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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劍挑開了那綢緞,斷佑軍的身體主動朝著文弱弱的胸口撲了過去。
「無恥。」秦翰怒聲喝道。
秦翰的對手是長白劍派十八劍使之一的楚惜刀,十八劍使雖然沒有長老之名,便是實際上地位在長老之上。他們是宗主的身邊人,是宗主出外行事時必須帶上的護衛力量。
很多時候,甚至是由他們來履行宗主之職責。
除了進入大聖堂的那七位長老,他們便是宗主之下最有權勢的十八子。
而且,他們一心侍劍,宗主生,劍使則生。宗主亡,劍使便繼續服侍下一任長白宗主。他們的權勢是可延續的。
楚惜刀相貌英俊,表情卻極其陰沉。而且每一劍都刁鑽詭異之極,讓人避無可避,防不勝防。
當秦翰的視線被文弱弱那邊的戰況所吸引時,利用他走神的瞬間,楚惜刀身體突進,一劍切在了秦翰的胸口。
「白痴。」秦翰嘴角浮現一抹冷笑。「你中計了。」
說話之時,秦翰手裡那稍顯遲鈍的巨劍突然間加速,一劍斬斷了楚惜刀的一條胳膊。
嚓——
那條被切斷的胳膊高高的揚起,帶著腥味的血水四處飛濺。
楚惜刀揮劍狂斬,阻斷了秦翰想要再進一步取得更大戰果的打算。
連續斬出一十八劍之後,楚惜刀的身體狂退,主動和秦翰拉開了距離。
秦翰盯著楚惜刀那雙如蒼鷹般尖銳瘋狂的眼神,說道:「你不是一直在尋找我的破綻嗎?我便給你破綻。」
秦翰和楚惜刀的戰況處於絞著狀態,雙方都難以在短時間內取勝。
恰好這時文弱弱那邊出現事故,秦翰因此分心,露出巨大的破綻。
楚惜刀看出秦翰對那個女人的感情,在他因為文弱弱被斷佑軍占便宜而情緒失控手裡的劍也有剎那的呆滯之時,主動出擊朝著秦翰攻了過去。
卻沒想到這是秦翰的誘敵之策,關鍵時刻給了楚惜刀致命一擊。
秦翰知道楚惜刀想要利用他對文弱弱的感情,秦翰便利用了楚惜刀的這種貪念。
老實人騙起人來,當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楚惜刀一言不發,從懷裡掏出一瓶藥粉朝著那斷臂之處灑了過去。
又有兩名長白劍客飛躍而來,一左一右的擋在了楚惜刀的身體前面。
「楚兄,你且下去休息。」
「這小子狡猾的緊,等我切下他的腦袋替你報仇。」
「有勞。」楚惜刀眼神冰冷,丟下這兩個字後便脫離了戰團。
那兩名長白劍客看著秦翰,『嗆』地一聲同時出劍,身體飛躍而起,再一次朝著秦翰殺了過去。
漫雲輕卷,漫雪輕濺。
整個世界都像是被施展了遲緩魔法,所有人的動作都變成了慢動作,那些又快又急的風雪變得更加夢幻。
因為那一劍太快,所以就顯得周圍所有的一切都太慢。
天地之中,唯有那一劍。
《狂鯊劍法》!
如聞到血腥味道的鯊魚,變得瘋狂憤怒,呲牙咧嘴,瞪著血紅的眼睛朝著獵物奔襲而去。
轟——
那一劍在李牧羊的頭頂爆炸開來,就像是一頭鯊魚張開了血盆大口,想要將李牧羊的腦袋也給一口吞下去。
李牧羊抬起頭來看著那一劍。
對別人而言難以用肉眼追尋的速度,在他看來卻是如此的緩慢。
慢得讓人覺得時間太多,世間無聊。
李牧羊的身體動了。
他的身體只是微微的向左側偏了偏。
咔嚓——
那一劍便從他剛才挪開的位置斬了下去。
一劍斬空,劍氣落在那冰雪層上。
咔嚓——
崑崙墟的冰面世界,出現一道巨大的裂痕。
那裂痕還在無限的向前蔓延,就像是要把這座大山給切割成兩半似的。
「這一劍有三個破綻。」李牧羊的身體後退兩步,避開了狂鯊長老的再次橫劍直斬,沉聲說道:「第一、出劍要狠。狠不在劍,狠在心。」
李牧羊的身體旋轉,狂鯊長老手裡的長劍也跟著他的身體旋轉。想要追尋他的步伐,將它的身體給撕扯成碎片。
「第二,化被動為主動。狂鯊之狂,在於掌控天地。長劍在手,天地我有。跟著別人的節奏,不是鯊魚,是泥鰍。」
狂鯊長老表情猙獰,狠聲說道:「小娃娃,等到我把你的腦袋給斬下來,那時你再來好好給我說說這一劍有幾個破綻。」
李牧羊的身體動了,黑袍獵獵,逆風而行。
他朝著那狂鯊長老的劍走了過去,主動走進了那劍車之中:「鯊魚嗜血,見之即瘋。你沒有鯊魚的凶性,所以使不好《狂鯊劍法》。」
李牧羊的身體左旋,右旋。
然後伸手一招,狂鯊長老手裡的長劍便落在了李牧羊的手裡。
「我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
李牧羊的身體高高的躍起,就像是一頭巨大的鯊魚躍出了海面。
他的全身上下充滿了凶戾之氣,瞳孔裡面紅雲密布仿若血池。
嗖——
一道氣流從天而降。
那道氣流是紅的,紅的像血。
狂鯊長老瞳孔脹大,滿臉的不可思議。
「怎麼可能——這是——《狂鯊嗜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