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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人得逞般地笑著，見顧雲江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眼睛一亮，立馬拉下了臉色，眼眶微微發紅。
顧煙雲逼著自己留出一滴眼淚來，小聲抽泣著：“城兒的娘親走了，遺憾的是最後一句話也沒能跟娘親說上；只是，只是穆昭雪是城兒最好的朋友，可如今她也……”
“三妹。”顧雲江打斷了她的話，橫眉沉聲道：“你給我繞了這麼大個圈子，就只是為了說穆……那個妓女的事？”
顧煙雲一聽，眼睛都瞪大了許多，妓女？顧雲江本來就是想叫她名字的，怎麼又偏偏改口叫成了妓女？
她緊接著繃著一張臉，似乎隨時都能哭出聲來地委屈道：“她是我顧煙雲唯一的朋友，妓女怎麼了，妓女還不是人還不是有七情六慾！再說了穆昭雪又不是那种放盪不守本分的女子！”
她哭喪著朝顧雲江理論道：“為什麼妓女就不能跟我玩了？難道城兒一天沒被那些姐妹們和姨娘欺負得夠嗎，如今大哥卻連城兒唯一的朋友也不肯出手相救……”
“什麼？”顧雲江愣了愣，連忙坐直了身子問道：“幾個妹妹們和姨娘對你怎麼了，你再說一遍？”
顧煙雲心底暗笑，父親雖對她疼愛有加，可終日在軍營練兵不得空管府上的事情；大哥顧雲江操持副將一職，自然是跟著父親的。自然而然府上這麼多雜亂的事情他們也不會一概全知，別人二夫人和幾個小姐們有意隱瞞欺負顧煙雲的事並不是什麼難事，加上顧煙雲之前本就生性懦弱，哪有一分的膽子敢去向顧釗告狀？就連他這個大哥也是極少接觸的。
不過……現在的顧煙雲可是想方設法地想來告狀呢，一是為了曾經被欺負到死的顧煙雲，二是為了她自己善待他人卻沒得到將心比心的回報。
☆、071：說出真相
想了這麼多，顧煙雲這才低下了頭，眼神閃過一絲極易被捕捉的恐慌，只聽她支支吾吾地說道：“沒，沒什麼……”
“怎麼會沒什麼，若真是沒什麼又怎會被一個下人抓書？他們都是沒長眼睛的？”顧煙雲縮了縮身子，儼然一副被嚇壞了的小姑娘模樣，連忙拉著顧雲江的衣擺輕輕說道：“哥哥莫要找他人麻煩，是城兒自己不好……”
“胡鬧，你是顧家嫡女怎能被他人欺負？”顧雲江擰著眉毛，有些為自己的妹妹而感到不公。
他忽然自責起來，沉下聲調：“都是大哥不好，爹整日操持兵事，無暇顧及家裡，我這當哥哥的竟也沒注意到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大哥不必自責，要怪就怪城兒沒和幾個姐妹們處好關係。”她輕輕一笑，心中的小算盤已經打好。
只見顧雲江點了點頭，道：“這府上的風氣是該整頓整頓了……”
他是顧府唯一的男兒出身，自然在府上位高權重，二十年來，無數人想要拿掉他的性命。顧雲江一步步走到如今這般地位，都是靠自己的才華學識以及手段摸爬滾打走上來的。
他說的話，自然在府上的地位並不亞於才接受管理內府的李氏。
顧煙雲眼睛低垂，有一絲失落的模樣。
顧雲江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沉聲說道：“切勿傷心，你那位朋友的事，我會酌情處理的。”
“真的嗎？”顧煙雲激動地抬起頭來，眼中直直閃耀著光輝，沒想到看似沉穩的大哥竟這麼疼愛她的妹妹。
她轉而又說道：“這件事也不必哥哥負責，只需要幫妹妹一點小忙就好。”
“此話怎講？”顧雲江看著她，說道。
“嗯……過幾日大哥便等待我的消息吧。”她嘿嘿地笑了一聲，配上這副臉蛋讓人覺得真的是甜美清純，一絲稚氣里又夾雜著些許無奈地成熟。
落雨閣。
二夫人李婭晶跪在地上，眼神空洞。
“不，我沒有……我沒有害人……”
她身旁的顧雲兒不耐地皺著眉，沒想到不過只是做了一場法事，沒把顧煙雲怎麼著，反而是二夫人也跟著神神叨叨起來，做法事的婆子已經被滅了口，之後就算她顧煙雲敢去告狀也弄不出什麼花樣來。
顧雲兒瞧了眼一旁的府醫，問道：“二姨娘到底是怎麼了？”
府醫抬頭看了眼顧雲兒，眼神為難道：“恕老夫無能，二夫人的病許是心病，這心病還得用心藥醫啊……我這就開些安神的藥給二夫人。”
說罷，在顧雲兒有些不耐煩地眼神下匆匆退了出去。
這時顧雲江帶著顧煙雲候在了門外，顧雲兒的丫鬟流珠趕忙走進去行了個禮，稟告道：“大小姐，公子帶著三小姐來了。”
顧雲兒神色一變，再瞧了一眼李婭晶現在狼狽不堪的模樣，也不知她到底是在害怕些什麼，自言自語道：“大哥怎麼來了，他不是從不過問內府的事情嗎？”
說完眼底一沉：“這賤丫頭真是長本事了。”
她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顧雲江也沒有什麼應對的方法，而顧煙雲的做法再一次刷新了她對顧煙雲的認知。
“你就說二夫人身體不適，不見。”
流珠正為難著，抬頭說道：“可來的是公子，奴婢怕……”
顧雲兒只需眼神一掃，便嚇得流珠全身發抖，連忙退了出去。
“雲兒，你這是在做什麼，竟連愛我這個哥哥都這麼不待見？”此時顧雲江以走進了房內，尾隨其後的正是顧煙雲。
顧雲兒在看見顧煙雲那一刻的神色都變了變，她努力地將不滿和憎惡的情緒壓在心底，迎上去笑道：“今天這吹的什麼風，竟把大哥給吹過來了？”
“你不該好好解釋一下，今日到底是發生了哪些事情嗎？”顧雲江低頭看著精神崩潰的李婭晶，一把抓住正要退下去的府醫說道：“二姨娘這是怎麼了？”
府醫不緊不慢地行了禮，恭敬道：“回公子，夫人這是得了心病。”
“行了，你們都下去吧。”顧雲江掃視一眼屋內的眾人，將府醫和丫鬟都趕了出去，畢竟家醜不可外揚，顧雲江也沒有得到十足的證據來說明幾位小姐和二夫人一起欺負顧煙雲，雖然他十分相信自己的妹妹，可也不能憑著一面之詞定他人的罪。
顧煙雲自然也是懂這其中的道理，她欠下身子行禮道：“見過大姐和二姨娘。”
緊接著她便裝出一副特別吃驚的樣子快步走到坐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李婭晶身邊，關切地想將她扶起來，邊說著：“二姨娘這是怎麼了，上午不還好好的嗎？”
正拿出手觸碰到李婭晶，只見她發瘋般地甩開了顧煙雲的手，尖尖得到指甲在她的手上劃破了一條小小地口子。
顧煙雲盯著手上的口子看了看，輕輕抿著嘴。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你一天就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和其他男人私通！”李婭晶終於忍不住將內心的情緒爆發出來，在場的所有人聽見這句話後都不由得一震，只聽李婭晶自己仍在那喊著什麼沒有紅杏出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