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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她還是猶豫不決,謝澈伸手握住玉珠的手,溫聲道,“姣姣,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同我成親,我在京城自立門戶,你若是惦記家人,隨時可以回來住的,沒有任何人約束你,生活,習慣,環境,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不用你去適應新婦的身份,一切都還是現在的樣子。”

  玉珠抬頭望他,眸光熠熠,“謝大哥,你容我考慮幾日在答覆你好不好?”

  “好,我等你。”

  等謝澈離開,幾個丫鬟抬水進房伺候玉珠梳洗,玉珠脫了衣裳進到浴桶里,兩條白嫩手臂趴在浴桶邊沿,下巴擱在如玉肘臂上,微微側頭問正幫她擦拭的甘糙,“甘糙,你覺得我同謝大哥定親如何?”

  甘糙笑道,“自然是極好的,謝少爺是老爺太太看著長大的,奴婢們都覺得他極好,又寵著姑娘,讓他做姑爺再好不過的。”

  玉珠又問,“可你們不會覺得彆扭嗎?我一直喊他哥哥來著。”

  甘糙失笑,“姑娘真是說笑,你還喊沈大人一聲哥哥呢,難道真是親妹妹不成,又無血緣關係,這是誰都知道的事兒,兩人就算定親,外人也只會道一句青梅竹馬感情好。”

  “是這樣嗎?”玉珠低聲細語,心裡也安定了些。

  謝澈答應給她幾天考慮時間,玉珠不急著辨認自己的心,玉蘭的事情拖了兩三日,她打算先去沈府一趟問問沈羨。翌日一早玉珠就去到沈府,沈羨在衙署裡頭,她也不急,去找沈媚說了會兒話,晌午陪著阿媚用過午膳,還在房裡歇息一個多時辰,晚上又在沈府用過膳沈羨才歸家。

  玉珠是告知過沈媚今日是來找沈羨的,這會兒見他回來,沈媚喊了丫鬟送她過去。

  到了沈羨的院子裡,護衛說沈大人在書房,進去通報後,這才把人請進去。

  沈羨書房只有他一人在,進去最先瞧見的是扇牙雕三陽開泰圖的插屏,她繞過去才見那人坐在案後,案上的燭光灼灼,他坐姿挺拔,身影高大,聽見響動才抬頭看她,溫聲道,“怎麼現在過來找我的?”

  有求於人,玉珠還不太好意思,走至案前方才說道,“今日過來的確是有些事情想問問沈大哥的。”

  這裡是書房,沈羨要處理公務,四角的燭台上都燃著蠟,燈火通明,玉珠能夠仔細看清他臉上的神色,見他神色自然,聽聞這話站來身來,堅硬高大的身影立刻把她罩住,隱帶著一些壓迫感,玉珠也不知為何心底會有這樣的感覺,她微微後退一步,仰頭往他。

  沈羨卻不肯對上她的視線,轉身朝圓椅那邊走去,“過來坐在這邊說吧。”頓了下他又道,“你方才是在阿媚那邊用的晚膳?可要喝甜湯,我讓人送些進來。”

  “我吃飽的。”玉珠下意識的摸了下腹部,她晚上吃的挺多。

  “過來坐吧。”沈羨又道。

  玉珠走過去在他旁邊的圓椅上坐下,心裡還思忖著該如何開口,沈羨就已經問道,“是為姜玉蘭的事情而來?”

  玉珠怔了下,“玉蘭的事情是沈大哥做的?”

  “是我讓人做的。”沈羨從不對玉珠隱瞞一些事情,也不願對她撒謊,他平淡的道,“她讓姜府的下人以你三哥的名義遞了封信給我,上面寫滿她的情深意切,若不是因為她是你三姐,我會活活剮了她的。”

  他對外的名聲從來都不太好,說他專橫,兇狠,做事暴戾,不給人留活口,可在玉珠面前永遠都是溫和的,可親的。這麼些年,他算是第一次對著說出這樣的話來,哪怕話中要剮的對象不是她,她還是深深的打了個寒顫。

  沈羨像在壓抑著什麼,左掌緊緊的捏著圓椅扶手,表情也不像方才那樣溫和,他繼續冷著聲音說,“在給廣濟大師送葬那日,我讓人拿了她的玉佩,她的字跡也是我找人仿寫出來的,盧家也是我給他們的膽子,既敢來煩我,就應當知曉會有什麼後果。”

  “沈大哥。”玉珠說道,“這事是玉蘭不對,我……”她說還未說完,沈羨就已打斷她的話,“既然你來找我,盧家的事情就此揭過。”

  玉珠驚訝,她望著沈羨,覺得他今日有些反常,燭光照耀下,她瞧見他臉色有些不正常的紅,玉珠起身來到他身側,伸出手背探了探他的額頭,果然溫度不正常,她道,“沈大哥,你病了。”額頭那麼燙,怕是在發燒。

  沈羨自前些日子忙碌到現在,有個案子需要處理,剛從外地趕回,這幾日又在京城衙署處理公務,常忙碌到三更還不曾歇下,今日又從別處得來一個消息,有些怒急攻心,晌午就開始不舒服起來。

  ☆、第104章

  玉珠以為他是生病,又忙處理公務,自己卻因這事情來煩他,遂他有些生氣。沉思片刻,玉珠問,“沈大哥你不舒服,我去喊護衛進來,讓他們去請郎中來瞧瞧。”

  “不必。”沈羨沉著臉揮開她的手,神色略有些僵硬,眉宇之間更是顯得冷漠。

  玉珠立在原地,不知該說些什麼,沈羨今日反常她也不便久留,思忖下就說,“既沈大哥不舒服,我先行回府,沈大哥也要好好歇著才是,一會兒我出去會告知門口的護衛一聲,沈大哥生病要吃些藥才行。”

  說完,她略微頷首,退後兩步,轉身想離開,身後傳來沈羨冷冰冰的聲音,“你替姜玉蘭求完情就打算離開?或許是只有你有事時方才能想起我來?”

  “不是——”玉珠站定,回頭望他,表情詫異,“沈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的,你今日不舒服,我留下也不太好。”他太反常。

  “你先過來。”沈羨壓制住胸腔里的怒氣,“我還有些話想問問你。”

  玉珠聽話的轉身回到圓椅上坐下,“沈大哥,你問就是。”

  沈羨側頭望向她,搖曳的燭光下,玉珠見他俊朗的面容上透著寒霜,她心裡噤了下,悄悄攥緊拳,覺氣氛有些古怪。

  “聽聞你要和謝澈定親?”

  玉珠驚了下,問道,“沈大哥是如何知曉的?”這事情也只有姜府三房的人才知道,爹娘跟甘糙都不是會對外亂傳的人,且她和謝澈並未定親,只是先考慮幾日罷,她對謝澈有的只是兄妹情分,說要考慮幾日的確是對他說的那種生活嚮往。

  這樣的時代女子嫁人就必須以夫家為天,伺奉公婆,昏定晨省,不得總回娘家。可謝澈說的那些,讓她和出嫁前並無兩樣,她是有些心動的。

  話音剛落,沈羨忽然起了身,高大的身子轉瞬來到玉珠的面前,他半俯身下來,伸手扯住玉珠手臂把人拉起,大掌掐住她的腰身,玉珠雙腳就離開了地面,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驚呼一聲,下意識抓住沈羨的手臂。

  沈羨換手臂摟住玉珠的腰身,兩具身體瞬間貼合在一起,他能清楚的瞧見玉珠瞪大的雙眼,眼中的不可置信,驚訝和茫然。玉珠還未曾開口,見他大走幾步來到另外一側的榻上,把她給放在榻上,他的動作有些急躁,就算榻上鋪著柔軟的白狐皮毛,她的腰身還是不可避免的撞在榻沿上,惹的她悶哼一聲,他的身子也隨著俯身的動作一塊壓了上來。

  沈羨居高臨下的壓制著她,氣勢有些強烈,他慢慢低頭,鼻尖幾乎都快同她的碰在一起。

  沈羨心中原本是怒氣交加,兩人這樣面貼面,望著她水潤眸子裡的震驚,柔軟紅潤的嘴唇,心底的怒氣漸漸消散,他低頭堵上她的嘴唇。玉珠也突然反應過來,見狀,急忙偏頭,他的唇略有些冰涼,擦著她的唇角而過。

  今日他因聽聞她和謝澈的親事而動怒,當著她的面又哪兒忍得住,現已表明心跡,他自不肯再逃避,一手壓著玉珠的雙手,另外一隻大掌握住玉珠的頸子,將她臉龐擺向自己,低頭親住她的唇。

  玉珠不知被沈羨握住頸間哪裡得穴位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見他低頭親住自己,她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心臟如擂鼓般跳動起來。沈羨的親吻很淺,親了親她柔軟的唇就抬起頭來,他的眸子有些暗,卻不肯將身子移開,聲音沉沉的說道,“你現在可知我為何會反常,你同謝澈定親?我是不會允許的,既你想嫁人,過幾日我讓人上門提親。”他看著長大,惦記著的姑娘又如何肯輕易放手。

  玉珠嗓子發麻,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能聽著他忽然放輕話語,柔聲說道,“姣姣,嫁我可好?”

  玉珠這會兒不僅嗓子發麻,連手腳都開始發麻,心跳加速。沈羨已然鬆開握在她頸間的那隻手,玉珠覺得身子能動,嗓子也能發出聲音來,可她實在太震驚,翁了翁唇,卻發現什麼不知該說些什麼。

  沈羨發泄過情緒,表明心意,見玉珠懵懂茫然的樣子,把人從榻上拉起,讓她坐好,自個也陪坐在一旁,握住她的手臂。他握的有些緊,玉珠覺得手臂有些疼,掙脫了兩下,見他手臂肌肉硬邦邦的,完全掙不開,只能放棄掙扎。

  一時半會的,玉珠實在不太清楚是什麼感覺,震驚又困惑,腦子裡糊成一團。過了小半刻鐘,她終於回神了些,張口說道,“沈大哥……”這一開口發現自己的聲音又沙又啞,停頓了一下,她忽然說,“時辰不早,你早些休息,我也該回府,不然一會兒爹娘該擔心的。”

  沈羨知不該逼她太緊,現已表明心意,他是絕無可能讓她同謝澈定親的,遂點頭道,“那好,我送你出府。”

  玉珠剛想說不必,想想他的性子就閉上嘴巴。

  沈羨鬆開手,玉珠急忙把手臂縮了回來,揉了揉手腕子,才隨他一塊起身朝門口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房門,天色大暗,天空之中只有幾點繁星,沈羨吩咐立在房檐下的小廝林泉找燈籠過來。

  林泉很快從偏廳拎著燈籠出來,跟在兩人身後伺候著。一路無言,玉珠腦子還有些亂糟糟的,等到沈府大門口門房急忙開了正門,沈羨送她出去,見丫鬟扶著她上了馬車,他才開口道,“你三姐的事情無需擔心,只要她不犯蠢就沒事兒的,你回去後且好好歇息,不必多想。”

  玉珠臉發熱,他都把自己壓在身下親吻了,如何叫自己不多想。

  玉珠上了馬車不吭聲,甘糙挑開帘子同沈羨告辭,才又吩咐車夫趕車。玉珠這才想到什麼,挑開帘子跟林泉道,“你們家大人染上了風寒,有些發燒,回去後記得去請郎中瞧瞧。”說完還是沒敢看沈羨一眼,放下帘子縮了回去。

  沈羨站在氣派輝煌的國公府正門口,注視著姜家馬車漸漸駛出巷子口,直到一丁點蹤跡都瞧不見,林泉才小聲勸道,“大人,夜裡寒露重,您可要先回屋?奴才好去把郎中請來。”見他還站那兒不吭聲,林泉又說,“姜四姑娘很擔心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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