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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喉頭劇烈滾動,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要了她,要了她,今夜一過,你再不是一個人,有人和你骨肉相連,陪你生陪你死。

  空氣中的曖昧濃烈成了實質,一觸即燃。千鈞一髮之際,田甜落在地上的大衣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下子驚醒了沉迷的兩人。

  田甜恨不得照著那手機踩上兩腳,但是那屬于田家大哥的專屬鈴聲在屋子裡循環往復,她不敢。

  “傻妞接電話啦,傻妞接電話啦”手機不知道自己在死亡的邊緣徘徊,依然堅持不懈地響著。

  感受著腰間的力道鬆了松,她彎腰把手機撿起來,那邊傳來田家大哥的慵懶聲音:“傻妞你在哪兒呢?”

  田甜有一瞬間的心虛,她靈光一閃:“我,我在看電影。”

  田家大哥什麼人吶,說句不好聽的話,田甜撅屁/股他都知道要拉什麼屎。

  聽到田甜那邊傳來的不平穩的氣息和遮遮掩掩的態度,馬上猜到是怎麼回事,他的聲音頓時冷了下來:“田甜,回來。”

  田甜不想,嘟嘟囔囔地磨蹭著:“大哥~,我真的在外面,就玩兒一會兒,就一會兒……”

  田家大哥冷笑一聲:“回來!我給你半個小時。半個小時要是我沒見到你,明天我就把你送到老四那兒去,你就再別想見到你旁邊的人了。”說完就掛了電話。

  田家老四常年在D國。

  田甜聽到手機里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簡直要鬱悶死了,轉頭看著男人,又帶了希冀:“從這裡到我家只要二十四分鐘,還有六分鐘,我們可以……”

  這麼一會兒,易博涵早就冷靜了下來,聞言,眼睛裡溢出了一絲笑意,他揉揉女孩的頭髮:“六分鐘?你當我是什麼人了?乖,我會儘快去你家提親,我們不急這一時。”

  田甜面色通紅,卻不再反抗,乖乖地任由男人給他穿好衣服,開車送她回去。

  ……

  田岳收起手機,靠在陽台上,吸了一口煙,看著遠方,眼神幽遠。

  田父從後面走過來,田岳看著父親頭上的白髮:“醫生怎麼說?”

  田母下午突然嘔吐起來,把他們都嚇到了。

  田父搖搖頭:“只是感冒,又涼著胃,現在已經喝了藥睡下了。”

  田岳點點頭:“您不要擔心了。”

  田父看著眼前的長子,曾經纖細叛逆的少年,如今早已長成了可以挑起家裡重擔的男人,個子比他還要高,肩膀比他還要寬厚。

  他心裡生出無限感慨:“不是大事兒,別讓你妹妹知道了,”頓了頓,又叮囑:“少抽點菸。”

  田岳點點頭,把煙掐滅:“您也去休息吧。”

  田父拍拍他的肩膀,轉身往臥室走去。

  田岳看著他的背影,這麼多年過去了,父親也老了。

  他扭頭,繼續望著遠方,仿佛回到曾經,那些混亂的,年少輕狂的歲月。

  他並不是一開始就尊敬田母的。

  母親去世的時候,他十歲,田母進門的時候,他十三。

  那時候田父去外地出差,出了車禍斷了腿,在那裡的醫院修養,等回來,帶回了一個離異的據說在那裡照顧他的女人。

  這種戲碼並不少見,別人等著看田家上演的好戲,但他知道父親不是個糊塗的人,他們兄弟更不是好惹的,他冷眼旁觀,等著這個女人出手的時候要她好看。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她什麼都沒做,每日安安靜靜相夫教子,也沒想過要插手公司。仿佛她真的就是簡簡單單地嫁了個人。

  女人面色蒼白,身體孱弱,每天總是大把大把地吃藥。

  他的父母之間不像張家夫妻那樣擁有愛情,他們相敬如賓,相互扶持,這在圈裡已是難得。

  他也從不相信世界上有什麼愛情。

  可他看見過一向冷靜克制的父親追隨著那個女人的目光,溫柔又憐愛。以及在女人生病臥床不起時擔憂得食不下咽,卻摟著對方柔聲輕哄想讓她吃東西。

  他懂了,他的父親愛著那個女人。

  但這些和他有什麼關係,這些不足以換來他的尊敬,和所有早熟的孩子一樣,十四歲的他是叛逆又張狂,跟父親對著幹是家常便飯。

  學校他不去,家裡高薪聘請的老師被他趕走了,和田父說話超過三句必會吵起來。

  後來乾脆整天不回家,跟著圈裡的二世祖們廝混遊蕩,不去管父親越來越失望的目光,終於在有一天不知天高地厚地碰了不該碰的東西。

  那時父親不在w市,那個女人不知從哪兒聽到消息,匆匆趕到他們聚會的別墅,衝進去把神志不清的他拖帶回家。

  他都不知道一個臥病在床的女人哪兒來的那麼大的力氣。

  她趕走了所有的僕人,把他用繩子綁在床上,一個人照顧著他。試圖幫他戒掉,又保留他的名譽。

  誰也沒想到父親會突然回來,這種事觸碰了他的禁忌,他勃然大怒,操起旁邊的椅子往他身上砸,說要打死他,她攔著父親,一邊哭一邊哀求他不要打。

  最終他被送去了國外的監管學校,這裡幾乎全是家境富有,有不良嗜好少年。

  女人那時候懷孕了,她身體不好,幾乎大部分時間都在臥床靜養,但是每周都操心著給他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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