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夜闖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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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唐駿的計謀被我識破之後,他對我愧疚心起,便設法到周家替我洗白殺害徐清雪的冤屈。

  於是,在七日後,有侍衛來報,周將軍在公主府門口求見。

  我甩袖,冷冷地對侍衛說:「不見!」

  然後,侍衛去回了話,那周炎賓就再也沒來了。

  我心裡有些氣悶,雖知他是來道歉的,但這也太沒誠意。

  入了夜,寒風肆虐地拍打著窗戶。屋裡冷氣暗涌,即便堆了火牆,還是抵擋不了寒意。

  我縮在被褥里,冷得睡不著,不由起身,朝外喊道:「去備浴桶來,本宮要沐浴!」

  綠珠從屏風後進來,回道:「公主,半月前皇上在咱們後堂建了一個浴池,如今已經完工,您可以到那兒沐浴了。」

  幾個婢女替我收拾了換洗的衣裳和香露便一起去了後堂,到了浴池一瞧,頓時感慨這浴池的奢華——

  砌得光滑程亮的大理石為底,羊脂玉做階梯,清澈晶瑩的的溫泉水輕煙旖旎,空氣中漂浮著暗香,回頭一看,原是角落裡種了一叢月季。

  而花叢之中,安置著一座精巧的貴妃榻,上面是西域進貢的絲被和羊絨毯鋪就。

  單單是這個浴池,其奢侈程度就是皇后的宮殿都比不上。

  我沐浴時一貫不喜歡旁人在邊上伺候,總覺得自己的身體被外人盯著看有點不自然。是以,我半靠在白玉雕砌的圍磚上,閉著眼休眠一會子。待他們添足了水,就命她們退出門去。

  浴池寬大,煙氣氤氳著臉頰,全身的毛孔似乎都暢通了,呼吸著溫潤的水汽,我舒服地喟嘆一聲。就在我準備回身拿一瓶子香露塗抹肌膚時,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從身後繞了過來,輕輕捏住我的雙肩。

  我呆了片刻,抬眼盯著眼前唇紅齒白,笑得靦腆的少年,緩緩啟唇:「誰許你進來的?」

  他有些驚怕,水亮的眼睛輕眨,小聲說:「作為公主的男侍,我來服侍您沐浴……」

  這個少年,是那五個面首中較為羞澀內向的一個,原以為他乖巧,不會像那幾個一樣搞什麼花樣,沒想到他也不是個安分的主。

  「你回去吧,我無需任何人侍候。」

  他有些不甘地覷了我一眼,說:「可是我想服侍您……」

  靜默地審視著他精緻的眉眼裡潛藏的不安,我瞬間瞭然,他大概是覺得自己未盡過半點男侍的「職責」,怕日後會被管家逐出府去吧。想到這,我不禁抬手輕撫他的隱隱還有些青雉的臉龐。

  他見我這舉動,一時會錯了意,誤以為是一種鼓勵,眼中一亮,低下頭來就要親吻,我避過他,面色有些冷:「本宮叫你出去沒聽見麼,需不需要喚人來請你出去?」

  他愣了一下,眼裡含著一包淚意,委屈兮兮地埋下頭,悶聲道:「是,我這就告退了。」

  見他身形瘦削地快步走出屏風,我暗鬆口氣,從邊上的瓷瓶里倒了一些香露往身上細細塗抹。

  卻在這時了,身後腳步聲又起。

  我眉頭一皺,莫不是那少年郎去而復返?正要回頭厲斥一番,忽聞一陣勁風從面上掃過,未來得及出聲,一隻剛強有力的手臂便捆住我的腰。

  我大驚,正要呼叫,他的手便捂住我的嘴。

  「外界傳聞靜安公主三夫四侍,風流快活無人能比,起初我以為只是傳言,不想竟然是真的!」

  聽到這個聲音,我頓時冷靜下來,不再掙扎。

  感覺到我的平靜,他緩緩鬆開手。我抬頭,就撞入他薄怒的眼睛。

  我嗤笑出聲:「我風流與否,快活與否,有多少男人環繞,又關周大將軍何事?」

  周炎賓猛地抓起我是手腕,冷聲道:「原來你這般恬不知恥!」

  「怎麼,周將軍深夜闖本宮的浴房,只為來教訓我何為道德嗎?」我甩開他的手,快速游至浴池中央,俯下身,讓溫水漫過脖頸,掩蓋即將乍泄的春光。

  他聽到我這句話,似乎才想到他此行的目的。他低聲道:「白日你不肯見我,那麼我只好在夜裡悄悄來見你。」

  我別過頭去,不想看這張可憎的臉,「那麼人也見到了,周大將軍是否可以走了?」

  「不——」他艱難地出聲,「我想跟你道歉,之前……是我不分青紅皂白就污衊你,險些……」

  「險些殺了我吧?」我譏諷地接口道。

  「總之,是我對不住你!」

  瞧著他沉重的臉色,我心中煩躁。單單只是一句對不住就能得到原諒了嗎,這未免把我想得太聖母了吧!我永遠不會忘記他舉起刀劍時的決絕果斷,為心上人的一怒衝冠。

  「如今你我已經和離,說再多已無用處。而且,」我冷笑著提醒他,「周將軍不會蠢到連男女之防都不知道吧?僅是一個私闖公主府的罪名,就能讓本就降了職的你,連官場都混不下去!」

  許是我這番話惹怒了他,又或許是別的原因,我看到他的眸子陡然暗沉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下浴池,矯健如獵豹一般撲向我,一下子將我抵到白玉壁沿!

  他的力氣是那樣大,半點都撼動不得。是以我沒有做徒勞的掙扎,只是冷冰冰地直視他的眼,語氣譏誚,「周將軍這是要做什麼,莫不是你也想成為我府上眾男侍中的一名?」不等他開口,我不屑道:「即使你想,本宮也不想收納你!」

  這般羞辱令他氣恨不已,當他兇狠地咬向我時,我腦中警鈴大響!

  不,劇情不該發展成這樣的!我與他已經和離,彼此再無瓜葛,怎能……我頓時驚恐,拼盡力氣地咬住他的手臂,他吃痛地悶哼出聲,卻始終未鬆開我絲毫。見他的動作有愈演愈烈之勢,我再不能容忍,不管不顧地大聲叫喚婢女!

  可,當綠珠帶領幾個小丫頭急匆匆地趕來時,已然來不及……

  看到水面漂浮糾纏的衣裳,婢女幾人終是慌慌張張地退出門去——

  隨著門聲落下,眼中那屈辱的淚還是沒能忍住,順著眼角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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