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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滄海出劍更是凜冽,沒有楚潯揮劍時那麼大的異像和動靜。
但是,當它揮出去的劍氣落入深潭裡面時,那潭水便霹靂啪啦的爆開,仿佛裡面被丟入了大量的硫磺火藥。
可是,那巨大的三眼冰蟾卻消失不見了蹤跡。
除了那飄蕩在湖面上的冰塊,以及那爆炸之後不斷起伏蕩漾的波紋,深潭再一次恢復了寧靜。
楚潯手持長劍,眼神警惕的盯著那深潭的湖面,隨時都有可能給予致命一擊。
林滄海的身形飛速,瞬間出現在了千度的身邊。
「這三眼冰蟾有千歲之齡,久居寒潭,受萬斤瀑布澆灌,成就鐵鑄鐵打之身。我們的劍氣根本就難以傷及他的外層皮肉。而且它又日夜吸納極寒之物,渴飲寒潭水,餓食寒潭裡面的魚蝦,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就連吐出來的氣體都有著讓人難以抗拒的寒冷,呵氣成冰,就連我都差點兒著了它的道,被它的一口氣給凍成人雕——」林滄海眼神不善的盯著寒潭,出聲說道。他和楚潯聯手都沒能夠把這隻癩蛤蟆給做掉,對於極端自信的美男子來說心裡其實是有一點小失落的。
「水底如何?」千度問道。
「冰徹刺骨,要不是有真氣禦寒,早就在水下凍成冰雕了。」林滄海無限懊惱的說道:「而且水底漆黑如墨,就算我們的眼睛異於常人,也難以看到一丈之外。那隻癩蛤蟆無比的狡猾,來無影,去無蹤,時不時的給我們一個背後偷襲——要不是我和楚潯故意複習把它引出來,怕是根本就見不到它的真身。」
千度注視著那寒潭深思,說道:「牧羊同學說的不錯,就算剛才我們跳下去怕是也討不到任何的便宜。那隻癩蛤蟆在這裡面生活千年,對寒潭水底的一草一石每一處地形都熟悉無比。它是這裡面的絕對統治者。我們想要在它的地盤裡面將其擊殺,怕是不太容易——陸契機呢?她還在水底嗎?」
林滄海搖頭,說道:「我沒有見到她。倘若當真在水底的話,怕是——」
接下來的話林滄海沒有說下來,不過意思清楚明白。
倘若陸契機剛才也在寒潭水底,而且直到現在也沒有露頭過。以寒潭水底的溫度以及裡面的惡劣環境,恐怕人不是凍死就是被癩蛤蟆給吃了。
大家同學一場,雖然關係不睦,陸契機總是一幅把誰也不放在眼裡的驕傲模樣。但是想到以後有可能再也看不到她那種臭屁的模樣,林滄海的心裡還是有一些傷感的。
千度看向飛翔在半空中的楚潯,喚道:「楚潯,你下來,我們大家合夥商量一番。看看有什麼辦法再次把那怪物給引出來。如果入水和其硬拼的話,我們只有死路一條——」
楚潯掃了這邊一眼,視線再次轉移到了那寒潭湖面,聲音嘶啞的說道:「沒什麼好商量的。不是它死就是我亡。多說無益,只是浪費時間而已。無論如何,我都要把契機救出來——」
千度無奈,出聲說道:「這三眼冰蟾實力強悍,極難對付。而且我們幾人都不通水性,倘若它一直不願意出來的話,我們就很難把它給怎麼樣——」
她轉過身來,對李牧羊說道:「所以,我們要按照牧羊剛才所講的,要尋找它的弱點找它的破綻,攻其不備,一擊斃命——李牧羊?李牧羊人呢?跑哪兒去了?」
千度這才發現,一直站在她身後的李牧羊竟然已經消失不見了。
撲通!
在身邊不遠處的地方,李牧羊縱身一躍跳進了寒潭。
千度大急,喊道:「李牧羊,你這個白痴——你剛才不是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嗎?」
第一百七十四章 邪惡氣息!
我們經常是腦袋一熱就做出某種決定,而當我們的腦袋冷卻下來後,就開始為那種決定後悔。
這就是熱起來膨脹冷起來又開始退縮的原理,課本上將這種現象形容為『熱脹冷縮』。
冷!
冰徹入心,刺骨之寒。
當李牧羊的腦袋投入寒潭的那一瞬間,他感覺到自己的頭皮仿佛要炸開一般,就像是有一萬根銀針在一瞬間扎向自己的頭頂。
它的身體也仿若刀割,被一片片的凌遲。
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不再循環,也不再給他提供熱量和生機。
它就像是一個凍僵了的死魚,難以掙扎,更動彈不得。
「該死。」李牧羊在心裡狠狠地唾罵著說道。「我怎麼就跳下來了?」
李牧羊就是典型的『熱脹冷縮』型性格,在被那一池冰水包裹起來時,他的大腦變得清醒起來,他也終於恢復了自由的意識——在有那麼一剎那間,他覺得自己的意識是被某種強大的東西給控制住了,渾渾噩噩,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過了什麼。
聽說陸契機有可能葬身潭底的時候,李牧羊簡直是傷心欲絕。心臟都像是被人挖去了一塊似的。想著無論如何也都要把她給救回來,救不回來也把屍體帶回來,帶不回來她的屍體就把那隻大癩蛤蟆的屍體帶回去——
他怕最終的結果有可能是別人跳下來把他的屍體帶回去。
李牧羊開始後悔了。
就連林滄海和楚潯那樣的實力境界,進入寒潭之後也沒有討到任何便宜,被那隻三眼冰蟾給追得四處逃竄,最後用計把它引出來決戰。雖然不知道陸契機到底是什麼樣的修為境界,但是從她不可一世根本就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裡的態度來看——應該比自己厲害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