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啟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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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 啟航 文 /

  :""。

  終於等來了巨輪啟航的這一日。

  從昨天夜裡起,櫟陽如故便已經迫不及待了。

  南宮彥青雖然是因為他母親的緣故,被迫練習,但無論甘心與否,都不能改變他越是練得勤奮,就越是拆身體發事實。

  然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南宮彥青忽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悄無聲息地變了。雖然他通過練功獲得的火元素依然和從前差不了多少,但他意外地發現,他似乎根本不需要擔憂火元素的事。

  不需要怎麼修煉,他體內就有著充沛的火元素。

  櫟陽如故聽南宮彥青說完,也是瞠目結舌。

  從來沒想過會有這樣的情況,難不成那些火元素是外來的,自己湧進了體內

  不可能。

  這個想法一出,櫟陽如故就排除了它。

  沒錯,這的確是眼下聽起來最有可能的答案,但倘若真的是如此,火元素可以自行湧進人體內,那麼櫟陽如故呢

  她與六壬星圖的契合度本來就高,如果再加上主動湧入,櫟陽如故壓根沒必要每天在這上面花那麼多時間,坐等著自己吸收不就完了

  況且真要是如此,只要知道了六壬星圖的心法,練功與否豈不是都不重要了顯然沒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那麼有沒有可能是來自於什麼外物呢

  櫟陽如故不由得想彼時南宮彥青接觸到的東西不多,是初次接受到的新事物,那就更少了。

  然而她給他的「茶葉」,是其中一種。

  櫟陽如故緩緩對上他的目光,而後得到了一樣的答案。

  她不由得想起當初她吃了「茶樹」結的果子之後,武力立刻往上竄了兩個等級的事兒,足可見茶樹對她聯繫六壬星圖是有效的。

  那麼同出於茶樹的茶葉,自然也應該是有效的。

  如今看來,它的效用應該就是增加對火元素的汲取或者利用

  「本宮這一條性命,從來不得重視。留著最好,失了也不是什麼要緊事。」南宮彥青忽然道。

  櫟陽如故覺得自己大概明白了真相,恰好南宮彥青的聲音恰時響起「只是遇見你之後,就變了。若沒有把握,本宮又怎麼可能放任下去呢」

  「那你不早說」

  「阿言也沒有給本宮解釋的機會不是嗎」

  櫟陽如故想了想好像的確是這樣的。她一發現南宮彥青的武功精進,想到的不是

  是去問他怎麼回事,而是一通罵。

  當然罵他的時候,也順帶著將問題拋出了口,可那個時候,南宮彥青哪裡還有回嘴的餘地。

  後來倒是又過了好一陣子時間,可要麼是因為各種事情忙碌得沒有時間發問,要麼就是到後來幾乎已經將這事拋在了腦後。

  的確沒留給他什麼時間。

  既然是個皆大歡喜的結果,櫟陽如故也不再糾結這些了,眼下將南宮彥青身上的蠱解決了才是真理。

  櫟陽如故是性急的人,這些日子以來,他們都是用最短的時間,往返於雲夏的各個地方,有時候運氣不好沒有尋到想要的東西,又得出發去往備選的地方。

  這些日子下來,著實累了。

  如今只剩了最後一件,又遠在陽漣,眾人終於決定好生休息幾日。

  但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幾人到了海邊,但得知出海的巨輪這幾日不會發船,要再等上半個月。

  雖然急切,但巨輪不發船,幾人也沒有辦法,於是決定在這海濱小城住上一些日子。

  原本想找一間客棧,但這個小城實在是太破了一些,大多數的人家都是住的土坯房,屋頂上簡單地用木架子架上了,又蓋上稻草,這就算完事了。

  找遍了全城,也只看到一間寫著歪歪扭扭的「客棧」二字的小鋪子,也是土坯房。

  一日兩日還能將就,日子久了

  總之,有條件的情況下,櫟陽如故是絕對不會委屈自己住這種地方的。

  想著要在這裡住好些日子,幾人放棄了原先住客棧的打算,租下了一間青磚瓦房。

  這房子是小小的四合院模樣,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主人家打掃得十分乾淨,院子裡的布置也頗為清雅。

  住上他們幾個人,這四合院也是綽綽有餘了。

  眾人都對這青磚瓦房甚是滿意,付了一月的租金,就搬了進去。

  那屋子的主人聽說他們最多只住半個月,又包了全新的被褥等用具。

  四人安心在這兒住了下來。

  南宮彥青出過一次海,但攀上高樓見到原處澎湃的潮水時,依然會被這種巨大的力量所震撼。櫟陽如故倒是不知道見了多少回大海了,她原本就是個在海邊出生的孩子。

  離得不算近,但驅車過去,不過三個小時的距離,委實也不算遠了。

  然而此刻,櫟陽如故站在南宮彥青的身邊

  ,遠遠望去,藍色的波濤洶湧地拍打上來,泛著陣陣白色帶泡沫的浪花,縱然離得甚遠,卻依然能夠感受得到它的來勢洶洶。

  但對於櫟陽如故來說,更令人震撼的依然是它的美麗她見過海,見過許許多多次,但從未正眼瞧過海。

  實在是因為她那個時代,海洋早就被污染得不成樣子,能夠容人肆意觀摩的地方,那海水全都是灰色,甚至土黃色的。

  倒是有一些保護得好的景區,但那種地方,無一不是圍滿了遊人。

  再怎麼樣壯觀的景色,又一群人作為背景,都叫人興致全無了。

  除了他們兩人,跟著他倆看海的,還有一個,便是裴玦。而凌風,他見多識廣,自稱對海洋沒什麼興趣。有這個時間,他在自己的屋子裡折騰他的藥材去了。

  不過這話,櫟陽如故是不盡信的。

  她覺得凌風沒有和他們一起過來觀賞大海,大部分都原因還是因為他年紀大了。年紀大了,去過的地方自然也多,而且年紀大的人,他們的興趣愛好往往和年輕人是不一樣的。

  於是也自然而然地把他排除在外。

  裴玦依然還是從前那副模樣,對誰都帶著笑意,倘若別人不主動和他說話,他其實很少會打擾到他們,讓人有時候總會有一種錯覺,仿佛這個人根本不存在。

  哦當然,這種情況似乎在櫟陽如故和南宮彥青同時出現的時候尤為明顯,至於南宮彥青不在的時候,這個定律就會被打破。

  可能是因為肆無忌憚,他面對櫟陽如故的時候,總叫人覺得態度似乎是有幾分不同的。

  至於什麼「侍屬」,凌風當時說得嚴重,櫟陽如故也被嚇得厲害,可裴玦卻好似忘了這件事情一樣,再不曾逼她做過任何不願意的事情。

  使用這古怪的邪術,似乎也不曾。

  總之櫟陽如故是沒有再覺得身體有任何不適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櫟陽如故的膽子也愈發地大了。從前如果不是裴玦搭話,她肯定不會去找他,但如今,卻時不時地將他拉到一旁,說上幾句連南宮彥青也不讓聽的秘密話。

  此刻,裴玦望著遠處的海洋,眼中儘是震撼之色。

  從前只從別人口中聽過,又或是在什麼書上見過,還從未見過真正的海。一時間,忘卻了其他一切事物,似乎也不是什麼令人奇怪的事情。

  櫟陽如故緩緩向他走了過去,南宮彥青瞥了她的背

  背影一眼,很快收回了目光。

  「餵」

  櫟陽如故還是不習慣叫他名字。總覺得就算裴玦這些日子不作妖了,本質上他們還是站在敵對面的。要不然的話,他一直跟著他們算怎麼回事呢

  肯定是有什麼蓄謀。

  就算現在不針對他們了,沒準明天又想對付他們了。

  叫名字,就好像是朋友才有的待遇似的。

  衡量之下,櫟陽如故索性什麼也不叫了,就一口一個「餵」的稱呼。反正說起禮貌來裴玦已經做過最不禮貌的事情了,她叫她一千次一萬次「餵」,都抵不過那一次。

  不過裴玦向來是個好脾氣的人,聽到櫟陽如故的聲音,便知道她是在叫自己,緩緩側過頭,道「嗯」

  「大海很好看」

  櫟陽如故明顯不是想問這個問題,隨口問出的話語,怎麼聽怎麼覺得敷衍,但裴玦還是認真地給出了答覆「是啊,很壯觀。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美麗的畫面。」

  又或許不只是美麗,還是震撼,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神一震。

  「嗯,是挺好看的。」櫟陽如故繼續敷衍,「那要是好看的話,你現在心情一定不錯吧」

  「似乎許久沒有這麼放鬆了。」裴玦道。

  「那既然如此,你是不是可以做一點更加能夠表示你高興的事情」櫟陽如故循循善誘,「比如有一種名叫侍屬的關係,反正你留著也沒有什麼用處,不如我們就把它取消了吧」

  櫟陽如故一段話說出來,遲疑了好幾個地方。

  實在是這話她說著,自己都覺得不太可能。

  果然裴玦聞言,並沒有給出櫟陽如故想要的答案「沒有用嗎怎麼會呢」

  誰都知道這只是個託辭啊大哥哪個真的問你這玩意兒有沒有用了啊

  不過縱然心裡這麼想著,櫟陽如故卻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討好地笑「啊,就算是有用,也實在沒有什麼大用處嘛而且」

  櫟陽如故素來能說,雖然總是在關鍵時刻掉鏈子,但她並沒有這個覺悟,依舊用盡所有的辦法試圖說服裴玦。

  她面上的笑容落到了南宮彥青眼中,頓時覺得無端刺眼。

  笑憑什麼笑憑什麼對著他笑憑什麼對著他笑得那麼燦爛

  明明阿言都好久沒有對著自己這樣笑了

  然而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櫟陽如故,對此毫無所知。她雖然失敗了數不清

  多少次,卻依然樂此不疲地想找裴玦談談。

  要不然她還有什麼辦法

  連凌風都說了,侍屬這玩意兒,一旦關係成立了,外人是沒有絲毫辦法去解決的,甚至就算是把裴玦殺死了,這份關係也不會斷在這裡,反而會搭上櫟陽如故的性命。

  唯一解決的辦法,就是裴玦主動解除這種關係。

  所以雖然心中萬分不樂意,但櫟陽如故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勸他,然後都無功而返。

  對上裴玦溫柔的、似乎能夠包容一切的目光,櫟陽如故沒話說了。無論她說什麼他都不太會反駁,但答應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兒。

  唉,任重而道遠啊。

  櫟陽如故嘆了口氣「好吧,你再想想吧,我反正不急。」

  如果裴玦永遠都不動用這種關係的話,就讓它存在著也並無不可。只不過,櫟陽如故十分擔心裴玦會利用此報復他們罷了。

  聞言,裴玦微微點了點頭,但櫟陽如故明白,他這點頭,完全是因為她說的那些話,沒有半個字是答應她處理侍屬一事的意思。

  見櫟陽如故瞬間像泄了氣的皮球,裴玦的目光終於從大海身上移回來了些許,多瞥了兩眼。但也只是兩眼,兩眼過後,他又轉過了頭看海洋。

  櫟陽如故忍不住嘀咕道「就是一堆水,各種水,有什麼好看的」

  無法就是比她從前見過的海洋清澈一些罷了,其他又沒什麼不同。

  想著,她不由得又道「再怎麼喜歡你也不可能下去,否則一個浪花打來,再厲害的人都要沒命。現在又不是退潮的時候,到底有什麼好看的啊」

  她語氣中的嫌棄之意愈發明顯,裴玦卻依然保持著微笑。只在櫟陽如故說到退潮的時候,他眸中又發出好奇的神色「退潮意思是退潮了便可以下去麼」

  不愧是裴玦啊,她隨口一說,他居然就抓到了重點櫟陽如故心中默默道。

  不過裴玦對下海這麼感興趣,這一點倒在櫟陽如故的意料之外。畢竟記憶中,裴玦自打她第一次見面起,周身氣場用一個字就可以形容穩。

  無論何時何地,他似乎都很穩,仿佛所有的事情一定都會按照他的軌道走,仿佛他永遠也不用擔心似的。

  他會對海洋這麼感興趣,還真的是讓櫟陽如故有些驚訝啊。

  瞧他這副模樣,櫟陽如故又與他說了好半天。

  下一瞬,裴玦就不見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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