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他剛想提醒盛黎,對方便被一隻麒麟抓傷了手臂,一見盛黎受傷,夏添登時再冷靜不下去,立刻衝出去以身為盾護在對方面前,又一把扯住盛黎左手,順著他被麒麟抓破的衣衫處用力一扯,本想扯下那半邊袍袖,可這法袍哪裡是他一個金丹期妖修能損壞的,自然半點成效沒有。

  盛黎倒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便脫下了法袍朝另一側遠遠扔去。

  兩隻麒麟頓時被轉移了注意力,一同朝著那法袍奔去。

  這一看之下,何漪哪裡還能不知道是衣服被人做了手腳,他氣息微滯,一時間又氣又急,暗恨自己竟糊塗至此,送給徒兒賀喜的衣袍竟被有心人當了奪命的令牌,且他還一直未能發覺。

  其餘人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幕,雖則奇怪於玄天麒麟為何會獨獨對這法袍如此忌憚厭惡,但眼下更重要的絕非玄天麒麟,而是那個血帶黑霧,分明就是魔的劍修——盛黎。

  眼下他們都漸漸回過了味來,知道麒麟追逐的只有盛黎所穿的法袍,且看諸位長老舉動,雖然焦急卻根本進入不了其中,顯然這結界一時半會兒也破不了,對於旁人而言並無多少威脅。

  加之蘅櫻仙子語帶驚恐的那一聲喊叫,許多人的注意力都被放在了盛黎身上,凌陽宗這個不世出的劍修天才竟然是魔?哪怕單純為了一份好奇,都有不少人回頭駐足了。

  蘅櫻仙子自叫出那一聲後便重新隱沒在了人群中,她似乎十分害怕,一張漂亮的臉慘白毫無血色,只將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藥峰弟子的身上,甚至還在瑟瑟發抖,她本就形容嬌小,這一來真是楚楚可憐,倒是讓人下意識地忽略了她方才叫那一聲時如何的中氣十足。

  這看起來無可厚非,就算蘅櫻仙子功力深厚,畢竟是嬌養著長大的一位女仙,平日裡便是誅殺妖獸都以綢帶勒斷其脖頸,甚少有見血的時候,眼下見了盛黎血帶黑霧,分明是個魔修,哪裡能不被嚇到?

  然而被她依靠著的藥峰弟子卻面色微帶不愉,他並未開口,只抬眼細細端詳了遠處仍血流不止的盛黎,又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懷中花容失色的准道侶,垂下眼睫不知在想些什麼,片刻後,他伸手攬住了蘅櫻仙子,在她耳邊低聲道:「若盛師兄果真與魔有關,想來今日不會善終,咱們先走,免得你害怕。」

  「……我……我不怕。」蘅櫻仙子幾乎是咬碎了牙才控制住自己沒說出「不走」二字。

  這幾日她與應興文多有「巧遇」,有了宗主發話,如今凌陽宗上下都在操辦盛黎與夏添的結典,應興文身為大師兄自然也免不得操心一二,與她見面時也不免幾次談及此事。

  蘅櫻仙子曾因被人攛掇著挑釁夏添一事而被盛黎下了戰帖,只因大喜前不願平白以刀劍煞氣沖了喜氣,這才將時間延後,只待結典完畢,盛黎便要提劍來與她一戰。

  蘅櫻仙子自知修為不敵盛黎,卻又認為就此認輸、去給一個妖修道歉是折煞了自己的面子,當日便咬著牙應承了下來,原本她想這盛黎不會如此不知人情世故,真要對她這個前來聯姻的女子動手,所謂的戰帖不過是口頭說說罷了。

  可誰知道這盛黎竟半點沒有和她虛與委蛇的樣子,莫說藥峰弟子,就連她自己的父親聽聞此事都一臉凝重,告知她盛黎此人從不以劍來開玩笑,他說要戰,那定然就是要戰。

  為此,蘅櫻仙子也曾想過服軟,她知道美貌是自己無往不勝的利器,便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提著幾樣寶貝找上門去,可盛黎卻只冷冷看了她一眼,說什麼「傷害的是我的道侶,便應當向我的道侶致歉」。

  讓自己給一個修為遠遠不敵自己的妖修、一隻妖里妖氣的狐狸精道歉?蘅櫻仙子根本沒辦法接受,她的母親便是死於妖修,她此生最恨的也是妖修,因此斷然拒絕,甚至還哽著一口氣應下了盛黎的戰約。

  眼看著盛黎與夏添結典的時辰越來越近,蘅櫻仙子也不免有些焦躁起來,就在她為此焦頭爛額之際,應興文給她帶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

  他說,盛黎或許不是人。

  第209章 道侶修煉手冊

  應興文當然不會傻到直接把這句話告訴蘅櫻仙子, 但是在他的暗示之下,蘅櫻仙子很快就明白了對方話內的潛藏之意。

  這一發現令蘅櫻仙子欣喜若狂, 如果盛黎不是人,那會是什麼?而且能令應興文都吞吞吐吐且為之驚懼的消息, 只怕……非妖即魔, 但在凌陽宗已經認可了盛黎那個妖修道侶的前提下,只怕是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這一來, 蘅櫻仙子心中登時便有了計較, 她正愁沒機會打消與盛黎的戰約呢,魔族與修真界素來水火不容,凌陽宗一個正道門派怎麼可能容忍魔修成為他們的弟子甚至長老?若是此事揭露,想必全修真界都會去追殺盛黎, 到時候盛黎自顧尚且不暇, 哪裡還有什麼空餘來與自己計較?

  蘅櫻仙子根本不去考慮她這番舉動是否太過極端, 在她看來,她身為一宗宗主之女前來與凌陽宗聯姻, 算是給足了凌陽宗上下面子, 她們宗門雖不及凌陽宗勢大,但也不是什麼籍籍無名的小宗。當日自己不過是受人誆騙,所以對一個妖修態度不好了些, 最後不就立刻澄清誤會了嗎?夏添可是自己親口說過「無妨」的。

  何況她已經放低姿態向盛黎道歉了,對方卻依舊不依不饒, 那妖修亦是不肯大方些放過自己, 著實半點沒有風度, 既然對方這般作態,就怪不得她了——何況她只不過是說出了實情,也並沒有污衊。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