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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蟬看著自己的主子,怕主子不高興。以為王太后每次過來,都不離那幾句話,讓主子儘快懷上孩子。

  好像在太后娘娘的眼裡,自家主子就是個生孩子的一樣。

  “走,咱們去看看林修儀。”王婕妤笑著放下了手上的針線活兒。

  王婕妤的女紅非常出色,自小家裡就請了好師傅,王婕妤連雙面繡都會,她的針線活,是太后娘娘都稱讚的。

  王婕妤給皇上也做了些荷包之類的,畢竟皇上的衣服,都是宮裡專人做的,並不需要王婕妤動手,那樣也不合規矩。

  寶蟬道:“娘娘,林修儀正懷著身孕,如果有個好歹,到時候牽連到主子,那可怎麼辦?”

  不是主子以前說的,要少去這些懷孕的嬪妃宮裡去嗎?

  王婕妤笑著說道:“不過是去看看,正大光明的,真出了事兒,也怪不著我們。說起來,林修儀是我們這些新進宮裡,第一個懷孕的,我也去沾沾喜氣才好。”

  寶蟬覺得自己的主子是被太后給逼的緊了,連沾喜氣這話都說出來了。

  林修儀住在永和宮,也就是以前王賢妃住的地方,王賢妃是王明雅的堂姐。

  不過王明雅王婕妤倒是一點兒也不覺得不舒坦。

  林修儀聽說王婕妤過來了,手上一頓,她在宮裡的姑母林太妃曾經對自己說過,最好少和王家的人接觸。

  所以進宮了,她就少有和王婕妤在一起過。不過現在人已經到了門口了,總不能把人趕出去。

  林修儀請王婕妤進來,王婕妤見林修儀正在給小孩子做針線,就笑著說道:“修儀的針線很不錯,比較起來,我就自愧不如了。”

  林修儀道:“王婕妤說的哪裡的話,我在閨中的時候,就常聽人說,婕妤你的針線特別好,繡的東西跟活了一樣,要是你都覺得自己不行,那麼我們的手藝就拿不出來了。”

  王婕妤聽了,笑著說道:“那不過是別人誇張了一些,我看修儀的針線功夫確實不錯,這該是蘇繡吧。當初我要學,可是怎麼也學不成,現在都還覺得自己笨呢。”

  好話人人都愛聽,林修儀也不例外,本來不想和王婕妤多說話的,但是卻跟打開了話匣子一樣,一說就說了半個時辰,還不覺得累。

  林修儀也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性子也不沉悶,只是進宮後,因為她一開始就封了比較高的份位,大家對她都有些敬而遠之,加上皇上也寵幸她,更是讓人面上巴結,可是真的要說說家常,那是不可能的。

  後來懷孕了,就更不可能了。

  現在有個能和自己說得到一起的人跟自己一起說話,林修儀覺得自己都開心了不少。

  “我 和修儀是一見如故,只是修儀也知道,本來我是王家的姑娘,大家都知道我背後有著太后娘娘,從選秀開始,大家都對我敬而遠之,想和別人說說話,人家就看我的 臉色。從來沒有人親近我,都覺得我是不勞而獲,她們心裡肯定是想,我什麼都不用努力,就比她們得到的更好,只是她們哪裡知道,我們是不是樂意進宮呢?為了 進宮,從小就開始被從頭到腳的管著,一刻也不得輕鬆,其中的苦楚又有什麼知道呢?都覺得我得的太容易,可是她們知道我們身上的壓力多大嗎?”

  不知不覺中,王婕妤就把我,說成了我們,而林修儀也是深有同感,作為一個離京漸漸的離皇室血緣越來越遠的一個家族,為了能保住自己家的榮耀,她也是從小就開始被嚴格要求,別人撒嬌的時候,她要學規矩,別人學規矩的時候,她更是要學更多的東西。

  在選秀的時候,為了低調,還不能把自己縣主的身份寫在明面上,身上只頂著一個通判的女兒的身份,被人欺負了也不敢說什麼。

  因為她知道,一旦自己是縣主的身份被人揭穿了,那麼自己就會被各種算計。也幸虧她家十幾年都沒有子啊京城,林家也沒有姑娘進宮選秀,所以認識自己的人幾乎沒有。

  等自己選上了,再由林太妃不經意的說破自己的身份,那麼自己選秀進宮,完全是靠自己的本事,而不是憑著什麼靠山。

  林修儀是對王婕妤有些愧疚的,覺得她也替自己擋了一部分別人的嫉妒和眼紅,要知道,如果她的身份也暴露出來,絕對是她也被人記恨的,現在她低調了,所以所有的那些嫉妒都朝著王明雅去了。

  因此,就這份愧疚的心思,加上今天兩人說的到一塊兒去,林修儀覺得自己能在宮裡找個這樣的說話的人,真是不容易啊。

  但是她身邊的大宮女萍兒卻覺得這位王婕妤不簡單,莫不是要想著法的害修儀的?

  畢竟兩人都受寵,可是王婕妤卻一點兒動靜也沒有,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和自己的主子交好呢?簡直是不可能吧,肯定是有什麼陰謀?

  林修儀道:“本宮的眼睛看著,何況,本宮不笨,她要是真有算計,本宮也看得出來,她算計了,我,她能得到什麼好處?這宮裡,生孩子的多的是,不差我一個。”

  萍兒心道,這宮裡的人,就算是沒有好處,讓別人不好過的事兒也多了去了,要不然怎麼有那麼多小產的嬪妃?

  難道都是想著害了這個妃子小產了,對自己沒有好處,就不動手了嗎?

  絕對不可能是這樣。

  爭鬥可是處處都用的,要是大家能想的那麼明白就好了。能把一個懷孕的人的肚子給弄掉,那就是除掉這個人的一個保障,真要人人都那樣想,這宮裡那麼多生孩子的,除掉一個也沒有用,就沒有這麼些壞事了。

  有時候,你受寵就是一種罪,你受寵,別人就得不到,或者少了皇上的寵愛,你就擋了別人的道,人家想要除掉你,也是應該的。

  要不然怎麼說,這宮裡險惡呢?

  可是萍兒苦頭婆心說了半天,林修儀一點兒也沒有聽進去。

  她說道:“我也不是好惹的,真要算計到我這裡來,我讓她吃不了兜著走。放心,我有分寸。絕對不會聽風就是雨的,她真的要出什麼歪主意,我心裡就有數了,但是她和我來聊聊天,我總不好拒絕是不是?”

  林修儀當然沒有放鬆戒心,而是在這個宮裡,能找到個說話的人,也不容易。

  何況,王婕妤是明目張胆的過來的,就是再笨,也不會做什麼手腳,因為只要自己出了事兒,她可就是第一個被懷疑的,王家的人沒有這麼笨。

  正大光明的哦,比那些偷偷摸摸背後算計自己的人,總要強多了吧。

  萍兒說不過去林修儀,想著什麼時候找到林太妃,跟她說一說,讓林太妃勸一勸自己的主子,免得被人算計了,王家的人,真有呢麼好心,就為了和自己的主子說上一句話?

  就是寶蟬也不明白自己的主子,幹什麼就到了永和宮,和林修儀說了那麼一會兒話,她想了想,欲言又止。

  但是這位主子,是說一不二的,她又不說了。

  王婕妤對寶蟬說道:“本宮有些困了,進去歇息一會兒,你讓人不要進來打擾本宮!”

  寶蟬知道自己主子有午睡的習慣,看王婕妤也是滿臉的疲憊,連洗漱也不想洗了,就點頭。

  王婕妤自己倒進去了床榻,把蚊帳都給從掛鉤里扯了下來。

  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裡,王婕妤狠狠的撕扯著錦緞的被子,可是她一個女人,力氣就那麼大,怎麼撕扯也撕不開。

  直到把力氣都給用完了,王婕妤這才倒下去,臉上已經流了淚。

  她無聲的哭泣著,因為她知道,在旁人面前,她是得體的王婕妤,是有太后娘娘當靠山的王婕妤,是誰都讓著她一步的王婕妤,她的命可真好!

  但是,她絕對不能讓人知道自己已經不能生養了,不然,就像自己那位堂姐一樣,被無聲無息的給消失了。

  一個不能生養的王家女兒,對太后來說,是沒有用處的。

  王明雅自認為自己是比王嫻雅聰明很多倍,且比自己那位二嬸也聰明,但是卻猜測不到,一個失去唯一女兒的女人,是多麼的瘋狂,她竟然,暗地裡找人,給自己下了絕育的藥,讓自己以後再也沒有自己的子嗣了。

  她的全部野心,差點就被這個消息給澆滅了,不能生下王家血脈的王家女兒,只不過是棋子一枚,以後說不定下場比自己那位堂姐更慘。

  但是她還是想進宮,不進宮,她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不就成了一場空了嗎?

  誰說沒有孩子的嬪妃,就不能笑到最後?事實上很多太后,並沒有自己的親生子,她為什麼不可以?

  她雖然恨不得把自己那位二嬸給挫骨揚灰,但是她知道一切都無濟於事,她只能當成什麼都不知道,不然被人懷疑了,她就已經完全沒有了作用,會被別的人給代替,自己的下場一定會很慘。

  連自己的貼身宮女寶蟬都不知道,她覺得自己身體不對勁兒的時候,就想到了那位二嬸臨終前說的話,於是私底下,帶著帷帽,去了不起眼的一個醫館看了身體,結果確實這樣的一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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