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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慕容珞冰正懷著自己的孩子,齊傲天心中一暖,但一想到過去曾經發生過的慘劇,他的臉便不自覺覆上一層寒霜。

  無論如何,他都會保護慕容珞冰和孩子,因為她是他的妻子。是的,她將是他今生唯一的妻,所以他會不計任何代價保護她,即使犧牲生命也在所不惜!

  第六章

  小口小口喝著倪敬為她準備的湯,慕容珞冰滿足地露出一朵醉人的甜笑。

  “倪大哥,這湯好好喝,你放了什麼東西,怎麼會這麼好喝?”

  倪敬背靠著門,雙手抱胸,臉上一無表情,聲音也是平靜冷淡的,“兩隻山雞,一斤豬骨,還有黃耆、川七、杜仲、人參、紅棗……”

  他還沒說完,慕容珞冰瞪大眼,大驚小怪地喊:“等等,你說這裡面是藥?”

  小丫頭自幼就不喜歡吃藥,因為她覺得藥苦難喝,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肯喝藥,寧可躺在床上呻吟翻滾也不喝。

  為此,慕容浚特別要尚膳監的御廚將藥弄得好喝些,但無論怎麼弄小丫頭依然嫌難喝,總喝沒兩口就不喝了!為此,慕容浚又氣又惱,差點想把親妹子拖出去砍了,誰教她這麼難伺候呢?因此當她喝到倪敬所做的毫無藥味的湯時,才會如此驚訝。

  “不然你以為是什麼?讓你消署解渴的冰水嗎?”倪敬沒好氣地說。

  其實倪敬弄給她喝的,是一帖安胎藥,因為慕容珞冰太瘦了,這對肚子裡的孩子和她自己都不好,所以他才會放了些安胎補身的藥,還加了一些獨門秘方以去除藥味,否則哪能逃得過這丫頭的刁嘴呢?

  “為什麼我要喝藥?”雖然已經知道是藥,慕容珞冰還是一接一口,將湯喝得光光,連半隻雞腿也啃得乾乾淨淨。

  “堡主說你太瘦,身子太弱,要我好生替你補補。”

  提起齊傲天,慕容珞冰頓峙小臉一垮,漂亮的黑眸閃著怒焰,“別提他,我這輩子不想再聽到這名字,不想再見到這個人了:“

  倪敬一挑眉,興致盎然地看著小丫頭生氣的模樣,卻沒有說出“齊傲天”三個字可是她說夢話時都會提到的名字哪!

  慕容珞冰氣呼呼地想著,想著那天夜裡齊傲天是怎麼羞辱自己的,眼淚便不由自主地盈滿眶。

  他怎麼能夠那樣對待自己呢?在他為她療傷,帶她脫險,又狂烈地占有她的身子以後,他怎麼能夠說出那般絕情的話來?他怎麼能夠像對待jì女一樣對待自己,傷害自己?

  看來那天那個銀衣人說對了!他果真是個無情無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連朋友都可以出賣的小人,否則他怎會用鐵鏈把自己鎖在這裡?又怎麼連著一個月不見人影?

  慕容珞冰咬著唇,眼淚無聲無息滑下臉龐。

  眼看慕容珞冰又要哭了,倪敬忍不住低嘆口氣。

  這就是女人嗎?怎麼動不動就掉眼淚呢?幸好她和自己無關,否則有這麼個成天喜歡哭哭啼啼的女人跟在身旁,怕他不瘋也去了半條命。

  倪敬從懷中掏出一條帕子準備丟給慕容珞冰,哪知門口突然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倪敬一鎖眉,快速地奔近慕容珞冰,將自己為她卸下的鐵鏈又重新鏈上去。因為他極不喜歡用鏈子鎖人,特別對方又是一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加上齊傲天曾吩咐過,如能不鏈著慕容珞冰就儘量不要鏈她,所以吃飯、睡覺時,他都會替她解下鐵鏈,好讓她自由行動。

  就在倪敬剛鏈上鐵鏈,小屋的門即被推開。一陣香氣飄入,跟看一條人影姍姍來到,那是薛芷芹。

  薛芷芹趾高氣揚看了倪敬一眼,“倪敬,你下去吧,我有話要問瓊華公主。”

  倪敬定在原地不動如山,“堡主交代過,任何人都不准進來這兒,也不准和瓊華公主說話。薛姑娘,你還是回去吧!”

  “是嗎?倪敬,你看這是什麼?”薛芷芹從袖子裡掏出一塊亮晃晃的東西遞到倪敬面前。

  倪敬一愣,“金龍令?”

  “對!見牌如見人的金龍令,這是堡主給我的,如同堡主親自來到一樣,事實上,今天我會到這兒來,也是堡主要我這麼做的。”

  倪敬眼睛不覺眯了起來,她怎麼會有金龍令?

  眼看倪敬依然站在原地不走,薛芷芹有些不耐。“怎麼?你還不走?”

  倪敬無奈,只得躬身行禮,“是,屬下告退!”

  倪敬一退出去,薛芷芹立刻命令隨行的丫鬢把門關起來,同時掩上半開的窗戶,然後一步步逼近慕容珞冰。

  慕容珞冰雖然單純,但不笨,她立刻知道這個打扮得像只孔雀般妖艷的女人有問題,她後退著,眼睛緊緊盯住薛芷芹,“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薛芷芹冷冷一哼,“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來人,給我搜!”

  “是!”兩名丫鬢走上前,七手八腳壓住慕容珞冰,一陣不客氣地在她身上亂摸亂搜,仿佛在找什麼似的。

  慕容珞冰長這麼大,何嘗受過這等恥辱?當下又踢又打,又是掙扎,“你們做什麼?放開我,放開我!”

  奈何人家兩個對一個,而她手腳都被鐵鏈鏈住無法動彈,只能屈辱地任由兩個丫鬢在自己身上胡亂摸索。

  一旁的薛芷芹可忍不住了,“如何?有沒有找到?”

  兩名丫鬢搖頭,“沒有,她身上什麼東西也沒有。”

  “沒有?怎麼可能?他明明說東西在這丫頭身上啊?否則何必大費周章把她捉來,又把她鎖在這屋裡?再搜,順便看看是不是藏在屋子裡的某個角落。”

  跟著又是一陣尋找,但依然沒有發現想要的東西。

  這下薛芷芹有些火了,她走到慕容珞冰面前,一把扯住她頭髮問:“紫紋血玉在哪裡?是不是被你藏起來了?”

  慕容珞冰被揪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什麼紫紋血玉,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是慕容浚給你的嫁妝,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說,你到底把玉放在哪裡?”

  “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這妖里妖氣的丑妖精,放開我!”慕容珞冰怒罵若,手腳不停踢打掙扎。

  “你敢罵我?你這不知死活的醜丫頭!”薛芷芹反手一巴掌甩在慕容珞冰臉上,“說!紫紋血玉到底在哪裡?”

  慕容珞冰被打得臉上一片火辣辣,嘴角還帶著血絲,但她不服輸地瞪著薛芷芹,“你要紫紋血玉做什麼?”

  薛芷芹得意一笑,“我怎麼會要那種不吉祥的東西呢?告訴你也無妨,是傲天要的,碰巧他今天有事出去了,所以吩咐我替他來審問你,要你交出紫紋血玉。”

  “是他?”

  “沒錯!你以為他為什麼大老遠把你從雲騎關捉來這兒?正是為了你身上的紫紋血玉!因為這塊玉是開啟南天鑒寶藏的鑰匙,沒有了這塊玉,就算有南天鑒也沒用!所以你乖乖把鑰匙交出來,免得受皮肉之苦。”

  “南天鑒的寶藏?那是什麼?為什麼我從來都不知道?”

  “南天鑒是黃帝時候所留下來的,一部記載了天文星宿的書,從這本書可以推斷現在以及未來幾百年以後的事,不過這並不是重點。重點在於南天鑒裡頭有一筆不為人知的奇珍異寶,只要誰能得到這筆寶藏,誰就可以稱霸天下。”

  薛芷芹又一次拉扯著慕容珞冰的長髮,用憎恨的眼看著那一頭令她嫉妒怨恨的烏溜黑髮,“現在你知道傲天為什麼接近你了吧?他是為了寶藏才接近你的,他根本不愛你,也不要你,有關你和他之間的一切,全是你主動挑逗而來的,和傲天一點關係也沒有!”

  “他……他這樣告訴你?”慕容珞冰臉色慘白地問。

  “當然,他還把你和他在山谷里所發生的事都告訴我了,包括你怎麼恬不知恥地勾引他、誘惑他,害他失去控制,不得不占了你那航髒的身子!”

  “你胡說,胡說,他不會這樣說的,他不會……”

  “是嗎?如果他真要你,為什麼回到傲龍堡以後,他一次也沒找過你,甚至連看都不來看你,還把你鎖在這兒?”

  慕容珞冰一咬唇,是啊!如果他當真要自己,當真想娶自己為妻,為什麼回到傲龍堡後,卻反而將自己關在這小屋中呢?她想起在谷底他是怎麼熱切纏綿地教她、愛她,怎麼將她從女孩變成女人,難道一切真如他所說,只因為孤男寡女,情難自禁,沒有其他理由嗎?

  薛芷芹乘勝追擊道:“其實我很能明白你的心情,因為傲天那樣一個頂天立地的昂藏男子漢,只要見過他的女人,很少能不愛上他的。但是很可惜,傲天從不要其他人,縱使他曾經放蕩過,最後他還是會回到我懷裡,所以你死心吧,把紫紋血玉交出來,然後乖乖回到燕國去繼續當你的公主!”

  慕容珞冰覺得自己的心已經碎成一片片,她的血液也似乎在一瞬間完全凍結,讓她痛苦得喘不過氣,“我沒有玉,我也不知道紫紋血玉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敬酒罰酒都不吃,倒是你,可能需要替自己準備一杯酒,免得哪一天被齊傲天拋棄了,無酒可喝!”

  薛芷芹氣炸了!她沖向前,對著慕容珞冰一巴掌接著一巴掌打著,“該死的臭丫頭!你到底交不交出紫紋血玉?”

  慕容珞冰根本毫無招架能力,只能雙手護著自己的臉。

  眼看慕容珞冰無動於衷,硬是不肯交出紫紋血玉,薛芷芹霍地停手冷笑,“不肯?沒關係,我有辦法讓你乖乖交出來!”

  略一偏頭,身後的丫鬟遞上一條泡過鹽水的長鞭,薛芷芹抓起長鞭,當著慕容珞冰的面甩了甩,“公主,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慕容珞冰頓時刷白臉,“你……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把玉交出來,否則這鞭子一旦甩在你臉上,那傾國傾城之貌只怕要成為歷史回憶了。”

  “你敢?”慕容珞冰不自主地顫抖著,她沒怕過薛芷芹的拳打腳踢,也不在乎她的威脅,卻對那長長、濕濕又粗粗的鞭子感到畏懼。老天,這瘋女人想用那東西打自己嗎?是齊傲天叫她這麼做的嗎?

  “為什麼不敢!說,紫紋血玉到底在哪裡?”薛芷芹又一次甩動鞭子威嚇道。

  “我不知道,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知道!”慕容珞冰嚇得用手捂住自己的臉,心裡不住吶喊,誰來救救她,誰來救救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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