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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呢?江南城一個城主的兒子,還真是很難被他們那些豪門巨族給放在眼裡。

  倘若不是因為自己的母親也是崔家的女人,自己怎麼有資格和小心表妹這樣朝夕相處平等對話的機會?

  燕相馬拍拍自己的胸口,說道:「表妹放心吧,我這人做事就喜歡講究一個理字——是我的功勞,誰也別想搶走。不是我的功勞,我想搶走別人也不能多話。我一會兒就去城主府報備,說我設計把殺手烏鴉給除掉了,順便把那三千金幣的懸賞給領了——李牧羊,這次多虧了你誘敵之功,晚點兒我會讓人送一千五百金幣過來給你,咱們兄弟倆一人一半。」

  李牧羊連連擺手,說道:「不用不用。那是你的懸賞,和我沒有關係。」

  「怎麼?看不起我?」燕相馬臉色不郁地說道。

  「那倒沒有——我就是覺得無功不受祿——」

  「行了行了。」燕相馬不耐煩地說道:「我給你的你就收著,在我們的圈子裡,送禮不收那也不是不給人面子——誰不給我面子我就想會打誰的臉。我們紈侉子弟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燕相馬壓低了聲音,小聲問道:「我能不能上去看看思念?」

  「不行。」

  「我給你兩千金幣。」

  「不行。」

  「兩千五。」

  「不行。」

  「三千全給你,行了吧?」

  「不行。」

  燕相馬用手指頭點點李牧羊的胸口,說道:「小子,難道你不覺得我們應該攜手合作共同創造美好未來嗎?」

  「你什麼意思?」

  「你喜歡我表妹,我也覺得李思念挺可愛的,你幫我泡你妹,我也幫你泡我妹,咱們互通信息,互造機會——這樣如何?」

  李牧羊翻了個白眼,說道:「去你妹的。」

  燕相馬就拉起崔小心的衣袖,說道:「表妹,他趕你走,咱們回去——」

  「燕相馬——」李牧羊很想衝過去把他打一頓。我說『去你妹的』,又不是要把崔小心趕走。他挽留都來不及呢。

  崔小心甩開了燕相馬的拉扯,看著李牧羊說道:「我知道經歷了很多事情,也讓你和家人遭遇過巨大的危險。但是希望這些事情不要影響到你明天的考試——如果有什麼是我們能夠幫忙的,請一定要提出來。務必不要客氣。」

  「啊?」李牧羊看向崔小心,發現這個女孩子突然間變得有些陌生起來。就像是那次游湖活動以前,她和班級裡面的每一個人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那麼,我和表哥就告辭了。」崔小心微微鞠躬,做了一個帝國標準的貴族禮儀。「請保重。」

  「崔小心——」李牧羊出聲喊道。

  他覺得崔小心變了,變得疏遠起來。

  可是,這種疏遠又讓他難以捉摸,因為一直以來崔小心也從來都沒有靠得太近——只是在他自己主動靠過去的時候她沒有躲避而已。

  崔小心轉身,表情淡然地看著李牧羊,聲音輕輕柔柔地問道:「李牧羊同學,還有什麼事情嗎?」

  「我是想問你——」李牧羊咧開嘴巴笑了起來,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他的側臉在午時的陽光下閃著淡淡的微黃光暈,眼睛微微眯起,長長地睫毛就像是一把秀扇遮掩下來。青春年少,正是勇敢尋愛的大好時節。「說好了一起去西風大學的落日湖畔看夕陽,這還算數嗎?」

  崔小心眼神里的憂傷一閃而逝,輕輕地拂起額頭前的一撮長發,臉上不見有任何的表情,說道:「李牧羊,這是以後的事情——至少,是你在能夠考上西風大學以後的事情。所以,好好努力吧。」

  崔小心走了。

  明天也不會來了。

  李牧羊的心空蕩蕩的。

  「為什麼——突然間就變成這樣了呢?」李牧羊的心情有些壓抑,少年人有著難以言說的憂傷。

  「為什麼突然間變成這樣了呢?」車子裡,燕相馬看著崔小心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烏鴉要狙殺的人是李牧羊,是不是?」燕小心出聲問道。

  「是的。」燕相馬知道自己隱瞞不過這個表妹,坦白說道。「情況極其危險,我過來的時候李牧羊的父母和妹妹都處於昏迷狀態。李牧羊全身是血,殺氣騰騰的站在院子裡,就像是一個地獄裡面鑽出來的惡魔——地上滿是血鴉的屍體,烏鴉的屍體卻消失不見了。據李牧羊所說,那是血鴉反噬把他給吃掉了。」

  「血鴉之所以食主,那是因為它們無其它血肉可食——也就是說,在我到來之前李牧羊就已經擊敗了烏鴉。這件事情你怎麼看?難道你不覺得李牧羊——他的身體裡面隱藏著一頭怪獸嗎?」

  「烏鴉背後的人找出來了嗎?」崔小心的手指頭交叉在一起輕輕地摩擦著,這是她陷入深思時的一個習慣性的動作。

  「暫時沒有。」燕相馬搖頭。崔小心不願意置評李牧羊的身體狀態,這在他的預料之中。「父親已經把你遇襲的事情傳信給天都那邊,但是天都那邊尚且沒有任何回應——只是要求無論如何保證你的安全。一個殺手而已,而且還是一個死了的殺手,又能夠找到什麼信息呢?」

  「所以,你覺得我這樣做有什麼問題嗎?」崔小心出聲反問。

  「我知道你是為了保護李牧羊,幕後的黑手沒有找到,誰知道有沒有下一波的殺手——李牧羊這次壞了他們的好事,他們自然會將仇恨放在李牧羊的身上。他一個普普通通——其實也不算是普通。這傢伙藏得很深,我看不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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