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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菩提抿了口茶水，問道：「那個時候你多少歲？」
「六歲吧。」唐重陷入了思索當中。「也有可能是五歲。時間太久，記得不是太清楚了。」
董小寶的臉色又變了。
他冷聲說道：「唐重，你在玩我們？」
「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這樣的意思。」唐重擺手。「那個時候，她是我唯一的朋友。你們沒辦法體會，她對我有多麼的重要。但是，她突然間就消失不見了，一句話都沒有留下——你知道我的心裡有多難受嗎？我爬到屋頂坐了一個月，每天只吃一頓飯。」
唐重看向董新航，聲音柔和的說道：「那個時候我在恨山監獄，身邊全都是成年人。我很想有一個小夥伴——你一個人的時候，是不是也很想找一個人陪你說說話？」
董新航臉上剛剛浮現的怒氣又緩緩的消失，他端起面前的白酒杯，說道：「我陪你幹了這杯。」
酒席結束，賓客紛紛散去。燕京的，各自回家。馮大剛要趕戲，也帶著劇組返回明珠，吳森林白素張赫本林回音張尚欣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被安排住進燕來樓的別墅套間。
唐重忙碌了一番，陪著大鬍子姜可人送走外公外婆後，返回百合廳，發現座位上還端坐一人。
董菩提沒有走，還在等著他。
第4卷 俯窺眾生我為神！ 第834章 你是在為誰擔心？
唐重有點兒怕見到董菩提。
雖然他拒絕這門婚事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董菩提，可是——這種感覺就像是他嫌棄人家姑娘丑非要和人家撇清關係似的。
唐重走到董菩提面前，拉開椅子坐在她的對面，說道：「怎麼還沒走？」
「哪有主人要趕客人離開的？」董菩提戲謔的說道。
「地主家也沒有餘糧，你要是在這兒坐到明天早上，那我不還得請你吃早餐？」
「這么小氣的男人可沒有女人喜歡。」
唐重看向董菩提的眼睛，認真的說道：「我只求她們不要討厭我就好。」
董菩提沒有接唐重的這個話題，說道：「真厲害，兩杯酒就徹底的收買了我三叔的善意。」
「愛比恨輕鬆。」唐重說道。「我沒有說謊，我確實欽佩他的隱忍。」
「那麼說，也確實有一個陪你跳格子最後又棄你而去的女神？」
「有。」唐重點頭。
董菩提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她長大了，會不會為自己的不告而別可惜？」
「不知道，我沒想過這個問題。」唐重說道。「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不是很好嗎？」
董菩提沒有說話，只是臉色平靜的看向唐重。
唐重摸了摸鼻子，苦笑著說道：「我還是喜歡原來的你。想說什麼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這麼看著我不說話，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了。」
董菩提抿嘴嬌笑，說道：「你不是心理學的天才嗎？國內第四代心理學的領軍人物？最被業界看好的心理學研究者？」
「你倒是對我很了解。」唐重說道。
「當然。」董菩提理所當然的點頭。「誰讓你捅我兩刀呢？」
董菩提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看著唐重說道：「在這裡，時常還會感覺到疼痛。」
唐重沉默了，視線放在桌子上的玻璃酒杯上面，他的臉在玻璃酒杯上面顯得陰沉扭曲。
「我會愧疚，但我不會後悔。」唐重沉聲說道。
董菩提笑，說道：「你以為我等在這裡就是為了讓你愧疚問你會不會後悔？」
「我知道你不會這麼做。」唐重說道。「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比我想像中的還要聰明一些。」
「以前我也這麼想，現在不會了。」董菩提搖頭。「在很多事情上面，女人確實要比男人劣勢一些。我不再爭強好勝，我只會做好本份。」
「本份是什麼？」
「保護好自己不受傷害，報復那些傷害我的人。」
「——」顯然，唐重知道自己屬於她要報復的那一群人。
看到唐重再次沉默不語，董菩提輕輕嘆息，說道：「你也比以前沒趣。以前別人欺負了你，你都會立即頂回去。不管是語言上的還是行為上的，不管對方是男人還是女人是好人還是壞人。」
「欺負我的都是壞人。」唐重笑著說道。
「你覺得我會報復你嗎？」董菩提突然間問道。
唐重詫異地看向董菩提，在心裡琢磨著這個問題的答案。
她會報復自己嗎？
會吧。
那可是兩刀啊，刻骨銘心的兩刀。
捅的人都難以忘懷，被捅的人又怎麼可能逍遙自在？
唐重還沒來得及說出自己思考出來的結果，董菩提就笑著說道：「你一定以為我會報復你，對不對？」
「是的。」唐重坦誠的回答。「我這人沒什麼安全感，總是喜歡把事情朝著最壞的方面去想。」
「這也是你拒絕聯姻的原因？」董菩提眼神灼灼地盯著唐重，說道：「我已經知道了，你拒絕了。作為備選方案，董小寶將要迎娶姜怡琳。」
唐重看向董菩提，說道：「你對這個結果不滿？」
「我不知道。」董菩提搖頭。「我覺得我應該慶幸，可是，心裡卻又有一點壓抑。原本覺得並沒有期待的東西，失去的時候仍然會覺得有些可惜——我甚至不知道我應該以什麼樣的方式面對你。我去問師父，我要把你怎麼辦，師父說，你自己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