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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人牧月之前只是嘔吐流狀的褐色物體,那是身體的水份和食物。對身體的損傷極其嚴重,卻並無死亡危險。

  可是,當她開始吐血的時候,便極度兇險了。

  這代表著放蠱之人已經感覺到了危險,開始加快行動步伐。

  一明一暗。一攻一守。這根本就不是一場公平的戰爭。

  可是,做為守護的那一方,秦洛別無選擇。

  「銀針。」秦洛大聲喊道。「快給我找一盒銀針。」

  馬悅會意,快步往樓下跑去。

  秦洛一秒鐘也不敢耽擱,把手裡的手機往床上一丟,然後抓起聞人牧月的手腕,擼起衣袖便拼命的揉搓起來。

  當她把聞人牧月的兩隻手臂給揉搓成紫紅色,露出星星點點的腥紅斑點後,馬悅也終於送上來銀針。

  「消毒。」秦洛說道。

  馬悅趕緊用消毒棉將所有的銀針消毒,動作竟然十分的麻利。

  秦洛兩手分別持針,一為長針,一為員針,然後運用內勁兒開始運針。

  針尖開始發出輕微的顫抖,最後竟然開始像是凝結了冰似的,針身上瀰漫著一層薄霧。

  太乙神針之透心涼,用來給聞人牧月降溫的救命針。她的身體這個時候如一爐火碳,溫度灼熱,可以燙人。

  嗖!

  兩根針同時扎入,一左臂,一右臂,然後秦洛便開始持針旋轉。

  聞人牧月吐完之後,再次躺在床頭昏睡起來。她剛才並不是清醒過來,而是被那股欲吐之意給強烈的刺激而起。

  她的俏臉一反剛才的蒼白,現在變成了赤紅色,像是人們常說的迴光返照一般。

  在場眾人只有秦洛是醫生,其它人即便著急,也難以幫忙。馬悅用絲帕幫聞人牧月擦拭嘴角,絲帕上還沾染著點點血跡。

  秦洛的手越來越冷,手裡捏的兩根銀針都快要被凍成冰柱似的。可是,他的額頭此時卻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汗珠從臉頰滑下,然後一滴滴的滴落在長袍胸口的位置上。水暈蔓延開來,組成一組不規則的小型地圖。

  隨著秦洛不斷的輸出體內的能量,聞人牧月臉上的那兩抹紅也越來越淡。可是,那兩團光暈一般的紅點像是不肯落幕的晚霞,無論秦洛怎麼努力,它就是不肯消失下去。

  秦洛知道,那是火種。

  如果自己不能把這火種給去除掉,它很有可能野火重燃。到時候,真的是把聞人牧月的身體給活活熬干。

  「拼了。」秦洛咬牙想道。

  努力。

  再努力。

  傾盡全力。

  他的額頭仍然在流汗,卻沒有之前那麼急促。之前是熱汗,現在則是虛汗。

  他的小腿在顫抖,上眼皮像是吊了一塊大石似的,情不自禁的往下聳拉。

  但是,他握針的手仍然如此堅挺。

  將體內的能量轉化為冷氣,然後去中和聞人牧月體內的能量,真的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秦洛急迫之下選擇的是雙針齊發。

  這不是多一根針就多用一倍力氣的問題。這不是加法,而是乘法。

  他知道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只要他一拔針,就會像上次給龍王沖脈一般的虛脫暈倒。

  可是……那紅點還沒有消退……

  秦洛像是和那兩坨紅點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它,一次又一次的發動自殺似的衝擊……

  「秦洛。你怎麼樣?」聞人霆出聲問道。他看的出來,秦洛的身體已經不行了,他的表情昏昏欲睡,完全是靠自我意識在持續手頭上的工作。

  「秦洛……」聞人霆想讓秦洛停下來歇歇,可是又擔心秦洛一停下孫女就沒了。兩難選擇,讓他痛苦的眼眶都紅了。

  秦縱橫也是一臉著急。當然,這著急並不是因為秦洛的狀況看起來慘不忍睹。而是他擔心聞人牧月的病情。

  雖然他不懂醫術,但是秦洛剛才驚呼的聲音他也都聽到了。知道是施蠱之人在再次施法。

  而且,秦洛現在的這幅模樣不也更加證明了問題的嚴重性嗎?

  ……除非這小子是故意賣弄想博取聞人霆的好感和聞人牧月清醒後的感激。

  於此同時,在某處一個帷幕包裹沒有一絲光亮的黑暗房間裡,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也在做著同樣的努力。

  她身上穿著看不出顏色和質地的衣服,長髮披肩,雙手合什,嘴裡念念有詞。

  在她的面前,放著一個如微型飛碟一樣的盒狀物體。這物體的顏色是白色的,像是用什麼動物的骨骼製作而成。上面鐫刻著奇怪的符號,像是一種神秘的符咒。

  現在正像是到了什麼緊要的關頭,她嘴裡的咒語越念越快,也越來越大聲。

  可是,她的身體卻抖動的越來越厲害。像是那些話語有自慰的作用並且快要讓她達到了高潮一般。

  接著,她突然間抱起那骨骼盒子,拼命的搖晃著。她的人也站了起來,沿著那張桌子轉圈圈。

  「啊……」

  她尖叫一聲,正在疾走的時候突然間摔倒在地上。

  懷裡的骨骼盒子摔掉在地上,一陣翻滾後,撞在桌腿上,並且把盒蓋給撞開。

  一股惡臭味道傳來,從盒子裡流淌出一灘黑褐色的黏稠液體。

  「看來你失敗了。」

  房間門被人推開,一雙大腳出現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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