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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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 大雨 文 /

  呵麻煩。

  便是有麻煩,他也會自己解決了。誰又會和誰一樣,瞻前顧後、猶疑不決。

  這一次出行,南宮彥青連流雲都沒有帶,只和鳴玉一道出發前往釜金。一路上都用輕功前往,倒是只花了幾日就到了地方,兩個人累得都快虛脫了。

  有鳴玉交涉,兩人很快進了城,連片刻的耽擱都沒有。

  這是一座與雲夏相鄰的小城,名字就連鳴玉都不記得了,城門上的幾個斑斑駁駁的字,飽經風雨之後,也已經看不清楚了。

  兩人進了城之後,繼續趕路。

  他們是要去釜金的都城。

  沒有半點詳細的消息,也唯有去都城,才有打聽到什麼消息的可能。

  若是南宮彥青一個人,肯定是要從野道走的,但如今有鳴玉帶頭,他們穿過一個個城市順暢無阻,比之走山野間的路要快得多了。

  就這樣,也又多耗了三日。

  到了都城的時候,兩人幾乎幾個日夜沒有闔眼,知道一時半會兒也打聽不到什麼消息,找了一間最好的客棧住下,鳴玉後知後覺地問他「喂,咱們現在已經到了都城了,你就那麼確定如如是被釜金的人抓走的」

  南宮彥青伸出一根手指,揮了揮,而後道「我確定,她是被裴縛帶走的。」

  「太子不是已經死了麼」鳴玉喃喃道,這還是櫟陽如故親口告訴他的,彼時她說得繪聲繪色的,他沒有產生一絲一毫的懷疑。

  不過旋即,又覺得南宮彥青的話也並不是不可能,畢竟太子的異常,他才是最早發現的那個。

  不過櫟陽如故並沒等到那小丫頭,門就被人推開了。

  櫟陽如故不知道那個小丫頭的名字,也不知道怎麼喚她,便伸長了脖子去看,她現在迫不及待想把那小丫頭帶到面前,即便不問出一些什麼來,好歹那是她醒過來到現在唯一見到的「正常人」。

  但是,讓她失望了。

  從門口進來的,並不是那個小丫頭,而是一名長身玉立的公子。

  那公子約莫十**歲的年紀,肌膚是病態的蒼白,那一雙眸子卻黑得發亮,與他走路的時候病懨懨的樣子格格不入。

  公子似乎並不覺得不經過敲門就進入一個姑娘家的屋子裡有何不妥,儘管這並不是櫟陽如故的屋子。

  「你醒了」開口聲音也是極好聽的,卻依然帶著幾分有氣無力。

  「裴縛」櫟陽如故忽然道。

  面前的公子與裴縛長得僅有三分相似,但櫟陽如故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那三分相似。不過比起裴縛來,面前這一位,無論是氣質還是容貌,都拋下了裴縛不知道多少。

  但這種詭異的做派,除了裴縛,又有哪個呢

  果然如鳴玉所說,是奪舍嗎

  那麼眼前這個他,和從前那一具軀殼,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呢

  「裴縛」聞言,面上卻露出困惑的表情「你說的是太子不,我不是太子。」

  雖然是在否認,但他面上帶著如沐春風的笑,那笑容仿佛能夠包容世間萬物,又仿佛那是天地之間最純粹的東西。

  櫟陽如故忽然就有些困惑。

  如果不是裴縛,面前這人抓自己來,又是為了什麼呢

  她沒有全信這人的話,但單單幾句話下來,眼前這人的性格與裴縛確實天差地別。

  不由得疑惑道「那你是誰我這是在哪裡你又為什麼抓我過來你是不是剛剛那個小丫頭口中的公子」

  「小如故不認得師父了嗎」公子還是笑著,「還是將一切都忘了那也無妨,我慢慢與你講。」

  師父

  她哪裡來的什麼師父

  要不是櫟陽如故一來到這個世界,就繼承了原主的記憶,知道自己根本沒有這一號師父,她都要被眼前人矇騙過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單就是面前的這個人,不用做任何事情,他說出的話就似乎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錯覺。叫人情不自禁地就想要相信他。

  櫟陽如故更加警惕了。

  縱然這人看起來並不讓人覺得危險,但這才能證明此人的不簡單,不是嗎

  在櫟陽如故疑惑的目光中,那公子緩緩道來。

  他姓裴,名玦,此刻櫟陽如故身處的地方,正是釜金一座荒山裡頭的宮殿。而小丫頭口中的公子,也的確就是說的眼前這個人。

  但是說到為什麼抓她過來,裴玦卻露出一副十分困惑的表情「師父喜歡和小如故在一起,便將小如故帶過來,有什麼不對嗎」

  何止是不對啊,簡直是極其不對好嗎。

  我不喜歡你啊

  但是給櫟陽如故十個膽子,她也不敢說出這話。倒不是因為別的,就怕她這話一說完,就把眼前人給氣跑了。到時候整個大殿內又剩下她和那幾個目光無焦距的黑衣人,豈不

  不是要嚇死人

  櫟陽如故試著轉移話題「好吧,所以你叫裴玦。但是裴難道不是釜金的國姓嗎看你的年歲,那裴縛應該是你的哥哥,既然是兄長,我剛剛說到他的時候,你又怎麼會什麼都不知道」

  好半天才恍然大悟似的回了她。若不是裴玦真的不了解他,那便是他的演技一等一的好了。

  裴玦面上的笑意難得地一斂,旋即道「一條臭蟲而已,我為什麼要知道」

  櫟陽如故忽然有點懷疑自己的判斷了。難道面前的人真的不是裴縛不然的話,哪有這樣罵自己的啊而且她看得出來,裴玦眼中的嫌棄之色都快要溢出來了好麼。

  她胡思亂想之際,又聽裴玦接著道「不過小如故猜錯了。我不是他的弟弟,我是太子的哥哥哦。」

  儘管,他並不想承認他有這樣一個弟弟。

  櫟陽如故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吃驚來形容了。

  這人開玩笑的吧

  裴縛看上去已經二十多歲了,可他,看著才十**的樣子啊。哥哥而且不是說,裴縛是釜金皇室的皇長子嗎

  櫟陽如故狐疑地掃了他一眼「你今年多大了」

  「不知道。」

  「那你是什麼時候生的,總該知道吧」難不成是不知道今夕何夕

  「不清楚。」

  櫟陽如故「那你知道什麼」

  「我比太子年長。」

  這天聊不下去了。

  「行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左右也是與自己無關的事情,櫟陽如故並不是非要知道答案。裴玦怎麼說的,她就順著裴玦的心意來好了。

  「那裴公子,你看,我與你無親無故,你將我帶到這樣遙遠的地方,又破壞我的婚禮,是不是不太好不過沒關係,這件事情我已經不和你計較了,只要你迷途知返送我回去,咱們以後就還是好朋友」

  「怎麼就非親非故了呢有道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是小如故的師父,小如故想要行嫁娶之事,不應該與師父報備麼」裴玦理所當然道。

  可問題是,她根本不知道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師父啊。

  櫟陽如故揉著太陽穴「也行,當我記性不好吧。那你就說說,我什麼時候成了你徒弟了拜師禮又是何時進行的你想,你釜金與我雲夏隔著那麼老遠,而我別說是釜金,就是京城也幾乎沒有出過,咱們到底是在什麼情況下結下這師徒之誼的」

  裴玦面露困惑,半晌沒有言語。

  「說不出來了吧」櫟陽如故得意道,「找個藉口也不知道編點靠譜的理由,你這樣很容易被人戳穿的好嗎。」

  「我不記得了。」裴玦道,「但你就是我的徒兒,你與雲夏太子成婚的事情,我就是不同意,你哪兒也不准去,就待在師父身邊。」

  無論櫟陽如故怎麼說,裴玦都認定了這一件事情,他對櫟陽如故的要求也很簡單,留在他身邊,什麼都不做就好。

  但僅僅是這樣一個要求,對於櫟陽如故來說,就很難辦到了。

  沒法從說服裴玦入手,櫟陽如故只能儘可能地給自己爭取便利「好吧,那我不走了。但是你能不能把杵在我門口的那幾個假人帶走怪滲人的,半夜起來看到了,都能嚇沒了半條魂去。」

  「他們只聽從我的話,不會對小如故怎麼樣的。」裴玦卻不答應,「小如故是不是覺得師父很好騙」

  「啊」

  「小如故想逃跑。」裴玦肯定道,「第一步,騙師父將侍衛帶走,這樣小如故逃跑的時候,就沒有人盯著了。可是小如故,師父勸你還是不要抱著這個心思了,這座宮殿之內,任何人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師父的眼睛,即便是小如故想要逃跑,也永遠都跑不了。」

  要說在片刻之前,櫟陽如故可能還不信他說的話,但是在經歷過走了半天無論怎麼樣都會走到原點的事實之後,櫟陽如故是不得不相信裴玦的話了。

  先不說他知道這座大殿內所有人的一舉一動是不是真的,反正她一時半會兒是跑不了,這一點應該是真的。

  「那你到底想怎麼辦」櫟陽如故有些不悅。

  任誰被莫名其妙地軟禁,軟禁的那個人還自稱是自己的師父,做什麼都是為了自己好,誰也不能覺得高興。

  裴玦最終也沒給出一個答案。

  不過他加派過來在外面巡邏的黑衣人,無疑說明了他的態度。

  這是真的被軟禁了啊。

  不過

  待裴玦走了之後,櫟陽如故用起了許久沒有用過的探查異能。當周圍的布局清晰地展現在櫟陽如故腦海當中的時候,她難免激動。

  然而下一步,化歸,卻失敗了。

  一具普通的軀殼而已,對於他來說,棄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南宮彥青見他似乎想通了,也沒有在裴縛是生是死這個問題上多作糾結,

  ,直接道「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了。」

  有能力帶走櫟陽如故的不少,一個手掌都數不過來,但是有能力,且會帶走櫟陽如故的,只他一個了。

  只是不知道眼下他帶著人藏去了哪裡,有甚至她還有沒有命在。

  想著這些,南宮彥青就愈發焦急,對著牆角正在討飯的幾個乞丐招了招手,耳語了一陣,便丟給了他們幾塊碎銀,惹得幾個乞丐眼睛都看直了。

  只是他這般,也是病急亂投醫了。

  他甚至不知道裴縛現在是以一個什麼樣的身份,他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唯一刻入了腦海當中的,便是那人一襲白衣的樣子。

  那人來時,臉卻是蒙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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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單是這麼點信息,實在是無濟於事。

  夏日已經到來,才剛剛入夏,溫度便竄上天似的升。烈日炎炎的天氣,忽然飄過來幾朵灰雲,看樣子是要下雨了。

  雖然心中急迫,但兩人沒有任何信息,除了乾等著著急,似乎也沒有別的法子了。

  鳴玉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張搖椅里,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抬頭,對著站在窗前的男子道「怕是要下一場大雨。我說兄弟,急也是無用的,不如趁著這會兒休息休息,養足了精神,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

  櫟陽如故失蹤,鳴玉也是擔憂的。他的擔憂甚至不次於南宮彥青,然而眼下什麼消息也沒有,什麼蛛絲馬跡也沒有,人卻一路馬不停蹄地趕來,快要累癱了。

  他這般說,是真的為了二人的身體所想。

  「轟」天空中乍響一道驚雷,那聲音突如其來,聲音卻響。在人毫無防備之際,嚇人一跳。

  很快,豆大的雨點便隨著雷聲紛至而來。

  又是一道雷,比之第一道還有過之無不及。

  櫟陽如故原本還想瞧瞧四周景色,被那聲響雷逼回了房間內。她拍著胸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方才那雷聲,就仿佛是從她頭頂上響起來的似的。雷聲響起的時候,她才第一次直視了「震耳欲聾」的含義。

  旁的仿佛都在霎時間內消失了、聽不見也瞧不見了,腦中只剩下了它

  雨越下雨大,雷聲卻由近及遠了。

  櫟陽如故見雷聲小了許多,頓時膽子也大了一些。她悄悄關了房門,裝作是要休息的樣子,下一瞬,卻伸長了脖子盯著床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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