嫡子待她一直很好。

  從這幾年溫家嫡子待沈灩的好,身邊連個通房都沒有,紀氏就很滿意這門親事,她是過來人,知道女人該需要什麼樣的男人,可沈灩偏不這麼覺得。

  這次溫家嫡子出的事情,讓京城眾人十分吃驚,怎麼都想不通忠厚老實的溫家嫡子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原來初七這日,溫家嫡子養在外頭的外室抱著一個半歲大的男孩兒跪在了溫家大門口,口口聲聲說懷中抱著的是溫家嫡子的兒子,求溫家給她一個名分。這女子看著嬌弱無依,身上穿著打扮也是簡單,她跪在溫家大門前磕的頭都破掉,只求溫家給她孩子一個身份。

  沈灩初七的晚上就哭著跑回沈家,鬧的整個沈府都知曉,紀氏心疼的不行,摔了不少東西咒罵溫家嫡子,“這個溫春華,他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養外室,這麼下作的事情他竟敢!溫家真是好教養,這都教出的什麼孩子!”

  沈灩哭道,“當初還不是你讓我嫁的,我不滿意,你說我性子被養的太嬌,嫁高門大戶怕和公婆處不好,說他忠厚老實,非要我嫁,現在可好!就因我生不出兒子,他就敢在外頭養個外室,如今連孩子都有了,這叫我可怎麼辦,姨娘,我不管,我要和離!”

  “和離什麼!”紀氏咬牙道,“我不會就這麼放過他們的,真是欺人太甚!”

  次日一早,玉珠也得知這事兒,不是特別驚訝,沈灩嫁給溫春華,她早就知曉,雖不太清楚夫妻兩人之間的事情,可是沈灩性子高傲,對溫家嫡子不算太好,感情都是相互的,她這樣,對方遲早會心寒。只不過,做出養外室的事情的確不道德。

  這事情她說不上對錯,不過還是吩咐管事的給紀氏那邊撥了不少東西過去,沈灩怕是要在家中住上一段日子。

  初九,溫家父母攜溫春華和兩個女兒來沈府跟沈灩道歉,玉珠沒過去,這算是溫家的家事,她摻和進去不好。不過聽丫鬟說了,溫家二老看著很是可憐,當著紀氏和沈灩的面前,打了溫春華,又說這次的事情亦會處理好。

  紀氏冷著臉問,“如何處理?那個外室和那孩子,你們打算如何?”那孩子據說和溫春華長的七八分相似,不可能有假。

  溫家二老啞口無言,半晌才道,“這事情是春華不對,那外室我們會送去鄉下莊子上,孩子,孩子卻希望留在府上,畢竟是春華的骨肉。”

  沈灩氣的跳腳,“一個野種你們也想留在府上,我的顏面何存!我要同溫春華和離!”

  事情到底沒談攏,溫家肯定不會放棄孩子,這事情於孩子無關,他們總不能把孩子也給送去鄉下。等著溫家人一走,沈灩哭著鬧著要和離。紀氏豈會讓她和離,兩個女兒,肚子裡還懷著一個,和離了可怎麼辦。

  沈灩又氣又怒,就動了胎氣,府中又是一片慌亂。到了元宵,她胎象才穩了些,元宵節,府上一塊用膳,沈羨這幾日也在,沈家人少,就那麼幾個人,用膳時寂靜無聲,紀氏到底沒忍住,跟沈羨說,“世子,阿灩的事情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溫家太欺負人了,想請世子給阿灩做個主。”

  府中女子怕是沒這個能力,唯有沈羨,他是朝中重臣,若去找溫家,溫家肯定會儘快把事情處理。自打上次溫家人上門,這都過去幾天,溫家卻連個信都不曾有。

  沈羨道,“用過膳再說此事。”

  紀氏和沈灩心中大定,都以為他會看在兄妹的面子上幫沈灩這把。

  用過膳,食案撤下,眾人不曾離去,聚在偏廳喝茶,紀氏急道,“世子,阿灩的事情該如何,我想著,溫家……”不等她說完,沈羨打斷她的話,“能如何,你讓我解決此事,是希望我親手剮了那對母子?不過一個外室罷了,正好生了男孩,讓溫春華納她做妾就是,那孩子阿灩願意養就養在她身邊,不願意丟給那妾侍就成,還有甚需要解決的?”

  紀氏被這話震的懵了,沈灩也不可置信的瞪著沈羨,“大哥!”

  沈羨淡淡瞥了她一眼,“不然你打算如何?不過一個妾侍罷了,納了就納了。”

  紀氏忽然就想起過年那日,她附和嘉禾說的話,讓沈羨納孔芷喜做妾侍的話來。當時,沈羨離開瞥了她一眼,這,這件事情莫不就是跟他有關?是他捅出來的?她都聽說,溫春華那個外室膽小如鼠,沒人挑撥承諾什麼,怎麼敢抱著孩子尋上門去。真真是好狠的心腸,她不過一句話而已,他就讓把自己妹夫的外室弄上去門,攪的一家子不得安寧。

  紀氏抖著身子說不出話來,心裡又急又怒,此事若真有沈羨摻和,女兒最後怕也只能吃下這個暗虧。他到底有多寵著姜玉珠,不過一句話,他竟如此陷害自己妹妹。

  嘉禾也淡淡道,“可不是,不過一個妾侍罷了,做主母就要有個做主母的模樣,明日阿灩就回溫家吧,好好過日子,別再鬧騰了,溫家孩子不錯,這麼些年阿灩冷臉待他,他也不曾說過什麼。”

  玉珠坐在一旁喝茶,不過問此事。

  沈灩自然咽不下這口氣,說甚都不肯回溫家,此事也暫且擱置下來,溫家竟也不再上門。

  過了十五,謝澈和孔芷熹要回幽州和櫟州。這幾日孔芷熹住在謝府,同謝澈見過幾面,相處還算不錯,她若閒的無事也會去找謝澈聊上幾句,元宵這晚,還是她陪著他在謝府用的膳,兩人也不算太冷清,用膳時她自顧不停的說著話,“謝大哥,明日沈大哥就要派人送我回去了,以後我閒暇的時候就給你寫信如何?”

  兩人一起經歷這麼多,她還在謝府住了小半月,覺得兩人有一番別樣的情誼。

  謝澈淡聲道,“回了幽州,我也會忙碌起來,怕是沒多少閒暇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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