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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監察長史,燕家嫡系,宋拂曉不敢殺我。他要是想殺我的話,早就用奪命鉤取走我的性命了——現在一直用掌拍我,證明他不敢殺我——宋拂曉,來啊,你相馬爺爺躺在這裡等著你,你有本事來殺了爺爺——」
「——表哥。」崔小心聲音哽咽,卻拼命的強忍悲傷,用清冷的聲音回應燕相馬的話,說道:「表哥放心,為了家族顏面,為了表哥的血沒有白流。小心不會出去,不會讓這些惡徒得逞。倘若今日小心得以脫困,崔燕兩家定會取這些狗奴才的性命——」
崔小心知道表哥在擔心什麼,他怕李牧羊擔心外面的傷勢而硬闖出去。
崔小心死死得拽住李牧羊的胳膊,不讓他一時激動壞了大事。
「宋拂曉。」李牧羊眼眶紅潤,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必殺之。」
「哈哈哈——」燕相馬狂笑出聲。一邊狂笑,一邊噴血,噴出來的血水再重新濺到他的臉上,導致他清秀俊逸的面孔猙獰恐怖。「小心妹妹果然是好樣的,就該如此——宋拂曉,來啊,爺爺在這裡躺著等你——哈哈哈,你有本事來殺了燕爺爺——」
「哈哈哈,你這個懦夫,你不是殺人無數嗎?現在怎麼不敢動手了?」
「狗奴才就是狗奴才,就是再聽話的狗,也不過還是一個狗奴才而已——宋拂曉,你不敢殺死自己的主子吧?」
宋拂曉站在原地不動,眼神狠毒,充滿殺意的盯著那躺倒在地上的燕相馬。
他確實想一掌拍死他,用奔命鉤把他的腦袋給扭下來。
可是他心中清楚,他不能那麼做。
不說燕相馬監察長史的官方身份,他還是燕家的嫡系,燕伯來的兒子,崔家的外甥——他的母親崔新瓷很受崔家老爺子的喜愛,燕伯來現在更是身居高位,是崔家深為倚重的軍方人物。
倘若自己將燕相馬殺了,那麼崔宋兩家的聯姻怕是就要毀了。
雖然宋家並不畏懼崔家,但是,宋家想要管理這諾大的西風帝國,崔家、燕家,還有其它的一些家族的力量也是要重用的。不然的話,僅憑宋家一家就能夠執掌一國權杖不成?
可是,就這麼放過燕相馬,宋拂曉心裡又實在不甘心。
燕相馬稱其為狗奴才,更是戳中了宋拂曉的禁忌。
他雖然姓「宋」,卻並不是真正的宋家人。他原本只是孤兒,只是因為深受宋老神仙信任,所以賜其宋姓。無論他有多大的能力,又為宋家立下多大的功勞,他也仍然是宋家的奴才,不可能像宋洮等人那般成為宋家之主。
「燕相馬——」
宋拂曉惡聲喝道,手裡的奔命鉤鮮紅如血,正在向下滴落出殷紅色的血滴。
那是燕相馬的血。
「爺爺在此——宋拂曉,是不是動了殺機?來啊,來殺了爺爺——」燕相馬躺倒在那裡,全身骨頭都要散架,就連手指頭都難以動彈了。可是,他的嘴巴仍然不肯停歇,狀若瘋癲的大喊不加,不停的去激怒宋拂曉,讓他沒有辦法去支援圍攻師父寧心海的那些同伴。「是不是害怕了?」
宋拂曉氣急反笑,嘴角浮現一抹嘲諷的笑意,就連瞳孔也變成了血紅色。
「既然你有此要求,宋某便成全你——」
他的身體飛躍而起,舉起手裡的奪命鉤,就要扒扯出燕相馬的心臟。
嗖——
一支羽箭飛奔而來,箭矢瞄準的正是騰飛在半空之上的宋拂曉。
宋拂曉大驚,用奔命鉤砸走了那支羽箭之時,又有三支羽箭呈現品字型籠罩他的全身。
宋拂曉知道殺人時機已過,身體只得倒飛而去。
「何人放箭,有本事出來一見。」宋拂曉退回原地,怒聲喝道。
第七百零八章 興師問罪!
周圍靜謐無聲。
無人應答,就像是那人放過這幾箭就逃逸離開了一般。
「何人放箭,出來一見——既然有膽子向宋某放箭,卻不敢出來和宋某一會嗎?」宋拂曉再次出聲喊道。
仍然是無人應答。
宋拂曉怒了,冷笑連連,說道:「當真是膽小鬼。這種縮頭藏尾的鼠輩宋某不見也罷——」
見到自己出聲譏諷仍然不見有人出來相見時,宋拂曉這才確定那放箭之人是真的離開了。
抬頭掃了一眼不遠處的戰鬥,自己帶來的六名心腹正在和寧心海血戰。寧心海不愧有「石佛」之名,一身佛門功夫極其精湛,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威勢。他擋在崔小心的馬車前面,自己帶來的那六名高手竟然根本就難以靠近。
當然,宋拂曉也看的真切,雖然自己的那六名心腹高手都在主動搶攻,卻並沒有竭盡全力。他們都是老神仙親手調教出來的弟子,跟隨在自己身邊多年,髒活累活也不知道幹了多少,殺過的人也是不計其數。特別是近些年也同樣隱藏在軍伍之中,配合自己狙擊敵將的高級將領,千軍萬馬取敵酋首級。
即便他們的武力難以勝過不惜死戰的寧心海,但是倘若他們有心想要拿下寧心海,早就施展出來各種讓人防不勝防的手段——
歸根結底,他們也不想將崔家人給得罪死了,怕以後沒有緩和的餘地。
正如自己沒辦法真正的殺掉燕相馬一樣,他們也不願意殺掉寧心海。
宋拂曉又想起燕相馬的罵聲,狗就是狗,奴才就是奴才,狗奴才在面對主子的時候永遠都沒辦法真正的挺直脊樑做人。因為他們清楚,這些人才是主子,或許是主子的朋友。他們才是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