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儼氏的謀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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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晌午時分,梳妝打扮,便去了公主府,本來嘛。公主唯一的女兒,魏蘇櫻乃是她與魏然的獨女,極其寵愛。

  且郡主還未及第,前來提親的人便踏破了門檻,今日便是蘇櫻郡主及第之禮,公主與平常母親一樣,想要送給女兒一份大禮,那便是給女兒尋一門好差事。

  本來車騎將軍家境與公主府也算是門當戶對,可奈何外面謠言四起,說什麼儼如羽與嫂嫂苟且。

  他們乃是皇家,最忌諱的便是不乾淨。

  也是巧合了,前天長公主去看望太妃,無意問起拓跋越:你覺得儼如羽如何?

  本來她選擇的人必不會錯了,那儼如羽乃是家中的嫡子,且他們這一家就出了一個庶子,可見儼家男子對妻子的忠貞。

  自家女兒嫁過去,也必定不會吃虧了。

  長公主本來沒指望拓跋越能回答,可是他卻回答了。

  他說:「禮部尚書有個公子,才識出眾,將來非池中之物。」

  很少見他這般誇讚一個男子,好奇之下,便打聽了一下。

  這一打聽還真是----怎麼說呢,那男子學識的確是出眾,可就是太出眾了,年紀輕輕,整的跟個小老頭似得,文縐縐的念什麼之乎者也,且整日跟一群木匠為伍,簡直---太不理想了。

  但是好歹是拓跋越第一個誇讚的人,總要給他一個面子,也讓自已過過眼。

  所以今日便邀請兵部尚書夫人攜帶兒子前來,一同見證公主的及第之禮。

  當然她不會忘記邀請如今的第一商女宇文檬前來觀禮。

  晌午時分,客人便如期而至。

  先到達的便是那車騎將軍夫人,還有他的兒子。

  她不是第一次見到儼如羽,只是這一次她仔細看了幾分。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看面色倒是一個不錯的孩子,只是那眼神似乎又有些不自然。

  這便失了大丈夫,多了些猥瑣。

  公主有意,便問:「儼公子今日也有二十了吧?」

  那儼如羽望了一眼儼氏,欲要回答,卻被儼氏率先回應了。

  公主似乎不喜,便又問:「二十了,這年紀還未娶親,倒是少見。越兒如你這般大的時候,都有孩子了呢。」

  「公主說笑,安親王人中龍鳳,雉子如何敢於王爺相提並論啊。」說著微微的附身,謙恭有加。

  公主又問:「那儼公子是為何呢?」

  此刻公主已經有些微怒了,那儼氏也看得出來,微微尷尬了一下,抬眉望向兒子,鼓勵的眼神送了一波又一波。

  但聽那儼如羽回答說:「回公主的話,臣此生信仰一生一世一雙人,未曾喜歡便不會成婚。」

  長公主露出惋惜的表情,看來傳言是真,他的確是喜歡上了自已的嫂嫂。

  儼氏見自家兒子回應似乎不得公主喜歡,忙補救說:「公主,雉子曾有幸見郡主一面,驚為天人,欲要娶郡主為妻,可他又是個愣頭子,不敢開口,唯有我們做母親的為其操勞。」

  長公主笑了笑,便吩咐他們進入內廳,這邊她還要招待旁的客人。

  儼氏懨懨的,極力討好,要與公主一同迎客。

  她的心思,長公主豈能不知,也沒有攔著。

  不一會,便見安親王妃過來了。

  她懷有身孕,長公主可不敢讓其累著,責怪了她幾句,便讓她進去裡面休息了。

  陸慕瑤杉杉來遲,此刻所有的賓客可已經入內了。

  長公主見到她還是一身白色絲綢,獨具特色的一幕,還真是讓人一見便知是誰。

  儼氏見狀,面露不喜道:「今日乃是郡主的大喜之日,宇文姑娘穿的這般素淨,不知是何心思?」

  長公主聽她的話音,倒是沒有生氣,而是說:「秀滿樓的衣衫,本就以素淨為特色。」秀滿樓?誰人不知,那是專門為貴婦做衣衫的門店。

  滿京城的人兒,誰敢說秀滿樓的衣衫不能見客?

  那就是自打臉了。

  儼氏聽後,自覺自已見識短淺了,尷尬的笑笑。此刻陸慕瑤已經走進,只是她剛走進,便見門口聚集了不少人。

  小老百姓看熱鬧,本來是常事。

  但此刻有人高喊道:「想讓大家跟我評評理,你們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有人接話說:「你說說看,讓我們評什麼禮?」

  「怎麼回事?哼,我名字叫潘有維,乃是大慶人,我跟宇文姑娘曾經是夫妻,可是啊,那女人乘我出外行商的時候搶了我的家業,霸占了我的產業,本來嘛,大家夫妻一場,有些事給彼此顏面,可是她居然不知羞恥,欺騙大將軍,我一人受騙沒什麼,絕對不能讓我們英明神武,為咱百姓出生入死的大將軍受騙啊。」

  「我給友人借了銀子,千里迢迢而來,便是要揭開這女人的虛偽面容。」

  公主府門口眾人抬眉望去,但見一小生模樣的男子,在門外有說有笑,說的事倒清奇的很。

  他見陸慕瑤望過去,更加有底氣了,嘶吼道:「娘子啊,你太欺負人了啊。我前往明月山莊尋你,你卻派人趕我出來,如今又來長公主行騙嗎?」

  一直在外面陪伴公主的儼氏看到這一幕,冷冷的笑著。

  「女人,我讓你知曉,得罪我又是什麼下場,這下子你就算是跪地求我,也收不回了。王爺知曉你名譽如此不堪,必定將你踢出門去的。」

  哼

  微微抬頭,促狹的眸,輕輕的眨動。

  那人又道:「你欺人太甚啊,就算是你不喜歡我,你大可以與我和離,從此兩不相干,你若再嫁便與我無關,你如今---實在是太欺負人了。」百姓聽到如此片面的言辭,便義憤道,「你對得起皇上的封賞嗎?這般好的良人,你怎麼忍心拋棄,水性楊花,敗壞門風,還有沒有王法了。」

  「長公主乃是萬民的公主,可一定要與我做主啊。」在他的激昂的演說下,民眾便都一邊倒向了他,紛紛要求公主做主,且一聲高過一聲。在他的鼓吹之下,人的理智漸漸的磨破。

  「潘公子你且放心,咱們公主樂善好施,定能為你解決所有事情的。」

  「是啊,求公主為潘公子討回公道。」

  ……

  公主看了看地上突然間跪著的人兒,在看了看站在她身邊佳人,為難的緊。

  圍觀百姓越來越多,她身為皇家之女,一舉一動便都代表著皇家,若是她不出面解決,便是對百姓漠不關心,如此便真的要失去百姓的愛戴了。

  與皇室不利啊。

  「宇文姑娘可有什麼要解釋的?」

  她當然有,但是卻不能說。

  微微掃視一圈,電閃雷鳴間她似乎看到那儼氏目光悱惻的望向她,且肆無忌憚。

  這已經很明顯了,是她要與自已作對。

  看來她還是不知悔改啊。

  隨口吩咐身邊侍女兩句,方回答公主的話道:「回長公主的話,我不認得此人。」

  那人似乎早就料到她不會承認,便從懷中拿出一個庚帖,道:「此乃你我成婚之時,互換的庚帖,請長公主過目。」

  說著他便要上前,可是公主府門衛攔截。

  那人跪下,言辭間決然,道:「請長公主為小民做主啊。」

  公主見局勢這般,便衝著侍衛們揮揮手,將那庚帖遞還。

  公主打開來看,但見上面的名諱時,面上不悅,合上後便有些嚴厲,問:「宇文姑娘,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既然知曉這事,是何人所要陷害,她自然有法子解釋。

  「公主,這庚帖上必定寫了生辰八字吧。」

  庚帖自然是寫了----突然間她明白了什麼,便道:「請問宇文姑娘,你出生時日?」

  那潘有維心下一慌,生怕她說出不一樣的來,便急著辯解道:「她必定不會說真話的。」

  長公主微微蹙眉,此法子似乎不可行了。又問:

  「宇文姑娘,你可還有什麼證據能證明自已的清白?」

  潘有維道:「我知曉,她的臀部有顆小紅痣。」

  咳咳,公主這下子更尷尬了,她難道要讓她當面脫衣?

  低眉之間,便發現那男子眼中的齷蹉,心下不喜,在抬頭看向那如詩如畫的女子,恍若仙子。如何會是眼前男子的女人?

  陸慕瑤看向那人,覺得他這般有恃無恐,便是篤定她不敢脫衣,脫了,就算是他認錯了人,她的名譽卻受損。

  試問誰還敢要一個被眾人看光光的女人啊。

  當然,這些低俗的事情,她一般都是惡狠狠的反擊的。

  「宇文姑娘,他說的可是真的?」

  陸慕瑤遲鈍片刻,那人便乘機又道:「公主,我與她成婚之時,家境殷實,所以辦理的婚禮便是極其的豐盛,公主若是不信,可以前往大慶去核實,大慶無人不知我娶了她。若非她竊取我潘家家業,如何會在短短數年聚集如此財富?」

  他言辭鑿鑿,有理有據,眾人如今更加相信了。

  紛紛衝著宇文檬討伐,言辭之間便是要她歸還全部家當,滾出京城。

  長公主看著局勢大不好,忙呵斥:「你們幹什麼,想要造反嗎?」

  造反?他們可不敢,眾人如此方鎮定下來。

  「眾位請稍安勿躁,事實如何,待本公主前往大慶核實,只是路途遙遠,核實起來必須要些時日,但是本公主保證,一旦有了眉目,必定第一時間告訴大家。」

  「這……」

  「我乃是堂堂長公主,怎麼會出爾反爾背信棄義?」

  百信們對公主極為敬畏,見公主如此說,便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那潘有維見事情就這麼下去了,便道:「公主萬萬不可啊,他會殺了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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