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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章眺撓了撓頭，倒是承認道，“我主要是想起來挺早以前的事情。”
因為還沒到上班時間，葉鞘倒是也有時間聽章眺回憶過往。
章眺拿著筆戳著本子，說道，“那時候我還小學，我奶奶家是農村的，我暑假一般都過去玩，村子裡有很多小孩，我最喜歡鄰居家的姐姐，長得很漂亮而且很溫柔，看見我還會給我糖吃。”
葉鞘吃了口餅，章眺低著頭讓人看不見他臉上的神色，只是聲音低沉，“後來我再去的時候，發現她不見了，我問了奶奶，奶奶說嫁人了，我也沒在意……可是後來才知道，她是自殺的，那天她出去辦事回來的時候，被村子裡一個混混給……給侮辱了。”
聽著章眺的話，葉鞘也有些吃不下去東西了，在十幾年前又是那樣的環境，那個姑娘會選擇自殺，經歷的事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等人聽見聲音過去的時候，那個混混已經把事情做完了。”章眺不願意用那幾個詞來形容，所以說的有些含糊，“但是那個村子的人不想著怎麼懲罰混混，卻讓鄰居家的姐姐嫁給那個混混，因為事情已經發生了，不能讓村子丟人。”
葉鞘不知道怎麼安慰章眺。
章眺抬頭看向葉鞘，他的眼睛紅紅的，說道，“這是不對的啊，明明小姐姐是被害者，憑什麼要嫁給施暴的人，可是連小姐姐的父母兄長都這樣說，那個小混混也願意娶，甚至說話很囂張，說小姐姐已經被他睡了，是破鞋了只能嫁給他，小姐姐不願意的，可是那些人都指責小姐姐，甚至說的很難聽，小姐姐平時很多人追，和村子裡那些女性關係不好，她們就一直說小姐姐不檢點勾搭人，要不為什麼不強姦別人只強姦她。”
葉鞘覺得嗓子裡有些堵。
章眺咬牙說道，“後來小姐姐吊死在了村子中間的那棵樹上，她穿著紅衣服把自己吊死在了那裡，我……我是偷聽到我父母談話的，第二天父母就把我帶回家了，不讓我留在村子裡，然後也把爺爺奶奶接出來了，我們再也沒有回過村子，我覺得真的很可怕，我小時候是想當老師的，因為有寒暑假，在知道這件事後，我就想當警察。”
葉鞘嘆了口氣，“一碼歸一碼。”倒不是葉鞘狠心，而是他不能看著章眺被情緒影響，這對案子和他的未來很不好。
章眺揉了把臉說道，“葉隊，我會糾正自己的態度的，更何況這件案子也不歸我們，我也做不了什麼。”
葉鞘喝了口豆漿說道，“我有七成把握，這個案子會移交過來。”
章眺看著葉鞘，葉鞘說道，“因為那個警察的問題，他所在的分局並不適合再接手這個案子了，而離那邊最近的轄區就是我們這裡了，更何況這樣的燙手山芋也沒有多少人願意搶的。”
“那……那葉隊我……”章眺急急說道，“我想跟著。”
葉鞘猶豫了下說道，“行，不過你要保證自己冷靜，如果讓我再聽到或者發現你在這個案子上有偏向性，我就把你踢去檔案室干一段時間。”
章眺趕緊點頭，葉鞘說道，“你去洗臉，人也快來了。”
“我知道了。”章眺起身，說道，“謝謝葉隊。”
葉鞘搖了搖頭，拿著早餐回辦公室了，吃完以後換了警服，因為快到了上班時間，同事也都陸陸續續到了，章眺也恢復了正常的樣子。
朱局長來後，就直接把葉鞘叫到了辦公室，和葉鞘的猜測一樣，這件案子確實被歸給了他們來處理，朱局長說道，“最好在三天內破案，現在外面很關注這件事，不管結果是什麼，必須要證據確鑿，給出一個讓人相信的答案。”
葉鞘說道，“這件事倒是不難辦，只是也不好辦，如果那個女生報案是真的呢？她真的是被人跟蹤，然後上了孕婦的車，那個孕婦和她丈夫聯手作案呢？”
“這個可能性應該不大。”朱局長皺眉說道，“畢竟這個女生報案是強姦，難不成這個孕婦……”
葉鞘看著朱局長說道，“什麼人都有，萬一呢？”
朱局長猶豫了一下，“不管怎麼說，都要給死者一個真相和交代。”
葉鞘嘆了口氣說道，“局長，這件案子當時結案的太糙率了，錯案的可能性不小，有不少漏洞，我們查出來真相後，分局那邊怕是很難下台。”
朱局長沒有說話，葉鞘看著朱局長沉聲說道，“要不局長你先休息幾天？”言下之意是絕對要公正辦案的，不會幫分局那邊擦屁股，如果分局那邊真的錯了，他也不會留情的，不過就怕朱局長這邊不好交代。
“沒事。”朱局長最終說道，“錯就是錯了。”
葉鞘等的就是這句話，“那行，我接手了。”
朱局長把手中的檔案袋遞過去說道，“J市的案子我也聽說了，你做的很好。”
葉鞘接過檔案袋，並沒有打開而是放在一旁說道，“大山村的事情……”
朱局長說道，“這件事，那邊會嚴查的，如果是無辜的人，也會好好安排，說不定還能找不到不少被拐賣婦女兒童的線索。”
葉鞘說道，“那就好。”
朱局長嗯了一聲，“後續的結果，我會和你說的，行了，你先出去吧。”
葉鞘應了下來，拿著檔案袋出去了，回到辦公室後就把檔案袋拆開，裡面有詳細的案情報告和一些證據，翻看完以後，葉鞘把車牌號記了下來，拿著檔案袋出門找了郭亮，把孕婦和她丈夫的資料交給了，“你查查他們兩個的具體情況。”
郭亮也關注了這件案子，問道，“到你手裡了？”
“嗯。”葉鞘靠在桌子上，說道，“我去現場一趟。”
郭亮說道，“行，我順便把能從網上找到的線索規整一下，到時候給你打電話。”
葉鞘說道，“謝了。”
郭亮擺了擺手，葉鞘就離開了郭亮的辦公室，章眺正在外面等著，葉鞘看見了說道，“行了，去那家賓館。”
章眺說道，“好。”
他們這次出去倒是沒有開葉鞘的車，而是開著警車，葉鞘坐在副駕駛位上翻看著筆錄，又拿出手機察看了一下賓館附近的地圖，最後搜了下自殺女生所說的發現被跟蹤的地點和上車的地點，皺起了眉，拿出本子和筆，畫了起來。
章眺趁著等紅燈的時候看了一眼，問道，“葉隊有什麼發現？”
“如果報案的時候，她說的是真話，那麼這件事恐怕不是臨時起意的，而是特別勘察過的。”葉鞘說道，“這幾個附近都是沒有攝像頭的，如果她是這裡上車的話，孕婦不是同謀並且在得知她是被跟蹤的情況下，不該選擇去這家賓館的路線，因為這條路有些偏僻，甚至能找出來的攝像頭也只有十字路口紅綠燈那裡的，人的本能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應該是朝人多的地方逃，從這個分岔路口往右拐的話，就是居民區，而且也不需要等紅燈，就算不知道周圍的環境，也會選擇不需要停車的情況，可是她偏偏選擇左拐，甚至在路口等了紅燈。”
章眺撓了撓頭，倒是承認道，“我主要是想起來挺早以前的事情。”
因為還沒到上班時間，葉鞘倒是也有時間聽章眺回憶過往。
章眺拿著筆戳著本子，說道，“那時候我還小學，我奶奶家是農村的，我暑假一般都過去玩，村子裡有很多小孩，我最喜歡鄰居家的姐姐，長得很漂亮而且很溫柔，看見我還會給我糖吃。”
葉鞘吃了口餅，章眺低著頭讓人看不見他臉上的神色，只是聲音低沉，“後來我再去的時候，發現她不見了，我問了奶奶，奶奶說嫁人了，我也沒在意……可是後來才知道，她是自殺的，那天她出去辦事回來的時候，被村子裡一個混混給……給侮辱了。”
聽著章眺的話，葉鞘也有些吃不下去東西了，在十幾年前又是那樣的環境，那個姑娘會選擇自殺，經歷的事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等人聽見聲音過去的時候，那個混混已經把事情做完了。”章眺不願意用那幾個詞來形容，所以說的有些含糊，“但是那個村子的人不想著怎麼懲罰混混，卻讓鄰居家的姐姐嫁給那個混混，因為事情已經發生了，不能讓村子丟人。”
葉鞘不知道怎麼安慰章眺。
章眺抬頭看向葉鞘，他的眼睛紅紅的，說道，“這是不對的啊，明明小姐姐是被害者，憑什麼要嫁給施暴的人，可是連小姐姐的父母兄長都這樣說，那個小混混也願意娶，甚至說話很囂張，說小姐姐已經被他睡了，是破鞋了只能嫁給他，小姐姐不願意的，可是那些人都指責小姐姐，甚至說的很難聽，小姐姐平時很多人追，和村子裡那些女性關係不好，她們就一直說小姐姐不檢點勾搭人，要不為什麼不強姦別人只強姦她。”
葉鞘覺得嗓子裡有些堵。
章眺咬牙說道，“後來小姐姐吊死在了村子中間的那棵樹上，她穿著紅衣服把自己吊死在了那裡，我……我是偷聽到我父母談話的，第二天父母就把我帶回家了，不讓我留在村子裡，然後也把爺爺奶奶接出來了，我們再也沒有回過村子，我覺得真的很可怕，我小時候是想當老師的，因為有寒暑假，在知道這件事後，我就想當警察。”
葉鞘嘆了口氣，“一碼歸一碼。”倒不是葉鞘狠心，而是他不能看著章眺被情緒影響，這對案子和他的未來很不好。
章眺揉了把臉說道，“葉隊，我會糾正自己的態度的，更何況這件案子也不歸我們，我也做不了什麼。”
葉鞘喝了口豆漿說道，“我有七成把握，這個案子會移交過來。”
章眺看著葉鞘，葉鞘說道，“因為那個警察的問題，他所在的分局並不適合再接手這個案子了，而離那邊最近的轄區就是我們這裡了，更何況這樣的燙手山芋也沒有多少人願意搶的。”
“那……那葉隊我……”章眺急急說道，“我想跟著。”
葉鞘猶豫了下說道，“行，不過你要保證自己冷靜，如果讓我再聽到或者發現你在這個案子上有偏向性，我就把你踢去檔案室干一段時間。”
章眺趕緊點頭，葉鞘說道，“你去洗臉，人也快來了。”
“我知道了。”章眺起身，說道，“謝謝葉隊。”
葉鞘搖了搖頭，拿著早餐回辦公室了，吃完以後換了警服，因為快到了上班時間，同事也都陸陸續續到了，章眺也恢復了正常的樣子。
朱局長來後，就直接把葉鞘叫到了辦公室，和葉鞘的猜測一樣，這件案子確實被歸給了他們來處理，朱局長說道，“最好在三天內破案，現在外面很關注這件事，不管結果是什麼，必須要證據確鑿，給出一個讓人相信的答案。”
葉鞘說道，“這件事倒是不難辦，只是也不好辦，如果那個女生報案是真的呢？她真的是被人跟蹤，然後上了孕婦的車，那個孕婦和她丈夫聯手作案呢？”
“這個可能性應該不大。”朱局長皺眉說道，“畢竟這個女生報案是強姦，難不成這個孕婦……”
葉鞘看著朱局長說道，“什麼人都有，萬一呢？”
朱局長猶豫了一下，“不管怎麼說，都要給死者一個真相和交代。”
葉鞘嘆了口氣說道，“局長，這件案子當時結案的太糙率了，錯案的可能性不小，有不少漏洞，我們查出來真相後，分局那邊怕是很難下台。”
朱局長沒有說話，葉鞘看著朱局長沉聲說道，“要不局長你先休息幾天？”言下之意是絕對要公正辦案的，不會幫分局那邊擦屁股，如果分局那邊真的錯了，他也不會留情的，不過就怕朱局長這邊不好交代。
“沒事。”朱局長最終說道，“錯就是錯了。”
葉鞘等的就是這句話，“那行，我接手了。”
朱局長把手中的檔案袋遞過去說道，“J市的案子我也聽說了，你做的很好。”
葉鞘接過檔案袋，並沒有打開而是放在一旁說道，“大山村的事情……”
朱局長說道，“這件事，那邊會嚴查的，如果是無辜的人，也會好好安排，說不定還能找不到不少被拐賣婦女兒童的線索。”
葉鞘說道，“那就好。”
朱局長嗯了一聲，“後續的結果，我會和你說的，行了，你先出去吧。”
葉鞘應了下來，拿著檔案袋出去了，回到辦公室後就把檔案袋拆開，裡面有詳細的案情報告和一些證據，翻看完以後，葉鞘把車牌號記了下來，拿著檔案袋出門找了郭亮，把孕婦和她丈夫的資料交給了，“你查查他們兩個的具體情況。”
郭亮也關注了這件案子，問道，“到你手裡了？”
“嗯。”葉鞘靠在桌子上，說道，“我去現場一趟。”
郭亮說道，“行，我順便把能從網上找到的線索規整一下，到時候給你打電話。”
葉鞘說道，“謝了。”
郭亮擺了擺手，葉鞘就離開了郭亮的辦公室，章眺正在外面等著，葉鞘看見了說道，“行了，去那家賓館。”
章眺說道，“好。”
他們這次出去倒是沒有開葉鞘的車，而是開著警車，葉鞘坐在副駕駛位上翻看著筆錄，又拿出手機察看了一下賓館附近的地圖，最後搜了下自殺女生所說的發現被跟蹤的地點和上車的地點，皺起了眉，拿出本子和筆，畫了起來。
章眺趁著等紅燈的時候看了一眼，問道，“葉隊有什麼發現？”
“如果報案的時候，她說的是真話，那麼這件事恐怕不是臨時起意的，而是特別勘察過的。”葉鞘說道，“這幾個附近都是沒有攝像頭的，如果她是這裡上車的話，孕婦不是同謀並且在得知她是被跟蹤的情況下，不該選擇去這家賓館的路線，因為這條路有些偏僻，甚至能找出來的攝像頭也只有十字路口紅綠燈那裡的，人的本能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應該是朝人多的地方逃，從這個分岔路口往右拐的話，就是居民區，而且也不需要等紅燈，就算不知道周圍的環境，也會選擇不需要停車的情況，可是她偏偏選擇左拐，甚至在路口等了紅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