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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空眼神陰厲,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天空之上。
木鼎一死了,死的活該。
他才不在乎木鼎一是不是西風劍神,是不是帝國守護神或者什麼狗屁的止水老神仙——他是挑戰李牧羊的對手,是想要誅殺李牧羊的殺手。
所以,他該死。
他若不死,那麼要死的人就是李牧羊了。
他只關心一樁事情:李牧羊呢?
「我的孫兒李牧羊在哪裡?」陸行空心急如焚。
他知道那一劍的威力。
他知道,以血祭劍這樣的事情,一般人是不會做的,除非瘋子——
木鼎一從那水域裡面出來摔倒在地上時,大概已經清楚了自己是很難將李牧羊給殺死的。
可是,他不甘心,不願意就此罷休。
為了驕傲?尊嚴?或者武者對最強力量的追求——
他使出了那禁忌一劍,以燃燒自己生命的方式。
可敬嗎?
「呸。」陸行空在心裡狠狠地罵道。「老狗,想死可以,憑什麼想要帶走我的孫兒?」
陸清明正是著急,他的眼睛血紅,朝著那地面之上的溝渠竄去,施展移形換影之術,身體從一個大坑轉移到另外一個大坑,將整個神劍廣場的深溝都給搜索一遍,他擔心李牧羊被那一劍所傷,受傷之後掉進那些深溝裡面。
可惜,遍尋不著。
「李牧羊——」陸清明不顧形象,更不在乎身份,站在廣場之上大聲喊道。
高空之中,一團白光疾速向下降落。
那團白光越落越快,就像是一隻彗星划過天際,朝著地面之上墜落下來。
「嗷——」
狼王驚呼一聲,然後身體急沖,恰好將那團白光給擋了下來。
撲通——
李牧羊虛脫的身體重重的砸在了那狼背之上。
雪球聽到李牧羊的聲音,也『唧唧唧』的叫著,揮舞著四隻小短腿朝著李牧羊沖了過去。
「李牧羊沒有死——」有人欣喜的叫道。
「李牧羊——」
「李牧羊——」
「李牧羊——」
※※※
神劍廣場,萬眾一心。
所有人都神情亢奮的喊叫著這個名字。
他們關心的那個少年,他們期待的那個少年,他們不想讓他去死的少年——終於回來了。
他沒有死。
「牧羊——」陸行空那漆黑的臉上浮現一抹笑意。那麼淡,卻又那麼的真摯開懷。
「牧羊——」陸清明身體騰空,朝著那狼王沖了過去。
他的身體落在狼背之上,將李牧羊重傷虛脫的身體摟在懷裡,眼眶泛紅的問道:「牧羊,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裡?」
「我沒事——」李牧羊聲音無力的說道:「我還活著——」
「活著就好。」陸清明臉上布滿了淚痕,笑著說道:「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李牧羊沒有死。」楚先達的臉上也露出笑容,對著天空招手,喊道:「李牧羊,活著就好,活著就好,朕定要重重有賞。」
「李牧羊當然不會死了。」楚潯的嘴角帶著一抹殘忍的笑意,出聲說道。
福王皺了皺眉,轉身看著自己的兒子,說道:「慎言。李牧羊是勝利者,同窗一場,一會兒你要上前祝賀——」
「父親,我是不會去祝福他的。」楚潯笑著說道。
「混帳。本王的話你也敢忤逆?」
「父親,兒子不敢忤逆您的意思。只是,兒子怎麼能向非我族類的凶獸祝賀呢?」楚潯盯著被陸清明抱著落在地面之上的李牧羊,出聲說道。
「你說什麼?」福王大吃一驚,眼神陰厲的盯著自己的兒子,說道:「你說他非我族類?此話何解?」
「楚潯,你把話給朕說明白了——你說李牧羊非我族類?到底是什麼意思?」楚先達出聲問道。他和福王坐在一起,楚潯又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他的話自然被他聽在耳朵裡面了。
「小王爺,你說李牧羊不是人族?」崔洗塵的精神為之一震,說道:「倘若他不是人族的話,又是什麼種族?」
「王爺,小王爺如此詆毀星空同學李牧羊,我陸行空可就要替小輩討還一個公道了——他憑什麼說李牧羊非我族類?此番戰鬥是止水劍館先挑起來的。也是木鼎一屢次對李牧羊痛下殺手,即便萬人請命,陛下出聲叫停都沒能成功——現在因為李牧羊將木鼎一給殺了,他就成了『非我族類』了?」
陸行空眼神兇狠的盯著楚潯,說道:「小王爺,陸某位卑權小,不及王爺身份高貴。但是,陸某還是要說一聲——每個人都要對自己所說之話負責任,不要隨意毀人清譽——不然的話,未能傷人,怕是最先傷了自己——」
福王的眉毛擰得更深,也覺得自己的兒子無理取鬧,出聲喝道:「楚潯,休得胡言。還不快向陛下和各位大人道歉——」
「父親,兒子沒有說謊。」楚潯一臉固執的說道。「李牧羊確實非我族類——」
「李牧羊不是人,那他是什麼?」福王沒好氣的說道,覺得自己這個名字實在是愚蠢之極。
無憑無據的,這種話豈是可以隨便說出來的嗎?
「他是頭龍。」楚潯臉上的笑容逐漸斂去,一字一頓的說道。
「——」
第四百六十四章 楚潯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