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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子傑沒有抓住她,只是端坐在床頭看著他的小貓逃命似的逃進了浴室,一雙眼眸中充滿著旁人難以窺知的思緒。

  這個賭注,他可會贏呢?

  他不知道,也沒有把握,只能順其自然。

  房門上傳來兩聲輕響之後被推了開來。

  門沒鎖?他真的太大意了,忘了此刻和他一塊住在偏屋的人還有呂柔伶。

  「我可以進來嗎?」呂柔伶的眸子在望見一室的凌亂和冷子傑光裸的上半身時驚愣了半晌,才緩緩地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忙……」

  冷子傑見到她眼中一閃而逝的悲傷,心上竟有些不忍。他是了解她的,她曾是他生命中最在乎的人,她的一顰一笑都曾是他最關注的焦點,又怎會不知她此刻那種心傷的感覺?

  但對他而言這一切都過去了,就算她再次出現在他眼前,他們之間也回不了以前那段相愛相知的日子,不忍也只是徒然罷了,對他們之間的關係一點幫助也沒有。

  「有事嗎?」他微笑,卻沒有起身的意思。

  「沒事……我只是睡不著,看你房裏的燈還亮著,所以想找你喝杯咖啡聊聊,既然你在忙,我想還是算了。」呂柔伶難過的低下頭準備轉身離開。

  「你在客廳等我,我已經聞到咖啡香味了,你的手藝這麼好,我怎麼可以錯過呢?」

  呂柔伶的眸子閃過一絲光亮,轉過來的臉在剎那間添了些許生息,笑意盎然的道:「好,我等你,可別讓我等太久。」

  「不會的。」冷子傑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她此刻的表情像極了他們初識的那一回,她端著一杯熟騰騰的咖啡出現在他面前時的表情,溫柔嫻靜,卻也落落大方。

  往事……終歸是往事。

  一切都已經回不了原點,他也不想再重來一次同樣的痛苦與折磨。

  第七章

  「你愛她?」兩人在客廳靜坐了許久,呂柔伶才低低柔柔的開了口。一開口她就後悔了,問這個做什麼呢?如果他回答是,那她就根本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

  她為自己的失言懊惱悔恨,不由得緊咬自己的唇。

  冷子傑看到她把自己的唇辦咬出了血痕,於是起身走向她,蹙著眉抬起她的下顎,「別這樣,你的唇都破了。」

  她抖顫著身子,為他的凝視與關注深深的動了心,這麼多年來對他的思念與悔意如狂風暴浪不斷地朝她襲來,令她怎麼也抵擋不住。

  「你在乎?」她顫抖的問著,眼角滑下幾滴清淚、冷子傑沒有說話,溫柔的替地拭去眼角的淚,呂柔伶無助的撲倒在他懷中,低柔的輕泣與抖顫的身子讓他不由自主地將她擁緊,微微的嘆息聲在他的心底響起。的曾經,她是他的唯一,以為這一生兩人將彼此相守到老,至死不渝,他恨父親的花心,因此立誓此生絕不當個負心人,然而,他不負人卻被人負,他最心愛的女人移情別戀,愛上了唐逸,偏偏唐逸根本對她不是真心,在她要求跟自己分手之後; 她沒有再回來找過他,這十多年來他一直沒有她的消息,也不想去追查她的消息,當年的傷害太深太重,而他對她的愛又太深太濃,他不明白就算知道了她的消息又能如何,曾經存在的傷害畢竟不會因此而遠離。

  「對不起,子傑,真的對不起……」呂柔伶在他的懷中泣不可抑。

  多年來,她一直活在悔恨之中,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鬼迷了心竅去傷害子傑這麼善良的男人,他是她的初戀、她的最愛,她卻為了一個邪惡的男人背叛了兩人的愛情,到頭來只惹來一身傷。

  「別說了,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嗯?」冷子傑輕柔的安撫著她,了解她的自責與難受就像他當年被她狠狠傷害一樣的痛。

  「你原諒我了?」她不敢相信的仰起一張淚痕斑斑的小臉直視著他。

  「我早就原諒你了。」他淡笑著,「否則,你以為我會讓你住在我的屋子裹?」

  「你真的原諒我了?」她真的不敢相信。

  「傻瓜。」他輕拍著她的臉,「別哭了,這麼大的人了還一直哭,像小娃兒似的。」

  「這麼說,我們還有機會嘍?是不是?」她抹著淚,被淚水浸潤的晶亮眸子一瞬也不瞬的望著他,「你還愛我嗎?我們還可不可以回到十幾年前那樣?可不可以?」

  「柔兒……」他的目光充滿憐惜,懷抱著她,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從前那個人間天堂。

  「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我知道的。」她將臉埋進他的懷中,不想看到他眼中任何一絲的否定與矛盾。

  她害怕他搖頭,她害怕他對她說不,她的自尊受不起那樣的摧殘和打擊,回來香港找他已是她沉潛這麼多年來的極限,如果他對她說了個不字,她將只能帶著心碎離開……

  心碎呵!心碎的滋味她承受不起的。

  等著他的回答,淚水恣意的泛流,哭了好久好久,直到他的聲音緩緩地在她耳邊響起——

  「你累了,早點休息吧!」

  就這樣?她失望的看著他,一雙眼已哭得紅腫。

  冷子傑抱起她,才一轉身就看見江珺薇眼神複雜的站在房門口緊緊的瞅著他們。

  他看了江珺薇一眼,溫柔的目光中盛滿著深情,只可惜急忙逃進房裏的江珺薇沒有看見,她滿心的愛戀都在看見他手裏抱著另一個女人的同時化成雪片紛飛。

  那雙之前才愛撫過她的大手正抱著另一個女人,那雙方才還充滿著溫柔深情的眼眸此刻正看著另一個女人,他的眼襄沒有她,只有另一個女人,他的初戀情人。

  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取代對方的初戀,不管男人女人,初戀永遠都是他們心中難以忘懷的美麗回憶。

  她的心狠狠的揪痛著,那劇烈的撞擊朝她脆弱的魂魄襲來,荏弱的她怎堪抵擋?她不該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的,她竟天真得以為可以短暫的擁有他便是這一生最大的幸福,卻忘了自己只是他生命中的插曲,反而因此陷進自我設陷的囹圄中再也逃脫不了。

  要忘了他的無情很容易,但要忘了他的好卻很難,這種愛到骨子裹的滋味好苦。

  江珺薇迅速的穿好身上的衣物便奪門而出。夜很深,整個冷家大宅顯得十分幽靜,昏暗柔魅的燈光照得夜晚的冷家宅第別有一番古典味,可是她一點也沒有心情欣賞,一走出偏屋才發現自己對冷家的陌生,她甚至於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走得出這襄了。

  四處庭林深深,天上明月高掛,夜襄的空氣有點濕、有點冷,她不由得用雙臂圈住身體驅逐冷冽的寒氣,一步步的朝她印象中的大門走去。繞了許久,才發現自己好像老是在原地打轉,走這小小的偏屋宅院像是在走什麼大迷宮似的,令她很難不皺起眉頭。

  是她的頭暈所造成的遲頓嗎?還是因為莫名其妙四起的白霧?

  不?一定是她太心急了才會迷路的,再來一次!

  江珺薇緩緩地往前走去,心平氣定的終於走出了偏屋,她第一次知道了冷子傑住的偏屋名喚「望月」,也看到了對面的一個拱門上頭寫著「摘星」,另一個則取名「紫竹」,當初取這三個偏屋名宇的主人想必是極為浪漫之人,想這冷家大宅有月有星有竹林,的確是個很美的地方,可惜清冷了些,讓人覺得發寒。

  三千多坪的大宅第走來讓人的腳發酸,雖然沒找到當初進來的大門,但眼前卻出現一道門可以通向外頭,她已經聽見深夜的香港街頭稀疏的車聲,只要再走幾步,她就可以離開冷家,離開冷子傑……

  她不會回來了吧?自己心上竟有點不舍,腳步突然怎麼也邁不開。

  「出來散步?」

  清冷的嗓音緩緩地從地身後響起,突兀得讓江珺薇嚇得臉色發白,她回過身,見到的是冷爾謙瞼上似笑非笑的面容」

  「冷總經理。」她低喚了聲,不想引來別人的注意,夜深人靜,一點聲響都足以擾人清夢。

  「或許我該叫你聲大嫂了?」冷爾謙的笑容襄沒有太多的真誠,只有嘲弄與一抹難以言喻的詭譎。

  江珺薇剎那間臊紅了臉,別開眼去,「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冷總經理。」

  「你不懂?」冷爾謙跨前一步,伸手便抓住她的下顎讓她不得不面對他,「江秘書,你一心企求著當上冷氏財團的副總裁夫人,怎麼可能會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呢?」

  江珺薇的臉由紅轉白,搖著頭,「我沒有。」

  「沒有?你明明跟唐逸有一腿,還纏上我大哥,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要的是什麼?你當我是傻瓜!」

  「我沒有,你別胡說八道!」她直視著他,半點也沒有心虛的樣子。

  「那這些是什麼?」冷爾謙從上衣口袋裹掏出一疊照片在她的眼前晃了晃,陰柔的臉是氣憤與危險的。

  照片裹的是那一夜唐逸在樓下等她,因為她腳受傷而抱她上樓的畫面,江珺薇略微愕然的望向他,「你在監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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