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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進客廳,季漾晨坐到沙發上,呼吸微微有點喘。

  “醉了嗎?”來到她身邊坐下,雲竟天眼裡滿是擔憂。

  連著喝了三杯香檳,他真有些擔心她。

  傭人送來熱毛巾,雲竟天接過,先給季漾晨擦雙手。

  “還好。”溫熱的毛巾擦在手上很舒服,季漾晨嘆息一聲。

  三杯香檳對於她來說不算什麼,他不在的那五年裡,她作為雲氏的執行長,沒有應酬是不喝酒的,她的酒量也是那樣練出來。

  “謝謝。”雙手他都擦了遍,季漾晨道謝。

  雲竟天擦自己手的動作頓了下,毛巾還給傭人,他看著她,意有所指。“今天,該說謝謝的是我。”

  “我只是看不慣他們背後耍手段,你不必跟我道謝。”明白他指得是幫他擋酒的事,季漾晨無所謂的笑了笑。

  雲竟天心念一動,長臂一伸將她收入懷中,季漾晨掙扎,他卻抱的更緊,季漾晨無奈放棄,他下巴放在她頭頂,眼神溫暖。

  他輕撫她的發,語氣里透著無奈。“承認你還在乎我有那麼難嗎?”

  季漾晨微楞,在乎他嗎?不,她在乎的人都離開了她,包括他在內。

  “承認什麼不難,難的是……”稍作停頓,季漾晨抬眸,目光直直望入他眼眸深處。“雲竟天,放過彼此吧,我們無法回到從前了。”

  雲竟天神情一怔,平靜的聲音問:“元龍跟你說了什麼?”

  倫敦回來她沒出過東苑,唯一接觸的人除了他就是元龍,毫無疑問,元龍一定跟她說了什麼,不然,以她在倫敦故意設計他喝酒的做法,今天不可能幫他擋酒。

  看著他痛苦,她心裡是否能好過些。

  “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說了。”季漾晨微微斂眸,輕聲說:“雲竟天,我不怪你了,也不恨你了。”

  兩年來,支撐她活下去的就是對雲竟天的恨,到頭來發現雲竟天也是受害者,自己完全恨錯了人,季漾晨覺得自己就像個傻瓜,她不想問雲竟天為什麼不肯告訴她實情,因為已經不重要了。

  傷害已經造成,再去爭辯誰對誰錯沒有意義,至於那些傷害她和孩子的人,她會讓她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不怪我,也不恨我,之後你是不是就要離開我。”他沉痛的看著她,目光堅定。“若是這樣……漾晨,我寧願你繼續恨我。”

  “恨你。”季漾晨搖頭。“不,我不恨你了,我只希望我們儘快離婚。”

  “我不可能和你離婚。”雲竟天聲音變的有些急切。“漾晨,想想我們剛結婚的那一年,雖然聚少離多,可我們過的很踏實,你父親不同意我們結婚,你還是義無反顧嫁給我,那時你對母親說的話我一直記得。你說”人生短暫,茫茫人海能夠遇到他,是我的幸福,我不要錯過了幸福,再來後悔,父親的阻攔只是一時的,我有信心,將來能取得父親的原諒。“”

  “人生短暫,茫茫人海能夠遇到你,是我的幸福,我也不要錯過了幸福,再來後悔。”握緊她的手,他說:“漾晨,不要放棄我,請你,不要放棄我。”

  季漾晨將手從他手心抽出來,聲音冷然。“我後悔了。”

  簡單的四個字將雲竟天打入無盡深淵,渾身冰冷,看著季漾晨的眼眸里是巨痛,張了張嘴,雲竟天沒有吐出一個字,身體靠在沙發上,痛是他唯一的感覺。

  季漾晨沒有看沙發上的雲竟天,邁步走出東苑。

  黑暗中一個身影竄出來,季漾晨來不及看清他的臉,口鼻被捂住,接著意識開始模糊,這算不算是報應,恍惚間季漾晨如是想,接著陷入無邊的黑暗中。

  元龍走進東苑見雲竟天倒在沙發上,臉色一變,慌忙過去喊他,雲竟天沒有回應,元龍趕緊撥了關悎電話,然後扶雲竟天回房間。

  關悎趕來,給雲竟天做了處理,兩人臉色都十分難看。

  第二天清晨,季漾晨被嘈雜聲吵醒,混沌的腦子一時間分不清自己身在何方。

  “混帳東西,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你怎麼對得起你堂哥,我打死你算了。”辱罵來自季連安。

  季漾晨微微皺眉,坐起身。

  被子滑落,身上一涼,季漾晨垂眸一看,腦子瞬間清明,撈起被子蓋住自己不著一物的身子,目光看過去。

  呵,房間不大,人還真不少,除了雲竟天,雲家人全都在,包括曲千柔這個冒牌雲家人,有趣的是,雲竟馳跪在地上被自己父親責罵。

  ☆、第三十一章 想你

  酒後亂性,很老套的情節,卻真實地發生在她面前,並且,主角還是自己,季漾晨很想笑,她也確實笑了。

  昨晚雲竟天對她說了很多話,大多都是提以前,她雖然喝了酒,卻還沒到醉的地步,記得,自己對他說“後悔了”,他臉上的痛苦她看在眼裡,可她沒有理會,轉身離開。

  黑暗中,她遭算計,暈倒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沒有看清楚那人的臉,不過,她知道是誰。

  季漾晨目光平靜,一一從雲家人臉上掠過,那人,此時不在這房間內。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雲竟天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季漾晨目光與他對上,同樣的冷漠淡然。

  他,終於出現了。

  雲家人面色各異,誰都沒說話,跪在地上的雲竟馳臉色蒼白如紙,深知自己大難臨頭。

  唯有季漾晨表情淡然,好似她才是看戲的那個人一樣。

  雲竟天沒有看房間裡的其他人,黑眸一直膠在季漾晨身上,走向她,步伐不緊不慢。

  雲竟天就有這樣的氣勢,不必疾言厲色,不需要任何眼神動作,就能起到震懾人的效果,房間裡人不少,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說句話,連威嚴的雲老夫人此時也明智地保持沉默。

  “沒事吧?”沒有指責,有的只是關心,雲竟天用自己的外套裹住她,在眾人訝異不解的目光下,連帶著她身上的被子抱起她。

  “雲竟天。”她訝異於他的平靜。

  “不必解釋,我信你。”將她的頭按向自己胸膛,話是說給身後雲家眾人聽的。

  “我沒有要解釋。”心中衡量著他的“我信你”三個字,有幾分真心。

  不去看雲家眾人此時的臉色,季漾晨能預料到,將有一場家族風暴上演,嘴角勾勒出淡淡笑意。

  兩天後,季家花園。

  春天的腳步臨近,殘酷的嚴寒將要過去,溫度上升了不少。

  花園裡,季漾晨穿著一身居家服,蹲在地上,手裡拿著鐵鏟子,把拋松的泥土裝進一旁的花盆中,一臉恬靜閒適。

  “雲家那邊翻天了,你卻在這裡悠閒自得,還種上花了,過分了啊!”季士傑走來,俊臉上掛著笑意。

  “避開風暴,才是生存之道。”季漾晨沒抬頭,淡淡回應,花盆裡的泥土裝的差不多了,她站起身看著季士傑。“來的正好,幫我把花盆搬到石桌上去。”

  說完,她率先走向石桌。

  對於季漾晨來說,雲家再怎麼翻天都與她沒多大關係,就如兩天前,雲竟天送她回來季家時對她說:“安心在家裡住幾天,好好陪陪父親。”

  臨走時他又說:“外面的事情不必去理會,過幾天我就來接你,到時候你想住英國,我們就去英國,想住哪裡我都陪你去。”

  他都這麼說了,她才不會去自找麻煩去管雲家的事情,索性放寬心的在家裡陪爸爸,今天爸爸去醫院了,她就搗弄盆栽打發時間。

  季士傑笑了笑,彎身,單手提起花盆,跟在季漾晨身後。

  漾晨回來住已經兩天了,至於為什麼回來,他能猜個大概,他也知道爸爸給漾晨打過電話,父女兩說了什麼他不知道,當天漾晨沒回來,雲竟天卻來了,與爸爸再書房談了近一個小時。

  不管怎麼樣,漾晨肯回來,這就夠了。

  “你今天那麼閒,不用去醫院嗎?”見季士傑坐下,季漾晨停下拋土的動作,蹙眉問他。

  “今天休息。”季士傑回答。

  他不會告訴漾晨,因為她在家裡,他特意請了年假在家裡陪她。

  白了他一眼,季漾晨說道:“你在家休息,讓爸爸在醫院裡忙來忙去,季士傑,你怎麼做的出來。”

  “爸爸還很年輕。”季士傑看了眼石桌上的幾顆仙人球,凝眉道:“這刺球渾身是刺,一不小心就被扎到,種來做什麼?”

  “我看是你想偷懶。”他嫌棄的語氣讓季漾晨不悅,拿白眼瞪著他。“別小看這仙人球,電腦防輻she就數仙人球最顯著。”

  “別的植物也是可以的,再不然也可以穿防輻she的衣服。”季士傑不以為意,他的職業是醫生,拿病歷報告時,放掛號單時,都容易觸到旁邊的東西,如果在電腦前放顆仙人球,一天下來不知道被扎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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