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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馬狂嘶,斬馬刀閃發出明亮的光芒。

  李牧羊站在原地不動,等到斬馬刀即將落在自己頭頂上的時候,他突然間一拳轟出。

  《破體術》之破拳!

  他這一拳直接打在馬腹胃部上面,戰馬嘶鳴一聲,整個身體連帶著後背上的沙盜一起凌空而起倒飛出去。

  砰——

  戰馬倒地而死,那名黑衣沙盜也嘔血而亡。內臟已經被震碎了。

  那些揮刀砍殺其它鏢師的黑衣沙盜們終於將視線轉移到了李牧羊的身上,他們看看背後露出滴血劍刃的紅鬍子,又看看被李牧羊一拳打飛出去的戰馬和族人,眼裡露出驚恐的神色。

  他們彼此對視一眼,然後一起朝著遠處奔跑而去。

  他們想要逃跑。

  李牧羊看著地上滿滿的屍體,哪肯就這樣讓他們給跑了?

  他從紅鬍子身上拔出通天劍,無視那血水四濺,身體騰空而起,朝著那些拼命地用馬刺刺擊馬股想要逃命的沙盜追去。

  他手裡的長劍飛舞,一顆顆人頭落地。

  駿馬在奔跑,人頭在紅色的沙地上面排成一條直線。

  撲通——

  跑在最前面的一個沙盜從馬背上面一頭栽倒了下來。他的身體哆嗦,張嘴說話都不利索了。

  他把頭上的黑袍扯掉,露出一張和甘亮那般年輕稚嫩但是更加黑紅的面孔。

  他趴在地上對著李牧羊磕頭,腦袋砰砰砰地撞擊在沙土上面,聲音顫抖地哭喊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我願意給你做奴才——」

  李牧羊的臉上沒有任何情感,血紅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少年沙盜。

  少年沙盜更加害怕了,用腦袋磕地磕得更加起勁兒,腦門前面一片血肉模糊,哀求著說道:「我沒有殺人,我只是跟著族人過來——找一些吃食的。我母親病了,我得找錢給他買藥。我沒有殺過人,求求你饒過我吧,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也是。」李牧羊聲音嘶啞地說道。

  甘亮也是,他的父親被沙盜殺死,他的母親病了,所以他才在小小年紀出來跟大人走鏢。

  都是為了家人找口吃食,都是為了給母親治病,但是,這不是他們殺人的理由。

  李牧羊手裡的長劍揮舞,少年沙盜的腦袋被掀到了半空。

  直到這個時候,他還難以接受眼前發生的事實:我只是,想給自己的家人找一口吃食——如此而已。他們怎麼就把人殺了呢?

  李牧羊走回去的時候,地上屍橫遍野。有鏢師的,有夥計的,也有沙盜的。

  有人被砍掉了腦袋,有人被砍掉了胳膊,有人被砍成了兩半,有人被砍成更多半——

  快要死乾淨了!

  李牧羊睜開眼睛看到的那個商隊,那些生氣勃勃卻又心地善良的鏢師,那幾名沒有打過招呼卻用善意的眼神看過來的商隊夥計,幾乎全都死了。

  甘亮是商隊唯一的活口。

  他抱著甘陽的腦袋坐在那裡,沒有大哭,也沒有悲嚎。只是無聲的流淚。

  此情此景,就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他的身後血水狂溢,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被血水給浸濕了。背後那一刀砍得又深又長,極其致命。

  李牧羊在死人懷裡一陣摸索,然後找出刀傷藥和紗布出來。他知道這些鏢師身上會隨時隨地帶上這些。

  他走到甘亮的身後,一言不發地替他包紮。他把整瓶行軍散藥都倒在那道口子上面,可是仍然沒辦法止住那鮮血的流敞。

  「我活不了了。」甘亮看著李牧羊說道。

  「活得了。」李牧羊說道。

  「活不了了。」

  「活得了。」

  「我知道——」甘亮看著李牧羊的眼睛,一臉認真地說道:「我知道我活不了了。我要死了。不過我不怕,甘叔和我在一起,還有其它的叔伯哥哥和我在一起,我一點兒也不怕,我從小就和他們在一起——」

  「我就是擔心我媽,我不在了她怎麼辦?她還生著病,風濕,全身痛,都沒辦法下床——吃什麼?用什麼?也只有死路一條啊。」

  「還有我二娘,她的眼睛瞎了,靠著二叔每個月的餉銀吃飯。還有根子叔,他的腿被砍斷了,靠著根子哥給錢買米——可是我們都回不去了,他們怎麼辦啊?」

  一陣風來,少年悲愴的聲音被傳得很遠。

  第一百零九章 怒斬賊寇!

  紅魔谷。沙寨。

  沙寨這個名字簡簡單單普普通通,但在過路商隊和鏢師看來卻是如雷灌耳臭名遠揚。

  因為它是沙盜的大本營之一。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那些生活在戈壁各個區域各個角落的沙民們開始向這邊匯集。它們的人口越來越多,卻又因為資源貧瘠沒辦法解決這龐大人口的生存問題而發愁。

  當他們之中一個頗有智慧的流氓將目光放在了紅魔谷的那條商道,當他向他的族人們說出自己的計劃後,那些族人聽得呼吸急促面色潮紅。

  「對,就這麼幹——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咱們靠著這紅魔谷,紅魔谷就是我們的地盤——」

  「那些商人都是奸商,他們富得流油,卻從來不懂得施捨給我們一些——」

  「我們也不殺他們,就搶他們的貨物——為了孩子,我願意做任何罪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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