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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羊原本想穿著內褲把那褲襠處裝著金幣的布袋給扯下來,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母親擔心袋子破了,密密麻麻縫了好幾道線。
再次轉身偷偷瞄了一眼四周,周圍杳無人煙,那幾隻彩鳥也不知道去了那裡。
李牧羊放下心來,蹲下身體把內褲也給脫了下來。
天氣陰冷,光著屁股的李牧羊覺得寒氣襲人,一股股寒流向著他的褲襠——以及更私密處蔓延。他第一次體會到這種『風吹屁屁涼颼颼』的滑稽感。
內褲脫了拿在手上,仍然沒辦法把裡面的金幣給扯出來。
如果不把金幣掏出來的話,李牧羊一路攀爬怕是要把大腿內側的皮肉都給摩擦爛掉。
手撕不破,牙咬太髒。李牧羊無奈,只得用那把通天劍把破袋割破,然后里面的金幣就嘩啦啦地掉落在地上。
李牧羊高興壞了,第一次在心裡感謝了崔照人的贈劍之恩。
財不露白,這是千古以來顛撲不破的真理。
李牧羊撅著屁股準備撿拾金幣的時候,突然間覺得有點兒不太對勁兒。
左右瞄瞄,仍然是風吹草動,煙霧籠罩,不見人獸。
前後看看,前面是大山,後面是花語平原,一時半會兒不像是有人會來的模樣。畢竟,李牧羊在這花語平原走了數日,都沒見到什麼同類。
上下瞅瞅——
李牧羊瞪大眼睛,嘴巴張成了O字型。
在他的頭頂上面,有一處凸起的大石頭。
在那塊大石頭上面,站著幾隻巨大的崑崙蜂鳥。在那些蜂鳥的腰背上面,各自坐著一位衣衫華麗的主人。
那些少男少女和李牧羊的反應一樣,嘴巴張成O型,瞪大眼睛看著下面光著屁股掏金幣的李牧羊。
雙方的眼神對視,然後在空氣里碰撞出熾烈的火花。
「你們——」李牧羊臉上的肌肉抽搐,委屈地都快要哭出聲音來了。「流氓。」
「——」
崑崙蜂鳥是崑崙山特有的一種鳥類,形狀如蜂,但是體形又如大鳥。羽毛呈現褐白色,腰背纖細,卻力大無比,可以坐人,腦袋和鴿子有些類似。
蜂鳥飛行時悄然無聲,一日千里。所以是很多達官貴族選用的出行工具。
當然,這要是你的家底足夠豐厚才行。這樣的一隻蜂鳥足需萬枚金幣,而且壽命極短。很有可能騎行一年就一命嗚呼,實在是得不償失。
「我們沒有來錯地方吧?」一隻巨大的蜂鳥之上,坐著一個樣貌俊美的黑衫少年。他一臉驚訝地看著李牧羊,說道:「從來沒聽說過星空學院山腳下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聽家裡的先生講過,進山之時要經受酒色財氣四大劫的考驗——這算是色劫?怎麼著也要來個美女佳人什麼的吧?」
「對啊,我還想著會是一個大胸大屁股的御姐呢,正好可以考驗一下我的軟肋,沒想到是一個光屁股的男人——爺們根本就不好這一口。」另外一個圓頭圓臉的錦衣少年笑容戲謔地說道。「楚潯,聽說你們王室喜歡這一口,你喜不喜歡?
「家裡倒是有一位叔叔有這樣的愛好,不過人家喜歡的是膚白嬌弱的美男子——。」黑衫少白笑著說道。
被眾人拱衛在中間的是一個身穿白色華服地漂亮女孩兒,一頭妖艷地紫紅色頭髮極其的耀眼。她坐在蜂鳥背上一言不發,眼神一眨不眨地盯著用內褲捂著褲襠蹲在地上的李牧羊。
「餵——」李牧羊對著他們喊道:「你們有完沒完?盯著別人換衣服是很沒有禮貌的行為。」
圓臉少年大笑,伸手指著李牧羊說道:「他當眾裸奔,倒是埋怨起我們的眼睛偷看了——要不是恰好蜂鳥落在這塊大石頭上面,誰會願意多看你一眼啊?你有什麼好看的?」
「就是。看了你還髒了我們的眼睛呢。」一個扎著滿頭小辮地少女怒聲喝道。
「你是誰?」紫發少女開口說話了。臉上仍然沒有任何表情,說話的聲音也沒有任何的感情。
「你是誰?」李牧羊問道。
「陸契機。」紫發少女冷聲答道。
「陸契機?」李牧羊輕聲重複著這個名字,心想,這個女孩子的名字還是挺好聽的,和自己的名字有得一拼。於是,他毫不示弱地報出了自己的大名,說道:「我是李牧羊。」
這些人衣衫華美,氣質高貴。而且在這個時候騎著蜂鳥趕到斷山,自然也是來這星空學院報名的學生。
以後這些人就都是自己的同學了,李牧羊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和他們搞好關係。
當然,如果他們能夠行個方便——轉個身或者閉上眼睛那就更好了。
給他一點點時間讓他把褲子穿上,他這樣光著屁股蹲在地上真的好冷啊。屁股都要凍裂開了。
「果然是他。」陸契機眼神里的紫芒一閃而逝,被她騎坐在身上的蜂鳥明顯感覺到了不安。這種鳥最是靈敏,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主人的情緒。
李牧羊努力地擠出一幅笑臉,說道:「各位同學——你們也是星空學院的新生吧?」
「我們當然是了。」圓臉少年笑呵呵地說道:「你這個光屁股的傢伙不會也是吧?」
「——我是。」李牧羊覺得這傢伙說話真是討厭。什麼叫做『你這個光屁股的傢伙不會也是吧』?
「山高路險,我只是想要整理一下衣裝輕便上路。」李牧羊解釋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