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用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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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末夏初,一樹一樹的棉絮白雲般紛飛,給整個世界送來了奇景。漫步其中,以前的現在的一幅幅畫圈就會湧上心頭,讓人放飛思緒流連忘返。

  已經連著好些天了,陸穆瑤就站在門口。纖瘦的側影,思緒飄遠,神情虛渺。

  就好似隨時就要消失不見一般。

  站在她身後的心怡和惜兒,甚是擔憂。

  惜兒神情擔憂的說:「主子,在這樣子下去......真怕主子她想不開?」

  心怡雖然也擔心,卻沒有如惜兒那樣子表現的明顯。

  她心有所思,解釋說:

  「最近主子與王爺的關係很僵,而且主子生病,王爺都沒再來看過。解鈴還須繫鈴人,王妃如今的狀態是心結,需要王爺.....」

  惜兒也有這種想法,她擔憂的望了一眼依然挺立的主子,異常擔憂:「可是我們是丫鬟,在府裡面人微言輕,誰會幫我們在王爺跟前說好話?」

  她只恨自已沒用,這些年居然沒有幫主子聚集人脈。

  「娘親.....」

  兩人正擔憂著,只聽到一聲稚嫩的聲音傳來,正見到一娃娃歪歪斜斜的往這邊奔來。

  後面還跟著乳娘和魯爾。

  小傢伙一上前就抱著了陸穆瑤大腿,親昵的用那張小臉蹭她娘一腿的鼻涕。

  而此刻的陸慕瑤終於笑了,溫柔的蹲下身,輕柔的聲音與小世子說著什麼。

  惜兒與心怡相互望了一眼,彼此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彼此的計劃。

  不謀而合。

  這件事,只有小世子可以幫忙了。

  這天,惜兒聽安排的帶著小世子出現在花園內,他們打聽過了,王爺今天午時會回來的。

  不出所料,很快就聽到管家的聲音傳來,他正向王爺匯報這些天府里情況,更多的言語說著王妃的情況。

  「王爺,王妃這些天一直很安靜,大多的時間是在陪小世子玩樂。」福管家想了想又說,「王爺,王妃靜思多天,想必已經想通了,不會在與王爺您抬槓了。」

  拓跋越哼哼一聲,說:

  「本王哪裡有閒功夫。」

  拓跋越一記鳳目如刀子般襲擊著他的面,害的他慌忙請罪說:「是是是,奴才嘴爛,奴才該死。王妃是什麼人,不過是後院裡的一屆女流,就算是不搭理,也該是王爺您冷落她......」

  拓跋越頓住,語氣不善的說:「福叔,板子侍候。」

  「得得得,奴才嘴碎,奴才這就去領一板子罰去。」福叔說完邁著老腿就跑,深怕王爺煩他,一惱怒真的下達二十板子的命令,那可是會要他的老命。還好王爺沒有說明板子數,這就說明王爺雖然盛怒,卻不是真的要罰他。

  福叔剛走,一聲孩童咿呀之聲傳入了拓跋越的耳中,尋聲望去,正見不遠處的拓跋戟蹲在地上,不知道是在幹什麼?

  想想自已也好些日子沒有見自家兒子了,還真是想念的緊。

  抬腳走近了,聽到有丫鬟說:「小主子,您就哭一哭好不好?」

  拓跋越蹙眉,心想哪個丫頭這麼大膽,居然敢讓小世子哭,回頭扔出去餵狼去。

  可是當聽她下一句話,心中莞爾。

  原來她並非真的不在意。

  「小主子,只要您哭了,王爺才有可能送您回霜花院,這樣王爺才有機會與王妃和好啊。」

  越想越高興的拓跋越,迅速走近,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大手一撈將自家兒子從地上拎起來,抱在寬闊的懷中。

  旁邊的惜兒沒發現王爺這麼快就.....慌忙跪下請安。

  拓跋越對她沒有過多的關注,而是抱著拓跋戟往書房走去。

  惜兒急了,差點大聲喊到:小世子你要哭啊。

  可是她不敢啊。

  不過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拓跋戟在王爺的懷中並不安分,如小泥鰍般的掙扎著要下來,王爺無奈只能將這條小泥鰍放下來。

  本來以為小傢伙會不屑於跟他玩,誰知小傢伙突然間伸手去拉他的手,奈何各海拔太低,夠不著。

  無辜的大眼睛抬頭看向他,好似在抱怨說你長這麼高幹嘛?可不一會就笑眯眯的看著他,那表情豐富的甚是可愛。

  拓跋越覺得有意思,無所動作,只是盯著他,想看他到底要怎麼辦?

  只見他撇撇嘴之後改為拉著他的衣角了,拉衣角就拉衣角吧,還非要往高處夠,這不,現在的狀態就是他拖著他走了。

  身後的惜兒看小主子走的方向,可不就是霜花院嗎?

  心中竊喜,為小主子的聰慧讚賞。

  然後她與身邊的小丫頭,趕緊回去稟報。

  可根本不用稟報,此刻的陸慕瑤早已經想通了,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地方根本不適合她,所以她要逃走。

  而逃走的方式她也想好了,至於具體的模式,她需要一步步來。

  但是逃走以前,她需要辦一件事。

  正思考著,突然間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以為是自已幻聽了,沒有理會。

  可是當自已的衣衫被人拉扯,回眸的瞬間撞入某人的眼。

  拓跋越審視的看著她,幾日不見,她還是如以前一樣韻味長存,眉眼如詩如畫,就好似天上突然間落下的精靈,靈動可人。那一如既往的隨性穿著,素靜雅致,讓人眼前一亮。唯一不同的是,此刻的她,多了份釋然和羸弱。

  陸慕瑤心下奇怪他的到來,低頭看了看自家兒子,又看了看故意迴避她眼神的惜兒,她明白了一切,但是卻沒有責備。

  施施然附身,聲音溫婉和氣的請安說:「王爺吉祥。」

  拓跋越見她真的想開了,心下也放心了。

  「嗯,王妃最近清瘦了不少。是不是下人們怠慢了?」

  陸慕瑤淡然一笑,傾國傾城,她說道:「丫鬟們很好,或許是因為日日思君不見君,消得人憔悴。」

  拓跋越一愣,她突然間的表白,讓他心中狂喜。可是又不得不懷疑她的心思,只見她低眉順眼,就如以往陸青瑤一樣,溫婉動人,可是卻又覺得那裡不對。

  是了,是人不對。

  「本王還有事。」說著他又瞧了一眼某人,見她欲言又止,似要留著他,可是卻又怕被他拒絕的可愛模樣,一撇一動,都牽動著他的心,使得他緊邁的步伐,漸漸地頓了下來,他迴轉身問:「王妃可有話要交代本王?」

  這下子,霜花院裡的丫鬟炸開了鍋,他們真想替王妃親自挽留下王爺。

  王爺堂堂男子,必定不會與女子計較。

  所以在她們心裡,王爺早久原諒了王妃。

  惜兒見自家主子無所動作,心下著急,輕喚了一聲王妃。

  陸慕瑤淡定下來,環顧了一下周圍急切的丫鬟們,心下一暖,則對王爺微微頷首,問:「王爺,今午飯,您可在霜花院裡用?」

  拓跋越突然間後悔自已剛才多說了那句『有事』的話,頃刻間,她想要將某個可愛的女人懷中,狠狠地蹂躪。

  可是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唯有佯裝很忙的離開了。

  待拓跋越離開,領完罰的福叔忙跟前侍候,只聽門口侍衛來報,說是蘇滿樓的彩雲師傅來了,說是找王妃試新衣。

  若是今天之前,他一定將其打發了,可今天看王爺心情不錯,所以他到跟前回稟此事。

  拓跋越心情好,斟酌了一下,覺得那彩雲不敢再他眼皮子底下謀劃什麼,再說了,王妃的確是該添件衣裳了。

  所以他大手一揮,放她去了。

  而在霜華院的陸慕瑤正圍著圍裙親自下廚做午餐,聽說了彩雲師傅過來,晃了下神。

  上次的目的沒有達到,如今此法子已經行不通了,為了不給別人惹麻煩,不見也罷。

  詢問了一下,她來的目的。

  見只是試試衣服,倒是沒在意,現在取悅拓跋越的才是重中之重。

  只是那彩雲姑娘似乎有什麼話要交代,非要見王妃。

  陸慕瑤無奈,只有解下圍裙,吩咐廚房的人,等她回來再做。

  彩雲捧著衣衫進來,這次不同以往,是一件素錦,純淨的顏色讓人心情舒暢,尤其是這素錦有一功效,冬暖夏涼,剛好符合她的要求。

  這一次,她就多看了一眼。

  在去瞧了一眼歡喜彩雲,責備自已之前疏忽了她,忙說:「彩雲師傅有心了,這件素錦,我很喜歡。」

  「謝王妃。」

  陸慕瑤讓人將衣服小心收起來,這一舉動特別的俘獲了彩雲師傅的心。

  她做了這麼多衣服,見了這麼多的客人,那一個不是高高興興的誇讚她。

  小心翼翼的捧著她的心血

  唯有王妃,打擊了她的心。然這次,她終究是扳回了一局。

  陸慕瑤毫不吝嗇的誇讚了她以及她的手藝,之後才問:「彩雲師傅,除了這衣服,可還有別的事尋我?」

  彩雲時候收起心中的得意,忙向王妃走進了幾步,正正經經的給王妃行了禮,說:「王妃,我們東家說那錦盒中的東西,能幫您渡過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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