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轟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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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吩咐梁嬤嬤幾句,她又迴轉過去了。

  梁嬤嬤授意,半個時辰之後,方才出去將陸慕瑤扶起。

  陸慕瑤不顧雙膝僵硬忙問:「嬤嬤,太妃願意教我下棋了嗎?」

  梁嬤嬤買了個關子,說:「王妃進去就知曉了。」

  待她進入太妃的寢室,但見太妃盤膝坐再炕上,上面的跟前正白了一副圍棋。

  但見棋盤上黑白雙方在對角星位處各擺放兩子,桌子上擺放著兩棋笥的兩色棋子。

  她方進去,太妃就問:「王妃是執白子還是黑子?」

  這話聽來,王妃似乎願意與自已下棋,心中欣喜,快---咳咳---緩步走上前去,輕輕坐下。

  隨後攤手說:「母妃先請。」

  太妃很受用,覺得孺子可教也。

  第一局太妃執黑先行,太妃贏---贏棋數不說也罷。

  第二局為了公平起見,陸慕瑤互先,這一局依然是太妃勝……

  第三局再互先……

  每一局王妃似乎都有進步,漸漸地太妃的贏棋有了數目。

  太妃暗暗驚訝於她的天份,微微抬眉望向她,只見她略微低著頭,神情無比認真,好似這世間唯有這丁點的天地。

  若非以前與之玩樂時,知曉她拙劣的棋藝,她還真不敢相信她的棋藝進步如此神速。

  真的很不像一個初學者。

  正思忖著,忽聽陸慕瑤問,「母妃,您確定您這步要走這裡嗎?」低眉望向棋盤,不知何時自已居然隨便走了一步,可奈何悔棋非君子所為,所以她點了點頭,但見面前的女娃眉眼含笑的說,「母妃,這一局,您贏了我102子。」

  太妃將手中握著的一子放入棋笥,道:「今日就到這吧。」

  陸慕瑤微微抬頭望向外面,暗暗地。

  失望的說:「已經很晚了嗎?」

  「回王妃的話,您與太妃已經下了四個時辰。」

  陸慕瑤似乎意猶未盡,聲音淡淡的哦了一聲,抬眉略許期望的望向太妃。

  太妃低眉弄茶當做沒看見,而旁邊的梁嬤嬤的淡淡的回說:「王妃,外面下雨了,奴婢讓丫鬟們送您回去。」

  陸慕瑤淡淡的說道:「沒事,今晚我就藉助在母妃這邊,也好隨時向母妃討教。」

  咳咳

  太妃一口茶還沒吞咽,就—嗆著了。

  陸慕瑤慌忙起身幫太妃輕拍後背,關切的問:「母妃,您好點沒?」

  太妃沒吭聲,一雙美目緊緊的盯著某女不知輕重的臉,奈何某女並不知何為拒絕。

  她終於知曉了好人是不能做的。

  這王妃自從纏上她之後,但凡她有個空隙,就纏著她下棋。她真恨自已太心軟了。

  第三天,也即是她壽辰當天早上。

  王妃還要纏著她下棋,可是陸青瑤來了。

  這兩天她為了太妃壽辰,忙前忙後,即使知曉陸慕瑤在嘉泰院,都未曾有舉動。當她聽說王妃纏著太后下棋而沒有時間準備壽禮的時候,頓時仰天大笑。

  腰帶上環佩綴下細細的銀絲串珠流蘇,隨著蓮步而輕輕搖躍,預兆她的主子心情愉悅。

  緩步走進,果不其然的見王妃正守著棋局,眼角若有似無飄去蔑視的視線,卻很快隱入。

  緩步走至太妃跟前,跪下說:「祝福太妃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松!」

  起身之後,似乎方才見到王妃一般,驚訝的問:「王妃也是來為太妃賀壽的嗎?」

  陸慕瑤聽到之後大腦轟然倒塌,好似隨時都要倒下一般。

  她怎麼將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呢?

  這兩天,太妃除了教她下棋,還另外的監督她禮儀,但凡她有錯,就被太妃罰站,既站著與她對弈,切要筆直的站著,不能出丁點差錯,還說什麼嚴師出高徒。

  所以才有了她此刻處事不驚的回話:「兒媳祝賀母妃壽與天齊,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太妃輕輕莞爾,她知曉側妃的陰謀,雖然心中不喜,可奈何她這幾日被王妃纏的心煩,如今剛好有機會稍微打擊一下,怎可錯過呢?所以她不嫌事大的吩咐說:

  「嗯,今日府上客人云集,王妃就陪同母妃前往接待客人,也好在眾位親戚面前露露臉。」

  咚咚……

  陸慕瑤手中剛執起的白子,毫無預警的落在棋盤之上,咚咚作響。

  陸慕瑤很想拒絕,可是卻…..拒絕太妃,不合規矩。

  所以…..

  忙碌了一整天,直到傍晚的時候,才有空閒回到的自已的住處。

  霜華院內,乍然聽到一聲乾嚎,陸慕瑤抓狂了。

  惜兒和心怡忙為她倒茶,上點心,揉肩侍候她更衣。

  惜兒邊穿衣服邊提醒說:「主子,一會晚宴就開始了,身為王妃,您不能失蹤太長時間。」

  「主子,這本乃是方遠大師親抄的金剛般若波羅密經,是表公子送來的,說是世間唯一存留的孤本了,太妃必定會喜歡的。」

  陸慕瑤想都沒想的接過來,隨手翻閱幾張,密密麻麻的,看不懂。

  但是他三表哥送來的,必定假不了。隨後塞入袖中,又覺得不對,交給了惜兒,說,「一會給太妃呈上去。」

  惜兒將東西裝入一個精美的盒子裡,方才小心翼翼的問:「主子,一會……您可有表演的節目?」

  一提到這個事情,陸慕瑤心裏面百般的不悅,斥責說:「你們怎麼不早早去通知我?」

  「主子,奴婢去了,可是奴婢次次去嘉泰院,都被攔在門外了,且奴才們說您正與太妃對弈,不讓任何人打擾。奴婢想著是太妃的意思,以為您得太妃厚愛,所以……」

  厚愛---我呸---

  太妃這是早有預謀了。

  若非今早陸青瑤間接的提醒,她早將壽辰一事忘的九霄雲外去了。

  「主子,實在是不行,要不您裝病算了,反正……」側妃會在宴會上大放異彩,且在眾位賓客間遊刃有餘的應酬,若是您在像去年那樣---被嘲笑---該如何是好。

  陸慕瑤隨手理了理頭上歪了玉簪,似沒有聽到惜兒的擔憂般,嫣然一笑,「這套吉服還合身不?」

  惜兒點了點頭,後又搖了搖頭,「主子,去年您……」陸慕瑤隨即接話說,「我知道,去年那些人盡說些我不懂的詩,害我出了丑,至此再也不敢參加宴會了,惜兒,你就對我這般沒有信心嗎?」

  惜兒盯著自家主子,老實說側妃雖然八面玲瓏,可自家主子也不差,尤其是今年,主子變化好多,性子也變得剛強,而且聰慧了。

  可是---去年的場景恍惚又回到了眼前,她---很擔心。

  「惜姐姐,你該相信主子,我們的主子絕代風華,誰都無法比擬,必定會在宴會上大放異彩,你且放心吧。」心怡早就被王妃的精緻的妝容所惑,此刻的主子,一襲深蘭色織錦宮裝,貴氣逼人,腰間藏藍色繡著冬梅的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惟妙惟肖。配上主子那張臉若銀盆,眼似水杏,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的面容,更顯得傾國傾城,絕代佳人。

  如此這般絕色,怎麼可以被掩藏在後院?

  她敢保證,單單這絕色就足以讓人忘卻所有不是。

  「今日的宴會,來的都是皇室眾人,是主子展現的大好機會,那側妃雀占鳩巢,如今也該將屬於主子的東西榮譽還給主子了,所以主子非去不可。」

  陸慕瑤突然間發現,心怡好戰心極強。

  她淡然一笑,問:「心怡,這是你的意思還是沈家的意思?」

  心怡慌忙跪下說;「主子,奴婢是您的人。」

  陸慕瑤起身將心怡給攙扶起來,說道:「我相信你。」隨後便吩咐心怡將她錦服給整整。

  此刻的宴會廳,已聚滿了前來賀喜的賓客,一邊是與安親王府往來密切的女客,一邊是王爺的屬下以及同僚。

  雖然安親王府早已經傳出不辦壽宴的聲音,可還是有人將禮送來了。

  側妃一直在大廳忙活,就像一朵艷麗的彩雲穿梭在賓客之間,遊刃有餘的應付眾人。

  先別說身份,那陸青瑤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引人無限旖旎

  而她身邊還跟著幾位妾侍,在陸青瑤絕美的容顏下,他們黯然失色,猶如陸青瑤的丫鬟般,隨著陸青瑤穿梭在眾人之間,靜候吩咐。

  陸青瑤儀態萬千的迎接著男人傾慕女人嫉妒的眼神,八面玲瓏無一絲膽怯。

  這份泰然自若,真真是難得。

  有人驚嘆說:「安親王府的側妃長得如畫中人兒一般。」

  「是啊,真像是仙女兒,讓人都不敢相信呢!」

  「聽說,側妃如今掌管王府,瞧瞧這裡里外外打理的井井有條,無一絲慌亂呢。太妃真是好福氣,有這麼一個能幹的媳婦。」

  廳內眾人的言語,都落入躲在暗處的太妃耳中。

  馬上就要開宴了,王妃卻一直沒有出現,眾人好似忘卻了,安親王曾娶陸家姐妹的讓人艷羨。

  太妃見王妃未出現,微微皺起了眉頭。

  「王妃呢?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身影?」

  梁嬤嬤忙回稟說:「王妃去換衣服了,要不奴婢去催催?」

  太妃沒吭氣,眸中蘊含著說不出的情緒。

  看現場局面,這王妃來與不來,現在都不重要了,側妃經過一年的鍛鍊,早已經有了掌控全場的手段與能力,這會估計沒有人能記得安親王府還有個王妃。

  若非---怕是若干年後,也沒人能記得她這個太妃吧。

  「快去,若是王妃躲著,就是將王府給翻個底朝天也要將她給本太妃捉來。」

  「是….」

  梁嬤嬤剛轉身,就見到陸慕瑤踏步往這邊走來,那一身得體的裝扮,簡直---絕了。

  「太妃,王妃來了。」

  太妃不悅的望去,在看到那身裝扮的時候,微微的點了點頭,好似她這般精心的打扮,削減了太妃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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