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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助的東西都不太好。」陳非嫌棄。

  「挑個五星級飯店的應該就還好。」陳鷹其實也沒選好地方。

  「那我讓小寶找找看。」正好有理由說陳鷹想帶米熙吃自助找不到地方,所以可以需要小寶。「定好了再通知你。」陳非對這通電話很滿意,掛了。

  陳鷹無語,心想他跟米熙這麼鼎力相助,他哥不交個合適男人出來跟米熙戀愛真是太不應該了。

  這時候內線電話響,呂秘書說劉美芬想見他。陳鷹想不出來劉美芬能有什麼事,但還是讓她進來了。劉美芬進來的時候,他的電話正好又響,他擺了個手式,讓她稍等等。電話是吳浩打來的,他說原來劉美芬近來這段時間一直被王兵騷擾,他也是今天剛知道,然後他有勸劉美芬上報公司。剛才他給劉美芬打了電話問她進展,得知她還沒敢跟公司提,他讓劉美芬必須提,跟她說直接找陳鷹。

  「好的,我知道了,現在有同事正準備跟我說事,我回頭再打給你。」陳鷹暗示了一下,吳浩明白了,趕緊說:「你別看她平常冷冰冰的樣子,她膽子很小的,你穩住她,她比較信任你,你說的話她大概更聽得進去。」

  「好的,再見。」陳鷹掛了電話,沒暴露來電的人是誰。他對劉美芬笑笑:「坐。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劉美芬咬了咬唇,還是覺得難堪,但剛才吳浩電話里兇巴巴的語氣讓她必須上報,她被這麼一逼也就來了。

  「不會又要辭職吧?」陳鷹開著玩笑。

  「不是不是。」

  「那就好,嚇我一跳。」陳鷹擺弄桌上的筆,「王兵已經不是合作接口人了,那份合同也簽了,我認為你辭職的理由已經不存在了。」他不動聲色地提到王兵,幫劉美芬搭好了話題。

  劉美芬果然接話順暢多了,她把簽合同回來之後就接到王兵的恐嚇電話說了,說他滿嘴髒話,要求她去找他道歉,還送了她噁心的花和卡片威脅。那些髒話她沒明說,但這些事足夠讓陳鷹聽得沉了臉。

  「電話你錄音了嗎?」

  劉美芬搖頭,坦言自己因為害怕和反感把他電話屏蔽了。「這個我知道沒處理好,我下回會盡力留下證據的。」

  陳鷹又問那花和卡片,劉美芬說她都留好了。於是陳鷹再問:「你介不介意公司給你提供法律援助?」

  劉美芬心裡一暖,頓覺眼眶有些熱。「我,我希望公司能幫我。」

  「那當然,你放心好了。」陳鷹按了內線電話,讓呂秘書通知法務部和公關部,讓他們各派一個人上來。「我會讓法務那邊幫你處理程序上面的事,你要接他的電話,最好能留下證據,不要自己單獨找他談判,不要跟他見面,那樣很危險。法務那邊會替你出面,如果需要報警或走法律程序,公司會為你請訴訟律師。公關那邊也請你理解,危機處理,這涉及到兩家公司,我必須讓公關部有所準備。」

  劉美芬咬咬唇,點頭。陳鷹很冷靜,而她也安心起來。

  不一會,集團的法務部那邊下來了個長駐律師,公關那頭不用說自然是吳浩。陳鷹把情況說了,吳浩沒特意多看劉美芬,他表現得跟那個律師一樣,好像是剛從陳鷹這知道這事。劉美芬心裡是有感激的。之後的事就是各干各的,律師、吳浩與劉美芬找間小會議室單獨聊了聊,流程上主要是律師向劉美芬普及這裡頭對方什麼行為涉及到什麼罪責,什麼情況下報警什麼情況訴訟,裡頭有什麼責任,要花多少時間,還有費用,能起到的效果等等。吳浩全程沒說話,只是陪坐著。

  一切結束後,大家各回各崗位。吳浩一時衝動給陳鷹發了條簡訊:「謝謝。」

  陳鷹很快回了:「謝什麼?」

  吳浩愣了一愣,也對,他謝什麼,又不是他被騷擾。他心虛起來,把手機丟一邊,拿根煙出來抽。陳鷹放下手機,也不知怎地,下意識轉頭看外頭找米熙。休息室里沒人,米熙早下課了。陳鷹伸長脖子歪腦袋,終於看到米熙捧著杯子從茶水間那個方向出來,隨行的居然還有魏揚。兩人在過道那分手,米熙回休息室,魏揚回公共辦公區。陳鷹看看自己的杯子,心想這明明是夏天了,怎麼到處春意盎然。

  「米熙。」陳鷹忽然不爽起來。

  米熙應了,顛顛地跑了進來。

  陳鷹清了清嗓子,跟她道:「說些什麼讓我高興的事吧。」

  米熙眨眨眼:「陳鷹,你心情不好嗎?」

  陳鷹很任性的點頭。這都穿夏裝了,到處吹著春天的小涼風,心情怎麼好?

  米熙有些為難,她顰著小眉頭認真的樣子讓陳鷹高興。

  「啊,想到了。」米熙歡喜地一拍手掌,「陳鷹,我今天很是厲害,我把九九乘法表背出來了,老師出的算數題我全做對了,一個不差。老師誇我背得好。」

  社會精英陳鷹先生一臉黑線,米熙,你逗人開心的本事好強。

  「我來給陳鷹叔背一個吧。」米熙端正站好,背著手,精神抖擻直挺挺。說笑話她是不會的,可是她功課好啊,這是多麼讓人高興的事。若是她爹爹聽了,定是會笑得合不攏嘴。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米熙開始背了。小臉正經,搖頭晃腦。「二三得六,二四得八……」尾音拖得長長的,很有番古意。

  陳鷹笑了,一開始憋著,而後忍不住笑開了臉。他第一次知道九九乘法表這麼好聽啊,簡直太好聽了,像著詩。他看著米熙的小臉,捨不得移開眼睛。她搖著腦袋,彎著大眼,小嘴一張一合,真是再可愛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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