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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趕路不妨礙說話,青玉便將眼前想的起來的原委解釋一番,為了道之,以及新晉掌門大弟子夏郊。

  心神控制之術整個玄天也只三個人會用會解:老掌門、青玉和竇江。青玉的確是嫌棄此法於德行於情理都有虧欠而堅決棄之不用,竇江以為遇到緊急狀況該有非常之舉而有所保留,不過也向青玉承諾若非掌門親口許可,自己絕不輕易動用。大師兄的先見之明,竇江卻沒太在意,更沒想到災禍全因此術而起。

  其實竇江在師兄弟里死得最早,而且是一擊斃命,青玉二師弟修為不可謂不精湛,雖然跟青玉確實沒法比,但也不是尋常仙魔妖鬼能奈何的。

  竇江身死,青玉自然知曉,然而迎接自己的便是被控住心神的三十六位師弟以全部修為結下的玄天秘法封魂之陣,封魂便是壓制靈力,青玉本就再難動彈,平時最最“仰慕”自己的小師弟眼睛空洞再揚手一劍戳透了自己氣海——青玉乾脆放棄抵抗,最後的靈力一部分向為師祖續命閉關絕不能出門的師父報信,另一部分化作血咒印在自己胳膊內側:別的魂魄不可從外侵入身體,萬一哪天自己還能甦醒偏偏忘卻往事,血咒可以提醒自己應做之事。

  夏郊聽到此處開口問道:“明明會用心神控制秘法的人有三個,”又給自己壯壯膽子,才道,“恕弟子無禮,如果控制住師父您不是更好?為什麼偏要選上二師叔?您修為更高當然更好辦事。”

  青玉面露讚許之意,“好問題。”

  玄天心法練至極意,便是三魂七魄凝成一股堅韌元魂。一股元魂再不能分出魂魄,不能割碎,更不能拿去煉化。而竇江的心法正好沒修煉到頂層,若想知道某人會使哪些法術,非得拿到三魂不可,也就是說想使出玄天的心神操控秘法也只能從竇江下手。

  白促切分了竇江的魂魄,拿了三魂在自己身上,還控制了竇江的殼子,把剩餘的七魄禁錮在竇江肉~身之中,帶著本尊魂魄氣息的假竇江能糊弄住絕大多數修行之人。不過按照原本順序排列的魂魄無時無刻不在與分離的部分相護牽引,換句話說竇江的肉~身與分離的魂魄也都在抗拒白促的控制。白促也很撓頭,乾脆使出分神之法,破壞了魂魄排序,竇江元神和肉~身終於不反抗了,但是分神術有違天道,哪怕是真神迫不得已使出,同樣大損修為。白促雖然處心積慮得了整個玄天派,但是靈力大幅受損,還有個冷冷盯著他一舉一動的紅棠,於是在青玉沉睡不醒的十五年裡,可憐白促殫精竭慮,卻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大事來。

  夏郊嘀咕道:“出了這等大事,大王和敖神君都沒過問麼?”

  路柔笑道:“怎麼可能?白促是專門算準了二位神君回天界述職的時候動手,等兩位神君歸來,都氣得要命,是紅掌門特地跑去央求的,生怕逼得太緊白促一不做二不休毀去她竇郎魂魄,正好白促處於黃地門重重監視之下,還想靠他引蛇出洞呢。”

  眾人都笑。連夏郊都明白紅掌門心裡,竇郎性命才是第一。

  竇江剛才當面被揭傷疤依舊滿不在乎,偏偏聽到“小棠”救他不遺餘力這段,摸了把摺扇來,不停扇風,擋住他半張嬌顏,道之埋在青玉肩頭,只笑竇江欲蓋彌彰。不過平心而論,青玉師兄弟四個這十五年間的遭遇都是悲劇,只有竇江被冒名頂替魂魄都差點散碎,絕對是最倒霉的那個。

  青玉又道:“我剛醒來那會兒,放出靈識探了探虛實,引來一群刺客,又算了算白促修為,發覺自己拼不過,何況二師弟魂魄還在人家手裡攥著,那不如先裝裝傻靜待其變吧。”

  路柔立即敲起鑼邊,“紅掌門每每見到西貝二師兄定然心如刀絞,都能按捺下來等待機會,大師兄藏拙又算什麼?終於師父出關,破了心神控制之術,白促被反噬纏住,紅掌門才好見機行事。”目光轉向竇江,“瞧瞧,結局圓滿啊。”

  竇江目光閃爍,最後乾脆迴避。此人居然臉皮挺薄,道之越盯著他臉仔細看,就越覺得眼熟。

  路柔兄弟,以及小狐狸夏郊容貌清俊,卻是屬於男人的那種清俊;青玉則是中性,不論男女,長上青玉這張臉,都當得起“絕色”二字;唯有竇江,是確確實實的男生女相,尤其是這份動人艷麗何其似曾相識。

  道之一時煞是沮喪,自打跟著青玉,反應慢了一拍都不止。此刻揉捻自己太陽穴,某個名字近在嘴邊,呼之欲出,卻偏偏念不出來。她便和青玉咬起耳朵求救,“竇江看著眼熟,青玉哥哥給個提示嘛。”

  青玉笑了笑,以極低的聲音念叨了一句,“皇后。”

  道之終於恍然大悟:如今皇后的親弟弟,鎮國公的嫡長子。她笑眯眯向著竇江道:“國舅爺。”沒等他反應,又想起來,“紅掌門我知道,是絳侯的嫡女,誒?那你倆不是表兄妹?原來是青梅竹馬。”道之枕在青玉肩上笑出聲來:自古以來,表兄妹都是jian~情~的代名詞。

  竇江反擊了,“道之,你母親林夫人與我母親可是遠房表親,如此算來,我也該叫你聲表妹。”言畢,收起摺扇,又笑眯眯重複了句,“表妹。”

  青玉皺了眉毛,“你純粹是牽強附會,我母親與道之母親乃是同族,我才該叫她表妹。”

  作者有話要說:青玉和道之感情沒虐,整個故事的主線就是青玉和師弟們護世並找回叉功能……☆、寡人有疾 下

  周朝立國百多年,世家大族與皇族不停通婚,關係千絲萬縷,青玉竇江道之路柔兄弟出身盡皆不凡,幾人論起輩分就是一團亂,估計除了親生父母之外,別的親戚關係隨便翻翻都能湊得出來。

  青玉與竇江先後喊過聲“表妹”,而後相視一笑,隨後大家再說上些親友往事,談笑間十分自在。

  一行人御風而行飛至宮門正上空,青玉道,“我們進宮一趟。”又轉向竇江,“二師弟可要順路進宮瞧瞧皇后?”

  竇江搖頭嘆道:“不去了。大師兄又不是不知道,白促控了我身子弄出冒名頂替,瞞盡天下人也瞞不住姐姐。如今醒來還沒多久,手都是冰的,不如養些日子再進宮見她。”將靈力附在僵死皮肉之上,再以神識附在表面,便可如恢復類似常人的感覺,但此法費力費時,須得“寸寸收復失地”,並非朝夕之功。青玉與路柔兄弟三個,元神歸位之初都是優先雙手雙手,偏偏竇江是個異類,他將餘存不多靈力率先放在了臉上——竇江甫一甦醒有些許表情。

  青玉又招呼道:“三師弟。”

  路柔忙答:“在。”

  “你帶著大家先回去,找王府管事要來府里建造時的圖紙,你謀劃謀劃,該拆的拆,該補法陣的補上,引些陰氣大家好好休養。”又特地指示忠心不二的小狐狸,“跟著你師叔們先回去,道之在我身邊,你且放心。”

  路柔幾人領命自去不提。

  道之望望金碧輝煌的大殿,才掰了青玉的臉,仔細數過那十枚紅印笑道,“莫不是底氣足了才好囂張?”

  “我正是因為底氣太足了才先死了一回,”青玉伸手抹過額頭,殷紅花瓣立時消失無蹤,“趁早跟皇兄說個清楚,也省去樁心事。”說著,將道之從身後抱至身前,二人對視良久,直到道之忍不住眨了眼睛,才聽青玉平靜問,“我同尋常男人不大一樣,即便如此,你也樂意跟著我麼?”

  眼前的情郎與平素略有不同,道之如實作答,“自然樂意。”話音剛落,嘴巴已被牢牢堵住。堵便堵了,反正兩人摸摸親親人前人後也沒少做,只是青玉記得分寸,從來都淺嘗輒止,不過這回卻大有不同:有什麼長驅直入衝進自己口中,暖暖的軟軟的,還不知饜足的四處探求——這感覺說不上美妙卻也不讓人生厭,最後還渡了口氣過來。道之也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嘴對嘴還能聞出味道:清幽如蘭,沁人肺腑。

  青玉送來的乃是本命真氣。真氣在道之體內,二人心神聯繫更進一步,尤其是在青玉允許的情形下,道之可借著青玉的神識看聽感知,十足方便。

  青玉抱了道之直衝落地,不帶起一點菸塵。在乾清宮門前大道上,二人靜等御前侍衛將二人圍住,青玉外表十分好認,侍衛們盡職而已無人拔刀造次,一個錦衣太監從宮門處匆匆跑來,恭敬見禮,青玉方笑問道,“這位公公瞧著好生面善。”

  對方滿臉堆笑,“王爺真是折殺老奴了。”

  道之在爹娘雙全的時候每年都要逛幾回東宮,對於當年的太子也就是現今的皇上幾個貼身侍從還有些印象,便向青玉小聲介紹,“這位傅公公一直跟在陛□邊。”

  青玉頷首道:“還請稟報一聲,就說青燁求見皇兄。”又囑咐道之,“一會兒你去皇后那兒坐坐,跟她把竇江境況說說,讓她先寬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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