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你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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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章 你別過來 文 /

  「你……你別過來!」

  櫟陽南萍抓著床幔的一角,瞪大了雙眼,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她的「夫君」,而是從地獄爬上來的魔鬼。

  「哦?」

  裴縛撩起半截袖管,露出玉白色的一截手臂。他這具身體瘦得有些病態,一隻手臂竟然還不如姑娘家那般粗細,再加上他平日裡說話溫吞,總讓人有一種錯覺——仿佛他本身就很弱。

  但那真的只是錯覺。

  如果不是因為還不習慣這一具身體,如果不是因為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實在太過孱弱,裴縛的水平絕對不是他今天表現出來的那樣。

  不到他的三層功力。

  見鬼的看上他了。

  殿下你不要這麼草木皆兵好不啦!

  櫟陽如故翻了個白眼,道:「是啊是啊我看上他啦,你前兩天不在的時候,我不但和他見過面,他就巴巴地湊上來想對我表了白呢。可別說,到底是個渣男,一看就是閱人無數的,很會撩的哦。」

  渣男是渣男沒錯了,至於會撩……

  裴縛還得再修煉五百年。

  不,五百年也未必能行,他壓根就不是那種類型的。

  南宮彥青明知道櫟陽如故是在開玩笑,神色依然變了,「他對你說什麼了?」

  這話不是在問她,而是在向她確認一個事實——裴縛是不是真的做出了什麼舉動?

  櫟陽如故聞言,連忙按住他的肩膀,生怕南宮彥青一個激動直接衝出去了,再次壓低了聲音道:「他說什麼是他的事情,你覺得我整天混在以你為首的一大堆美男當中,會看得上他那樣的貨色?真的是,早知道你那麼不禁逗,我就不和你開玩笑了。你這人,一生氣還要拔高音量,你就不能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麼?」

  櫟陽如故伸長了脖子看了看對面的景象,見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一邊,才鬆了一口氣。

  「說實話,我雖然只見過他一面,但總覺得他這人有點……詭異。」

  詭異這個詞,櫟陽如故發誓她是仔細斟酌了之後才用上的。

  「反正小心點,別壞了我的事。咱們兩個在這裡,就算我那個四妹妹發現不了,我總覺得裴縛不是個好惹的。」

  不僅如此,櫟陽如故竟然在裴縛身上察覺出了一種熟悉之感來,可無論她怎麼看,這個人的外貌還是舉止氣度都是她所不熟悉的,卻又怎麼會生出那一種奇怪的感覺來呢?

  況且,裴縛作為釜金的太子,除了上一次和他和櫟陽南萍在一起的時候,她根本沒有機會見過他才對。

  不過,這些都不是很重要。

  既然裴縛對櫟陽南萍也不是很在意,那麼他應該也不會在意自己對她動一些小手腳。

  櫟陽如故揣緊了那精緻的長條形小木盒,饒有興致地趴在屋檐上張望下邊的景象。

  她來得早,若是婚宴開場了,在裴縛的「盛情邀請」下,她也是要進大門的,到時候勢必會有人一直關注著她的動向,想要做些什麼手腳,恐怕不會太容易。

  櫟陽南萍知道她不喜歡她,應該也不會想到明明是相看兩厭的兩個人,她卻會特地提早大半個時辰過來搗亂。

  畢竟,原主一直都是真刀真槍上的,從來不喜歡迂迴策略,她覺得掉價。

  不過到了櫟陽如故這裡,卻沒什麼所謂了。畢竟……她本來就是個小人。

  南宮彥青看她動作小心翼翼,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他咧起嘴角的時候,笑意卻忽然又僵在了嘴角。

  明明她做的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情,甚至仔細說起來,趁著別人不注意偷偷去坑害櫟陽南萍這種事情……稱得上是一件壞事,可為什麼他看著她,卻還是會覺得她可愛呢?

  卻為什麼還會心情大好、嘴角上揚呢?

  櫟陽如故全然不知道南宮彥青的想法,她也完全沒有注意到對方臉上的表情。此刻,她正輕手輕腳地朝著婚房去了。

  這一間院子,是皇上臨時撥出來給裴縛和櫟陽南萍成親用的,因為裴縛作為釜金的太子,他在雲夏京都並無房產。

  偏生他又急得很,看上了櫟陽南萍,卻不願意將人帶回去成親,而是要將親事放在雲夏操辦。

  櫟陽府倒是有空閒的屋子,可自古哪有女子出嫁反而讓男方去女方家裡的道理,南宮想便只能想出了這麼一個折中的法子。

  櫟陽南萍和裴縛剛剛到達這座別院,正按照喜婆的吩咐進門拜天地。櫟陽如故知道,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雲夏的風俗比較特殊,新人結婚時,只有直系長輩會坐在堂中,新人互相拜了天地,給長輩敬了茶,便算是禮成,女子進入婚房等候,男子則出去主持大局。

  這個時候,賓客們才會陸陸續續地進廠,婚宴才算正式開始。

  正是因為這種特殊的習俗,讓櫟陽如故多了做手腳的時間。

  她掀開了婚房頂上的兩片瓦片,看著裡面的楠木有些頭疼。楠木床上面還遮了一層紗布,她的藥粉要是就這樣倒下去了,勢必會被那一層紗布遮住許多,那效用便差得多了。

  她轉頭瞥看了南宮彥青一眼,忽然有些不滿它跟過來了。

  櫟陽如故算得很好,倘若她身邊沒有人,她完全可以用化歸的異能直接潛入櫟陽南萍的婚房。

  而如今,卻只能……

  櫟陽如故認命地掀開一塊又一塊的磚瓦,她要將屋頂掀出一個小洞,方便她自己爬下去。動作的時候,心思卻飄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都賴南宮彥青,原本根本不必這麼麻煩的。

  都賴南宮彥青。

  都賴南宮彥青……

  裴縛還是不夠謹慎。這要是南宮彥青的屋子,不管是不是他自己的宅子,哪怕他只是將就著住一晚,也要將門窗縫隙釘地死死的,絕不會給她留這樣的空子可以鑽。

  不過對櫟陽如故來說,也幸好裴縛沒有這種怪習慣。

  等等,怎麼又想到南宮彥青身上去了?

  櫟陽如故深吸了一口氣平復稍有些雜亂的心緒,心想她一定是先前連著在心裡念叨了那許多遍「都賴南宮彥青」,才會忽然想到這些。

  對,一定是這樣。

  一邊寬慰自己,一邊掀去磚瓦,不一會兒,一個能容她來去的洞口就被挖了出來。

  櫟陽如故沒有耽擱,運起輕功輕手輕腳地落了地,而後打開了手中的木盒,將木盒中的灰白色粉末撒了一些到地上。

  床上也撒了一些,但數量很少,畢竟這粉末雖然是灰白色的,但若是有心人仔細去看,也是能夠看得出差別的。

  她又在兩個杯子的杯沿也抹上了一些,然後發現……她出不去了。

  櫟陽如故原本的計劃當中,並沒有南宮彥青的出現,所以做完這一切的她,當然可以通過化歸直接離開現場。

  即便是南宮彥青出現了之後,她也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下去之後要怎麼上來的問題,所以眼下那個洞口空空蕩蕩的。

  運輕功飛上去,理論上是可行的,但是櫟陽如故不敢這麼做,因為她不敢確定自己飛上去之後,能夠剛巧從那個洞裡鑽出去,畢竟那個洞口實在是太小了,她下來的時候都覺得有些勉強。

  要是運輕功,她即便是出來了,恐怕也要破壞屋頂的瓦片,那勢必是會發出聲響的。

  不如……

  趁著南宮彥青沒有發現,先使用化歸離開?大不了待會再回來,假裝自己是趁著別人不注意從正門溜走的好了。

  然而下一刻,櫟陽如故就看到頭頂上方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龐。

  南宮彥青將頭對準了洞口,見櫟陽如故半天也不知道上來,便過來看看她的情況。

  他盯著她,仿佛在說:「要不要本宮幫忙?」

  櫟陽如故內心只想將他趕走,只要他的視線沒有落到自己的身上,她就可以通過化歸離開這裡,不會發出一點兒動靜,但南宮彥青多半是沒有接收到她的訊號,盯著她看一動不動。

  門外的喜樂聲已經結束,櫟陽南萍和裴縛拜過了堂,前者正在丫鬟的攙扶下朝著這個方向走來了。

  離這兒只有十數米的路程了。

  千鈞一髮之際,南宮彥青忽然伸出了一隻手,自高處垂下,伸到了房中。其意思很明顯——他是在等著櫟陽如故運起輕功拉住他的手,然後他再把她拉上來。

  櫟陽如故沒有猶豫,外面的人已經走到了門口,也由不得她猶豫。

  她抓住了南宮彥青的手腕,丫鬟推門而入的時候,她的雙腿剛剛離開那丫鬟的視線。

  「奇怪,怎麼感覺今日屋子裡這樣亮堂……」小丫鬟將櫟陽南萍安頓在床榻上之後,奇怪地說了一句,緊接著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

  屋頂上好好的,窗戶開合的程度也和平時一樣,並沒有其他光源透進來。她定睛一看,仿佛屋子裡的光線又和往常沒什麼不同了。

  奇怪,是她產生了幻覺麼?

  沒發現什麼端倪,小丫鬟沒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眼見著新娘要和自己的丫鬟搭話,她便退去了一邊。

  她只是這間院子裡本身的丫鬟,今日過來,也只是來幫忙的。

  小丫鬟儘可能地退遠,讓櫟陽南萍十分滿意。

  此時此刻,屋頂之上。

  櫟陽如故剛巧把最後一塊磚瓦補了回去,心有餘悸地瞥了南宮彥青一眼,道:「下去吧。」

  語畢,又回頭好奇問他:「殿下是專程來找我的,還是……」

  「來參加喜宴的。遠遠就看到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便過來瞧一瞧,哪裡想到會是阿言你。」南宮彥青答。

  這種回答,還真是一點兒也不給面子呢……

  櫟陽如故不再搭理他,自個兒先跳下了屋頂,而後大搖大擺地朝著正門的方向去了。

  櫟陽南萍被送入喜房之後,裴縛就走到了門口,準備迎接來賓。

  作為釜金太子,他其實並不應該做這些,只要將這些事情交給下人們去做就行了,但裴縛莫名就站在了門口,總覺得倘若他站在門口,就會有什麼特別的收穫。

  然後他就等來了櫟陽如故。

  「姑娘果真來了。」裴縛面上揚起笑,是發自真心的快樂。他看到櫟陽如故的那一瞬,眼神發光,若不是知道這人脾性古怪,不認識他的還以為他是真的看上了櫟陽如故呢。

  很巧,南宮彥青就是那個「不認識他」的人。

  櫟陽如故和南宮彥青是一起從屋頂下來的,進門的時候也自然而然是兩人一前一後的。他看到裴縛臉上的笑,莫名覺得十分不順眼。

  釜金太子的名聲響亮,南宮彥青是早有耳聞的,不過真的見到了他的人,竟然覺得裴縛比他想像中的還要討厭。

  他沒來由冒出來一句:「素聞釜金太子大名,要不要與本宮切磋一番?」

  裴縛愣在了當場。

  他盯著南宮彥青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來眼前的人是雲夏的太子。

  前些日子他剛剛到達雲夏京都的時候,雲夏皇帝為他辦了一場洗塵宴,當時雲夏太子就出場了。不過因為兩人是面對面而坐,中間隔開了十幾米,所以裴縛對於南宮彥青的印象並不是很深刻。

  不深刻,卻也不至於完全忘記了。

  但是一想起南宮彥青的身份,裴縛不由得更加奇怪了。

  今日是他大婚的日子,好端端的,雲夏太子怎麼會跑到他面前來說什麼切磋?

  這不是**裸的找茬嗎?

  對方畢竟也是一國的太子,裴縛雖然心中覺得莫名其妙,卻不會表現在臉上,只帶笑諷刺道:「原以為雲夏是個禮儀之邦,會比我釜金的人懂得禮數。如今看來,也不見得就是如此。

  本宮大婚的日子,雲夏太子上來就要『切磋』,也不知心裡是暗藏了什麼樣的心思。」

  「呵……」南宮彥青冷哼了一聲,沒有開口,抓過一旁維持秩序的下人手中的一根木棍,直接對著裴縛沖了上去。

  又犯病了……

  櫟陽如故嘆氣。

  不過……只是三層功力的話,也要看對誰。就比如,他此刻站在櫟陽南萍面前,已經足夠讓人害怕得發抖了。

  裴縛露出一副十分傷心的神色,道:「萍萍,你剛剛說什麼?」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嫡女難求:殿下你有毒》,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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