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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勛凱欣然同意,雲鳶高興的笑容燦爛,雲竟天目光沉沉沒有說什麼。

  廖勛凱回頭對季漾晨伸出手。“漾晨,過來一起用餐。”

  季漾晨站在原地,面色不悅的看著廖勛凱。

  “漾晨,聽話。”廖勛凱寵溺的語氣中透著無奈,仿佛在他眼裡,季漾晨就是個鬧彆扭的小孩。

  雲竟天目光看過來,神色平靜無波。

  “爹地。”雲鳶突然叫了聲,一雙烏溜溜的大眼望著雲竟天。“疼。”

  雲竟天這才反應過來,他剛剛沒控制好力道,弄疼了孩子,不動聲色的放鬆力道,沖孩子歉意一笑。

  小女孩的聲音自然也引起了季漾晨與廖勛凱的注目。

  季漾晨望過來,恰好看到雲竟天對雲鳶笑,那淺淺的笑容刺痛了季漾晨的眼,不免又想起了自己兒子,她可憐的孩子,出生當天雲竟天出國,五年裡沒有享受過一天父愛,但他沒有對父親失去希望,反而在雲竟天回國後,很努力的表現自己,想讓父親了解他,喜歡他。

  可惜,直到出事前,兒子都沒能得到雲竟天一個擁抱,甚至連一個和善的笑容都沒有。

  恨意傳遍季漾晨的四肢百骸,身體開始壓抑不住的顫抖起來。

  廖勛凱目光看著雲鳶,沒有注意到季漾晨的異樣,反而是雲竟天看出來,將雲鳶放在地上,快步過去抱住她緊繃的身體。

  “漾晨……”雲竟天輕聲喚她,季漾晨沉浸在悲痛中無法自拔。

  雲竟天想都沒想,打橫抱起她走入包間。

  廖勛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能讓雲竟天失控的,依然只有這個女人,突然,光潔的玻璃牆映照出一雙人影,廖勛凱認出,是元龍和一個女人離開的背影,一抹瞭然的笑意浮上他嘴角,難怪沒見元龍在雲竟天身邊,原來是有別的事情。

  想起手下人向他報告時說,雲竟天帶著妻子和女兒來用餐,在外人眼裡曲千柔就是雲竟天的妻子,元龍帶走曲千柔因該是雲竟天授意,目的是不想漾晨與曲千柔對上。

  真能避得開嗎?

  廖勛凱垂眸,見雲鳶一臉茫然地看著包間裡,小丫頭一定還想不明白,為什么爹地會放下她抱了一個陌生阿姨。

  包間裡,雲竟天把季漾晨放在椅子上,自己則單膝落地,神色擔憂。“怎麼了?”

  “是不是站久了,膝蓋又開始痛。”見季漾晨沒有回話,雲竟天大手放在她膝蓋上。

  感覺到他手心裡傳來的溫度,季漾晨回神,對上雲竟天擔憂的臉色,微微閉上眼眸,等她再次睜開時,眼裡的恨意斂去,緩緩搖頭。“我沒事。”

  “漾晨,不要騙我,你剛剛就不對,身體哪裡不舒服告訴我,或者我現在帶你去醫院。”心急的雲竟天不是沒看到季漾晨眼裡的恨意,可他選擇忽略,再次抱起季漾晨。

  “要帶她去醫院也是我帶她去。”廖勛凱抱著雲鳶走入,把雲鳶放在椅子上,回身看著雲竟天。“雲竟天,你這樣抱著我的未婚妻似乎不合適。”

  “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去他的未婚妻,漾晨是他雲竟天的妻子。

  “我是。”這回說話的是季漾晨,雲竟天垂眸看著她,季漾晨面色沉靜,語氣淡然疏離。“請放開我。”

  她對他說請字,而且是叫他放開,雲竟天心裡激起千層浪,即使再不願意,他還是放開了季漾晨。

  “我們走吧。”季漾晨走向廖勛凱,挽住他手臂。“在這裡,我沒胃口。”

  雲竟天神色一震,不敢置信地看向季漾晨,她說了什麼?在這裡她沒胃口,是因為自己在,想起在植物園,她維護廖勛凱的一幕,雲竟天的心,痛的仿佛被人挖去了一角。

  季漾晨就是季漾晨,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讓傷他於無形,她永遠不會知道,看著她與別的男人離開,他的心有多痛。

  小孩子一般容易被大人忽視,顯然,雲鳶小朋友被忽視的徹底。

  可她聰明,不會讓這樣的情況持續太久,走到雲竟天面前問媽咪怎麼還沒出來,雲竟天還沒回答就發現孩子臉色不對,小小的臉蛋紅的不自然,一探她額頭,溫度過高,抱起雲鳶快步離去。

  另一邊包間裡。

  季漾晨放下筷子,端起旁邊的果汁喝了一口,把果汁放回桌子上,沒有再拿起筷子。

  “不是說沒吃早飯,怎麼不多吃點。”廖勛凱也停下吃飯的動作,蹙眉看著她。

  “我食量一向不大。”季漾晨笑笑,其實,她是餓過了,吃不了多少。

  廖勛凱盛了碗湯放季漾晨面前。“飯菜可以不吃,把湯喝了。”

  目光從湯碗掠過,落到廖勛凱臉上,他並不是同情心泛濫的人,可以說,有時候,他的狠心程度不比雲竟天差,可他卻以她未婚夫的身份處處照顧她。當然,季漾晨不會自大的認為廖勛凱開始喜歡她,所以對她好,因為,廖勛凱有喜歡的人,這點,他很坦誠。

  “我回來,會不會給你造成困擾?”季漾晨問,見廖勛凱不解的看著她,她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她要是因為我的身份而誤會你,我可以去向她解釋,甚至,如果有需要,我們可以解除婚約。”

  她是以廖勛凱未婚妻的身份回來,害廖勛凱與愛人之間產生矛盾,她良心過不去,但她也不能再走了,她要留下來,查出當年害她與兒子的兇手。

  兩年來,她的心無時無刻不受著煎熬。

  “不用。”廖勛凱回答,眼裡閃過複雜。

  “那就好。”季漾晨從不懷疑廖勛凱的話,既然他說不用,她也無所謂,端起湯碗,慢慢地喝著。“你說有事跟我說,什麼事?”

  看著季漾晨,他緩緩開口。“我要你回到雲竟天身邊。”

  ☆、第八章 先生,是夫人

  夜幕降臨,霓虹閃爍,整個城市籠罩在一片五彩光影里。

  三輛車停在雲家莊園外,曲千柔從後面一輛車中走出來,直接來到中間的卡宴旁邊,輕輕敲了敲車窗,車窗降下來,露出雲竟天俊雅的臉龐,路燈的照耀下,雕刻般的輪廊深邃如海,眸光看著車裡躺著的小人兒,沒人讀得懂他在想什麼。

  “竟天,到家了。”曲千柔說的是到家了,不是詢問,意思是到家了,你可以抱著孩子下車啦。

  雲竟天淡然的喊了聲。“元龍。”

  “是。”不需要多餘的話語,元龍便明白雲竟天的意思,下車,打開后座另一邊的車門,把熟睡的雲鳶從車裡抱出來,走到曲千柔面前交給她。

  “你不進去嗎?”下意識問出口,曲千柔渾身一震,臉色漸漸轉白,她怎麼忘了,雲竟天是不容人質疑他的,就像今天明明是陪鳶兒吃飯,她帶著鳶兒去了趟洗手間,她讓鳶兒先出去,自己躲在洗手間裡等鳶兒發燒,然後雲竟天派人來找自己。

  結果,她沒有等到雲竟天派人來,自己出來查看時,被元龍擋住,說雲竟天的意思是讓她去車上等,她以為鳶兒已經在車上,誰知道車裡根本沒人,想回去找他們又讓元龍攔著,知道元龍聽命與雲竟天,她只好一個人坐在車裡等。

  終於等到雲竟天抱著發燒的鳶兒出來,他沒有任何的解釋,直接到了醫院,醫生給鳶兒治病,他卻離開了。一個下午的輸液,鳶兒的燒退了,他回到醫院接她們母女回雲家,卻不是坐一輛車,鳶兒與他一輛車,她坐後面一輛。

  見曲千柔沒有接孩子,元龍冷硬的聲音說道:“曲小姐,雲鳶小姐需要休息,而我們也還有事。”

  “竟天,鳶兒醒來一定希望看到爹地,看在她生病的份上,你能留下來陪她一晚嗎?”曲千柔無視元龍,期盼地目光看著車裡的雲竟天。

  雲竟天不為所動的坐在車裡,緩緩轉頭,看著曲千柔,目光薄涼。

  曲千柔避開雲竟天暗沉的目光,低聲解釋。“我知道你很忙,也明白你的時間有限,可是鳶兒……”

  “除了拿孩子說事,你能想個別的藉口嗎?”良久後,雲竟天這麼問。

  “我……我……”曲千柔想解釋,心急的結巴著不成語調。

  這時,元龍的手機響了,曲千柔不願意接孩子,他將雲鳶交給另外的保鏢,拿出手機接聽。

  電話里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見元龍臉色一變,轉身看向雲竟天,將手機遞出。“先生,是夫人。”

  雲竟天微楞,快速接過元龍遞來的手機,放在耳邊。

  “是我。”低沉的聲音透出一絲溫柔,如果細看,還能發現雲竟天握住手機的手有些微顫抖。

  車外的人只聽到這兩個字,因為雲竟天已經將車窗升起,隔絕一切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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