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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木浴白看了百里長河一眼,說道:「與此無關。」

  「怎會無關?」

  「倘若他不是李牧羊,難道就殺不得嗎?一個馬夫而已,一劍斬了,難道陸家還能夠為其與人拼命?就算是李牧羊又如何?誅殺崔家崔照人,毀帝國監察司——將其殺了,無數人歡呼叫好,就連皇室都會大力嘉獎。」

  「館主的意思是?」

  「這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一位的意思。」木浴白出聲說道:「不管他是誰,都要他死。所以,他到底是誰,反而不是一樁多麼重要的事情了。」

  百里長河面露凝重之色,冷笑著說道:「此子倒也是倒霉。原本以為自己能夠瞞天過海,卻不知其早就已經落在了有心人的眼裡。在某些大人物的心裡,不管他是李目還是李牧羊,也不過是順手除掉的雜草而已——誰讓這把雜草讓他們覺得礙眼呢?」

  「眾生皆棋子。誰又能夠逃脫這棋盤之外呢?」木浴白仰臉看天,天空中被那尊滅世大佛破開的窟窿已經彌合起來恢復原狀,又有涼風呼嘯,飛雪降臨。「除了這日月星辰,又有什麼可以永生不朽?」

  「館主何必如此消沉?只需一夕悟道,便可踏破星空,進入那未知之境。與日月同輝,與天地不朽。」

  「不是消沉,只是前路艱難,令人感嘆。」木浴白輕聲說道:「去吧。將他的腦袋割下。」

  百里長河神情微震,然後大喜,躬身行禮,說道:「是,館主。」

  百里長河身形一展,身體便如大鵬展翅般朝著李牧羊所在的方向掠去。

  呼!

  人在半空之中騰飛之時,手裡的長劍並不出鞘,就這麼連劍帶著劍鞘硬生生的朝著李牧羊所在的方向拍了過去。

  轟隆隆——

  劍身沉重,猶如橫亘在天空之中的一根巨型鐵尺。

  鐵尺之上燃燒著藍色的火焰,如天之藍,如海之色。

  風入那火焰之中,變成了有顏色的藍色之風。

  雪飄蕩進那火焰之中,又變成了有顏色的藍色之雪。

  奇怪的是,風還在,雪亦在。

  它們並沒有被那看起來來勢兇猛的火焰給烤焦煉化。

  那火是有形之火,卻是無溫之火。

  是水中之火!

  《止水劍法》!

  第三百九十六章 自取其辱!

  梅園。

  陸行空老爺子站在書房窗口,看著園子裡的兩隻雪鳩在樹枝間鳴叫爭食。額頭帶著紅斑的那隻雪鳩也不知道在哪裡找到了一條蚯蚓,另外一隻額頭帶著黑斑的雪鳩虎視耽耽,一次又一次的撲過來想要搶走那條蚯蚓。你來我往,啄眼銜毛,兩隻鳥兒打的不可開交。

  老管家陸叔推門走了進來,將銀須炭火上冒著泡泡的小銅爐提了起來,為陸行空的茶杯加滿開水,出聲說道:「老爺又在賞雪呢?說來也是奇怪,今年的雪不僅下得大,而且一連幾天不曾停歇,據說西山的松柏都壓折了不少。這可是百年難遇的雪災啊。」

  陸行空指著那兩隻廝殺正酣完全不在意旁人圍觀指點的雪鳩,出聲說道:「你看,陸家像不像是那隻雪鳩?」

  陸叔走了過來,眯著眼睛打量了一陣,出聲問道:「老爺,你說的是哪一隻?」

  「紅頂雪鳩發現了一隻蚯蚓,引來黑頂雪鳩前來爭搶。雙方戰鬥激烈,互相雕啄近百回合——你說,到了這個時候,紅頂雪鳩是應當繳械投降將自己嘴裡的蚯蚓拱手相讓,還是拼殺到底,無論如何都要捍衛尊嚴以及對這條蚯蚓的所有權呢?」陸行空沉聲問道。

  「老爺,答案不就在眼前嗎?」陸叔指了指那兩隻纏鬥的鳥兒,笑著說道。「雪鳩為了一口吃食,尚且知道舞動利爪奮戰到底。何況人乎?」

  「是啊。雪鳩尚且如此,何況人乎?」陸行空將視線收了回來,走回座位上面喝了口茶,出聲說道:「讓他們都回去吧。就說我今日不見客。」

  「你就這樣把他們給打發了?那他們的心可怎麼能放得下來啊?李可風那邊正帶著巡城營和監察司那邊的崔見火拼,雙方互有死傷,正打得不可開交呢。現在城防營的萬和友以及京兆府伊的羅本源也摻和進去了——外面都打得亂成一鍋粥了,你不給他們一個準話,他們會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走了?」

  「你的心裡是怎麼想的,總得有一個章程。也好讓他們按序就班的去執行不是?都是一群粗人,打不讓他們打,和也不讓他們去和,就讓他們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等著,那不是要了他們的親命?」

  陸叔看到陸行空杯子裡的茶水再次空了,再次提著小銅爐走了過去,幫杯子裡注滿開水,臉色嚴峻的說道:「再說,牧羊少爺還置身險境。等在外面的那些人不知道,你心裡就一點兒也不著急?這次站出來的可是止水劍館,止水劍館號稱弟子三千,那些不成器的弟子可以忽略不計,但是止水三君子和止水三狂客的劍法都有可取之處——聽說止水劍的傳人木浴白還親自出馬了。你就這樣把少爺一個人落在那裡,身邊只有紅袖姑娘一個人,他們倆能不能扛得住安全回來還得兩說。」

  陸行空捧著冒著熱氣的茶杯,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神情恍惚,一幅心事重重的模樣。

  「老爺,是應該下個決斷了。」陸老再次出聲提醒。

  「你想過沒有,能讓監察司和止水劍館木浴白站出來和我陸家打擂台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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