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意圖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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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貴妃有喜了!

  這是從慕驚鴻他們出宮的當天晚上傳出宮的消息,繼皇后之後,江貴妃是第一個懷孕的宮妃。

  啇王府的正屋裡,楚啇將悵鳩揮退,側目看身側的慕驚鴻,見她面上並未有任何波動,收回視線,斟茶放到她的面前。

  慕驚鴻低頭看了一眼,道:「王爺對出使東岐國有什麼準備。」

  楚啇道:「王妃可有提議?」

  「對東岐,我自知甚少,還得請王爺費心……」慕驚鴻說著便突然停了下來,看向楚啇。

  見他微笑看著自己,慕驚鴻有些意識到自己的僭越了。

  「這是東岐國數日來的動作,包括了花家父子二人的一舉一動。」

  楚啇將早就送到手裡的消息送到她的面前,目光如夜的看著她。

  慕驚鴻心頭狠狠的一跳,愣然看著眼前人。

  「王爺這是?」

  「不是想知道東岐國的動靜?看看吧,或許能從中看到關於花謝影的消息。」

  楚啇這話讓慕驚鴻不禁瞥來一眼,堪堪與他深邃如夜的眼對上,光芒肆魅近妖!

  慕驚鴻心倏然跳得厲害。

  那意味不明的注視,讓她有種被當場抓包的錯覺,更讓她覺得像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

  「王妃不看看?」

  楚啇似是未曾看見她的那一閃而爍的不自在,含笑抬了抬下顎。

  在他的注視下,慕驚鴻慢慢的打開了面前的紙張,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邊境消息。

  一條條的往下閱,慕驚鴻臉越來越白,箍緊了手裡的力度,也未有所察。

  察覺她的不對勁,楚啇伸手握住了她僵硬的手腕。

  慕驚鴻倏地抬頭看著眼前人,突然啞了聲。

  「是瞧了什麼不得了的消息,叫你如此失控?」

  兩人靠得太近,炙熱的氣息噴灑在彼此的麵皮上。

  如羽掃過,微癢,心弦輕顫。

  慕驚鴻吸呼間,脫開了他的鉗制,道:「只是有些擔心事發會連累到北唐的百姓。」

  楚啇仔細觀著她的神色,不似說假,挑了挑眉,「本王以為王妃更關心花謝影的安危。」

  「王爺莫要再胡說,這叫外人聽了,可是要說我不守婦德,隨處勾引了。」

  聽聞她說得這麼直白,眉眼間還有幾分怨念,楚啇不由笑了。

  他這一笑可是真要命了!

  慕驚鴻知道自己方才語出驚人了,垂眸繼續閱紙上的消息。

  「王妃訓起本王來,也是頭頭是道。」

  慕驚鴻已不打算同他說什麼了,看完了手裡的消息,大概的知道東岐如今是個什麼狀況了。

  端木一族也確實是在東岐皇室,如今已然有效命於皇室的趨勢,她也知曉端木家是被逼得沒有辦法,如果不效命於東岐國皇室,必然會被東岐國的人送出來做交易。

  而那時,整個端木家族都將會全部消亡。

  憑心而論,慕驚鴻希望他們抓緊了這個時機保全性命,儘管這樣已違背了他們端木家的初衷。

  可在人命關天面前,那些束規就狗屁不是了。

  看她又發起了呆,楚啇也不再打擾她,起身走到了外邊,讓她自己安靜一會。

  慕驚鴻回過神,方才還在自己面前的人已經不知去哪了。

  楚啇安排了悵鳩去做些準備,在啇王府這裡的東西也要準備搬入封地,有些東西都要提前走,畢如那些個野兔子,再比如一些搬不動的財物。

  京都城的宅子,以後恐怕不會常回來居住。

  往後的日子要留在封地。

  楚啇轉身回屋,見她立在門前,手裡還捏著那幾張紙,俏臉有些冷白。

  「怎麼了?」

  「王爺當真打算不回京都城了?」

  「機會不多,」楚啇走近來,「並非本王不想回來,藩王是不能隨意進京都城的,難道你不知曉嗎?」

  她知道,可以他之能,想要拒絕出使東岐很容易,想要永遠留下來也並不難。

  看慕驚鴻這副神情,楚啇便知她心裡在想些什麼。

  「可是捨不得。」

  慕驚鴻抿唇,回頭望了望廊的盡頭,說:「王爺也明知故問了。」

  楚啇笑了:「怎麼,王妃還做著皇后夢呢。」

  「王爺莫不是忘了我說過的話?只要能替王爺成達所願,便會自請而去。」

  她目光安靜,語氣清清,不似說假話。

  但楚啇聽了這些話,眼神就有些變冷了,「王妃就迫不及待要遠離本王,好與王妃心中的情郎雙宿雙飛?」

  這話說得有些難聽了。

  慕驚鴻卻未生氣,很平靜的看著他,語氣溫慢,「王爺如何想我不能阻止。」

  「哼。」

  楚啇冷哼了聲。

  還說不是惦記著姓花的,方才還說了謊,用百姓來搪塞了過去。

  這女人心,真真深!

  楚啇負手站在高掛的宮燈下,餘輝映得半邊的麵皮白皙無暇,有柔柔的暖光從臉頰邊滑過,像一道道流動的聖潔光暈!

  放在錦衣上的那雙手,白皙漂亮,修長的指節,根根分明!

  華美的月白錦衣,青絲如上等的絲綢,泛著淡淡的色澤,薄艷妖異的唇微抿著,瓊鼻高挺,眉如劍,這人,不論是在任何時候,站在何處,天地之色都不及他幾分,絕世盛麗的容色,著實驚天地泣鬼神。

  即便是慕驚鴻瞧得久,又日日夜夜同榻而眠,也還是不由被他吸引,心跳不平。

  有時甚至是面紅耳赤難自避,只因這張臉,著實讓人神往!

  就如此時,就算是冷哼,生氣,也別有一番美妙!

  側目見她灼灼望著自己,神思有些空洞,如那些人看他時相去不遠,若是他人,他勢必要氣上一氣,惱上了。

  借著這會兒,楚啇湊了過來,傾身吻在了她的薄唇上。

  慕驚鴻一時眼目大睜。

  楚啇連啃了幾下,這才解了氣。

  「王爺……你何故……」

  「難不成本王的意圖還不夠明顯?非要本王說出來不可?」楚啇又惱上了。

  慕驚鴻看著有些陰晴不定的人,竟是覺得,這人不管做什麼都理所應當的,即使是打人,殺人,都是得人縱容原諒!

  「我實在不知,」慕驚鴻訥訥說。

  楚啇哼笑出聲,深覺得慕驚鴻就是故意這麼說。

  「也罷,本王就吃虧些,此次便不計較了。」

  話罷,他越過去,走進屋裡。

  慕驚鴻突然有些哭笑不得,這還成她的錯了。

  只不過,看著那張臉,還真的說不出狠心的話。

  ……

  楚啇在府中安養,慕驚鴻一早就被顧氏約出了府,前往顧府。

  顧府。

  府門升起的白丈並未除下,府里的氣氛仍舊低沉,死氣環繞。

  下人們行走聲壓得極輕,說話時,也是低低的。

  整個顧府,就像是沉浸在死氣里,壓抑得喘不過氣。

  「啇王妃,慕二夫人,這邊請。」

  引路的下人,腳步輕,聲音低啞。

  踏進這裡,便能夠感受到一種悲愴。

  人的情緒也因這氣氛,變得很低落。

  在前屋見到楊氏,整個人都歪靠榻上,兩眼無神,臉色慘白難看。

  嫡子突然身死,最受打擊的莫過於父母,楊氏唯一的兒子就這麼沒了,顧文驊又如此出色,怎能不打擊。

  不同顧太尉,楊氏只能以淚洗面。

  「大嫂。」

  顧氏看到楊氏這樣,縱然前面對楊氏有些不快,這一刻也都勾消了。

  想要勸尉幾句,卻不知如何勸。

  換作是她,顧氏怕是要比楊氏難受。

  「你來了……」

  楊氏看到顧氏,啞聲慘笑。

  這一笑,比哭還要難看。

  顧氏嘆了口氣,抓緊了楊氏的手,坐到了榻邊,安慰著道:「大嫂,節哀順變,千萬要照顧好自個的身子。文驊走了,可你還有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如今身在宮中,也有些難處,還指望著大嫂幫扶著呢。若是你有個好歹,讓別人獨占雀巢,皇后娘娘若是有個什麼事,找誰商量……」

  慕驚鴻坐在一邊,聽著顧氏勸說楊氏。

  勸著勸著,楊氏又淚流滿面,抓緊了顧氏的手,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回。

  待平復了,人也蔫蔫的。

  但顧氏的話,楊氏還是聽進了幾分。

  兒子突然死了,做父母的也不可能一下子走了出來。

  站在花樹下,慕驚鴻沉默望著前面的水池子。

  顧氏自身後走出來,嘆了口氣,「你舅母如今這樣,也委實可憐。可惜了文驊這麼年輕,就這麼去了……」說著,顧氏也是紅了眼眶。

  顧文驊對她還是很不錯,平常時走動時,也有話說。

  人突然走了,顧氏也難受。

  顧文驊不到雙十的年華,就這麼走了,也委實可惜了。

  「母親也莫要難過,文驊表哥若是在天有靈,必然也不想看見你們整日以淚洗面。」

  顧氏兩手握緊了慕驚鴻的手,眼眶依然通紅,「為娘也怕啊。」

  怕她也像顧文驊一樣離開。

  慕驚鴻無聲的安慰著她,目光投向顧氏的身後,那裡,安安靜靜的站著好些下人,聽到顧氏的話,也都默然落淚。

  顧文驊已經下葬了多日,府里仍然未落白,看得出來,顧太尉痛失這樣一個優秀兒子有多麼的傷心。

  從顧府出來,顧氏的情緒已經平復了許多。

  她這幾日,一直在顧府這裡走動,就是為了勸慰楊氏。

  顧太尉那裡,戰意濃濃,他要做的就是報復。

  屠家的落馬,蕩平了他們的勢力還不夠,顧太尉想要更多,他的兒子就這麼被他們屠家殺死了,怎麼會輕易甘心。

  江貴妃有喜了,做為啇王妃理應帶禮入宮恭賀。

  顧氏怕她身邊的人提醒不到位,跟在她的身邊,一起進了宮。

  宜凨宮。

  江貴妃的居宮。

  宮女水袖看到慕驚鴻同顧氏一起前來,眼中閃過光芒,卻很快掩蓋了過去,笑眯眯的迎上來,屈禮,「見過啇王妃,慕二夫人!」

  「不知貴妃娘娘……」

  「我們娘娘早已等著殿裡頭了,娘娘說啇王妃今日勢必會過來,果然是說得沒錯!啇王妃,快裡邊請進!」

  由此看來,江貴妃早有吩咐。

  殿內,花未泠和幾位新晉的宮妃們都在,慕驚鴻微微施了禮,然後將手裡的賀喜之禮送上。

  有一粉裝宮妃笑盈盈道:「都說啇王妃同貴妃姐姐在那之前便就是頂好的手帕交,如今這一瞧,果真如此!真真是羨煞了我等呢!」

  江相嬋看了那粉裝宮妃一眼,溫笑道:「妹妹也不必羨慕本宮,聽聞妹妹家中姐妹眾多,入宮前,還有姐妹不肯同妹妹分開,要陪同入宮呢。」

  宮妃笑容有些微僵。

  聞言,幾個宮妃都投來了意味深長的目光,有鄙夷有嘲弄。

  粉裝宮妃臉色更是難看,在座的哪個不知,她家中姐妹爭著入宮,原本家裡卻不是選她,而是她和胞妹,可就在入宮前,她的胞妹突然重病不起。

  如此一來,就不能抬進宮了,她就主動跳出來替自己的妹妹入宮。

  江相嬋剛才那話,變著相說她歹毒,殘害親妹呢。

  花未泠溫笑著出聲圓場,「貴妃姐姐,啇王妃和慕二夫人都帶了禮,我們看著都眼饞,不如也讓我們瞧瞧,都帶了些什麼禮!」

  江相嬋也不與那宮妃計較,轉向身邊的人,示意。

  慕驚鴻的盒子被打開,小小的錦盒裡,只有一枚繫著紅繩子的銅錢。

  眾人見此都愣住了!

  就是顧氏也不禁有些驚訝,女兒再怎麼不懂也不能拿這一枚銅板來糊弄人啊。

  再者說,面前這位可是貴妃娘娘!

  江相嬋異芒從眼中快速的滑過,不動聲色的笑道:「啇王妃送過來的禮總是如此特別,本宮收下了!」

  「此物驅邪,並非普通銅錢,」為避免有人誤會,慕驚鴻說了它的用處,「這是送給未來的皇子!」

  江相嬋臉上笑容濃了濃,「哦,啇王妃又怎知本宮這一胎懷的是皇子?」

  慕驚鴻走近,看著江相嬋,伸指掐算,突然皺緊了眉。

  「怎麼了?」

  見慕驚鴻神色有些不對,江相嬋也隱隱覺得不舒服。

  慕驚鴻道:「此物,可否收回?」恐怕你的兒子用不上了。

  而這樣的話,卻是不可說出口。

  江相嬋詫異,又有些忐忑,「可是有什麼不對嗎?」

  「是我拿錯了禮,還請貴妃娘娘勿怪。」

  「罷了,本宮也不是那麼講究,就這個吧,」江相嬋對賀禮並沒有什麼要求,慕驚鴻能將禮送過來,她已經很高興了。

  慕驚鴻聞此,也就不再說收回禮的話。

  大家看慕驚鴻這一舉動,覺得怪異。

  有些第一回見慕驚鴻的,都露出一些怪異的神色,暗暗打量著她。

  心說,這位啇王妃行事還真是有些無章法,連撤禮的話都敢在貴妃面前提出來。

  在江相嬋這裡坐了一會,其他的宮妃都告退了,最後只剩下了慕驚鴻和顧氏。

  起身離開時,江相嬋將她留了下來,顧氏看兩人有話說,就先退出外殿等候。

  江相嬋擺手,讓慕驚鴻坐下,開口直問:「啇王妃方才可是有未盡之言?在本宮這兒,啇王妃大可暢談,不必藏掖著。」

  慕驚鴻安定的目光落在江相嬋的身上,慢聲說了句:「貴妃娘娘這一生有二子三女。」

  江相嬋愣愣看著她,一時也沒反應過來。

  慕驚鴻又道:「貴妃娘娘是福之人!在這兒,提前恭喜貴妃娘娘!我在那之前習得一些相術,知曉一些文理,通陰陽之術,五行之生,能瞧得出一些門道。」

  江相嬋面上笑容更是真切了,握緊了慕驚鴻的手,笑道:「如此,本宮就借你吉言了!」

  因為那一句好話,江相嬋親自送她出殿,顧氏看見江相嬋面上那笑容,不由狐疑。

  等出了宜凨宮,顧氏就禁不住問:「你同江貴妃在裡邊可是說了些什麼,娘瞧江貴妃滿面紅光,很是歡喜。」

  「說了幾句吉利話,討了貴妃娘娘的歡心罷,」慕驚鴻聽了顧氏的形容,微微一笑,轉開了話題,「幕家情況可好?」

  顧氏想起幕德元那得意勁兒,想跟女兒說又收了回去,道:「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如往常一般。」

  慕驚鴻聞言也不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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