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千繡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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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越煩躁的看著,瞪了一眼躲在女人懷中的小子。

  拓跋戟撇撇嘴,眼淚如豆大般的往下落。

  以往拓跋越扔孩子的時候,身邊總有周鵬護著,待著孩子長大點,有足夠的能力閃躲了,周鵬便放手了。

  可是在他看來平靜無奇的事情,但沒想到她反應如此之大。

  尤其是戟兒還躺在她的懷中,微微皺了皺眉,怒道:「拓跋戟,你給我滾出來。」

  陸慕瑤見他面色渾然,心下一急,將拓跋戟抱得更緊了。

  「我---起不來,我屁股疼啊---」拓跋戟叫嚷,拓跋越見這小子盡躲在女人的懷中,這般沒出息,讓他恨不得將她吊起來毒打一頓。

  而他也準備這麼做,抬腳便上前,可是陸慕瑤感覺到懷中的小子微微輕顫了一下,心下一疼,忙威脅說:「拓跋越,你若是在敢上前一步,我與你勢不兩立。」

  「你……」

  「你該知曉,我說得到做得到。」

  他當然知曉,這女人絕情起來,更讓人恨。

  「慈母多敗兒。」

  憤懣撂下一句話,便走了。

  待他走後,陸慕瑤連忙將拓跋戟抱起來,吩咐人請大夫來。

  因為她整日以藥為食,所以府上有專門大夫,且醫術高明。

  拓跋戟躺在她的懷中,心中異樣的感覺升起,這種感覺從未有過。

  就算在府中,眾人看到他被揍的時候,會露出憐惜,得意,嘲諷,虛情假意可是卻唯獨沒有---關心啊。

  本來他想解釋說自已沒事,可是看到她焦急的模樣,又放棄了。

  他似乎很享受這份關懷。

  只是大夫這一檢查,卻讓人大吃一驚啊。

  拓跋戟身上大傷小傷十指不能數清啊。

  陸慕瑤不用問,便有人打聽好了一切來回稟了。

  想到這五年來,拓跋越對孩子的狠,她的心如刀割般疼。

  淚水便又自不住的往下掉。

  星月見狀,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從未見到主子如此失態過。

  而且那拓跋戟真的是主子的兒子嗎?

  如果真的是,那麼主子的身份便是?

  天啊,主子聰慧過人,猶如神女,怎麼會那麼一個女人給打敗了,還淪落---棄妃---跳崖?

  怎麼可能啊。

  寶月見她臉色糾結,出聲提醒她道:「主子叫你。」

  星月忙進去。

  陸慕瑤便吩咐說:「星月,日後你便侍候戟兒,保他平安可好?」

  星月本想拒絕,可一想到主子那---過往,便一心要進王府去查個清楚,順便將那女人惡毒的女人給整治一番。

  所以她答應了。

  而如今安親王府內也不太平,今日展翔收到一封匿名信,雖是匿名,可是上面大氣磅礴的字跡卻異常的熟悉。

  宇文默。

  「若想知曉宇文檬的底細,老地方。」

  宇文檬?宇文默?

  好,很好。

  宇文默,當年我真不該仁慈,讓你活著離開死人谷。

  可是如此一想又覺得不對,宇文默雖然有才,但心高氣傲,如何會屈居人下。

  除非對方比他更有能力。

  而她料定自已必定會前往,只因為自已亦不允許失敗。

  千繡坊

  展翔今日喬裝打扮,獨自一人入了千繡坊,今日千繡坊歇業,她一到便有人引她入二樓。

  而宇文默當真便已經等候。但見他慵懶的斜靠在秀榻上,一張俊秀的面容,滿是得意,那雙帶笑的眼中,似乎蓄滿情誼。

  哼,虛情假意。

  「香兒,我們終於又見面了。」

  展翔卻面若冰霜,冰冷的語言吐出說:「宇文默,她到底是誰?」

  「哎呀呀,香兒,這麼久了,難道你不想我嗎?」

  他自作瀟灑,只奈何渣展翔連看他一眼都嫌惡。

  轉身便準備離開。

  「站住。」宇文默冷言,展翔回眸,但見他張開雙臂,邀她入懷道,「侍候我,只要我高興了,便什麼都告訴你。」

  「宇文默,你放肆。」

  「怎麼了?想當年,你在我膝下承歡的時候,可不是這般模樣?」以往的她溫柔可人,甜膩的聲音魅惑人心。

  而流連花叢數載的他居然真的被俘獲了心神,敗的一塌糊塗,差點送命。

  如此屈辱,心高氣傲的他,如何作罷。

  展翔見他話語輕佻,往日的屈辱似乎又湧上心頭,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

  宇文默見她不相信,似乎沒有自已想像中的那種恐慌。

  「那我免費告訴你一句話,當年在死人谷,救了我們的是個女人。」他嘴角含笑,嘲諷似得望了一眼他,「那便是安親王妃陸慕瑤。」

  「怎麼不說話了?似乎沒有想到吧。是那個女人破壞了你全部的計劃,而且還搶走了你的男人。」

  展翔不驚訝是假的,可那又如何?

  她不怒反笑道:「那又如何,她還是死了。」

  宇文默輕笑一聲,帶有嘲弄。

  他語氣輕緩問:

  「是嗎?可惜了,如今又出現了一個宇文檬,她這次來便是要摧毀掉你所有的安寧。」

  展翔不屑,柳葉眉輕輕皺著,似乎後悔來著一趟。

  「哼,宇文默,你當真以為我會相信你?以你的能力根本不可能讓他聽命與你,我與她無冤無仇,她又如何會與我為難?」

  「就算是她要拓跋越,那又如何,我丁點都不稀罕。又何來仇恨之說?」

  「所以你休得在此處危言聳聽,我不會相信你的話。」

  「既然如此,你又何苦來?難道是想念我了?」

  展翔美目一沉,威脅說:「千繡坊是你的產業,我一早便知曉,可是你知我為何留著他嗎?」

  「為何?」宇文默一臉淫穢的望著眼前的女人,他越是如此,展翔越感覺到屈辱,她憤恨的說:

  「只因為今日才是毀掉她的最好時機。宇文默,通敵叛國,勾結亂黨,這個罪名可好?」

  宇文默瞬息變臉。

  「女人,你夠狠的。」

  「告訴我那個女人的背後都有誰?五年前還是一個黃毛丫頭,五年後卻成為天下人人稱頌敬仰的財神?身邊亦有武功高強之人做侍衛,若說她是一人之力,誰人會信?」

  「這個局雖然是為拓跋越,可今日你的到來,便讓我確信,她是為我而來的」,她想要毀掉我。

  「你不相信她有這個能力?」

  「哼,在大殿上公然挑釁皇家,還未出手便拋出了籌碼,蠢貨一個。何足畏懼?」

  哈哈哈

  宇文默真是開心啊。

  這女人自詡聰慧,卻還未看透。

  陸慕瑤在大殿上所表現的張揚,不過是混淆視聽罷了。

  這種明目張胆的宣誓,也唯有她才能做到。

  「你錯了,她這次來的目的,只有拓跋越。」

  展翔似乎不信。

  宇文默又說:「五年前,她雖然敗在你的手下,可是雖敗猶榮,這些年拓跋越對你冷暴力,害得你活著富貴卻猶如深淵。這便是你自以為是的富貴榮華?」

  「哼,你的一番取笑,毀掉你在京城內的心血,簡直愚蠢至極,這些年吃多了白飯,腦子變飯桶了。」

  宇文默突然間哈哈大笑,道:「真的是越來越不可愛了,你自詡聰慧,可知曉,她來是為何?」

  不等她回答,宇文默便說,「請不要用你那小人心思去揣度她,因為那是錯的。」

  展翔粗秀眉微微蹙緊,不解的望向他。

  「你說她為了拓跋越,也不過是這正妃之位,他即便肯給。我又如何沒有法子去阻攔。」

  宇文默搖了搖頭,一雙勾魂攝魄的大眼清亮的閃爍了一下,暗含輕佻的說:「來,我的懷中永遠都懷念著你。」

  展翔惱羞成怒,一甩手便拾起桌子上的瓷器,往哪秀塌上的男子砸去。

  噼啪之聲,被他躲閃了過去,便撞到了牆上。

  「難道你想說她要的是拓跋越這個人,事關風花雪月?」

  宇文默這下子點了點頭嘴角輕輕上挑,薄唇輕抿,似笑非笑。

  「拓跋越乃是天啟大將,三國之內,無不聞風喪膽,皇上如何會允諾?太后如何放他走?他胸懷鴻鵠之志,又如何甘願跟一個女人浪跡天涯?簡直可惡。」

  她居然敢想。

  「那你以為,五年前,她為何要尋思死呢?」

  她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暗暗呈現出深不可測的城府,雙目驚睜,似乎失了魂魄。

  「你剛才什麼意思?」

  宇文默淡淡的挑眉,語帶嘲諷:「似乎你還不相信?那麼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如此,我便恭祝你榮華富貴天長地久。」

  「你……」

  似乎沒想到他就這般什麼都沒有說,可又像是全部都說了。

  那個女人,要的至始至終都唯有拓跋越一人,這麼多天的鬧劇,就是要世人知曉,拓跋越捨棄不了皇恩浩蕩,那麼她便逼迫她逼迫皇室,斷了他的念想。

  如此,她便可以帶他離開,隱姓埋名,瀟灑世間。

  展翔憤然離去,只是在離開之時,看著千繡坊三個字,暗暗下了決心。

  翌日,千繡坊因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被查封。

  而安親王妃便踏入了宸王府。

  狸英姿此刻正衝著下人們發火,不外乎是宸王夜不歸宿,丫鬟們似乎早就商議好了,紛紛說不曉得王爺去了哪裡。

  她這個王妃越來越有名無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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