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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慌什麼！”
場面被這一聲呵斥而控制住不少，一群小丫鬟攥著手心，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女法師走到李婭晶面前，顫顫巍巍地彎下了腰，說道：“在府中為非作歹的，正是那妖孽！”
說著將手直直指著顧煙雲，慌張地爬了起來：“就是她，就是她！她剋死了你們府中的李姑姑……”
“難道三妹真的是中邪了？”顧雲兒看似關懷地問道，那神婆臉色一跨，怒道：“哪是中邪，你們是看不出來，可我這張眼睛可清明著，禍害你們將軍府多年的就是她這隻女鬼！”
顧煙雲臉色稍變，眉頭緊皺，心想道：這裝神弄鬼也該有個度吧，怎麼連死人的責任也往自己身上推，還說自己是女鬼？真是欺人太甚！
她看了眼佝僂著背的老太婆，也尋思著跟這種裝神弄鬼的人沒必要講什麼道理，說到底還是要看李婭晶和她大姐怎麼應對，而顧霏霏吃了自己不少好處，現在也不敢明著跟她作對，只見顧霏霏躲得遠遠地，站在一旁悄悄看著這一切，表情略微緊張。
角落兩個小婢女你一句我一句，不知在嘀嘀咕咕些什麼。
她側耳聽去，只聽到什麼二夫人，李姑姑這些敏感的名字。
顧煙雲看威懾不住這老太婆，想著她還蠻有兩把刷子，是見過場面的人。
她立馬叫住了那兩個小丫鬟：“你們兩個，在說些什麼。”
兩個小丫鬟聽見是顧煙雲在叫自己，嚇得連忙低下了頭。
“但說無妨，我是府上的嫡女，還不至於讓一個後來居上的夫人管教我。”說完她扔了個眼刀丟給李婭晶，李婭晶不動聲色地揚起脖子，一臉不可一世的樣子。
兩名小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支支吾吾地說道：“昨日……昨日我們看見二夫人和大小姐去了李姑姑的屋子，之後便發現有一個白色的影子飄蕩在她的住處附近……”
“哦？難道這李姑姑的死，跟大小姐和二夫人有關？”顧煙雲出聲質疑。
李婭晶臉色一變，呵斥道：“亂說什麼！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鬼？本夫人害死一個奴婢幹嘛，簡直是無稽之談！”
這時跟在身後的王氏也狠狠點了點頭，應付著：“就是就是，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鬼！”
她回頭看了眼站在一旁觀望的墨寒御，嘴角一揚蕩漾出不知所以的笑容，朱唇微張：“王爺您看，這簡直是不攻自破呢……”
說完她便回頭盯著那然了快一半的香，心裡估摸著藥效差不多該起作用了，她昨晚拿著的那個木盒子，裡面裝的並不是什麼白鼠藥膏，而是攝魂香。
這種香無色無味，中香者會暴露出內心最虛偽的一面，不過在場這麼多人，她早讓脈兒準備好了一道特質的解藥藏在食物里發給下人。
如今邊等著看自己和李婭晶還有顧雲兒一起演場好戲吧。
顧煙雲本也是吃了解藥的，可奈何身子太弱，一時調理不過來，多多少少會受這種香的影響。
一想到這，她不自覺的回頭看了一眼墨寒御，笑道：“墨寒御你也有今天，祝你做個好夢……”
不過一會，墨寒御還沒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只覺得頭昏昏沉沉的，眼前的畫面開始模糊起來。
“顧煙雲你對我做了什麼……”他扶著頭問道。
“只是能讓你睡一覺的東西，好好享受吧。”她捂嘴笑了起來，怕動作弄得太大，轉身淡定的看著眾人。
好戲才剛剛開始而已，最先出現症狀的便是那巫婆，她離那香那麼近，不出事才怪。
她跪在地上，伸著手，看似人還醒著，卻是早就進入幻境裡面了。
她的神色很慌張，慢慢捂著頭蹲下身子，呢喃著：“這不關我的事……不管我的事……都是她指使的，你不要過來，不要碰我！”她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仿佛被他害死的人一下子都找上們來。
她開始慌亂的逃竄，這才真是像見過一般，那瘋狂地樣子比李姑姑的裝瘋賣傻可真是大巫見小巫了。
她如此瘋狂地模樣才真讓人懷疑是不是真見鬼了，做多了虧心事自然會這樣。
顧煙雲有些頭暈，或許是那藥效開始在自己身體裡其反應，她的雙腳有些發軟，脈兒擔心地看著她，剛才還正竊喜那老太婆竟做出這樣的行為，可下一秒就連顧煙雲也發軟起來。
☆、068：迷魂香
這正是進入幻境的前兆。
“小姐……”脈兒擔心地扶著她，生怕她下一秒就倒在地上，臉色逐漸蒼白是因身子虛弱。
墨寒御此時此刻正在幻境之中，他疑惑地走在熱鬧的大街上，商販的吆喝聲、馬蹄的奔波聲、鄰家女孩的嬉鬧聲……
“我怎麼會在這？”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自己還是自己，可他分明記得剛才是在將軍府看好戲，可怎麼突然一下來到大街上了？
緊接著他又想起了顧煙雲最後那抹不知是何意的詭異笑容，可這一切都該怎麼解釋？
墨寒御走著走著，不自覺又走回了將軍府，他抬頭看了看刻著將軍府三個字的牌匾，推著門走了進去。
府內安靜地讓人快要窒息，沒有一絲動靜。
他疑惑地皺起眉頭，按理說應是有人出來迎接的，怎麼會一個人影都看不見？
於是他直直往角落顧煙雲的住處走去。
四周的景色變化的很快，沒有風，也沒有鳥叫聲。
宅子內傳來一陣輕輕地哭啼聲，他不解地走了進去，是誰在哭？
女子穿著一身灰色粗布，破破爛爛地補了好幾個補丁，她正趴在自己屋外的門檻上，將頭埋在雙臂之間輕輕啜泣著。
“煙雲？”他趕忙走上去，心中的疑惑更加深了，顧煙雲怎麼會穿成這樣在這裡哭？脈兒呢？
女子並未理他，只是哭得特別傷心，背一起一伏的抽動著，他忍不住伸出手去，剛觸碰到她的後背。
卻發現顧煙雲像是一隻受了驚嚇的小貓，連忙躲到門後驚慌地打量著他，緊接著臉上浮現出一絲敵意，後退兩步。
“你這是怎麼了？”墨寒御還不知是發生了什麼情況，難道他早就離開了將軍府，顧煙雲因為被說是妖孽而被折磨成這樣？
他心疼的看著顧煙雲手背上和臉上的傷痕，處處都是血跡，看得讓人觸目驚心。
“他們對你做了什麼！”墨寒御衝上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只聽顧煙雲疼的驚呼一聲甩開了他的手，一臉委屈，卻就是不說一句話。
“城兒？”
良久，見墨寒御不再上前，顧煙雲這才支支吾吾地小聲問道：“你是誰？”
“我是墨寒御啊！”墨寒御覺得納悶，顧煙雲這又是在搞什麼，怎麼突然一下說不認識他。
正欲上前，顧煙雲像只小兔子，眼眶紅紅的。
“你，你不要過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