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祭司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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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睡下後,楚啇也從書房出來了。

  慕驚鴻沐了浴,墨發還有些濕潤,看到走進來的楚啇,停了手裡的動作。

  「他們走了?」

  他們是指來到京都城後就一直隱身在暗處的霍知等人,將他們安排在背後,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楚啇坐到了椅子裡,給自己倒了杯茶,抬頭看著慕驚鴻。

  慕驚鴻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的。

  「怎麼了?」

  慕驚鴻走過去跟著坐到了他的身邊,眼睛也盯著他看。

  「我聽說皇上為了阿鴻打了德妃,還罰了德妃禁足。」

  眼神幽幽,有幾分戾氣。

  慕驚鴻一愣,急著解釋:「王爺可是有什麼誤會?不過是德妃當眾使了些見不得人的伎倆,皇上也是做給大家看罷了。」

  「阿鴻好大的福氣,連德妃也被比了下去。」

  楚啇冷哼了聲,有些重力的放下杯子。

  慕驚鴻實在也是有些無可奈何的好笑道:「王爺若是心裡堵,大可找皇上理論去。」

  聞言,楚啇立即起身就往外走。

  「王爺!」

  慕驚鴻急忙起身將人拉了回來。

  楚啇返身將人拉至懷裡,俯首吻了下來。

  ……

  慕驚鴻退後兩步,依舊羞澀的反應讓楚啇心頭一悸,黑眸微微一眯。

  「明天阿鴻就空著出來,欽天監那邊的活兒就交給柳疏狂,你也沒必要時時刻刻都跟著處理那點瑣事。」

  「王爺要做什麼?」

  「那天晚上我答應了一個人要代他們看看親人,我在想,阿鴻也應該高興陪我去看看。」

  慕驚鴻有些意外的道:「王爺的朋友嗎?」

  「朋友?」楚啇細細一想,點頭笑道:「那應該就是朋友吧。」

  「好,我陪著王爺去看看。」

  楚啇握住她的手,靠得極近,呼吸噴撒在她的臉頰上,惹得她不得不低頭去避開,聽魅惑人間的聲音抵進耳膜:「不過,今夜得好好罰阿鴻!」

  「嗯?」

  慕驚鴻抬頭,正中他下懷!

  ……

  翌日。

  楚啇帶著慕驚鴻和兒子去了皇家園林。

  慕驚鴻跟著進了園林,見到立著的碑墓有些震驚的回頭看楚啇:「這是!」

  「端木樽月的墓碑,隔著這兩重山,就是端木其他族人的墓地了。只是帶著你上山有些難行,索性就來此一併拜了。」

  楚啇讓悵鳩將酒水之類的擺了下來,神色斂著,目光注視著前面的刻碑。

  慕驚鴻愣愣的看著楚啇!

  「我與她也算是從小長大的朋友,她死後我與端木家有一些牽連。那天他們離開時,我曾答應過要前來瞧上一眼。如今也算是應了諾,知道阿鴻如今所曉得一些東西源於她,過來拜訪也是無妨。」

  慕驚鴻張了張唇,什麼也沒說的默默執了一杯酒水,對著兩重山之外的端木家其他人敬了去。

  「王爺有心了。」

  慕驚鴻靜靜的看了眼這塊碑,心裡邊不知是什麼滋味。

  血身之軀被楚禹葬到了這皇家園林里,也不知他到底是想要侮辱自己還是別有用心。

  「不過是承人一諾罷了。」

  楚啇也舉起了杯,對著碑一敬。

  慕驚鴻微微一笑,抬頭深深的朝兩重山之外看了過去。

  他們進皇家園林看望端木樽月,楚禹的人自然也是第一時間匯報到他這裡來。

  楚禹抬頭看向外面的雲層,忽然想起當年自己跟在身後,奪了楚啇在那個女子眼中的注意力。

  之後,她也確實是慢慢的將所有的注意力投注在自己的身上。

  「皇上?」奉茶的鄭公公觀著楚禹的神色,小心翼翼的提醒著他手裡的茶快要撒在摺子上了。

  楚禹回神,放下茶盞,大步出了殿。

  身後隨著一群內侍,來到絳雲殿附近。

  從高處往那邊看去,入目是一片廢墟。

  重建絳雲殿並非是他一時興起,而是建想已久!

  柳疏狂帶著幾人從側面過來,也是要和工部的人確認圖紙以及後面的建造結構,見皇帝就在那,工部侍郎和柳疏狂等人急忙過來行禮。

  「都起吧。」

  眾人起身,看著楚禹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麼話。

  這地方曾經是誰的地盤,他們心裡邊可是很清楚。

  楚禹看這些人沉默不語便知他們害怕說錯了話得罪自己,冷了聲問:「柳愛卿。」

  「臣在。」

  「當初建絳雲殿的工部圖紙已經被毀掉,內部結構已無所尋,能記著的也都重新記錄,但朕不需要一模一樣的絳雲殿,是要你們重新創造另一座絳雲殿,明白了嗎?」

  「是,臣正與工部侍郎商議此事,特地過來考察絳雲殿舊址。屆時,一定會給皇上建一座全新的絳雲殿!」

  楚禹不願意再看到一模一樣的絳雲殿,恐怕也是因為端木樽月吧。

  楚禹背在身後的雙拳慢慢的捏緊,遙遙看了眼那座絳雲殿,良久才離開。

  柳疏狂回頭看著那片廢墟,神色幽幽。

  ……

  京都城的集市今日顯得特別的熱鬧,好似是在迎著什麼好日子一般。

  花謝影身為戶部侍郎,對於百姓的戶籍等都需要調查,時常親自出來走動,倒是和以前監察御史並沒有什麼兩樣。

  他喜歡往外跑,掌握著一些有力的東西。

  也只有這樣,他才覺得更加的安全。

  「花大人,那是啇王府的馬車。」

  正歇著,他身邊的護衛就指著悠悠而行的馬車道。

  花謝影聞聲看了過去,果然看見駕車的人正是楚啇身邊的貼身護衛悵鳩。

  「他們出來的方向好像是皇家園林吧。」

  護衛又低聲說。

  花謝影將手裡的茶水一欽而盡,站了起來走出去,擋在馬車的前面。

  車停,帘子掀起,露出了慕驚鴻的身影。

  「啇王妃。」

  「小花大人這是?」慕驚鴻看到他愣了下,四下又掃了眼並沒有看到他身後有什麼人,不像是出來辦公事的。

  在此將他們攔住,是所謂何事?

  「只是過來問候啇王一聲,別無他事!」

  花謝影朝馬車一揖,站開。

  慕驚鴻神色怪異的看了他一眼,扭頭又看眼正抱著兒子閉著眼的楚啇。

  「既然是碰上了,小花大人也就賞個臉到前面的茶樓一坐?」慕驚鴻指了指前面不遠的茶樓道。

  花謝影略一頓,點頭:「如此也好。」

  ……

  在茶樓要雅間,楚啇戴著斗笠隨後進了茶樓。

  慕驚鴻牽著迷迷糊糊醒過來的兒子在雅間外面的短廊下坐著,他們二人對坐著說話。

  花謝影往外面看了一眼,見慕驚鴻帶著楚宸靠坐在廊下看著外面的景色,收回神色道:「想必啇王也知道了,禁軍統領換了人,就連皇帝也在命令工部和欽天監一起重新造絳雲殿。」

  「花大人想說什麼?」

  「本官在想,皇上突然間停了下來將注意力投向絳雲殿,有些不對勁。」

  「楚禹想要重新建絳雲殿也並沒有什麼值得稀奇的事,不過是想要抹平了過往一些舊事罷了,那絳雲殿是端木家一直以來的『神殿』所在。這裡面包含了多少端木家的怨念,花大人想來也是知曉的吧。」

  花謝影點了點頭,半響道:「可還是有些不對勁。」

  楚啇道:「花大人是不是有些過於居安思危了?」

  「或許吧。」

  花謝影總覺得絳雲殿重建的過程中會有什麼事情會發生,突然換了禁軍統領,又突然安靜了下來了,好似有什麼大的陰謀在背後醞釀著。

  楚啇淡淡道:「本王明白花大人的擔憂,但此時我們明目張胆的在此敘話恐怕也是不合適,花大人還是先離開,之後本王會再找花大人商談。」

  花謝影想了想也覺得不宜久留,起身一揖。

  慕驚鴻看到花謝影起身要離開,道:「小花大人。」

  「啇王妃可是有事?」

  花謝影轉身垂首問道。

  「我去見過了泠妃娘娘,她的情緒似乎並不太好,如若家中有人得空便去瞧一瞧吧。」

  花謝影神色有些黯淡,道:「多謝啇王妃。」

  他並沒有說其他,轉身離開了雅間。

  慕驚鴻皺了皺眉。

  楚啇道:「泠妃之事,花家自己能處理得好,不必替他們擔心。」

  慕驚鴻走到了剛才花謝影坐的位置坐了下來,道:「泠妃也定然是拒見花家人,也是想日後不會累及了家人,可是她姓花,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所以不管她是不是拒見,以後她或者是花家出了什麼事,也是有她的一份。

  一家人,就是有難同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避免不了。

  「阿鴻最近越發放心我了。」

  「嗯?」

  「阿鴻就不怕我會衝動行事?花謝影現在也足夠強大了,花家他自己就能護得好。」

  慕驚鴻愣怔的看了他一會,失笑道:「王爺想到哪裡去了,我不過是替泠妃傳些話罷了,正如王爺所說,花謝影也已經足夠強大了,花家的事情,他可以做得很好。我擔心的是王爺。」

  嘴裡提著花家的事,就是在擔心他?什麼道理?

  慕驚鴻提醒他道:「柳疏狂到底是王爺這邊的人,若是放著不管,總會有一天出事。」

  那時候再來警惕這些事情,就晚了。

  楚啇拿起了面前的茶抿了一口道:「柳疏狂的事情……」

  話出口卻是有些不知如何說下去了。

  「這也是乃人之常情,柳疏狂也不過是遇到了不一樣的情緣罷了,他們也都在克制自己不去做那樣的事,可是最後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所以才會犯錯。

  楚啇看著她,久久不能語。

  如果那個時候花謝影或者楚禹先他一步將她娶了,也不知道今日會如何。

  「楚啇,如果那個時候我們都控制了自己,或許今日你我也還是對立的。」

  楚啇握住她的手,搖頭,「即便不是阿鴻,我也不會那般的痛快娶了妻,沒有阿鴻,我如今也是孤身一人。」

  慕驚鴻愣愣的看著他,看著看著就失了笑,那眉眼裡全是溫柔的笑意。

  楚啇溫聲道:「我們和別人是不一樣的,所以也沒必要克制著什麼。喜歡了就是喜歡了,不喜歡也不會勉強了自己。」

  慕驚鴻點頭:「你是得是!」

  「父王,娘親,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呢,我也要聽聽!」

  軟糯的聲音介入了進來,打破了全是情愫的氣氛,一家三口的笑語聲給這間雅間染了溫馨的氣氛!

  連站在外面都悵鳩也跟著舒心的笑了。

  ……

  顧太尉進言,上摺子,欲要楚禹立儲。

  朝野瞬間安靜如寂。

  楚禹看著跪著烏泱泱的眾臣,眼神冰冷的投向顧太尉。

  顧衛裎這是在逼他!

  楚禹眯著眼冷聲道:「皇子尚且年幼,立儲一事日後再議。」

  「皇上,儲君早立,也以定民心。」

  顧太尉多餘恭維的話也不說了,直接將這話拋了出來,甚至是有些強硬。

  慕驚鴻這樣的女官是沒有資格進入正殿議事的,此時正站在殿外侯著,今日一早鄭公公就過去傳了話,說皇帝讓她在此等候。

  楚禹想要幹什麼,慕驚鴻並不想去多想。

  大殿裡似乎傳出一些爭執聲,慕驚鴻抬眸看向碧藍的天際,腦海里一片安靜。

  大約是半個時辰左右,也終於是散了朝。

  看到陸陸續續出來的官員,慕驚鴻做為下官,一一揖禮而過。

  礙於慕驚鴻的王妃身份,這些官員也不敢怠慢,趕緊回禮。

  幾位熟人走過慕驚鴻的身邊時還多看了一眼,慕驚鴻看到了鄭公公跟著出來,神色間有點沉鬱,壓著聲急道:「啇王妃,陛下請您到御書房。」

  慕驚鴻點了頭,轉身沿著身側的長廊離開。

  江挽風走在魯文清的身側,道:「皇上近來對啇王妃有些過於親近了。」

  他用「親近」二字來形容,意在何很有些意味深長。

  魯文清側目過來看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皇上對啇王妃的心思,眾所周知。」

  江挽風一愣,似乎是沒有料到魯文清會這麼直白的說出這些話。

  「這不像是你會說的話。」

  「你覺得我該如何說?這也是事實,」魯文清眸光一沉:「欽天監之職,並不普通。」

  江挽風眸光也是閃動了一下,「啇王的所為卻讓我們不明白了。」

  明明知道皇帝對啇王妃的用意,啇王卻還任由此發展下去,就不怕被戴了綠帽子?

  魯文清似是知道他心裡的想法,提醒著道:「莫要忘了,東岐國之行,啇王妃起到了極大的作用,她傷了千人,那千人也未必能傷得了她。」

  「那也不過是東岐國誇大其詞傳回來的傳聞罷了。」

  是不是有這樣的能力還未可知。

  魯文清再提醒他:「皇家獵宮發生的那些事,你難道是忘了。」

  江挽風眉頭一蹙,倒是忘了這些。

  慕驚鴻當時的表現,並不算得真正所見,因為他們看到的,也只是僅僅一部分。

  從東岐國傳回來的,猶如神話。

  「你的意思是說皇上再創造另一個端木樽月。」

  魯文清霍地看了過來,深邃的目光犀利如刀。

  江挽風並沒有避開,凝眸看著他,「她的過往,也不是如此嗎?我們不提,將來也不會有人記得這個人。」

  「我也知,你心裡在想什麼,你是不是覺得我不配提這個人。」

  魯文清收回目光,步伐邁得寬了些,很快就將江挽風甩在了身後。

  江挽風苦澀的一笑,扭頭看向絳雲殿所在。

  ……

  慕驚鴻站在殿中,感受到楚禹今天的情緒有些波動,眸子也並沒有抬起與他直視。

  楚禹坐在龍椅上平息著那股怒火,看到靜靜站在殿中的身影,突然想起慕驚鴻和顧太尉的關係,臉色頓時又不好看了。

  他以前總是在擔心楚啇和姓顧的聯手,後來大肆破壞了兩方的關係才放心了一些,可到了此時,他又覺得有些不放心。

  又覺得他們是不是在背後搞鬼,準備壞他的江山,甚至是奪取他的江山。

  越想眼神也就越是陰森。

  「你回京都也有數久了,可是朕也從未深問過東岐之事,從別人嘴裡聽到的和從你嘴裡說出來的到底是不是一樣的,朕現在也有些懷疑了。」

  「皇上若是想要聽,臣會細細說來。」

  楚禹手一抬,淡聲道:「也不必了,朕以前有端木祭司的時候,很多事情也不必開口說她都懂……」說到此處,楚禹面容一僵。

  好端端的為何要提起她。

  深吸了口氣,語氣一變,話題也岔開,「朕希望你來掌管將來的絳雲殿。」

  話音一落,整座大殿都安靜了下來。

  慕驚鴻柳眉微蹙,楚禹這是在直白的拉攏她!

  不,或許也只是個試探而已。

  「皇上,絳雲殿有柳祭司,臣也只是一介女流,當此任實在不妥。」

  「怎麼,端木樽月當得你就當不得了?依朕看,你並不比端木樽月差到了哪裡去。朕覺得你能就能,你現在只需要回答朕,是肯還是不肯。」

  楚禹現在很沒有耐心。

  柳疏狂在那件事上讓他難堪,他不除理是因為這個人還不能處理,所以他禁了花未泠的足,用花未泠來壓制著柳疏狂。

  因為這些怒火,他無法容忍柳疏狂再任此職了。

  但如果讓慕驚鴻來做這祭司之位,那就必須讓楚啇死!

  本來他打算是處理掉楚啇,再將慕驚鴻重新迎娶入宮,只要做了妃子,她也一定會對自己忠心。

  慕驚鴻不是端木樽月,會更好控制。

  所以他的想法越來越瘋狂了,幾乎已經非常的極端了!

  只是在表面上,誰也看不出來罷了。

  慕驚鴻微眯著清眸,心中冷意翻湧。

  楚禹果然是這麼想,也這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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