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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悍不畏死地姿態朝著那些賞金殺手衝鋒。
不管是誰想要摘他的腦袋,他都要讓對方付出代價。
儘自己所能!
呼——
一陣狂風席捲而來。
塵土飛揚,天地變色。
所有人的眼睛都難以視物。
唳——
然後眾人才聽到有清脆地鶴鳴聲音傳來。
等到狂風停歇,塵土散去,眼前再次恢復清明。
眾路高手才發現,被他們圍攏在中間包了棕子的李牧羊竟然消失不見了。
「李牧羊呢?李牧羊去了哪裡?」
「李牧羊跑了?這個小賊會通天妖術?」
「老大,我們要不要去追——」
※※※
因為這邊的動靜太大,正在追殺胖子的鬼寡婦也被那勁風颳得睜不開眼。
她停下了攻勢,眼神疑惑地朝著這邊看了過來,聲音嘶啞難聽地問道:「李牧羊呢?李牧羊那個小子去哪兒了?你們一群成名高手圍攻一個無名小輩竟然還被他跑了——你們還有臉出來幹這種無本買賣嗎?」
鬼寡婦很生氣。
大家是來摘腦袋分錢的,結果腦袋提供方卻跑得不見人影。
沒有了腦袋,他們靠什麼去換錢?
不過轉念一眼,自己一直苦打的胖子腦袋也值五萬金幣,趕緊轉身把他死死地給盯牢了。
心想,雖然這傢伙便宜了一點兒,但是砍下他的腦袋也有五萬金幣可拿。無論如何,這五萬金幣自己是要拿定了。可不能被其它人給搶跑了。
嗖——
一隻巨大的白鶴從九天之下俯衝而下,然後穩穩地停留在了眾人的面前。
眾人想要擊殺摘走腦袋的目標人物李牧羊正騎在鶴背之上。
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盯著站在鶴背之上的那個身穿白色流雲袍的俊美男人。
男人站在鶴背之上,並沒有下地的意思。他的衣衫纖美飄逸,他的鞋子一塵不染。就像是從九天之上下凡的謫仙人。
「滾。」男人仰臉看天,面無表情地說道。
第九十六章 出手無憂!
有人謙虛謹慎,有人懦弱無能。有人兇狠,有人殘忍。
誰的拳頭重一些,誰說話就更有份量一些。這才是世界的真實模樣。
那個身穿白色星雲袍的俊美男子站在鶴背之上,仰臉看天,根本就不把面前這些四地趕來的殺手惡霸給放在眼裡,簡簡單單地吐出一個字:滾。
什麼叫做囂張狂妄?
什麼叫做目中無人?
什麼叫做裝逼界的宗師典範?
大傢伙兒今天算是真正地見識到了。
語言、神態、衣裝、容貌、最關鍵地是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氣勢——完美搭配,讓人生出一股難以超越地感覺。
無知和尚怒了,剛才他那一鏟子差點兒就把李牧羊地腦袋給割掉了,十萬金幣已經在對著他招手,結果卻被這個混蛋小子把人給搶走了。搶他的人就是搶他的金幣,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他倒是不在意別人有沒有殺他父母,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可是斷人財路這種事情是萬萬不行的。
現在那個傢伙根本就不看他們一眼,板著張臉說讓他們滾蛋。
他們要是滾蛋的話,這一段時間的跟蹤埋伏千里追襲不就是白費功夫了嗎?
他們要是就這麼走了,事情傳遍神州,他無知和尚哪裡還有臉面在業內立足?
「你這黃毛小兒,是哪個婆娘褲襠里漏出來的野種,敢對洒家說出這樣的話。有本事過來和洒家大戰三百回合,洒家今天就把你那狗腦袋給鏟下來餵狼——」
無知和尚破口大罵,言語粗魯,極盡羞辱之能事。
嗖!
鶴背之上的解無憂消失了。
然後又瞬間又回來。
李牧羊騎坐在鶴背之上,幾乎沒有感覺到解無憂地離開,甚至在他的雙腳再次落在鶴背之上時連一陣微風都沒有帶起來。
可是,無知和尚的罵聲卻嘎然而止。
他的瞳孔脹大,表情驚恐,滿臉不可思議地模樣。
他地嘴巴還保持著張開說話的模樣,但是咽喉卻只能發現咔咔的響聲。
咔咔咔——
那種聲音不停傳來,就像是斷裂地骨頭不停地磨擦在一起,讓人聽的毛骨悚然。
「師兄——」手提木魚的無罪和尚大步跑了過來,喊道:「師兄,你怎麼樣了?師兄,你沒事吧?你別嚇我——」
他擔心師兄出事,伸手去摸無知和尚的肩膀。
撲通!
無知和尚地身體向前栽倒在地上,竟然已經一命嗚呼。
所有人全都震驚地看著那個衣飾華美俊逸不凡的年輕少年,難以相信他竟然在剎那間就已經殺死了一個絕頂高手。
在場諸人甚至都沒有看清楚他是怎麼出手的,除了劍客古漠,怕是其它人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手的。
他的攻擊路數,他使用的功夫或者武器——
全都是個未知數。
可是,那勇猛無匹手持千斤半月鏟的無知和尚就已經被他給解決掉了。
心狠手辣,卻又深不可測。
解無憂從懷裡摸出一塊潔白的手帕,輕柔仔細地擦拭著手指間的污漬。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能日日陪伴在家母身邊盡兒女之職,就已經讓無憂百般愧疚。立身行道,揚名後世,以顯父母,孝之終也。無憂沒能揚名後世,卻替母親招引罵名,實在難以原諒。」解無憂雲淡風輕地說道。像是在解釋自己為什麼殺人,更像是在排解自己心中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