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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現在面臨著一個兩難的局面。
如果他按照原定的計劃,想要在這一拳轟殺傅風雪,那麼,在爆破他內腑的同時,他就必然要被那快速飛來的拐杖擊中。
如果他放棄……這實在讓他很不甘心啊。
也就是零點幾秒鐘的選擇……
「吼……」他狂叫一聲,急速向上飛升的身體突然間不可思議的在空中做了一個急停。
然後,他完全違背物理慣性的折轉方向,向下方墜落。
哐……
皇帝的雙腳重重地落在地上,把兩塊凸起的石頭踩起粉碎,再一次把地面上堅硬的岩石踩出兩個凹槽。
咔嚓……
其次落地的是傅風雪。
他心存以命博命的打法,所以那一腳一直沒有改變軌跡,直至落地,他還保持著右腳傾斜前伸的姿勢。
然後,那隻蘊含全身精血勁氣的大腳便直直地刺入地面,就像是一隻刀子插進了一塊大餅裡面,把大餅插出一個更大更深的大洞。
哐……
龍王最後一個落地。
他只是保持一個自由落地的動作,並沒有在腳上使用什麼勁氣。所以,他落地時雖然帶動的響聲不小,但是卻沒有像前面兩位那般破壞公物,把羽化峰峰頂給踩出一個又一個的積水洞。
三個人,呈三角形站立。
傅風雪臉色蒼白,卻沉靜如山嶽大海。
皇帝英俊絕倫,但是臉上充滿著瘋狂的戾氣和殺意。
龍王……龍王樣貌最丑,可是看起來最是兇惡。如果把他的肖像掛在家門口,或許和那個和秦洛同姓的小白臉一樣能夠起到避邪的作用。
耶穌和大頭都停止了射擊,滿臉驚喜的看向龍王。
鬼影企圖攻擊皇帝,還沒衝到近前,就被他一記霸道的拳風給掃走。
「師父。你站起來了?」秦洛激動的喊道。
他實在是太開心了。
天知道剛才他有多麼的擔心。
如果傅風雪戰死,即便他能夠把厲傾城救回去,他也同樣的會終身難安。
這對秦洛來說也是一道選擇題。
選擇傅風雪,那麼厲傾城可能就此香消玉隕。
如果選擇厲傾城,傅風雪招架不住皇帝的攻勢,有可能被其所殺。
厲傾城是他的女人,傅風雪是他的男人……他深愛厲傾城,也尊重傅風雪。他不希望他們倆人中任何一個人出現意外。
驚喜的是,龍王到了。
更加驚喜的是,龍王站起來了。
「我的腿站起來還需要一個契機。」龍王當時這麼對秦洛說道。
當時秦洛還沒明白龍王的意思,以為他這麼說只是為了安慰自己。至於『契機』何時到來,那就是個未知數了。
現在他知道了,他是在等契機,也是在等皇帝。
上次是他和傅風雪聯手阻擋皇帝于越國,這一次,還需要他們倆同時出手才能夠做到。
耶穌和大頭對視一眼,兩人的眼裡都有著笑意。
「龍主到了。」大頭沉聲說道。
無論是傅風雪,還是龍千丈,都是他們龍息的神,是他們前進的明燈。他不希望任何一位隕落。
「上帝一定聽到了我內心的召喚。」耶穌把黃金手槍插在腰間,右手又一次在胸口划起『十』字。「我所求的,就是他所給的。他所給的,都是我所求的。仁慈的主,你是我的父親。」
「你也要死。」皇帝的眼神死死地盯著龍千丈,語氣非常惡劣的說道。
他有一萬個生氣的理由。
那麼合適的時間,那麼美妙的心境,如果剛才那一拳把傅風雪擊殺,他的整個身心都會得到升華。那種血和肉碰撞的刺激,那種死亡來臨時的恐懼,還有那生命之歌結束時的悸動……這就是他追尋的一切。
在他最強壯的時候,把他殺死。
可是,龍千丈卻破壞了他的計劃。
即便他仍然有把握把傅風雪殺死,可是那個時候的他已經受傷頗重,疲憊不堪,殺起來還有什麼意思?
「上次我們能把你擋下,這次也一樣。」龍千丈放聲狂笑。「皇帝。你當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嗎?」
「那你就試試吧。」皇帝冷哼出聲。
「都住手。」魔術師押著厲傾城從黑幕里走出來,刀子緊緊地抵在厲傾城的脖子上面,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夠割破她的喉嚨。
「一個個的來。」魔術師說道。「誰敢破壞規則,我就殺了她。」
這是他們之前就商量好的。
皇帝即使再驕傲,也沒有自大到可以以一人之力獨戰華夏高手。畢竟,這屬於別人的主場。
擔心秦洛和傅風雪被人圍攻,所以他們提前潛入燕京劫持了厲傾城。
厲傾城也只是一個引子。如果厲傾城失手的話,他們會從其它人身上下手,譬如秦洛,譬如林浣溪,再譬如……只要是和秦洛關係密切的人,都是他們的目標。
只要有人質在他們手上,就不怕他們形成圍攻。
如果他們當真圍攻的話,大不了立即殺掉人質,然後帶人潛逃。
雖然這樣的行跡傳出去有失一個武者的風範,可是,如果皇帝當真要跑的話,天下間有誰能夠把他留下?
現在龍王騰空降落,顯然是想和傅風雪配合以一敵二。
這違背了規則。所以,魔術師就要站出來糾正他們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