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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說,只要自己繼續吟誦下去,就能夠召喚那些巨龍的魂魄,讓它們為自己所用——
想起來還蠻刺激的。
如果自己有幾頭巨龍做下屬,那天下之大,哪裡不能去得?天都崔家,他們又能奈我何?
不過,李牧羊也能夠預料到這種事情的危險。
剛才林滄海和千度說過,這一次的怒江異象驚動了整個星空學院的生員,那些修為境界更加高深的老師甚至院長級的人物應該感受的更加清晰深刻。
「他們有沒有發現自己的存在?」
「他們知不知道——怒江發怒是因為自己的暗中操縱?」
想到自己竟然可以操縱怒江,召喚龍魂,李牧羊就有種心跳加速熱血沸騰的感覺。
誰能夠想到,江南城有名的廢物少年李牧羊也有這麼一天,簡直是光宗耀祖啊——老李家什麼時候出過這樣的英雄人物?
莫欺少年窮!
當然,這樣的事情只能夠極端保密,不能夠為外人道出。就算是自己的家人也不行。
不然的話,給自己和他們招惹來的只有殺身之禍。
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是一頭巨龍,他們在屠戮自己的時候,難道還會放過自己的家人不成?誰知道自己的家人是不是龍呢?
李牧羊的心裡有著各種各樣的擔憂。
天色尚早,晨曦初現,李牧羊就起床了。
他按照自己制定的訓練計劃練習了半個時辰的《破體術》,又寫了半個時辰的毛筆字。
寫了個澡,換上一身乾淨衣服,又取出那本放在枕頭下面的《龍之語》輕輕的撫摸著。
按照他之前的想法,是每天清晨大聲吟誦一番的。但是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後,無論如何他是不敢再隨便朗讀的。
「我讀最後那篇《祭龍文》的時候,怒江才會變得憤怒起來——我讀其它的龍文應該沒有什麼變化吧?」
李牧羊這樣想著,決定立即就去做一個小小的試驗。
躲避在院子裡面試驗,總比當眾在人前曝光要好上太多吧?
於是,李牧羊便握著那本《龍之語》來到了屋子後院。
他看了一眼在晨光下褐紅色的怒江,這個時候的怒江波濤起伏,就像是在輕輕地唱著搖籃曲入夢。
李牧羊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後翻開了《龍之語》的第一頁,對著怒江念出第一個音調。
喜悅!
這是羊師之前在課堂上說起,李牧羊不小心回答正確的那個音調。
古怪晦澀的音調從李牧羊的嘴巴裡面出來,怒江仍然寧靜如初,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
李牧羊心情稍微輕鬆許多,再次試探著讀出兩個音調後,怒江仍然沒有發怒。
李牧羊便明白了,除了那篇《祭龍文》,其它時候自己讀龍語都是不受影響的。不會掀起怒江,也不會召喚巨龍——
想想還有點兒小失落。
李牧羊除了主修羊小虎的屠龍專業,還抱了孔離和夏候淺白的大腿——不,還輔修了孔離和夏侯淺白主持的佛道法道術兩門功課。
他為了解決自己面臨的危險,保障家人的安全,提出自己要佛道雙修,當時還被孔離和夏候淺白批評,說沒有人能夠佛道雙修,那樣做更有可能會顆粒無收——
李牧羊說過他會來,他就一定要過來。
倒不是為了證明什麼,或者用事實給予孔離和夏候淺白一個巨大的反擊,他怕自己言而無信惹怒了這兩位星空名師,致使他們不願意再出手保護自己的家人。
李牧羊現在最擔心的是兩件事情:第一,遠在江南的家人安全。第二,自己身體裡面的巨龍被人發現。
李牧羊拿到課表,夏侯淺白下午要在雲捲雲舒閣講解《清心咒》,於是便早早地跑到聚雲廳占據了一個位置。
神州大陸,佛門以天音寺為正宗,道家以龍虎山為牛耳,這兩個宗派聲勢浩大,強者如雲,門下弟子達百萬之巨。
這兩個門派的弟子遍布神州,雄居九國,每個國家的佛門大師或者道家天師都是一國之中極具影響力的人物,甚至能夠決定王室興衰以及繼承人的更替。
當然,大多數時候他們都是保持中立之姿,並不過問這些世俗之事。
至少他們是這麼說的。
佛道爭鋒,這是千百年來都難以解決的難題。時而佛門占據絕對優勢,時而道家得到各國王室的大力扶持。
現在神州變成了佛道鼎立的姿態,和這兩個宗派產生的無數強者竭盡全力努力打拼是分不開的。
無論是天音寺裡面的一句禪機,還是龍虎山裡面的一句謁語,都會引來神州大地無數人的研究解讀。
於平地處起驚雷,可一言定乾坤,說的這是這樣的龐然大物。
夏侯淺白的學生不少,還有好幾位容貌靚麗的女弟子。李牧羊過來時,雲捲雲舒閣已經聚集了數十名學生。
這些學生環坐在雲捲雲舒閣的中間部位,每人占據一個不大不小的木幾。李牧羊也走到角落位置,盤腿坐在地上,占據著一個小几。
看到身邊不遠處一個面如冠玉風姿卓絕的白衣少年一直在打量自己,這是李牧羊生平所見最漂亮的美男子,之一。
崔照人好看,解無憂也好看。包括那個燕相馬——他也不難看。
因為他的風采儀表,李牧羊對他好感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